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一弦一瑟皆诉情上

医收起诊枕,站起身对银姬和严公公道:“皇上只是臣开一副药方就好。”

 “啊!”银姬双眼闪着金光“皇上似乎烧退了许多!御医你看看是不是,我刚才扶皇上时感觉到他的温度没那么高了!”

 “这…”御医犹豫了,瞧了眼严斗再瞄了眼床上的北野弦,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为难。

 银姬等啊等。怎么回事啊?她说北野弦的烧退了一点怎么没有人高兴啊!似乎就她一个人在开心。这个御医你倒底去不去证实一下啊,怎么老是瞟那个严斗?难道…

 银姬狐疑地也顺着那个御医偷偷摸摸的视线看向严斗。难道…

 严斗一接触到银姬的目光就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提醒御医注意一点。御医被这一咳嗽果真正直了眼光,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嘴,再次上前给跪在床前给皇上把脉。

 果然!果然啊!

 银姬肯定地严肃地重重地点了头。他们果然有暧昧!想不到啊…在这阴森毫无人情的地方,一个御医和一个太监竟然这么地…这么地…卿卿我我地爱上了!真是可歌可泣啊!

 爱情不分性别,不分年纪,不分高矮,不分种族…同时银姬也无比同情地深深地看了一眼严斗。很明显,严斗只有做受的份了,可怜的伟大的小受啊…“咳咳…”御医清了清嗓子“可喜可贺。皇上的确烧了一部分。”

 “哎呀,娘娘。这真是天大地好消息啊!”严斗眉开眼笑,赶紧给银姬鞠躬道喜“这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娘娘您的功劳啊!”看吧!御医说什么这严斗就说什么!好大地猫腻,好大的粉红啊!银姬更加肯定他们就是一对了。

 “臣再开一副药方,只要多加调理,皇上就会痊愈。”御医欲言又止,似乎在为什么为难着。

 别别扭扭了半天最终求助地看向严斗,声音中带了分小小的哀色:“严公公,你看…我们是不是该出去…”说着使了个眼色“为皇上的病再…商讨商讨?”

 如果说刚才的一切都是她胡编乱造的,那么现在她则是深信不疑了。她的腐女地眼睛现在只看见一片强大的粉红。哎哟,这个御医想和他的小受独处就直说嘛。害羞个什么劲!那个眼神那么地充满了爱情的味道…

 “好啦,好啦。”银姬抿嘴偷笑“严公公你就和你的御医大人走好了。”银姬特意强调了“你的”二字。无限理解地瞥了严斗一眼“去吧!去吧去吧!”

 真是地,小两口羞涩的嘞!

 严公公显然被她的那“无限理解的一瞥”弄得不明所以,摸不着头脑。稍微踟蹰了一下,看了眼御医,遵命道:“奴才告退。”

 银姬欢快地点点头。就在严斗跟着御医要走出的门槛的时候,银姬突然想起了什么,叫道:“哎!严公公你等一下!”

 严斗闻声转身:“娘娘有什么吩咐?”

 御医也随之停下了脚步。

 银姬不好意思地冲那御医笑了笑:“不好意思。借用严公公一下。你不会介意吧?”在御医不解的目光中拉走了严斗。

 严斗被拉到了一旁,站稳身子后道:“娘娘有什么吩咐?”

 “我是想问一下…”

 “娘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便是。奴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想问一下宫里是不是有个什么张公公?”

 “张公公?”严斗着实努力地想了想。灵光一现“啊!回娘娘的话。是,娘娘说的可是浣衣局地那个张公公?”

 “浣衣局地?那…里面是不是有个宫女姓张?”

 “这个…宫女姓张的有许多,不知娘娘说地是哪个?”

 “我说地是…是…”她说的是哪个她也说不清了,天那么黑她也没有怎么看清楚。唉…算了算了!“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去忙你地吧。你的御医该等急了吧。”说到最后一句笑得极其地暧昧,接着又挑逗地挤眉弄眼了一番,重重地关上了门。

 让严斗好好地和他的情人享受一番吧。

 哈哈哈,她好通情达理的说!

 兴奋地走到内室看到北野弦还在睡着,觉得自己一个人怪无聊的。想起刚才严斗说的那个浣衣局的张公公。会不会就是他呢?

 这个张公公和那个姓苏的奴婢之间感觉有什么关系,怪怪的哦!

 不如趁天黑着去探探究竟?

 说不如做!

 银姬确定地再次瞧了眼北野弦,他不会这么快醒的了,轻轻打开门,再轻轻地合上门。

 站在门口的她有些犹豫了。她不知道浣衣局怎么走啊…瞄了眼两旁站着的宫女,说不定她们知道呢!

 “啊…我有个耳环掉了,说不定在刚才换下来的衣服里,你们带我去浣衣局找找看吧。”

 “娘娘,天这么冷,还是奴婢们去找吧。”

 “不不,那个耳环好好重要的。我要亲自去找。你们快带路!”银姬下达了命令的口气。

 “是。”

 银姬得意地跟着她们。她是越来越习惯现在的这个身份了。哈哈哈…命令别人的感觉就是爽!

 走廊很静,没有虫鸣鸟叫的,若不是前面有宫女在照路,还真得吓死人。

 走了约半个时辰的路。就在银姬快要抱怨怎么还没到时前面的宫女两字排开,

 道:“娘娘,浣衣局到了。”

 到了?“你们就在这里等好了。”银姬依旧命令道。说罢踱着步子进去了。

 浣衣局和平常的院子没什么两样。若要说出个特别地地方那就是这里的衣服太多了,晒衣服地样子也太多了。头顶上空到处都是摊开晾干的衣服。什么料子的都有。

 晚上浣衣局的人都睡了休息了吧。古代的人睡得就是早。

 那个张公公的屋子在哪里呢?

 银姬小声地走着,在亮着灯的屋子外一个个地毯式地搜查。所为地毯式的搜查就是把他们的窗户纸一个个戳遍了。

 呀!妈妈呀!这个女的咪咪好大啊!

 银姬刚凑上一扇窗户朝里看就吓了一跳。里面的宫女正洗完澡在换衣服!

 善哉!善哉!她不是故意偷看的!

 继续朝另一个屋子看…

 嗯?这个是什么情况?一个小太监和一个宫女?真地假的呀!不会吧!?…还真是的!一个和女人差不多的男人和一个女人乱搞什么呀!变态呀!

 妈妈呀!不看了!继续看另一个屋子…

 再另一个屋子…

 再再另一个屋子…

 看了一圈了。怎么没有她要找的人的啊?

 难道不是浣衣局的?

 银姬挠了挠头发。眼睛环视了一周,就在她要原路返回时,瞟见一个黑影走了过去。

 银姬快速跟了上去。原来后面还有一间屋子啊…食指舔了舔舌头,在窗户纸上轻轻一戳。这事她不是第一次干了,早轻车熟路了。

 一个女音透了过来:“张公公,我给你带了药来了。”

 张公公承受不住地低呼:“唉哟哟,奴才怎么敢劳烦娘娘您啊!”娘娘?这个姑娘也是娘娘?和自己一样?

 银姬指着自己。纳闷不已。

 “张公公,我早已经不是什么娘娘了,你不要再这样说了。”苏姑娘放下药瓶“这是我以前用过的金创药,你快擦擦吧。”

 张公公却直直地跪下了:“皇后对奴才的大恩大德奴才没齿难忘。”

 皇后?皇后!这个女的是皇后?

 银姬睁大了眼睛。

 这怎么可能!北野弦地皇后不是还没娶么!眼前地这个皇后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苏姑娘自嘲地笑了笑:“你面前地早已经不是什么皇后了,只是一个蒙恩特赦地一介宫女奴婢罢了。”

 “不!皇后在老奴的眼里永远都是皇后!”

 “张公公你快起来吧。这么冷地天跪着关节会疼的。”

 张公公点点头。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娘娘,今天老奴以下犯上冒犯了娘娘,罪该万死。不知娘娘的脸可疼?”捉起桌上的药瓶“这么金贵的药还是娘娘自己留着吧,奴才没这个命擦。”

 “你千万别这么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才那么做的。你有你的苦衷。自从我到了这里,受尽了千千万万的嘲笑和白眼,那些从前不如我的人都来看我的笑话,都来借机栽赃陷害我。若不是一直有公公你替我解围,我可能早死了一千次一万次了…”

 “娘娘,您明白奴才的苦心…奴才就算下刀山也万死不辞啊…”苏姑娘拔开药瓶的塞子。倒了些在掌心。小心地替他抹在伤口上,一边抹一边说:“这药的药性可比其他的药好了不知多少倍。明早你脸上的淤肿就会消。再涂一天就会好了。”

 张公公动容地吸了吸鼻子,颤着嗓子道:“真是有劳娘娘了。”

 银姬看见这苏姑娘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这温馨的一幕她看了也是万分地动容。原来这也是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活下去的方式。

 她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张公公要在自己面前刻意刁难她。刻意打她,他是想保护她吧,这样总比被那些主子打死的好。

 只是…

 “娘娘,你是否还恨皇上?”张公公犹豫了很久终于说出了口。

 苏姑娘淡淡地摇摇头:“我现在明白了,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我已经放手了,不介怀了。被扁到这里其实也很好,可是静静地看着他曾走过的地方,可以感受着他曾残留的味道,可以回忆一些他的容貌…”

 “皇后…皇上怎么就不珍惜…你呀…”张公公悲戚出声。

 “张公公不必这么说。

 ”苏姑娘塞上瓶塞“我明天要早起工作,我先走了。”

 “奴才恭送皇后娘娘…”张公公又重新跪了下去,此刻的他早已经泣不成声。

 苏姑娘只是摇摇头,却没有扶起他,就打开门,独自地离开了。

 等她离开很久后银姬才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这个苏姑娘难道是北野弦以前的皇后?后来被扁到了这里?

 北野弦…

 北野弦…他竟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她看错他了!真是的!难道是为了娶新的皇后而把以前的皇后废了的么!

 真的是太不像话了!

 他以为自己是皇上就很了不起么!竟然可以这么让爱他的女人伤心!真是太混蛋了!

 银姬越想越气。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但此刻她想的是她不想再留在这个人的身边了。她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