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陶氏入股(一)

   在两只结丹期的大鬼,侵袭云家的时候,云雷的父母,愣是用家用电布置成密密麻麻、可以随时放电的电路,让这两只结丹期的大鬼无法进入云家一步。

  云雷还能隐约回忆起,自己小时候父母去世前,家里电路维修,父母把自己和云舒送到亲戚家暂住的事情。这时候,才算是知道真相。

  这一来,一众修为高深的鬼物,便大惊失色。知道事情迫在眉睫。只能请动华夏唯一一位元婴期修为的鬼王,火宅居士诸空相。去灭杀云氏夫妇。

  而云氏夫妇虽然在家中布置了诸多可以随时放电的电路。但是,家用电电流的力量,对于元婴期的鬼修而言,却已经没有太多的威胁。火宅居士诸空相,只是去云家走了一圈,便让云氏夫妇魂飞魄散。

  而此时,云雷和云舒正借住在亲戚家。诸空相虽然是鬼物,摒弃佛法。但是,生前信仰一世的教条,还是根深蒂固。并没有刻意的去寻找云雷和云舒,杀人灭口。

  他也知道,在云氏夫妇死后,只学了云家传承医术半截的云舒和云雷,再推导出上古祝由之术的概率,已然微乎其微。至于其他人,没有这数百年的华夏医术传承,更是不可能推导出上古的祝由之术。

  此事,便告以了解。谁知道,云雷居然有此机缘。能够掌控木质鬼面。并掌控雷电。以至于在今日,于眉妩的记忆中,得知当年的真相。

  当然,这也是因为木质鬼面藏得太深。谁也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又旧又丑的面具,居然是从人类文明初始,便存在的神器。

  父母死亡的真相,猝不及防的被云雷得知。一股滔天的怒气从心底涌出,云雷竟不知该做和反应。如何发泄。

  虽然,在父母去世的时候,云雷便有所疑惑。父母的身体,因为日常注意调理。健康非常。虽然是四十余岁的人,但看面相。也不过是三十出头。

  而父母去世的时候,身上并没有任何外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更加没有遭人陷害的痕迹。纵然是在云舒的求肯下,警方和法医,再三验尸查探。也没有找到谋杀的痕迹。

  就那么莫名其妙,如同沉睡一般死去。实在是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所以,坊间有云氏夫妇得道飞升的传言。

  如今才算是知道。父母竟是被鬼物所害。这让云雷如何能忍!

  云雷深吸一口气。摒除杂念。然后唤醒因为被他翻检记忆而沉睡过去的眉妩。问道:“你记忆中,关于云氏夫妇被火宅居士诸空相害死的事情,可是真的?”

  眉妩惊讶:“难道公子是云氏夫妇的遗孤?怪不得有掌控雷电,克制鬼物的力量。难不成,公子用的就是上古祝由之术?”

  云雷摇了摇头道:“我用的却不是上古祝由之术。而是另有机缘。”

  眉妩道:“关于云氏夫妇的事情,我所知不多。毕竟,我的修为,也只不过是筑基前期。资质也一般。在明京或许还能排得上号。但是,在华夏鬼界,却只是个小鬼而已。根本不是诸空相的心腹。”

  “明京此地,被诸空相派来管辖鬼界的,是一只木魑。有筑基后期巅峰的修为。他对云氏夫妇和诸空相的所知,更加详细。当年,似乎也曾为诸空相打听过关于云氏夫妇的消息。”

  “但,不管公子用的是什么术法。如果想要报仇的话,现在恐怕不宜动手。虽然公子修行的是对鬼物有极大克制之力、并且极为少见的雷电之力。但是,公子的修为还低。”

  “而诸空相手下的鬼物却是众多。且不说妾身并未去过的酆都城。即便只是在明京。鬼物聚集之处,便有十余个筑基期的小鬼。即便妾身如今有了雷电灵力庇护,能够以一敌三,公子也需要一个人面对至少七八个筑基期的鬼修。以及无数练气期,还没有什么灵智可言的小鬼。胜算实在太小。”

  云雷轻叹一句,道:“这个我知道。报仇的事情我会去做。但也会注重自身。”

  迟疑了一下,又问眉妩道:“据你估量,如果我想要一对一的杀死那只木魑,需要什么修为?”

  眉妩道:“那只木魑,如今是筑基期巅峰,只差一步,便可踏入结丹期的鬼物。虽然公子修习的是雷电之力,但想要将其灭杀,至少也要踏入筑基期。才会有比较大的胜算。”

  云雷嘿然一笑,第一次觉得自己修为太低。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又一指斜卧在沙发上的陶夭红,对眉妩道:“既然你已奉我为主,那么这件事就算是到此为止。你隐去身形,过会儿跟在我身边离开便是。”

  “这个病治了这么长时间,若是再治不好。怕是就会有什么流言蜚语了。总归是个麻烦。”

  眉妩应了一声,便隐去了身形。云雷但觉得有一股无形无质的东西,在空气中瞬间缩小。然后,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如同一缕清风依附耳边。只是这一缕清风中的那一丝熟悉之感,让他知道这正是他注入到眉妩躯体内的那一丝雷电灵力。

  而躺在沙发上的陶夭红,在云雷将眉妩从她体内驱逐出去之后。便浑身出了几层透汗。脸色不再灰白阴冷,如同水泥,恢复了寻常女子应有的白嫩。虽然,看起来还是有点病弱。却比刚才好了许多。简直是天壤云泥之别。

  唯一有些不太如人意的就是,虽然云雷没有让陶夭红脱衣服。但是,这几层透汗一出,便将其身上披着的轻薄衣衫湿透。该看的不该看的,通通一览无余。

  云雷拔出插在陶夭红印堂穴和百会穴上的银针之后,陶夭红便悠悠醒转过来。觉得浑身舒爽。是大病初愈后,难得的通体安泰。细微的疲惫与虚弱感,逐渐从身体中抽离而去。人逐渐清醒起来。

  如同久睡初醒时,些微的困倦。陶夭红躺在沙发上,但听见云雷的脚步声,和开门而出的声音。勉力抬眼看去,只看到云雷的半边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