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1、开学了

  冯瑶脱掉制服上衣,用手捋顺,搭在椅子靠背上,转过身来,又解开了衬衫领口的扣子,一颗、两颗、三颗,我看见她里面穿的,就是上次在青玉德县城,我给她买的那套,聚拢效果不错嘛。

  “还不快去洗澡!”冯瑶停下解第四颗纽扣的手,皱眉看我。

  我吞了下口水,赶紧钻进浴室,这可是初次跟冯瑶在一起,务必要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让她从身体上向我臣服,这样以后可能就不会对我冷冰冰的了,所以我用了很多沐浴露,把自己洗的香喷喷的,又重点清洗一些部分,还刮了胡子,前后弄了十多分钟才满意,等我兴冲冲地从洗手间里出来,却发现,房间里空空如也,冯瑶不在,座椅上的制服上衣也不见了,是不是出了紧急状况?

  我紧张起来,马上给冯瑶打电话,铃响三秒钟,冯瑶接听,但没说话。

  “瑶瑶,是不是出事了?”我问。

  “出什么事?”冯瑶淡淡地反问。

  “……那你去干啥了?”我不解地问,听电话背景,有稳定的发动机轰鸣,冯瑶应该在开车。

  “去机场。”

  “去机场干啥?”我又问。

  “回京城。”

  “为什么?”

  “不为什么,突然想回去了,不行吗?”

  “……好吧,那。那我去送你。”我无奈地说。

  “不用,我都快到了,就这样,挂了。”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通话结束”四个字,呆立原地,足有十秒钟才缓过来,看来,要彻底征服冯瑶,任重而道远呐!

  剩下我自己,还待在这里干嘛,我穿好衣服下楼,开车往常春赶路,正好,可以尽早把解药给辰西带回去。

  凌晨一点,到达常春医院,我把解药交给了医生,说201给的,但还是建议他们先做实验看看是否管用,我怕那个喀秋莎给201的是毒药!

  医生从辰西伤口提取了病毒样本,给小白鼠注射,待小白鼠出现跟辰西类似的症状后,又给它注射解药,十分钟后,小白鼠开始退烧,逐渐恢复活力,半小时后,完全康复过来。

  医生这才给辰西注射了适量药物,人恢复的比小白鼠要慢些,不过辰西很快就开始退烧,我守辰西到早上,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病房的时候,辰西终于睁开眼,嘴唇动了动,吐出两个字:“妈的!”

  “啥?”我皱眉问。

  “终于他妈醒了,草!”辰西一脸哀怨,由昨晚赶来陪护的辰画扶着,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康复了就行,想吃东西吗?”我笑问,其实是自己饿了。

  辰西点头,看向床头柜上的水杯,拿起来,一饮而尽,看来身体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吃过早饭,我又去看胜男和楚云飞,他俩的恢复也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只不过还得耗些时日,经研究决定,他们继续在这里养伤,火凤、楚菲菲留下照看,我跟郑辰西、王媛即日返回西城,龙组局事务还是很多的,王丽娜是个“战士”,处理日常事务的能力远不及辰西,一个人有些摆弄不开,当然,这些事跟我没关系,回到西城龙组局之后,参加了一次关于这次战役的总结汇报会,辰西就给我放了假,让我回县城老巢呆着去。

  我带允儿回县城,经过在常春的这两天,允儿对“发达”的华夏城市,已经没那么惊讶,不过晚上在福汇楼跟大家吃饭的时候,允儿对满桌子的山珍海味,还是表现得有点手足无措,无从下口,悄悄跟我说,她想吃咸菜,隔壁就有一家鲜族饭店,我让服务员去要了一盘辣白菜,放在允儿面前,给她开小灶。

  饭局上的,都是自家人,浩哥人在省城,金馆长和喜儿已经从南高丽回来,她俩就是鲜族人,懂高丽语,只是在口音上略有差异,她们对允儿尤其关照,晚上还要带允儿回家去,宋佳问我,准备怎么安置允儿,我说她是护士,还是先放在医院吧,安沐枫说,正好校医务室那个小护士不干了,要不,让允儿先去医务室上班。

  我问允儿的意见,她说听我的。

  “行,姐,等开学,就把允儿交给你了。”我对安沐枫说。

  “我的傻弟弟,都开学两天了,你忘了吧!”安沐枫笑道。

  “啊?”我一脸懵逼。已经开学了么?

  我看向胡天娇和程小卷,她俩都点头。

  “正要跟你说呢,东辰,”胡天娇说,“我跟小卷商量了一下,想下周回省育才去学习,咱们这边的教学质量,还是差那么一些,再说,我俩天天在你面前晃,该耽误你泡妞了!”

  众女都笑,我黑着脸:“这事儿,再研究吧。”

  “我看这事儿就定了吧,”宋佳一脸严肃道,“一则,别耽误了她俩念书,二则,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众女笑的更放肆了,我默默端起酒杯,小口喝着啤酒,心里却想,有什么吃不消的?老子身体好着呢!

  晚宴结束后,允儿被喜儿和金馆长带回家了,要给老金做干女儿去,我没管,随便他们自己民族的人热闹吧,毕竟有血亲,天娇没喝酒,想回学校上自习,我说我跟你回去,天娇不让,让我陪“大姐”,也就是宋佳,又把小卷也带走了。

  最后,酒店门口就剩下我和宋佳,还有马玉,三人心领神会,散步回到酒店,进了马玉的505房间,一觉到天明。

  宋佳去上班,马玉也去市里的工作室监工,剩下我自己,无聊地在酒店床上躺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学校上课,毕竟,自己现在是个学生!

  出了酒店,打车去县育才,在门口下车,看着学校里的建筑,感觉很熟悉,又很陌生,似乎变小了不少。

  我走到大门口,已经上午九点多钟,迟到了,里面隐约传出朗朗的读书声,门卫看见我,马上给我开门,我没着急回班级,现在校园里走了一圈,得调整心态,把自己从“东辰大哥”、“东辰同志”的身份,调整回到“东辰同学”上来。

  溜达到医务室,允儿已经在里面了,正跟安沐枫熟悉各种药品,我进去跟她俩坐了一会儿,嘱咐允儿别着急,慢慢来。

  安沐枫坏笑,指着里面的休息间说:“东辰,要不我换张大床在里面吧,你能随时过来睡会儿。”

  “睡你啊?”我开玩笑道。

  “臭小子!又占我便宜!”安沐枫跳起来,打了我脑袋一下,她胸前上下翻涌,看得我心旌摇曳,再加上她身边惹火的允儿,我怕忍不住犯错误,赶紧离开了医务室。穿过操场,进教学楼,来到一年十班的门口,趴着门口的窗户往里看,咦?怎么都是陌生的面孔,转学生吗?仔细一看,咋一个认识的也没有呢?

  我又抬头看班级门牌,没错,是一年十班啊!

  我疑惑地敲门,推门进去,讲台里正上课的老师,也是个陌生女老师,没见过,像是新来的,在上语文课,她推了推眼镜问:“同学,你找谁呀?”

  里面的学生都好奇地看着我。

  “老师,这是高一十班吗?”我问。

  “你他妈傻比啊,不认识字吗?”后排一个男声骂道。全班哄笑。

  我不觉心中暗笑,这里是育才,居然有人敢骂我?顺着骂声看过去,是个看上去挺壮的男生,皮肤很黑,脸上不少痘痘。

  “刚才是你骂我吗?”我伸手指向他,扬了扬下巴,笑着问。

  “是老子,怎么的?”那个男生忽地站了起来,冲我楞眼睛,“你哪个班的?还他么穿军训服,装几把毛啊!”

  我低头看看,我穿的依旧是龙组的迷彩制服,丛林版的,深绿色,被他误以为是军训服了,我又抬头看了看班牌,没错,是高一十班。班级里的桌椅板凳啥的,包括上次被我打破的玻璃窗(换了新的,颜色有偏差)也都如故,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叫啥名?”我问他。

  “老子叫吴小龙!”男生用拇指指向自己胸口,嚣张地说。

  我点点头,又环视同学们,突然发现一个看起来很眼熟的小美女,正心惊胆战地看着我。

  “哎?同学,你叫啥来着……张萌萌,是吗?”我疑惑地问,小美女点了点头。

  我忽地想起来了,张萌萌是育才初中部的“校花”,初三的,李金玉跟王静在一起之前,闲着没事到处看美女,盯上过这个初中小姑娘,还给我看过她的照片,长得确实不错,清纯可人的类型,所以我对她有点印象。

  张萌萌是初三的,现在却在高一十班的教室里,也就是说,她们已经升了上来,而我,现在应该是“高二十班”的才对!

  “对不起,老师,我走错班级了!”我脸一红,赶紧向老师道歉,退出教室。

  “傻比,草!”我关门的时候,那个吴小龙骂骂咧咧地坐回座位里,还因为成功“教训”了我,跟周围的男生做鬼脸,沾沾自喜的样子,挺有意思一个男生,感觉有当年李金玉的影子,不知道战斗力相比之于金子,能有几何。

  回到楼梯口,又上一层,找到“二年十班”的牌子,趴着窗户往里看,这回对劲儿了。

  我舒了口气,敲门进去,迎接我的是热情的“东哥”、“东哥”的称呼,毕竟一个暑假没见面了。

  我挥挥手,压下他们的喧哗,上课的正好是杨晓瑜。

  “你终于肯回来上课啦?”杨晓瑜笑道。

  “我出差了,忘了开学的事情。”我也笑,昨晚她并没有来参加饭局,我叫了她,但她说有事,可能觉得是我的班主任,又已经开学,感觉会尴尬。

  我回手关上教室的门,走上讲台的台阶,杨晓瑜往讲台里面贴了贴,给我空间过去。我跟她侧身而过的时候,明显感觉杨晓瑜用皮谷往后顶了我一下,她腿很长,顶的位置很正,我回应,也顶了她一下,两人相视一笑,会意,看来中午不能去找允儿了,得去教职工宿舍约个会。

  座位顺序没有什么变化,我还是在第二排,江影今天化了妆,感觉更漂亮了,之前放假的时候,我们就通过两次电话,她已经和省城一家演艺公司签约,有了自己的经纪人,先从平面模特坐起,也算开始进入娱乐圈。

  “行了,都别看了,又不是没看过。”杨晓瑜笑着对同学们说,随即继续上课。

  我的新书,不知道谁已经帮我领好,都放在书桌和书包里,翻开书,里面写了我的名字,还花了个心形,我回头看看胡天娇,她嘿嘿一笑,是天娇的笔迹。

  快下课的时候,江影从抽屉里偷摸掏出一个什么东西,从课桌下摸到我的手,放进我手里,我拿过来打开一看,又是块手表,浪琴的标志,是一款精致的商务正装男表,我不太懂,但有价签儿,八千八百块。

  “你这么破费干啥!”我皱眉,低声说。

  “送你的礼物嘛,我挣钱了!”江影冲我挤了挤眼睛,小声说。

  “你挣钱不容易,退了吧,买点穿的,咋还穿那条牛仔裤呢!”我说,江影腿上还是上学期的牛仔裤,大腿上方洗的发白,几十块钱的地摊货。

  “哎呀,不用,我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江影跟我推让起来,正此时,下课铃声响了。

  “行,我收下,”我把手表给了后面的天娇,“你先拿家里去,回头给她买两套好的化妆品。”

  “不用啦!”江影不好意思地说,她知道我口中“好的”化妆品是什么概念。

  我让天娇处理后续的事情,自己去后排,坐在王宇旁边,问他是否认识一个叫“吴小龙”的高一新生。

  “咋了,东哥,想撅棍儿啊?”王宇笑道。

  “刚才我走错班级,去了一年十班,被他给骂了。”我说。

  王宇马上翻了脸:“我曹,小比崽子,敢骂东哥!”

  他声音不小,周围哥们儿听见,纷纷聚了过来,问怎么回事,谁这么大胆子?

  我摆摆手,让他们坐下,又问王宇:“这届新生上来,有没有扎刺的?”

  王宇点头:“他们不懂规矩,以为育才是老样子,昨晚新生之间还在操场大干了一架,送医院四、五个。”

  “很有活力嘛!”我笑道。

  自从我统一育才后,全都下了各股势力的“兵权”,以后育才再无纷争,都给我好好学习,这是曹校长和我的约定,我在育才的位子,也是他一路“辅佐”上来的,原来的三年组,也就是龙歌那批,已经毕业了,不用再提,现在的三年组,也就是原来的二年组,他们那届实力本来就很弱,“开学典礼”就被我们给灭过,也早已对我表示臣服,原来的一年组,也就是我们这届,冯亮、赵岩被我在小树林归拢之后,也都统一了,后来,我开始混社会,把老大的位子交给了王宇,他治理的也算井井有条,育才很是太平。

  然而,新生并不知道这一切,可能部分从育才初中部直升上来的学生知道我,但大部分新生,都是从其他中学升上来的,并不了解现在育才的情况,这不足为奇,还得重新教育、教育。

  “东哥,要不,把他们几个领头的叫来,开个会?”王宇建议道。

  “掌握了么?几个领头的?”我问。

  王宇摇头:“还没浮现出来呢,我现在就知道两个,刚才骂你那个吴小龙,还有二班一个叫周俊峰的,昨晚就是他俩干的仗。”

  “这俩小子是哪儿的人?”我问。

  “吴小龙是县城三中的,周俊峰是市里的,这届市里的学生比较多,扩招了。”王宇说。

  “县城三中……居然不认识我?”我纳闷道。

  “我给你照个大照片,挂校门口得了呗!”王宇掏出烟,放在鼻子下面闻着,开玩笑道。

  也是,那时候网络不够发达,可能很多人知道“张东辰”这个名字,但是没见过真人。

  “你下去把他俩叫厕所来,我跟他们唠唠。”我从王宇烟盒里掏出一根玉溪,叼在嘴里,出了教室,先行去厕所,点着烟,等着他们。

  同层来上厕所的男生,见到我纷纷打招呼,问东哥好,有些面孔,我都有些记不清楚了。

  “诶,东哥,正要找你呢!”窦坤本来没上厕所,看见我,离老远地跑了过来,他是八班的。

  “坤哥,啥事?”我问。

  “哎呀,你叫我坤哥干啥,”窦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昨天晚上,我碰见刘志杰了,他问你来没来学校,我说没看着,他说,如果看见你,让我给你捎个话。”

  “捎啥话啊?”我抽了口烟,笑问,刘志杰有我手机号,有事儿怎么不直接找我?

  “杰子说,他想跟你单挑,看看你啥时候有时间。”

  “跟我单挑?”我瞪大眼睛,不禁苦笑,“是你听错了,还是他喝多了?”

  俩人的实力,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刘志杰单挑王宇都够呛,哪儿来的勇气要单挑我?

  “那我就不知道了,”窦坤挠了挠头,“反正我话带到了,东哥,没事儿我回去了啊。”

  我点头:“回去吧,等有时间我过去找他。”

  窦坤走后,我掏出手机,想给刘志杰打电话,不过因为换过手机,里面有一些没存在SIM卡里的手机号都没了,找了一圈,没找到刘志杰的号码,算了,以后再说吧,可能昨晚真是那小子喝多了。

  两分钟后,王宇出现,却是自己上来的,我发现他左边的脸,居然肿了起来,皱眉问,“你脸怎么了?”

  王宇咬了咬腮帮子,向地上吐了口唾沫,红色的:“妈的,被人给雷了一炮!”

  “谁啊?”我问,“你没说你是谁?”

  “我他妈就是因为说了我是王宇,才被人给雷的!”王宇愤然道,“不过我没还手,回来问问你,东哥,你让打。咱再下去打。”

  “谁打的你?”我冷声问。

  “二班的人,周俊峰的手下。”王宇说。

  “呵呵,挺有意思,”我摇了摇头,“吴小龙骂我,周俊峰打你——对了,你见着吴小龙了么?”

  “他不上来,还说我算哪根葱?”王宇也乐了,点着烟,又吐了口血唾沫,“东哥,要不,咱再搞一次开学典礼吧,彻底归拢服他们!”

  王宇虽然战斗力很强,但他毕竟是个普通人,刚才他不还手,一方面是回来跟我“请示”,另一方面是他自己下的楼,万一跟人家动手,让新生堵在班级里,被十多个人打,他会吃亏,那样更丢人,还不如假装“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回头再叫人狠狠修理他们,如果刚才下楼的,是未经过改造的我,估计也会做出那样的选择,但,现在,我已经不是那个“张东辰”了!

  “走,跟我下去,把他们给灭了。”我说。

  “就咱俩?东哥,你别开玩笑了!”王宇苦笑。

  “信我,没事儿,你别离我太远就成!”我说。

  王宇狐疑地看着我:“东哥,你放假这段时间,是不是又经过啥特训了?”

  我左右看看没人,指向厕所墙上镶嵌的瓷砖:“你看好。”

  话音落,我的拳头已经砸了过去,瓷砖当即碎裂,里面的墙都凹进去了一块。

  “我曹,牛比啊,东哥!”王宇惊呼,这相当于一只大锤子的力道!

  “正经练过呢!”我挑了挑眉毛,拂掉拳头上的瓷砖碎渣,搂着王宇肩膀,出了厕所,下楼。

  可惜,间操铃响了,大家都跑出教学楼去上间操,王宇问我,是出去动手,还是在班级里等他们,我想了想,在操场也不错,就让王宇先出去,盯着点那俩小子,我等大部分学生都出了教学楼,才来到楼门口,看向外面正在站排的学生。

  “诶,张东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头看,是吴珊,她欣喜地问,“你啥时候回来的?”

  “我回不回来,跟你有关系么?”我撇嘴,不满地问。

  “我哪儿惹着你了?”吴珊皱眉问我。

  “你个喜新厌旧的小搔货,”我见四周无人,放肆地笑骂道,“有了赵倾城,就把我彻底忘了,是吧?”

  吴珊脸红了,因为我骂的没毛病,确实如此,自打倾城从东馆回来后。她俩就搞到一起去了,吴珊再没找过我,我俩之前原本的亲密关系不复存在,而且,是吴珊主动把我给甩了!

  “哎呀,谁的醋你都吃啊,倾城不也是你的人么!”吴珊娇嗔道。

  “你别瞎给我扣帽子,我可没碰过倾城!”我正色道。

  “谁信呐?”吴珊挑了挑眉毛。

  “爱信不信,”我没好气地说,“正好碰见你,今天你就别领操了,去给我找个话筒来。”

  “你要干啥?”吴珊皱眉问。

  “给全校同学开个会。”我笑道。

  “……你可很行。”吴珊无奈地摇了摇头,跑去设备间,给我找来一个无线麦克风。

  “晚上有空不,约一个呗?”我问吴珊。

  吴珊咬了咬嘴唇:“我得问问倾城。”

  “叫她一起吧,就这么定了。”我说完,接过麦克风,出了教学楼,登上了吴珊平日里领操用的大讲台。

  本来广播体操的前奏音乐已经响起,里面的音控老师一看上台的不是吴珊,马上掐断音乐,从小窗口探头出来,不过看见是我,老师脸上愠色消失,还冲我笑了笑,吴珊跑了过去,跟老师说了句什么,老师就缩头进去了。

  我看向台下,黑压压的一大片,站满了操场,确实扩招了不少人。

  我清了清嗓子,试试话筒:“喂、喂。”

  有声音,下面的同学都好奇地看着我。

  “同学们,我讲两句。”我做了开场白,下面的人,主要是新生,开始窃窃私语,二年级和三年级的同学都只是笑吟吟地看着我,他们对我出现在这里,并不会感觉奇怪。

  “我叫张东辰,是……”我斟酌着字眼,“是、是咱们育才的扛把子。”

  此语一出,一年组那一边,立即哗然,很多叫骂的。

  我伸出左手食指,指向那边:“我知道,你们很多人不服我,这样吧,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不服我的,站出来,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还是十个,二十个,我来者不拒,只要你们能打赢我,这个扛把子的位置,我拱手相让。”

  哗然声更甚,我没有理会,感觉身后有人敲窗户,回头看,一层落地窗的里面,站了不少老师,曹校长也在期间,背着手。

  我冲老曹挥手打招呼,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

  我转过来,继续对一年组那边说:“有没有人敢站出来?我再次强调,不是一对一单挑,而是你们一起上!”

  叫嚣的人多,但真正脱离队伍、站出来的比较少,过了能有半分钟,我数了数,才站出来五个人。其中就有吴小龙,周俊峰我不认识,不知道是否出来了。

  “就这几个人啊?”我笑着摇了摇头,“真他妈一届不如一届!”

  激将法起了作用,马上又站出来七、八个人,然后,又出来几个人。

  我见差不多了,招手让他们过来,我跳下讲台,把麦克风给了一个二年级的前排女生,勾着头,向这帮不知死活的小崽子们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