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要说冯越吧,我对他是真有好感,不含糊确定肯定以及一定。说起来这好感来的很诡异,竟是一次活动课他踢球回来,脱了鞋袜,一双白嫩嫩的脚放在鞋子上晾了一堂课,我乍一眼瞧见惊为天人,从没见过男生有这么秀气的脚丫子,从此就对他上了心,渐渐地他的存在感越来越强烈,不喜欢他都难,真可谓是一脚定情。但又谈不上非他不可的地步,所以从没主动过,都是他发我QQ发我短信我再回复。

 毕业前只有QQ这个工具,但一直没有加他,毕业后加入了,就时不时的聊一会,有时也发发短信。

 有个同学说过这么一句话:像我这么懒的人,要是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有回,那就说明我喜欢你啊。现下我真觉得这是句至理名言。

 他发的信息我必回,而且带着雀跃的心情,更可耻的是,回他的每句话我都会斟酌一番,一是怕回的太快表现太积极令人遐想,二是得让他能接话,所以我从不回他那个令人无语的“哦”字,最多也得是个“哦~这样啊,然后呢?”

 所以我回了个“外面吃饭呢”又加了个“怎么了?”

 他回:“没什么,看你竟然不在Q。”

 “我就一定要在Q?”

 “这个点你不在是件很神奇的事。”

 “…我在外面吃饭呢!你呢,吃过没?”

 “还没,我也在外面。你在哪吃?”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没来过,餐馆名字叫归园田居。”

 “哦,你怎么知道那里?谁带你去的吧?”

 刚要继续瞎侃,菜上来了,我只好回他我先吃饭了,就拿起筷子蠢蠢欲动。

 摆在我跟前的是一盘炸虾球,我最爱吃虾,毫不犹豫地就要出手,筷子伸到一半被另一双筷子拦下,筷子的主人说:“你还没被炸够,还想再锦上添花?”

 我这明明是被燎了下而已!怎么你们个个一会烤一会炸的,吃个饭都不安生,还有完没完了?

 当然这话我只敢放在肚子里,明面上乖乖地把手缩了回来,改夹了一颗青嫩嫩的凉拌蕨菜,放进嘴里狠狠地咬着。

 没想到这看似不起眼的小凉菜,竟然爽口异常,还带些芝麻香,我一连夹了好几筷子。转念一想,这么一盘小菜都做得这么好吃,那那盘虾球还不得鲜的舌头都掉下来。

 我低着头边噘着蕨菜,边暗暗打量旁边的戎某人。见他跟邻座的一眼镜男正聊着天,就悄悄地又把筷子伸向那盘垂涎的炸虾球。

 我自认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虾球也夹到了,嘴也张开了,还差一步就一品美味了,可放进嘴里的却只有两根精美的木质筷子。

 我眨眨眼,取出筷子疑惑地瞅瞅,反应过来后立刻转头看向罪魁祸首,果然他薄唇蠕动,明显在吃东西。见我眼带凶光,他不以为意地笑笑,吞咽下肚后还伸出舌头舔舔嘴唇,说:“唔,是很香。你既然这么想吃,拦你似乎有虐待你的倾向,那就吃吧。”

 我正要高兴,他又话锋一转:“不过,今天你饱了口服,也就尝到这么一桌菜色,若是今天能忍一忍,说不定以后我高兴,这里的上百道菜都能让你吃个遍吃到腻。”

 我这人的一大优点就是最能权衡利弊,现下,我明显听懂了他的意思——忍一时之馋,饱往后无穷尽之口服哇!

 这回我再不看那道菜,心甘情愿地继续吃我的绿色食品。

 现下心情开朗了,倒随意听起他们的谈话来。

 “臭狐狸,小三最近怎么没影了?是不是你操劳他操劳的太狠了?”还是那娃娃脸。

 戎海东悠闲地抿了口酒,才淡淡瞥他一眼:“你把那称呼改了我就告诉你。”

 娃娃脸嘿嘿一笑道:“这么多年你还没听惯呢,可我喊习惯了,改不过来了,你就放弃吧。”说完看看那胖子,又道:“你看老爹不是就从没有怨言?”再望了一圈众人说:“还有大猩猩,眼镜兄,中年人,都认命了,就你死不接受。臭狐狸有什么不好,万人迷啊,再说你这么白又是11号,不做狐狸都难,就是当年你那头发,啧,没人家流川枫飘逸,短的跟个劳改犯似的。”

 听到这里我差点噎着。

 当年灌篮高手红遍大江南北我是知道的,那时我正读小学,男生们天天下了课就讨论湘北如何如何樱木如何如何,甚至还有人主题曲都给用中式日语给背下来了,但能痴迷到把队友一一对号入座安上外号的,我倒是今天第一次见到。

 想想戎海东无论身高还是脸型,跟流川枫还真挺像,就是那头发现在也比板寸长不了多少,清清爽爽还挺有男人味。不过我最好奇的是——中年人是谁?

 我悄悄抬眼看了一圈,“噗”地一声笑出声来。

 众人随即奇怪地看向我,我讪讪笑笑,不确定地指指疑似中年人的“大叔”说:“呃…他看着像国家领导人。”

 众人听罢哄笑一片。

 胖子说:“眼真尖,他还真是领导人,市领导。”

 “…”我错了,我不该从不看新闻,我刚那句话绝对是褒义!

 市领导发话:“小妹妹,离你哥远点,离你哥周围的人更远点,当心带坏你。”

 。

 一餐饭下来,就属我吃得最多,连那胖子都堪堪败于下风。戎海东说我真是个吃货,我说做得这么好吃不多吃点那简直是暴殄天物。离开的时候他指给我看河边的一片菜地,菜地旁的栅栏里还养着一群鸡鸭鹅,他说这里都是自给自足纯天然无污染,当然比农药饲料栽培的味美。

 我又问他:“他们都是你同学?”

 他回:“恩,高中一起打球的。”

 “为什么你讨厌流川枫?他这么帅这么会打球,多招女人待见。”当年还是小学生的我们班上甚至有个男生连篮球还没碰过,就自称流川枫,可见流川枫偶像派+实力派的影响。

 “我不是讨厌流川枫,只是不想拿他做比,没有可比性。再说我更欣赏北泽,对流川枫无感。”

 我更好奇了:“没有可比性?那是你更厉害还是流川枫更胜一筹?”

 他瞥我一眼:“都说了没有可比性。”顿了顿他还是解释道:“他打球是冲着冲向NBA,我打球只是爱好,目标首先就不同。”

 “爱好?是爱耍帅还差不多。”在我看来,大部分男生都不是真的喜欢打球而打球,而是为了展现自我魅力的表现。

 他轻轻地从鼻腔里不屑地哼了声,说:“我还用的着耍帅?”

 得,当我没说。

 想到娃娃脸一个个喊的名字,我又忍不住笑了:“你们也真好玩,每个人都安上个灌篮里的名,难不成球队也叫湘北?”

 “铭飞倒是想,但校名存在几十年了,就算校长是他爸也难办。”

 提到我们共同的高中,我来了兴致,问他XX老师有没有教过他们,他化学教的不错,还有那时候XX是不是校长,头顶是不是已经形成地中海形式。

 以上我的做法,是中国的老传统——套关系。譬如甲找乙帮忙,甲不直接说帮忙,而是拐弯抹角地先把乙的祖宗八代打探了个遍,包括乙从幼儿园到大学的学校,说不定就能好运凑个校友的身份,两人再谈谈当年发生在这个学校的故事,哇塞,说不定同受某老师教诲竟是师兄弟哪,得,乙立马拍板说都是自己人这忙帮定了!

 不过我不是甲,我是真的感兴趣,根本没想过套关系,倒没想到这样聊下来,好像对他的感觉不再像是对陌生人那般。由此可见中国的老传统还是有其存在的意义的。

 回到家他嘱咐了句记得上药,我们就各回各房。

 进了房感觉一身粘腻,我才想起——现阶段洗澡是项技术活。

 我只得拿了莲蓬头小心地避开手臂,草草了事地冲洗了一遍。

 洗完澡我又想起——关于阿姨的问题还没向我现阶段的监护人打申请。

 我又去敲他的门,这倒是住进新家以来,我第一次在他的房门口停留时间超过五秒,之前都是秒杀,路过而已。

 门没开,倒是隔着门传来他的声音:“什么事?”

 我喊:“有事情跟你说。”

 请原谅我这一刻很不道德地YY他不开门的原因,是不是正在打灰机而来不及善后。

 “我在洗澡,等会我去找你。”

 若是此话由一个美女喊出,而门前站着一个大男人,那这个男人一定会构思出那美女窈窕多姿前。凸。后。翘的赤。裸身段,从而小弟弟不受控制,兴许气血上涌鼻血喷溅也是有的。而现在里边说话的是一大男人,这个男人是女人们一见就会呼喊“帅哥”的类型,女人其实也同男人一样,听到这句话脑中就会自动形成画面,恨不得一脚踹了门确认下门内的身子是不是同自己设想的那般。

 此刻我的脑海里就形成了一幅令人血脉喷张的美男沐浴图,画面从上到下,从那睫毛上的水汽,蒸腾的殷红的唇,到微微凸起的锁骨,精干的腰肢,再到紧翘的臀部肌肉,结实的腿部线条…

 哦买噶,我要是个男人,我绝对一感蛋疼菊紧!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敏感词(擦汗= =)——0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