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章我是个混蛋吗

在完成了所有非歌舞镜头的拍摄工作后,剧组便开始拍摄歌舞部分的镜头。wWw.23uS.coM而无论是王扬,还是瓦雷费莱彻,她是《泰坦尼克号》的舞指,有着丰富的歌舞镜头拍摄经验,知道摄影机该如何摆放、知道镜头该捕捉什么画面等等,她就是这方面的指路明灯。

 当然,镜头的拍摄重点在于画面,也就是舞;而歌的方面,只要拍特写镜头的时候,嘴型吻合就可以了,到后期录音的时候再慢慢补上歌曲。

 大卫费莱彻按照歌曲的风格和节奏,编排适合的舞蹈,再进行镜头的拍摄。

 不过那几个早早就挑好歌曲的场景,安妮-费莱彻已经编排好它们的舞蹈了,拍摄工作不用停滞下来。

 为了拍摄这些歌舞镜头,剧组又租赁了两台胶片摄影机,进行多机位的拍摄,而且同一场景反复拍摄多次,烧了很多胶片,也得到了非常多的镜头素材。至于如何表达这个场景这段歌舞,这些取舍工作等后期的剪辑再考虑。

 而此时,剧组正在东部高中的食堂,拍摄这个场景的歌舞段落,食堂二层有摄影机拍着,楼下的正面也在摄影助理在工作着,侧面也有。现在已经拍摄好了主要的合唱、合跳镜头,来到结束的阶段。

 所有人还在跳着舞,加布里埃拉和好朋友捧着午餐走了进来,夏培-伊万斯从楼梯怒气冲冲地走了下来,似乎要找加布里埃拉麻烦,结果前面的加布里埃拉踩到地上的一滩水迹,脚下滑了一步,捧着餐盘的双手不受控制地一翻,餐盘上的那盒薯条酱飞了起来,正好落到后面的夏培-伊万斯的身上,然后夏培又怒又委屈地离开。

 原版的电影里,这里的镜头采取了直接切换的方式,前一秒是薯条酱在空中飞起的特写,下一个画面就是夏培愕然地捂着胸口的薯条酱盒。

 但是王扬想要拍得更真实一点,他希望能拍到一个侧面镜头,有着加布里埃拉滑到、薯条酱飞起,砸到夏培胸口的全过程,这个镜头可以插在中间,让这戏剧性的一幕更加形象具体。

 瓦雷-菲斯特扛着摄影机,王扬站在后面,旁边的啦啦队、群众演员们还在跳着舞,他看着从楼梯上走着下来的瑞秋,又看了看捧着餐盘的杰西卡,在心里祈祷地道:“拜托,这个镜头一定要一次过!”如果过不了,瑞秋还要换一套同样的衣服重新来,还有重新被薯条酱砸一次,费劲而且难受。

 踏踏踏!扮演夏培的瑞秋一脸怒气地从二层走下来,扮演雷恩的扎卡里像个仆人似得跟在后面。

 杰西卡左右张望地看着周围跳舞的众人,她缩着手脚地向前走,突然像踩到地上的水迹一滑,手中餐盘向上一抖,装完薯条和薯条酱的盒子顿时飞了起来。

 所有人都不禁望向那个盒子,王扬握住了拳头,心里一紧,眼见着薯条盒要落下来了,似乎距离还差一点点,瑞秋急忙走前了一步,正好让薯条盒砸到她的胸前!她双手按着胸口的盒子,那里已经一片酱迹了,她满脸惊愕地低头看了看,然后尖声叫了起来:“啊啊啊!!”

 &nbt!好,非常好!”他看向杰西卡,笑着道:“杰西卡,非常好的一记传球,看来经常摔倒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说着,他又朝瑞秋竖起大拇指,称赞道:“瑞秋,你的表演太棒了!”

 杰西卡却高兴不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瑞秋,道:“抱歉,瑞秋、、、、、”瑞秋微微地笑了笑,摇头道:“没什么,拍摄需要,不要抱歉的。”她继续按着胸口的薯条盒,对王扬道:“扬,下一个镜头吧?”

 “哦,好的,下一个镜头。”王扬也意识到不是说笑的时候,瑞秋这样也挺难受得,虽然是工作需要,但也快的结束吧!他拍了拍手,喊道:“各就各位!”

 扮演达布斯老师的阿利森-里德走了过去,站在瑞秋身后,惊讶地问道:“怎么了?”瑞秋气得直喘气,委屈道:“是加布里埃拉,她把午餐泼到我身上!她是故意的!她想把这一切搅乱!还有特洛伊,他和他的篮球队都是主谋!”她看了那边的杰西卡一眼,恨恨地咬牙,念着台词道:“我为音乐剧付出了那么多,结果啊!”她无处发泄地打了扎卡里一拳,跺脚道:“这一切都太不对劲了!”

 说罢,瑞秋眼眶有点通红地甩了甩手,玩二层那边快把走去,楼梯上的群众演员纷纷让出了路。

 &nbt!”王扬喊了声停,点头道:“一如既往的好,伙计们,准备下一个镜头吧。”接下来的镜头都是特洛伊-伯顿和他好朋友的,摄影师、灯光师又要重新调整位置。王扬看了看远处的瑞秋,她刚才那个满腹委屈的眼神演的真好。他心里有点莫名的难受,喊道:“瑞秋,辛苦了你去清理一下吧。”

 瑞秋默默地点了点头,走到了食堂的二层,往一张椅子坐下,接过场务给她的纸巾,擦着胸口的酱迹。看到杰西卡走着过来,整理着衣服的瑞秋朝她微微一笑,道:“嗨。”

 “瑞秋。”杰西卡往旁边的椅子坐下,对瑞秋道歉道:“虽然这是工作,但我还是要说句抱歉。”瑞秋耸了耸肩,道:“真的没关系。”她露出两个酒窝,笑道:“我可是收了片酬的,我有职业道德,呵,不是吗?”

 杰西卡笑了笑,但她总是觉得瑞秋有些不开心,最近都是这样,难道是因为那个原因吗?如果是这样,她也没有办法她想了一会,只能回答道:“你的职业道德很棒,表演几乎都是一次就过,而我总是要ng好几次,浪费了不少胶片。”

 “没什么,反正胶片不是我们的。”瑞秋摇头地笑了一声,她忽然道:“马上要到圣诞节了。”

 听到这句话,杰西卡怔了怔,点头道:“是啊。”似乎上次过圣诞节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她有些感叹地:“今年过得好像特别浪漫。”瑞秋问道:“为什么?因为扬?”杰西卡看了瑞秋一眼,沉默了一会,才道:“我想是的,自从和扬重逢,我的世界就多了很多色彩。”

 “那就要好好珍惜了。”瑞秋淡淡地一笑,拍了怕杰西卡的肩膀,站起身来:“我去一趟洗手间,失陪。”

 杰西卡望着瑞秋远去的背影,在心里坚定地说了句,我会好好珍惜的。

 结束了一天的拍摄,晚上又排练了2小时的舞蹈,瑞秋回到了自己的旅馆房间,她坐在书桌前,看着笔记本电脑屏幕,屏幕里打开着一些照片,她和王扬在芝加哥游玩的时候拍摄的照片。此时的照片里,王扬站在海军码头张开着双手,满脸灿烂的笑容。

 瑞秋看了一会,又点击下一张,这张照片是路人帮忙拍的,她和王扬笑闹在一起,互相要打对方的样子。想起那些开心的回忆,瑞秋不由得露出笑容,她又点击下一张、下一张,脸上的微笑逐渐变淡,最好一脸的平静。

 也许是时候放下这些东西了!瑞秋心头发痛,握着鼠标把文件夹里图片全部选定,便要点击删除,她的食指摩梭着鼠标的左键,就是按不下去,她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

 就在这时候,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隐约听到王扬的声音:“瑞秋,在吗?”

 瑞秋顿时愣住了,她扭头望了门口那边一下,敲门声又响了,她叹了一口气,把文件夹关闭了,起身走去打开房门,门外真的是王扬。瑞秋心里感到很烦躁,问道:“扬,有什么事吗?”

 王扬微笑地看着她,道:“我只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今天一直找不到机会说。”瑞秋耸肩道:“对不起什么?这只是工作,我没有生气的。”王扬点了点头,是的,这只是工作,没什么大不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道歉什么,今天他看到瑞秋那个伤心的眼神,那个眼神像一根刺那样扎进了他的心里,让他很难受。

 他又摇了摇头,说道:“不,瑞秋,我还是要说一句,对不起。”

 “我知道了,那么还有其他事情吗?”瑞秋语气平淡地说了句,手上从头到尾都握着门柄,似乎随时都准备着关门。

 扬想不到其它事情,只得道:“没了”见到瑞秋就要关上门,他情不自禁地喊了声:“等等!”瑞秋停了下来,看着他道:“怎么了,说晚安?”听到她嘲讽的语气,王扬无奈地抹了抹额头,道:“是的,我要说句晚安。”看到瑞秋连“晚安”都不说就要关门,他叹了一声,道:“瑞秋,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和我说话了?”

 以前,在电话里、msn里,他们总是很开心地聊着,聊各种各样的话题,交流着自己的看法,但是最近,除了工作上的事情瑞秋会好好说,其他时候的语气总是淡淡的,没有了以前那种愉快的交谈气氛,他找瑞秋谈电影,谈什么都好,她总是‘噢,是吗’,然后沉闷地结束。

 瑞秋突然笑了,轻声地道:“扬,你明白的,有些事情不同了。”

 有些事情不同了王扬沉默了下来,他知道这个,他知道有些事情变了,但难道从此就不能再说话了吗?他有点任性地想着,道:“瑞秋,我不明白,我们不是好朋友吗?难道好朋友只有工作可以谈?”

 “不,好朋友可以谈很多东西。”瑞秋耸了耸肩:又皱着眉头问道:“那么好的,你想谈什么,扬?”她生气地看着王扬,语气快速地道:“电影?戏剧?歌舞?”"瑞秋,我昨天又看了《基督山伯爵》"、‘瑞秋,我又想到了一个很棒的主意’、‘瑞秋,你知道吗’、瑞秋、瑞秋、瑞秋!”她声音颤抖地道:“为什么找我说这些,我不想说,好吗?”

 王扬怔住了,瑞秋深吸了一口气,又好笑地摊开手,道:“你只有我一个朋友吗?为什么找我?为什么找我?”

 “我”王扬哑口无言,他有很多朋友,为什么找瑞秋?他不知道,他就是感觉到和瑞秋聊天的时候很愉快,每当看书看到兴奋处,或者有什么想法,他想找人述说,他总是会找瑞秋,瑞秋懂得他在说什么,他们之间有一种默契,让他敢到很舒服。

 见到他满脸尴尬的样子,瑞秋心里很痛,她咬着牙道:“扬,你知道吗?这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困扰。”她看着王扬的眼睛,茫然地道:“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你想得到什么?告诉我,扬,你想得到什么?一个可以互相倾诉、谈爱好兴趣的女性好朋友?”她难受地呼出一口气,望向远处,摇头道:“我做不到,这不是我的义务。我的生活被你彻底地打乱了,扬,你还想怎么样?”

 “瑞秋,抱歉,对不起”王扬羞愧得面红耳赤,他的想法太自私了,他以为可以继续像以前那样,却伤害了这个女孩。看到瑞秋通红的眼眶,他难受地道:“抱歉,瑞秋,真的很抱歉。”

 瑞秋又深吸了一口气,沾着发烫的眼睛,道:“这不需要说抱歉,不需要扬,晚安,我要睡了”说罢,她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心脏一阵阵窒息的感觉,无力地靠在门上,王扬那个羞愧、尴尬、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在她眼前挥之不去,她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声,喃喃地道:“扬,我很对不起我做不到。”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王扬双手捂了捂脸,闭着眼睛,很不自然地往头发抓去,轻轻地道:“我是个混蛋吗?”

 他握着拳头捶了墙上一拳,便往电梯那边走去,走了几步,他敏感地回头望了望走廊另一头,没有人,又快步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