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蓬莱

  “靠,不早说!”郑辰西挂了电话,又换个号码打出去,“丽娜,把从刘万明那里缴获的电台频率给我!多少?129.8?好的!”

  给王丽娜打完,郑辰西又打出去一个电话,这次语气变得很平缓:“您好,我是东北局郑辰西,请求监听一个电台频率,129.8赫兹,没错,是敌台。”

  估计是给京城龙组局的同志打的,请求给予支援,我不太懂无线电这方面的知识,那个窃听器可能是一个无线电信号发生器,有自己的专用频率,不过出了一定范围就接收不到了,所以不能用西城那个缴获的电台。得用京城的电台重新对信号进行捕捉,大概就是这个原理。

  胡天娇在另一个房间倒是没事,整个过程中,她一直在看韩剧,等安生把她叫出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很快。帝都龙组局动员起来,然而,半小时过去了,负责监听的他们却什么都没听到,只有类似发动机引擎的嗡嗡声音,时断时续的。

  郑辰西让他们设法确定监听器的位置。十分钟后,对方说找到了,告诉我们具体的坐标,居然就在这间酒店内部的某个地方!

  换言之,小宋佳并未离开酒店?

  难怪之前郑辰西让楼下的龙组局下去追她们,什么都没追到!

  我不知道郑辰西到底在龙组系统内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反正她不但在东北局好使,在帝都也好使,不到二十分钟,就调集来几十名龙组成员,以及配合的武井棺兵,将我们的宾馆围了个水泄不通。

  然而,把酒店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找到小宋佳,最后,有个龙组同志在一楼电梯旁边的垃圾桶里,发现了那个藏有窃听器的佛头,那个嗡嗡声,就是电梯运行时候发出来的。

  除了佛头,还有穿珠子用的绳子,换言之,小宋佳(或者是那个冷颜女人)发现了佛头的秘密,把它剪短扔进垃圾桶,将佛珠还有其他配饰给带走了!

  这给郑辰西气的,暴跳如雷,主要是觉得很丢人,结果抻着了伤口,被送去对面医院处理,前来帮忙的龙组同志们也都悻悻而去。

  折腾到晚上六点多钟,郑辰西处理完伤口,才回到酒店休息。

  吃完晚饭,医院那边告诉我,来自岛国的武田医生已经到了帝都,明早十点进行手术,让我晚上十点之后,不要吃东西。也不要喝水,怕明天手术过程中刺激到脑部,引起呕吐,我还是跟安生一个房间,睡不着,把安沐枫和胡天娇叫过来陪我。四个人打扑克打到半夜十一点多,我这才有了困意。

  次日早上醒来,口渴的厉害,但是大夫不让喝水,只能用矿泉水润润嘴唇。

  上午九点,来到医院,一帮护士给我消毒、换衣服,需要家属签字,我没有家属,安沐枫让胡天娇签,胡天娇犹犹豫豫的不肯签,她现在有点后悔投让我手术的那一票了。哭哭啼啼的,说怕万一手术失败,回去没法跟妞们交代,无奈,郑辰西作为我的领导,签了字。我换上病号服后,又来个理发师,给我剪了个大光头,然后推进手术室里。

  一个胖胖的岛国人,不会讲汉语,配了两个翻译,估计有一个是专业的医学翻译,一个是正常的翻译。

  手术室里不少人,有中方医生,还有些观摩的人员,三台摄影机从不同角度给我录像,应该个大手术。可以作为教学案例。

  九点五十分,护士给我注射了全身麻醉,很快我就迷糊过去,啥也不知道了。

  是生是死,自有天注定,我只管睡觉就好。

  当然没死。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个故事,对吧。

  醒来,麻药的劲儿还没过去,浑身酥软无力,脑袋木然,跟个白痴似得。

  我已经躺在病房里了,周围不少大夫、护士,操纵着一些仪器,用线管连在我脑袋上。

  “大一脚布达哟。”那个武田医生笑道。

  “逮什么?”我含混地问。

  “武田医生说,没事了,手术很成功,肿瘤切除的很干净,癌细胞并未扩散,你恢复的也很不错,恭喜你,张东辰同志!”一个翻译笑呵呵地跟我说,他叫我同志,估计是龙组的翻译。不过岛国话这么简洁么,几个字就被他翻译出这么长一段,真是呵呵了!

  又一阵忙碌,大部分仪器都被撤走,武田也走了,听他们的意思,过一会儿还有个手术等着他去做。

  最后,房间里只剩下中方医生,也就是那个309医院的脑科主任,以及一个护士。

  “大夫,几点了?”我问,窗帘拉着。看不清外面的太阳高度。

  主任看看表:“下午三点多。”

  “五个小时,挺快啊。”我笑道。

  大夫和护士相互看了看,也都笑了。

  “同志,不是五个小时,是二十九小时,其中手术时间十四个小时。”那个小护士说。

  “啥?一天一夜?”我惊到,从床上动了一下,脑袋立即传来一阵丝丝拉拉的疼。

  “哎,同志你别动啊,伤口还没愈合呢!”小护士赶紧过来,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脑袋,帮我弄了弄下面的枕头还是什么玩意。

  “我的人呢?”我缓了缓,问主任,疼的是外面的刀口,而不是里面,并无大碍。

  “在酒店休息,昨晚大家守着你一夜,原本预计你晚上六点钟醒过来,没想到提前了,我已经通知她们赶过来。”主任说。

  “谢谢大夫。”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被推开,郑辰西、胡天娇、安沐枫姐弟先后进来,面色欣喜,七嘴八舌地问这问那。

  大夫说,最好让病人保持清净,房间里留一个人就行了。

  那就只能胡天娇留下,其他人出去,胡天娇陪了我半小时,换安沐枫进来,以此类推,跟领导人接待外宾似得。

  两个小时候,麻药劲儿彻底过去,我的伤口开始疼痛起来,但不能再用麻药,只好忍着,不过可以正常的吃饭喝水了。只不过的小心点嚼东西,否则会扯动伤口。

  我问大夫,得住院多久,主要是怕耽误学习,时间长的话,能不能转院回西城继续住。

  那个主任说,伤口并不算大,我恢复的也快,在这里留院观察三天,如果没什么大问题,就可以出院,三天内还是不折腾为妙。尽量卧床休息。

  三天,这给我憋得,腿都有点浮肿。

  好不容易把这三天给捱了过去,护士给我拆开原本包裹得很厚的一圈一圈的纱布,换上了一块纱布,跟膏药差不多。怕我不小心弄到伤口,郑辰西不知道从哪儿给我弄来一个头盔,不是全头盔,镂空的,很轻,以海绵为主要填充物。里面硬邦邦的骨架,应该是铝合金结构,戴上之后照照镜子,跟美式橄榄球员差不多。

  办了出院手续,先回宾馆,郑辰西摒弃众人。问我,要不要去见见妹妹,不过,得单独去见。

  我说既然来了帝都,还是见见吧,都有点想晨晨了。

  郑辰西打电话去安排,然后告诉我一个地址,让我自己想办法过去,只能两个小时,中午12点之前,必须结束会见。

  我换上衣服,出酒店,打车去那个地方,大的地名叫王夫井,具体位置是王夫井南边的一个商铺,卖古玩的,叫蓬莱。

  进了蓬莱,我说出暗语:“老板,有宋朝的景泰蓝吗?”

  老板是个女的,淡淡地说:“没有,秦朝的你要不要?”

  “行,给我来一个。”我笑道。

  老板白了我一眼:“秦朝哪儿有景泰蓝啊!”

  “呵呵,同志,我连景泰蓝是什么玩意都不知道!”我也笑,后一句是我瞎说的。

  “首长在后面,去吧。”女老板说。

  “首长?”我皱眉,什么意思,我是来见晨晨的啊,会不会是辰西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