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死去的康家之龙
“这个说来话长,你爹呢?你爹还活着吧?”
岳中棠问康开疆。
“我爹……我爹他们现在不在这里,您要去看我爹吗?”
“嗯,既然康老头还活着,那就快带我们去吧!别废话了!”
“哦,行!那你们跟我来吧!”
康开疆说着,伸手作了个请的手势,就当先走出这木人楼。
杨奇他们跟在他后面,发现康开疆并没有往康家大门那边去,而是继续往康家大院深处走。
“康家其他人现在都不在这里住了吗?”
岳中棠边走边问。
康开疆嗯了一声,也没回头,随口道:“当然!这次美国人来势汹汹,我们康家抵挡不住,有什么办法?不想全部战死在这里,就只能暂时退出这里,先躲一段时间吧!”
这话之后,一行人有一段路没人再开口。
康开疆可能情绪不高,也可能他本来就不是健谈的性格。
而杨奇他们,则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一直走出康家大院深处的后门,康开疆掏出一把电子钥匙,打开围墙旁边一辆阿斯顿马丁,几人都上车,车子启动向前行驶的时候,岳中棠才又开口。
“小康!你们康家这次的损失不小吧?活着的还有多少人?”
康开疆:“……”
岳中棠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不禁以为他是不是没有听见,忍不住提醒:“小康?”
连杨奇和便衣男子都感觉有点奇怪,刚才车里没人说话,很安静,就岳中棠开口问了一句,这康开疆会没听见吗?
岳中棠提醒之后,康开疆才闷闷地回答:“就剩五十几个了,我大哥也……也死了,我今晚一个人回这里,一个人在木人楼里喝酒,就是在想我大哥!都……都怪我,大哥要不是为了救我和三弟,以他的功夫,根本不可能死!”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杨奇因为注意着康开疆的表情,所以第一时间看见康开疆在说这些的时候,眼泪突然流出来。
“什么?你大哥死了?康守业?”岳中棠一惊。
便衣男子也微微动容。
杨奇也有点意外。
从来开封的路上,便衣和岳中棠对康家的介绍,杨奇心中已经对康家的几个人物有所了解,在便衣和岳中棠的介绍中,康云峰的大儿子,那个叫康守业的,被誉为康家之龙,文武双全,一身本领尽得康云峰的真传,成年以后,未尝一败。
而且,性格上,那康守业似乎也是康云峰三个儿子里最正常的一个。
老二康开疆,冲动易怒,老三康智,痴迷三样东西刀、酒,以及猎豹,是个痴憨的性子。
唯独老大康守业,虽然性格强势,但常有理智,不像他那两个兄弟,都有性格上的明显弱点。
来康家的路上,杨奇也在心里想过这次美国佬如果也进攻了康家,康云峰和他的三个儿子会不会有人死亡?
当时,杨奇猜测如果康家父子四人,有人会死在这一战的话,可能是冲动易怒的康开疆,也可能是性子痴憨的康智,甚至连康云峰,杨奇也觉得他可能会死在这一战中。
因为岳中棠说,康云峰性格孤僻倔犟。
这样的性格,面对美国人疯狂进攻的时候,可能会死战不退,最后被人围攻而死。
在杨奇的设想中,康家的大儿子康守业,应该是最不可能死在这一战中的。
因为康守业有脑子、有理智,而这样的人,是知进退的,善于趋吉避凶。
可没想到他们刚来康家,就从康开疆口中听说那康守业已死。
看着一边开车一边流泪伤心的康开疆,杨奇哑然。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理智的人死了,冲动易怒的却还活着,性格痴憨的康智和性格孤僻倔犟的康云峰好像也都还活着。
但康开疆给出的理由,却又令杨奇觉得合情合理。
为了救两个冲动的弟弟,做哥哥的反而战死,这大概就是有两个冲动性格的弟弟的悲哀吧!
哑然间,杨奇脑海中联想到三个词“坑爹”、“坑儿子”、“坑哥哥”。
康守业的死,谈不上坑爹,也谈不上坑儿子,但却是坑哥哥的完美解释。
康家之龙,应该能称得上一代俊杰的康守业就这么死了,杨奇、岳中棠、便衣男子心中都觉得可惜。
同时,对康家的未来,也有点同情。
康云峰三个儿子,被誉为康家的龙、虎、豹,本来康守业活着的时候,康家的这三个儿子,肯定令人敬畏。
冲动的康开疆和痴憨的康智怎么任性都没关系,因为他们上面还有一个文武双全、有头脑有理智的康守业帮他们擦屁股,康守业可以做他们的脑子,约束他们的行为。
可是,现在康守业死了,康开疆和康智以后怎么办?
性格孤僻倔犟的康云峰能管好他们吗?
如果能,那能管一辈子吗?
康守业的死,在杨奇看来,就好比强壮的汉子脑子突然坏掉了,依然有一身惊人的蛮力,可是,脑子坏了,有蛮力还有什么用?
除了闯祸和让别人戏弄、蒙骗,还能有什么作为?
“唉!可惜了!小康!你节哀!”
岳中棠唏嘘感叹。
……
康开疆的车开的很快,可是,即便如此,等他将车开到地方的时候,也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
康家幸存者,如今居然的地方,赫然已经出了开封城区,几十号人,全部藏身在开封东郊一个叫岗头的村里。
这村倒是不破,小楼林立,全部建在一座小山坡上。
一条水泥路通往山头。
山头上似乎有一座寺庙。
康开疆将车开到半山腰,突然一个转弯,拐入一条岔路,最后将车开到一座三层小楼前面停下。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杨奇等人下意识先打量几眼这座小楼。
下面很大,第二层比第一层要缩进不少,等第三层的时候,又缩进一些,下面大,上面小的塔状洋楼。
打量这座小楼的时候,杨奇看见三楼的大阳台上,一个身形消瘦的黑褂老人一个人坐在一张椅子上,目视远方,在那里一个人抽烟,指尖的烟火明灭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