这，这是真的吗？”黑皮虎愣住了。

    “计生工作完成不了，赵德顺书记的帽子要摘掉，你说真的还是假的？”石头把这个问题抛还给黑皮虎。

    “赵家这帮小畜生还真干得出来！”黑皮虎信服了。

    “黑皮虎，乡里乡亲的，我不会让你家绝后，等风头过去，你照样能抱上儿子。”石头附在黑皮虎耳边一番嘱咐，黑皮虎连连点头，说石头以后要是用得着他，他提着脑袋来帮忙。

    石头收服黑皮虎的事第二天就在芙蓉湾传开了。

    赵德顺和赵德理父亲听到这个消息都恼怒万分，好端端的一手棋被石头化解掉，两个人都不甘心。赵德理父亲又托人怂恿黑皮虎尽快生个儿子，好拿捏住石头的把柄。黑皮虎当然不会上当。

    收了早稻，黑皮虎一家像空气似的消失了，有人说他去广东挣大钱，也有人说他躲到山里生儿子。反正好些年都没了黑皮虎一家的消息。

    入秋后，石头的服装厂顺利办起来。方桂枝生了个大胖小子。石头的日子火上添火，他成了芙蓉湾最有钱最令人羡慕的男人。

    而赵家的气势发生了逆转，先是赵德顺父亲的老战友因为贪腐问题被提前退休，很快牵涉到他头上。国庆节前夕，赵德顺父亲区委书记的位置没有保住，被调到县上的一个闲置部门当副局长，提前过起退休生活。

    赵德顺的父亲一失势，赵德顺公社书记的位置也炭炭可危。他本来就是父亲一手扶持的，失去父亲这个靠山办事就少了三分底气。芙蓉湾公社的日常工作被弄得一团糟。

    胡翠珠终于看到了希望，趁机逼迫赵德顺让他提前把石头转为正式党员。赵德顺怕胡翠珠落井下石，硬着头皮越过程序把石头转正。

    石头的正式党员一到手，胡翠珠就盘算着把赵德顺扳侄，好让石头坐上公社书记的宝座。

    赵德顺虽然在芙蓉湾横行霸道，可能让他下台的坏事侄是没干过。胡翠珠一时找不到苗头。

    “翠珠姐，区里新来的领导派人来公社催交计生罚款呢，会计和出纳在茅厕里吵开了，你过去看看。”石头进来说。

    “每个月的计生罚款都上交了的，她们两个吵什么！”胡翠珠很奇怪。

    “出纳说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会计吓得快哭了。”石头说。

    “石头，你再去一趟茅厕，把听到的每一句话都记下来。”胡翠珠马上意识到机会来了。

    石头重新回到茅厕，隔壁的女厕所里会计和出纳还在争吵。会计说计生罚款的钱还在账面上，出纳说她手头没多少现金了。会计问她钱哪儿去了，出纳说赵德顺父亲当区委书记的时候，计生罚款公社收了都不上交到区里的，她在赵德顺的指使下花掉了。

    “天哪，要是拿不出这笔钱，我们两个都得坐班房。”会计说。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这全是赵德顺的主意呀。”出纳也哭了。

    “我们得想办法把这笔钱补上去。”会计说。

    “这么大的一笔钱，我们两个上哪儿凑去？”出纳绝望了。

    “有一个人可以帮我们。”会计说。

    “谁？”出纳像抓住救命的稻草似的欣喜地问。

    “石头。芙蓉湾就数他有钱。他可以帮我们把这个大窟窿填上。”会计说。

    “他会帮我们吗？我们跟赵德顺走得那么近，平时跟他的关系很一般。有一次他吃醉了酒摸我的屁一股还被我一顿数落。”出纳没信心。

    “他真摸你屁一股了？”会计问。

    出纳小声地嗯了一声。会计说有办法了，她和出纳小声地低语着，到底说了些什么，石头听不见。

    出纳叫柳眉，会计叫桃青，都是区上来的，有一定的家庭背景，高中一毕业就安插到芙蓉湾公社，按石头的理解，柳眉和桃青在芙蓉湾公社锻炼锻炼就会被调回区上混个好职务。

    柳眉和桃青生得漂亮，又有城里女孩的风韵，赵德顺把她们两个拢在身边，既有讨好她们家庭的意思，又想趁机吃两人的豆腐。无奈柳眉和桃青生性高傲，赵德顺看在眼里却不敢贸然下手，想慢慢腐蚀她们来个水到渠成。

    只可惜水刚引过来，他老爸就失势了。

    “我摸屁一股咋了？这一次，非得你们主动让我摸。”石头想到两个如花似玉的高傲女孩会主动跟他示好，高兴得不得了。

    回到办公室，石头跟胡翠珠说柳眉和桃青在赵德顺的教唆下把计生罚款花光了。胡翠珠突然大笑起来，把石头弄得莫名其妙。

    “石头，机会来了！”胡翠珠抱住石头亲了一口。

    “什么机会？”石头被胡翠珠弄糊涂了。

    “你……，你可以当公社书记了。我说过我们不会永远被人踩在脚下的。”胡翠珠眼里闪着光亮兴奋地盯着石头。

    “我们就是扳倒赵德顺也不一定轮到我当公社书记呀？”石头不以为然。

    “石头，公社书记的位置非你莫属。”胡翠珠很有信心。

    “为什么？”石头问。

    “因为你有钱，只要舍得花，别说公社书记，区书记的位置也坐得上去。”胡翠珠比石头现实，在公社里混了一年，对官场的一套已经看得十分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