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有信心一定会赢？”

“我想不出我会输的理由。”

严旭东被他的傲慢激怒，转身面对严希。“小希，想想他从前是怎么对你的！他把你们的照片交给凯文，把你作为赌注来达成他的目的，现在他又一次故伎重施！”

严希看着严冽。他对她微笑，总是这样的温柔。就算事实是他利用了她，他的眼神依然澄清没有任何虚掩。

他，很坦然。

“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你了，不需要再委曲求全依附他生存！”严旭东的声调低了几分，阴狠更甚。“只要你做出正确选择，再也没有人能束缚你，你再也不必做被人操纵的木偶，甚至可以取代他成为严家的主人！”

“对不起。”严希轻声说，慢慢转过来，望着他。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没有悬念。

严旭东愣住了，他看到严希眼中的歉意，可他不想要她的歉意！

严希走到严冽身边。那是她此生唯一的位置，是她此生唯一希望存在的位置，从来都没有变过。

“为什么……”严旭东不理解。他对她比严冽对她好不止百倍，为什么她仍然选择的是他？

严冽抬起手，摸摸她的头，眼中多了几分宠。他的小猫永远属于他，任何人都休想抢走。

“你难道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吗！把你推进危险，让你成为众矢之的，无视你的感受，在全世界的人面前羞辱你！他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人看过，包括现在也是利用你来对付我！他从头到尾都在骗你，为什么你还是执迷不悟！”

严冽看着她淡然的神情，微微笑着。

严希没有回应他的质问。

“你太令我失望了……”严旭东永远想不通她在想什么，但有一件事他确定，只要说出那个秘密，她和严冽之间的信任必然会断绝。

然而，在他打算说出之前，严希在严冽面前跪下。

“我有一个请求。”

严冽毫不意外。“你说。”

“不要杀他。”严希把控制器放在身旁，没有按下任何一个按钮。

严冽沉默了很久，漠声说：“你知道，你替他开口求我，代表什么吗？”

“知道。”

“如果我不答应，你愿意跟他一起死吗？”

“……”严希没有回答。

“哼！”严冽生气的从她身边走过。

严希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严希会帮他求情，出乎他的预料。

她既然已经选择站在严冽那一边，就不该违背他的意愿，一旦她存有二心，就不会再被他信任。但是，她愿意为他冒险，而严冽，答应了。

严旭东眼中有疑惑。

这是第一次，他看不懂她。

更让他看不懂的是，严冽对她的纵容。异乎寻常的信任，导乎寻常的纵容，是否代表，她在他心中有异乎寻常的地位？

……

……

也许，这个秘密，他应该再保留一阵子。

严冽扔下她一个人走了。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不可以跟着他，但是除了跟着他，她无处可去。

严希开车回到严家，严冽也是刚到。

管家在门前迎接，严冽跟他说着什么，忽然，他看到她，侧身看了过来。

严希下车，轻轻关上车门，然后就停在那里。

差不多有三年时间，他们分离，已不如从前那样熟悉，虽说她的心情从未因分离动摇过，但是陌生，真真切切横亘在他们之间。

为了摆脱严旭东的监视，获得他的信任，她不得不假装对他冷漠，不管是在人前还是人后，她都谨守着她的角色，不敢跨过那道界限。

当距离成为习惯，就会变成不能逾越的鸿沟。就算她不想承认，她和他已经找不回从前那样的亲密，而是像两个陌生的人……

过了很长时间。

“你站在那儿干什么？”严冽问。

严希不确定他是要她过去，还是要她离开……她没有勇气抬头看他的表情，只能依凭感觉猜测。

她变了很多，很多很多，可是她变的再多，在他面前，她依然是那个胆小的女孩。

因为在意，所以害怕被嫌弃，所以在他面前，永远胆小。

“过来。”

严希怔了怔，慢慢向前挪动步子。

严冽站在台阶上面，原本就高大的身形，由于这份高度，更加显得压迫感十足。

严希不敢抬头。

但如果她抬起头，就会看到他眼底的笑意。

严冽一只脚迈下两级，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提了上去，径直往楼梯走去。严希跟不上他的步子，每走两步就要跑一下，直到跟他上了楼，去往她曾经最为熟悉的房间……

刚进房间，门还没有来得及关，严希便被严冽压在墙上狠狠吻住。

“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