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明明说好不在意

以深笑着kao在椅子上问她:“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她微笑:“我说,我喜欢挑战。”

 两个人都笑出了声。果然,女人之间,也的确是可以存在一些颇有赞赏之意的惺惺相惜的。

 下午和薇安一起吃饭的时候,以深就把上午吩咐小贺的事情告诉她:“我准备举办一场宴会。”

 “来由?”

 “母亲下个月五十五大寿,是该好好庆祝一下。”

 她也就点头,想了想才说:“有预谋?”

 以深就笑起来:“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薇安耸肩“预备请谁?”

 “城中名流自然不能有任何遗漏懈怠,一切我已吩咐小贺联合公关部操办,希望不会有疏忽。”她沉吟“张家的情况,你熟悉么?”

 “熟悉。”

 “那你能告诉我,该请谁,又可以漏了谁。”

 她笑:“赵以深,你老是利用我。”

 以深根本不在意:“老朋友了嘛。喂,你不会这点面子也不给吧?”

 她笑起来,脸上神情永远这么飞扬而洒拖美丽“张家三个儿子,大公子张永新目前主持朝政,他是至贵本尊。至于其他二人,张孜然是闲云野鹤,平时不太参与公司决策,三公子张鲁齐年纪尚轻,仍在国外念书。不过听说近日已经回国。”

 “张先生自己?”

 “他退休已四年有余,目前和夫人居住在法国。对了,张夫人现今正在本城中,她是张氏的老佛爷,自然也不能遗漏。”

 “老佛爷?”

 “张先生和张夫人当日乃是本城叱吒风云的夫妻档,如今二人虽已退居幕后,然张永新资历又怎盖得过他们?只要张夫人在场,我相信轮不到大公子说话的份。”

 以深想起张夫人那张慈祥的笑脸,默默点了点头:“我曾见过她一面。”

 薇安微笑:“最厉害的角色,不在于表面如何的尖利精明,倒是手段的高明,就是他人所望尘莫及了。”

 以深呷着茶,须臾,才说:“近日张氏的法律顾问,好象你们所就榜上有名。”

 “没错。”

 她就笑:“佣金不俗。”

 薇安吸一口气,瞪大眼睛看她:“赵以深,不要打我这个鬼主意。”

 以深笑起来:“薇安…”

 她拿手挡在胸前:“这涉及职业操守和道德,违法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那有些些通融总可以?”她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她。

 “赵以深!”

 “怎样?”她耍赖。

 “你这个丫头!”薇安败下阵来,但仍在负隅顽抗“告诉我为什么?”

 她懒洋洋地笑:“我对张氏很好奇,对张永新也是。”

 “喜欢上他了?他长得倒是不错。”

 “如果有可能——”她想了想,倒笑起来“你猜上次在美国,我对江启征说什么?”

 “什么?”

 “我爱他。”她微笑:“我对他说,我爱他。”

 薇安倒是差一点尖叫:“你疯了?”

 她苦笑:“可不是?”

 “你真的爱上他?”薇安用手作势去探她的额头,一副夸张的表情“赵以深,江启征不好惹。”

 是这样吧?她自然也明白。只是——她惘然一笑:“我也不知道。”

 “那他怎么说?”

 “他什么都没说。到最后,倒是我自己说,我刚才是骗他的。”她微笑“连我自己都不能相信的谎言,我们两个人却似乎都信了。”

 也许是因为,我们都没有把握。对自己、对未来。

 回到家,天色已经黑透了。润姐来开门,还是惊讶:“三小姐,今天又不回江家?”

 她点头。

 回来这么多天,一直都住在赵家大宅,刻意避免着与启征的见面,大概是——彼此都害怕那种可能会到来的尴尬吧。

 那么,终究还是有些不同了的。

 终究。

 洗完澡躺在床上,手机就安静地放在枕边。她向来作息时间健康而良好,此刻却莫名地心情焦躁,转头看着手机,心神戒备的样子,犹豫良久,才终于拿了起来,咬住唇给他发了个短信:“下月妈妈生日宴会,能来?”

 十五分钟,短信铃声滴一声响起,他的回复干脆而明了:“好。”

 心里是暗暗的一沉,不知道为什么心虚至空旷。连呼吸都是嘶嘶有声,冰冷而微痛。

 闭上眼睛,想起他拿着手机的样子,不知道是凝神还是敷衍。有点恍惚,的确是奇怪。

 明明说过不在意的。

 明明是可以不在意的。

 明明。

 她微叹了口气,翻身躺下睡去。

 不关灯,于是,夜色——也就没有那么乌黑的沉。

 接下来的日子忙碌有序,小贺的办事能力向来值得人信赖。银行有顾顺元和以川,事业又逐渐回到轨道,也就不用她太过操心。只是,每天每天,她依然还是会工作到很晚。有时候抬起头,才蓦然发现写字楼里的冷气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关闭了。

 “波士!”桌头的电话响起,是小贺。“还在公司?”

 “是。”她正在整理文件,顺势便偏头将话筒夹住“什么事?”

 “我刚来办公室拿些东西,看到你房间灯亮着。”她在那头无声微笑“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下班?已经快12点。”

 以深吁一口气:“马上就走。”转念一想,忽然伸手握住话筒,开心地“陪我去吃消夜,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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