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六惊人身世

颜天龙本来就是想拖时间的,听他如此说,接道:“跑不掉就跑不掉,以两位的功力来看,我今天也是难逃一死,不过我在死之前想知道,什么是昆仑境,谁又是圣尊。我想,对于一个将死之人,两人不会吝啬这么一点小小要求吧?”

 那夫妻两对视一眼,女的答道:“这位小兄弟,我们虽然看不出你功力到了哪一层,可是我们能感知你的功力并不比我夫妻二人强多少,以二对一,再加上临行前圣尊赐给我们的法宝,你确实是没有把握能胜的。如果你现在交出玉珏,并发誓不将昆仑境的事说出去,我们也不想为难于你。”

 颜天龙却摇头道:“你们还有法宝的话,我更是没有活的希望了,但是要我就这么交出玉珏确是万万办不到,我答应过人家要保护它的,除非我死,否则,没了玉珏,我就算活下来,又怎么和人交待呢?”

 那女的听颜天龙这么说,不知怎么的,眼中又再次闪过复杂的神色,却听那男的点了点头道:“看不出你还是个信守承诺之人,好!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

 小子,你可能真的不知道,由于种种不为外人道的原因,以及灵气越来越稀薄之故,百年前由昆仑派倡导,五大门派所有人以及其他修真门派当中灵寂期以上的人,全都迁到昆仑境中,昆仑境其实就是借助原来昆仑派的根基,将各门各派的玄晶、源玉等宝灵之材统一起来,按一定阵法布成超大型的聚灵阵法,大家在这个阵法里修练比在外面要强上几十倍。”

 “哦,将所有门派的天材地宝归集起来,布成超大型聚灵阵法,嗯,这个方法不错,如此一来,大家都受益了,只是各派拿出的天材地宝肯定是不相同的吧,有的门派多,有的门派少,这又怎么办呢?这好比投资入股一般,不可能我出十万,你出一百万,分红时却平均分配吧?”颜天龙问道。

 那女的接道:“当然有不同,昆仑境布下的超级聚灵阵名为‘阴阳太玄聚灵阵’,由阴灵与阳灵两瓣组成,修炼的功法为阴属性的居阴灵方位,修炼功法属性为阳性性的居阳灵方位。而一个方位又分为太清、上清、玉清三个部位,太清为阵外层,上清为阵中层,玉清为阵中心,越靠阵中心,灵气越充沛,自然也由出材最多的门派居住,相反,出材少的就只能在阵外层建洞府了。”

 “唉!想不到被世人称为神仙的修真界也有阶级啊。照你们所说,那岂不是实力弱的,得到的灵气也就少,实力强的,得到的也最多,常此以往,这贫富差距可就越来越大了,看来修真若是投到一个弱门派中,就再难翻身了。”颜天龙摇着头,一幅忧国忧民的样子。

 男的道:“这是自然,弱肉强食,天理如此。你没见那庙观里供的神佛仙圣,莲台圣座底下都有一些小鬼小仙抬着么,那莲台圣座之下和小鬼小仙被压得龇牙咧嘴,而莲台圣座之上的神佛仙圣却是安逸自得,阶境权力,三界通存。”

 颜天龙若有所思:“嗯,我大体明白了,那么,圣尊当然也应该由功力最强的人来做了是吗?”

 “正是,昆仑派原本就有三位分神期的元老级人物,蜀山也有一位,所以这圣尊自然是由原来昆仑派掌门避尘道长来任了。也只有昆仑派才能压得住其他门派,不然的话,各门各派聚在一处,难免不生出点事端来。”

 “嗯,修真界各门各派的高手全都聚到昆仑境中修炼,想来得有几百人了吧,这管理确实要加强,不然就会乱成一锅粥了。原来如此,难怪你们会认为我也是昆仑境的人,这么一来,除了昆仑境的人,确实难找高手了。”颜天龙轻叹了一声又接着道:“怪不得我出道以来,高手都见得非常少,原来却是这样,都被围到昆仑境里去了呢。”

 女的听颜天龙这么说,皱了皱媚头道:“不是被围在里面,圣尊也只是维持境内秩序,并不过多插手各派事务的。只不过境内灵气比外界要强得多,就算昆仑境最外层的灵气,也比外界强了十几倍都不止,所以,平时大家都舍不得离开昆仑境的,哪里会是被围在昆仑境,都是自发自愿的在里面修炼的。”

 “好了,小子,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们都告诉你了,你应该安心上路了。”男子有些等不及了,反手扯出后背的一柄青色长剑来。

 颜天龙见无法再拖下去,也只好将龙魂剑一指:“好!谁死谁生,就让我们来一场公平的裁决之战吧。”他可是非常明白的,两人连手上的话,自己麻烦会很大,所以,不管起不起作用,先拿话来激一下,如果对方脸皮薄,为了公平两个字,单独一个一个上,那自己就有信心赢了。

 可是他想错了,人家是两夫妻,修炼的又是双人合击的“妙玄连心剑”他才一亮势,人家就双剑出鞘,根本不跟他讲什么单打独斗。

 颜天龙心中暗自叫苦,可是脸上一点也没表现出来,火龙诀急速运转之下,他只能施展“火焰飘影”来与对方周旋。他的火龙属性只到中级“火焰飘影”的攻击力比起水龙属性的“回流翻浪”、木龙属性的“电光闪箭”两套招势要弱许多。但是颜天龙心里明白,如果用已经练成的两套高级属性招势的话,固然可以击破对方一人,但自己也肯定好不到哪里去了。

 “火焰飘影”势,重在一个飘字上,攻击力虽然有所不及,但是用以打游击战,与对方周旋却是最佳选择。颜天龙展开剑势,忽左忽右,飘浮不定,尽走偏门,剑撩斜位,不与两人面对面。

 这夫妻两人,在修真界人称“妙玄双真”一套妙玄连心剑配合得无比精妙。见颜天龙打起游击,马上改变剑招,两从背靠背,两把冰风剑施展开来,前后下下,顾得滴水不漏。颜天龙前后左右闪展腾击了半天,一点效果都没有,不但剑招全被封堵,自己还被逼得手忙脚乱起来。

 “妙玄双真”见逼住了颜天龙这路以快见长的剑招,边打边运聚功力,见颜天龙忙于挡剑之际,男的左手一挥,一道冰雾发出,直扑颜天龙面门。颜天龙大惊,后跃退避,不想女的紧跟着冰雾后面,也是左手一挥,一道火云飞出。冰雾攻上,火云攻下,配合默契,时机精准无比。

 颜天龙刚低身闪让迎面而来的冰雾,脚下的火云就汹涌而至,吓得他急展游龙步,连蹿带翻,刷刷刷,换了三、四个方位,飞身飘到一个突出地面近三米高的大山石上,后背隐隐一片冰凉。

 但是妙玄双真虽然单人来讲,实力要差颜天龙半层,可是两人的配合以及对敌经验非常丰富。颜天龙这一退,那男的就趁这短短的时间,从怀中摸出一个雪亮亮的锥形物,望空一掷,喝声“急!”就见银光万道,无数筷头粗细的电火花朝着颜天龙当头罩下。三人所处的山岭之上突然电闪雷鸣,又有如千军万马嘶鸣吼叫,周围的片片树木被炸飞轰倒,声势非常吓人。

 颜天龙心头一惊,那道道银光夹杂着数不清的闪电迎头而来,闪无可闪,避无可避。急切间想起木青曾给过自己一个法宝“迷魂紫纱幛”一直没有用过,这时候也来不及细想了,手一翻取出迷魂紫纱幛往上一抖,突然之间,漫空的紫雾弥漫,层层玄纱如遮似裹,那无数的闪电银光击中迷魂紫纱幛,只听得“噼里啪啦”阵阵暴响,升起股股青烟,但却没能攻破迷魂紫纱幛的防御。颜天龙心中稍稳,展开游龙步法,连蹿带翻,转眼间跑出十几米远,伸手一招,收回迷魂紫纱幛,架了龙魂剑就溜,打不过还跑不过么。

 可是他还是经验太浅了,如果他不跑,凭借迷魂紫纱幛挡住妙玄双真的视线,寻机攻击,或可不至于短时间内落败,可是他这一跑,麻烦就来了,那妙玄双真可不单一件法宝,在修真界里混了几百年的人,法宝怎么也有三、五件的。就在颜天龙刚架剑飞离地面才几米的时候,就听背后一声“着!”一道七彩亮光闪过,他只来得及缩了缩头,后背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如同被个炮弹炸中一般,从龙魂剑上倒头摔了下来。

 这是颜天龙自从修练玄龙诀以来吃过最大的亏,身上的衣服,转眼间从后背到前胸给烧了个尽光。击中他的法宝可不简单,那是妙玄双真的七彩真火带,内蕴七股威力巨大的纯阳真火,遇物即爆,就算是块岩石都能炸个粉碎,可见其威力巨大。

 颜天龙虽有精元力护身,可终究挡不住这妙玄双真祭炼几百年的真火法宝,当场被轰得头昏眼花,摔落在地。刚要撑起来,却感觉脖上一寒,两柄飞剑已经紧紧抵在他的嗓口,那男的怒哼一声道:“看你也算个人物,不想伤你性命,快将玉珏交出来则罢,如若不然,只要手中青冥剑一送,你的小命就送了。”

 颜天龙又惊又气,这昆仑境里的人果真不好惹,实力之强平生罕见,可那玉珏关系重大,万万不能说出它的下落,只得将头一扭,硬声道:“技不如人,要杀就杀,可是想得到那玉珏,却是不可能。”

 那男的脸都气白了:“你以为你不拿出来,我就没办法么,老子把你杀了,慢慢搜,一样能找到!”

 颜天龙冷哼一声道:“你以为东西会在我身上么?我早就转移了。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好了。”

 男的一脸怒意:“好!好!你不肯说实话,就怪不得我了!”手中剑厉芒大盛,就要出手。却听一声惊呼:“飞哥,慢动手!”那女的,一剑弹开男子的剑护在颜天龙面前,慢慢蹲下身子。

 颜天龙吓了一跳:“你…你想干嘛?”

 那女的伸出手,颤抖着拉起颜天龙胸前挂着的一块青紫色玉坠,泣不成声,泪水一滴滴如断了线的珠子落到那块青紫色玉坠之上。那男的收了剑,偏头一看,神色大异,震在当场:“紫青玉牛!这…这…”那女的抹了抹泪水,柔声问颜天龙:“可以告诉我,你胸前这块玉牛坠是从何得来的吗?”

 颜天龙也是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两人,刚才还要杀自己的人,怎么突然弄成这幅样子,但还是气乎乎地回道:“这是我从小就挂着的,我妈说,这是我的护身符,肯定就是她给我的,还用问么?它可不是你们要的玉珏,我死都不会给你们的。”说完,一把扯回玉坠,紧紧按在胸前。

 那男的把剑一丢,扑跪在地急切问道:“那你妈有没有说起过这玉牛是买的,还是拣来的?”

 “怎么了?我妈…我妈说这玉是我还没出生就给我做好了的,你…你们什么意思?”

 那女的一听,泪水又涌了出来:“小兄…我们不抢你的,不会抢,你只要告诉我们实话,这玉牛真的是你的?”

 颜天龙肯定的点了点头:“肯定是我的,这还用问,我从记事起就一直戴着它,从来没离开过,我妈还对我说过,这牛上有我的生辰八字呢。”

 “什么!?”男的一听,坐倒在地:“这玉牛上的生辰八字是你的?”

 颜天龙肯定道:“当然是,可是…你们…”

 那女的听颜天龙这么一说,惨哼了一声昏了过去,一头倒在男子身上。那男的大急,一面掐人中,一面嘴中不停地呼唤:“兰妹,兰妹,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你可不要吓我!”

 好一会,那女的才缓过气来,见到颜天龙又泪如雨下:“孩子,你这些年受苦了,我们…对不起你啊。”

 “你…你们到底什么意思?!”颜天龙越加感觉莫名其妙。

 那男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孩子,如果这玉牛确实是你从小挂着的东西,那么,你应该是我们的儿子。”

 “啊!这…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弄错了,一定是的,你们弄错了。我只是一个乡下人,怎么可能会是…这不可能!”颜天龙听到这一句话,脑中轰地一声,震得他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