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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沁一的模样让安若想到了天使,当然,只是表面的,安若相信,在叶沁一的心中,她一定很苦,因为她爱上了不该爱的叶冬阳。

 安若下车后,看到叶沁一微微诧异的目光,她笑了笑:

 “一一,你好。”

 夫人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游移了一圈:

 “你们已经见过了?”

 安若还没说话,叶沁一就抢着回答:“之前叔叔和婶婶带我去过饭。”

 夫人笑着点点头,揉一下叶沁一柔软的长发:

 “我还想说带安若回来和你认识一下,看来是不用了。”

 安若也跟着笑,可是目光却是看着叶沁一的,她的记忆从未出现过偏差或者错乱,所以她很清晰的记得,自己和叶冬阳并没有主动带着叶沁一去吃饭,而叶沁一刻意隐瞒自己去过他们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可是安若也并不想拆穿。

 和乐融融的吃过晚饭,夫人在陶子姐的陪伴下出去散步,安若也本想陪着,却被夫人拒绝:

 “我们两个老太太你都跟了一天了,还不嫌烦啊,冬阳等下会过来接你,你先和一一聊聊天,散步这么老年的运动,你还是别参加了。”

 安若笑着点头,把夫人和陶子姐送出门,转身的时候才发现叶沁一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眼神是她这个年龄段不该有的犀利,安若一笑:

 “一一,我得罪过你吗?”

 叶沁一并没有说话,连冷哼都没有,转身就向屋内走去,安若觉得有些啼笑皆非,她已经很累,不想再因为叶沁一让自己消耗体力,转身走向院内搭建的一个秋千,在上面坐了下来,悠悠荡荡的晃着。

 她掏出手机看了看,还是没有未接来电,她并不觉得这是慕晨欲擒故纵的把戏,而自己昨晚的担心和今天整天的不安,似乎在这个时刻汇聚了起来,形成一个足以吞没她的旋窝。

 她还是把电话打到苏晴的手机上,那边响了很久才接听,而且背景声音很杂乱:

 “你在哪里?”

 “你觉得我在哪里?”

 她的语气正常,和往常并无异样,让安若有些放心:“我只是觉得秦俊不应该放任你一个人出现在那么吵杂的环境里。”

 苏晴在那边笑骂一声:

 “我这边还有点事情,等下打给你。”

 说着便挂了电话,安若听着听筒里不断传出的忙音有些失神,这才发觉,和苏晴的对话,丝毫没有减轻自己的不安感,可是好像也只能这样了,她若打电话过去给他,多么的不适合。

 叶冬阳的来到比安若想象中要早一点,他站在自己的面前,晚风吹过,连带着酒的味道,而她也只是抬头看了一下叶冬阳,随即向右挪动了一下,叶冬阳一笑,便坐了下来:

 “你怎么会回来这边?”

 安若将今天的大概行程和叶冬阳说了说,当然,没有说夫人和陶子姐对于孩子的期待,她觉得现在不是一个好时候,叶冬阳听后无奈的失笑:

 “大概也只有你能陪她一起疯了。”

 “妈很寂寞。”

 这是叶冬阳第一次听到安若在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还依旧用这个称呼,觉得诧异的同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今天对你说什么了吗?”

 安若转过头去看叶冬阳,可是更吸引她目光的是叶冬阳身后的那道身影,白衣飘飘,清新动人,她微微一笑:

 “一一在看你。”

 叶冬阳回头看到了叶沁一,表情未改,牵起安若的手从秋千架上起了身:

 “外面有些凉了,我们进屋说吧。”

 安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被叶冬阳握在手心,然后又看向叶沁一的方向,果不其然,看到叶沁一的表情动了动,但是可能碍于叶冬阳在场,表现的很含蓄,除了安若,没人能发现。

 三人坐在客厅里,安若和叶冬阳并肩坐着,叶沁一坐在叶冬阳的对面,眼神时不时的瞟一眼叶冬阳,不管那眼神包含了什么,后者都可以无动于衷,安若觉得这种被利用的感觉非常不好,将手悄悄的从叶冬阳的手心抽出:

 “我去下洗手间。”

 安若看着镜中只比早晨稍微好一点点的脸色,轻吐出一口气,用冷水洗脸洗了很长的时间,整理好自己的妆容后,转身靠在洗手台上,她并不想这么快的出去,外面是叶冬阳和叶沁一的感情世界,不管是不是两厢情愿的,自己最好都不要去打扰,这很不礼貌,可是转而想到自己的身份,又觉得头痛,有没有一个妻子是可以将丈夫放置在一个爱慕他的女人面前而无动于衷觉得自己是一个外人的?

 她的手刚刚落在门把上面,洗手间的门就从外面被人推开,叶冬阳含笑的神情出现在安若的面前,带着揶揄的味道:

 “我以为你不出去了。”

 “我正打算出去。”

 叶冬阳看着安若的脸色:“你的气色还是很差。”

 安若摸摸自己冰冷的脸:“今天没有休息好。”

 叶冬阳笑了笑,刚想说什么,外面就传来了夫人的声音,高喊着自己的名字,他笑了笑:

 “走吧,打个招呼就回家,然后好好休息。”

 安若点点头,跟着他的步伐走了出去。

 事实上,叶冬阳失算了,夫人在闻到叶冬阳那身上浓重的酒味的时候就拒绝了他们回去自己家的提议,吩咐陶子姐去楼上收拾房间去了,叶冬阳和安若面面相觑:

 “妈,你可以让你的司机送我们回去。”

 夫人挑眉看着叶冬阳:

 “这里隔音效果很好,不用担心什么,再说了,安若气色都这么差了,你还想动什么邪念吗?”

 叶冬阳花了十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母亲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侧脸去看安若的反应,却发现她除了脸颊有些泛红,平静的跟完全知道会这么发生一样,于是明了:

 “妈,您作为长辈和我们讨论这个问题,会不会觉得有些不适合?”

 “长辈?你也完全没有做小辈的意识啊,况且,我一直把安若当朋友来着,你在我眼里,是我朋友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