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生礼物

a城。

 是一个很大的城市。

 这里曾经是古老的中国的几千年的古都,这里到处都充满了历史的韵味。

 不管走到哪里都有很多的古建筑,连大街小巷也不例外。

 雅双一个人来到了这里读大学,她曾经的好友现在已经成了她的嫂子了,现在整个a城,仿佛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在这里一样,远野只有她一个女子在外乡求学,一向活泼的她,也会在偶尔时停下来,静静地走过每一个古街道,每一个小巷子,她习惯了在里面穿梭,喜欢在里面看看每一个历史曾经留下的古印记。她有时候也会看见院子里的老人坐在一起下象棋或者闲聊着一些老去的故事。有时候她也会悄悄地停下来仔细地倾听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很多的故事,很多的人,她听了总有感触,有时候她会回去画好多的画,不过她并不是在宿舍里,而是在画室里。

 现在上了大学,宿舍都是共同的空间,只有画室可以让她呆个够。有时候她能在里面呆一天,常常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吃饭。画室里大部分都是她的画,教授专门给她找了个箱子,让她把自己画的东西放在里面。因为她画的实在是太多了,画室里当然还有其他的同学的画,雅双每次画完后,都会将上面做上日期,然后整整齐齐地放进箱子里去,她想把自己所见所闻的东西放进记忆里,这些等到放假的时候可以拿回去让嫂子看看,雅双想她也是爱画之人,所以她想把这些当做是送给她的礼物吧!

 刚来的那一年,雅双基本上都在周末的时候一个人去逛,她想把a城逛完,把那些留有记忆的地方全都保存下来,因而每个周末宿舍里总是不见她的人影。

 直到有一天一个人来找她,恰逢是在周末,大学里像平常一样,周末是不用上课的。可是来的这个人显然是来错了时间,在周末,雅双是从不呆在宿舍里的。只有悠闲地走在古街上或者每座充满历史沧桑的古建筑下,她才会感到历史的端庄,呼吸文化的气息。

 来找她的是那个一直放不下她的男子,刘小司。

 他再也经受不住爱情的折磨,等到影儿的订婚结束后,他曾经很多次徘徊在她家的院子门外,只是为了看她一眼。可是他还是扑空了,因为雅双在哥哥定完婚后的第二天早上就赶车走了,小司等了好几天都没有看见。他想自己是错过了,眼看着离出国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可是他并不着急,只是为未见到她而感到遗憾。

 那几天他度日如年,感觉时间仿佛在他家忘记了走动一样,灵儿每次陪在他身边,可是他毫无感觉,她就像空气一样,怎么也让他注意不到?

 他天天都在发呆,脸上也没有了昔日的笑容,胡子都泛青了,他也懒得刮一下,日子就是这样百无聊赖。

 晚上他常常做梦,那天的婚礼仪式久久地定格在他心中,他们曾经发生的冲突,他们曾经一起去看电影,一起去江边散步…

 梦醒之后,便是发高烧了,他在梦中呓语不停,脑袋里全是雅双…那几天他是最痛苦的,当病好了之后,他实在是忍受不住相思的煎熬,终于决定去看看她。那怕只是一眼也好,不说话也可以,只是去看看她。

 当他在走的那天,他无意间听到灵儿提示他出国的日子延后了,等他身体好了再走,他无意间看了下日历,算了一下时间。当他把眼睛定格在日历上时,那个日子很熟悉。忽然他笑了…仿佛找到了一丝希望一样。

 当他带着精心的准备到了a城后,他的心从未停止过激动!他是一路上笑着过来的,他假设了有好多种见面的可能,她会在做什么呢?她和同学玩的好吗?她是否会和同学一起过生日吗?…

 走了一路,想了一路,但是每次想象的场面,他都是高兴的!也许没有人理解他的疯狂举动,可是只要他是兴奋的,那么一切都算不上什么了。

 小司到的那天,雅双去了a城最远的一个地方,那里是个很有名的历史文物古迹,也是世界上的八大奇迹之一。她去读大学之前就在电视上曾看到过a城的名胜古迹,很向往那里的历史奇迹,今天有机会去看了,她想去看看。

 小司在学校门外徘徊了好久还是没有看见雅双,他想这么大的地方,站在学校门外等的概率也太小了吧?索性还是进到里面去看看。小司带着激动不安的心到处看看,希望能够碰上她,可是当他费了大半天的时间游遍了整个学校时,也没有看见雅双。

 小司开始有些耐不住了,他想还是找人打听一下吧?

 还没等他自己开口向别人请教时,却有人主动地向他说话了,是一群女生。叽叽喳喳地向他打着招呼,看那样子应该是一个宿舍的了。

 小司笑着也向他们打招呼,众女生见到长的这么帅的小伙子,都是一脸的兴奋。好像在他们学校没有帅哥似的。

 “请问你是从哪儿来的呀?说不定我们是老乡呢?”一女生怯怯地说到。

 “你是哪个系的?”一个矮个子女生大方地跟他说到。

 “你有没有女朋友啊?”几个女生直接异口同声到。

 …

 小司被问的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了,这些问题都很搞笑,而且这些问题他都听得很多次了,在国外的时候,他常碰到一些同乡的华人女孩子,这是他们最爱问的问题,小司都懒得回答了。但是在这里他还没有看到自己要找的人,所以他还是得装着很有礼貌的样子跟他们说话,这样才能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

 小司微笑地回答他们的每一个问题,众女生简直都变得花痴了,他们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笑容!深深地被他的微笑给迷住了…

 等到小司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他的嗓子也开始沙哑了,笑着说:“各位妹妹,我现在嗓子都有点冒火了,可以不可以请你们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这些女生得到了他的赞美和礼貌的回答,瞬间变得都很大气了。

 “请问一下,我妹妹赵亚双是在哪个宿舍楼?她是美术系的。”小司害怕女生之间引起误会和麻烦,索性就直接说雅双是自己的妹妹,这样不仅可以为自己开脱,也可以为雅双减少一点误会。

 “你找她呀?”众女生直接回答道。小司以为他们肯定是不认识或者还要再费一番劲才可以找到呢?谁知他们竟然是这种反应?

 “怎么了?你们都认识她?太好了!”小司惊奇地说到。

 “你是她哥哥吗?”一个女生开始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

 小司很大方的样子说:“难道我不像吗?”

 一女生说:“那你不是订婚了吗?”

 小司瞬间马上明白过来了,雅双的哥哥影儿已订婚了,他马上答道:“很抱歉,没有邀请你们去参加!”

 “哎呀,你长得这么帅,本来我是心存一点幻想的,可是你竟然订婚了。”一个很高挑的女孩直接说到。

 矮个子女生说:“那你打算怎么表示歉意呢?”

 小司正想怎么办呢?

 “那我也要带上妹妹给你们补偿啊!上次妹妹走时太急,没有带糖果和礼物送给各位…不过今日要补偿也可以,但是我要见着妹妹才可以一起去嘛?”小司笑着解释。

 “你妹妹可是个怪人哦?”矮个子女孩说到,小司觉得她很坦白,他打算直接从她口中得出。

 “她哪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们都告诉我,我去帮你们批评她。”小司边说边观察他们。

 “其实也没有啦,只是你们太有…钱了,她常常一个人去外面逛,不在外面看古建筑就是躲在画室里画画。”矮女生直接说道。

 小司马上接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你的爱好是什么呢?”

 矮女生高兴地说:“我?”

 小司点点头,其他女生见都被凉在了一边,有些不高兴地说:“她今天去本市最远的地方了,去看什么世界八大奇迹之一的古迹了。”

 小司在心里偷偷地乐着,他终于把他们的话给掏出来了,知道了雅双在哪儿了,心里的石头和疑问算是揭开了,但是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小司还要忍住心里的高兴和迫不及待。

 “是啊?你不要说你没有爱好哦?”小司冲着她眨眨眼,其他的女生更是醋意上升了,矮女生简直是惊呆了,没有想到他会对自己这么温柔地说话,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我…我…喜欢…”矮女生激动的不能自已了,但是旁边的那群女生早都怒中上火了。

 “她今天可能都回来不了了,那里很远的!你今天是见不到她了!”那个高挑的女孩抢先说道。看来还是女生之间的斗争有点可怕,而且变化极其快速!

 小司笑着说:“谢谢你们!”

 众女生都吐吐舌头,因为小司马上就要走了。他们后悔自己刚才不该抢先说了那么多的话!

 不过小司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矮女生,她嘴里说出还未说出的话:“…跑步…”但是小司听到了,他重新走到她的面前说:“有自己的兴趣爱好,是很美的一件事,当你去做一件很喜欢的事儿的时候,你会觉得很开心的!祝你好运!再见!”

 说完,他对着其他的女生都微笑地说:“再见!”

 众女生被他的招牌式的笑容久久地给迷住了,矮女生痴痴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招着手,小声说:“再见,我的…王子…”

 等到她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周围的几个姐妹都不见了,她垂头丧气地低下头,忽然身旁出现了一个人。

 她慢慢地抬起头,是他!

 他竟然回来了!

 她看的痴痴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给你,拿着!今天谢谢你!也很希望你能成为雅双的朋友,!”他礼貌地说着,很像小说里的绅士。

 矮女孩呆呆地望着他,忘记了点头,也忘记了说谢谢,他把手里的装着一大袋子的糖果递给她,就转身走了…

 小司见到雅双是在那个历史名胜古迹的洞口处。

 当时天快黑了,他没有想到她的胆子这么大!一个人静悄悄地坐在里面的台阶上看着坑里面的泥塑人物。

 小司远远地望着她,觉得她是那么的透明,那么的美丽。灯光照耀在她身上,显得她是那么的孤单…

 小司看着地上拖着的长长的影子,他觉得她身边应该有个人陪着她,否则在任何时候看见她都觉得她孤单的令人可怜…

 很奇怪得是小司坐到她身旁时,雅双仿佛知道了他会来一样。她眼睛一直盯着坑中的人物看着,嘴里笑着说:“你来了?”

 小司点点头。

 沉默…

 还是沉默。

 仿佛谁都不能打破这沉默一样,害怕会破坏了这美好的氛围一样…

 很久很久…

 广播里响起了要关门的声音,小司看了一眼雅双,她不见有任何反应。他慢慢地拉起她的手,向外面走去…

 她的手很冰,不知道她在这里坐了多久?

 一家宾馆里。

 一间看起来很不错的房间。

 雅双穿着厚厚的衣服,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

 小司悄悄地从外面走进来,他手里端着一杯热水,还有一盒药。

 他轻轻地走到她身边,将水放到她手中,又把药片倒出来给她。

 雅双喝下药后,说:“你说那些古人是怎样完成那样的震撼人心的作品的?”

 小司知道她肯定是被这些历史奇迹给震撼住了,笑着说:“他们是辛勤劳动完成的,里面凝聚着他们的所有智慧,所谓天道酬勤。”其实这些古迹在国外也被很多洋人提起来,影儿知道这是祖国的骄傲…

 等到雅双慢慢地从自己的震撼中清醒过来时,已经是十一点了,小司蹲在她的旁边默默地望着窗外的夜景。雅双侧过头望着他,说:“你怎么来了呢?不是要出国吗?”

 小司回过头微笑地看着她说:“傻丫头,我难道就不能来吗?谁规定我就不能来吗?”

 雅双看见他眼里满是心疼,她有些动容,但是她马上克制住了,因为她不能对他有任何的想法。虽然她早都下定决心了,自在哥哥的订婚仪式上见到他之后,她一直强制自己不能分心,到学校来她连续好久都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小司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说:“走,跟我来!”

 雅双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他在自己的身边,她觉得很安全,很放心。

 一间屋子。

 小司轻轻地吩咐服务人员将门打开…

 里面的一幕让雅双呆在了原地,她忘记了动弹,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

 屋子里没有开灯,里面摆放满了蜡烛,围成了一个大大的心字,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大大的蛋糕,还有一些烛光晚餐…

 雅双激动的眼泪都止不住地流下来,这是为自己准备的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吗?

 …

 “生日快乐,!双儿!”小司轻轻地在她耳边说到。

 美丽的烛光摇曳在他们身上,雅双坐在凳子上,看着地上、桌子上都摆满了蜡烛,生日蛋糕上写着大大的:祝福双儿生日快乐!她还是高兴地流泪了,不知道是怎么了?她怎么也擦不干眼泪。她笑着说:“我真是没有用?连个眼泪都擦不干!”

 小司笑着说:“没有关系!慢慢地擦。”他又给她扯了很多的餐巾纸。

 “双儿,你喜欢这样的礼物吗?”小司试探地问,尽管他知道她的表现足以告诉他答案,但是他还是想知道她的回答。

 雅双点点头,高兴地说:“喜欢!”

 小司从来都没有看见雅双哭过,今晚看见她哭的样子,他也有些激动,说:“双儿,我们干杯!”

 两个人轻轻地碰杯,都笑着一饮而尽…

 “今晚是你的生日,我们应该高兴的,怎么哭呢?”小司假装有点不满意地说到。

 “是啊,怎么会哭呢?我是不是太扫兴了?”雅双边擦眼泪边说。

 小司摇摇头,说:“哪里呀?只要心里高兴就好!干杯!祝你生日快乐!”

 雅双笑着喝酒,她的生日每年都是在家里过的,今年是在外面了,她以为自己今年肯定是一个人过了。但是她整天忙着画画,把自己的生日都给忘记了,要不是小司的到来,她想自己肯定是忘记了…

 但是他竟然还记得…

 “没有想到你还记得我的生日?”她说出自己的疑问。

 小司笑了一下,说:“我都放在了心里,谁也偷不走了,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雅双心被震了一下,她又喝了满满一杯酒,什么也没有说。

 小司苦笑了一下,说:“现在我来回答你的问题。我不去国外,是因为我想在走之前再看你一眼…”

 小司哭了…

 雅双看着他,心里酸酸的…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男孩子哭过,她也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

 雅双笑着说:“不是说好了吗?我们应该高兴的,怎么老是掉眼泪呢?”

 小司说:“双儿,答应我,好吗?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活得快乐!好吗?就像以前的你,那么的快乐,那么的无忧无虑…”

 雅双也流泪了,她望着眼前的他,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说:“我会的,我会的!”

 小司笑着点点头,他轻轻地将手从桌子上伸过去,握住雅双的精致修长的手,说:“要是我这辈子都无法牵起你的手,那么若有来生的话,我希望我能够陪你走过人生之路…”小司已经是泣不成声了,雅双也低着头默默地流泪…

 可是这些已经太晚了,他们是不可能再走到一起的,雅双清楚地知道,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灵儿姐姐时刻地守护着他…她给不了他最完美的爱,和灵儿姐姐比起来,自己的爱只能是微不足道了。

 “如果将来你的身边是另一位王子,我希望他能够好好地珍惜你,如果…如果他欺负你,你要知道,记得我…要来找我…”小司深情地说着。

 雅双哭着点点头,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我会幸福的,你也会幸福的!”雅双哭着说道。

 小司满脸深情地说:“我多么希望我能够给你幸福啊!”雅双望着他,整个人都哭成了一个泪人了。

 这时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但是这并没有影响他们的氛围。

 小司曾吩咐服务员定时把他准备好的礼物送进来。

 是给雅双专门准备的。

 他们彼此望着对方,都是含情脉脉…

 有诗人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那么眼前的这一幕是不是也算呢?

 但是今晚的服务员有点异常。

 烛光摇曳,他们的身影紧紧地映在一起。两对有情男女都深情地望着对方,他们的眼里全都是对方,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那你在外面留学,以后毕业了会回来吗?”雅双轻轻地问到。

 “会的,我一定会回来的!因为我的心早就留在了这里…”小司不用考虑马上回答道。

 雅双再次端起杯子,说:“祝你在国外学业有成,早日归来 !”

 小司端起酒杯,两个人轻轻地再次碰杯…

 可是那个服务员怎么是如此地慢?推着餐车竟然是走不动!

 小司想让雅双闭着眼睛,将自己赠送的那份神秘礼物送给她的,可是那个服务员老半天都不过来,小司也不好自己看过去,他怕雅双看见了。所以一直就装作没有看见!

 他们吃着西餐,只有刀叉的声音,他们都低着头,小心翼翼,仿佛都害怕说一句与主题无关的话。

 小司等待着,这个服务员到底在搞什么鬼呢?马上就是凌晨十二点了,小司有点不耐烦了,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还是一副笑脸。雅双安静地吃着西餐,她怕自己再说什么话,让他们都掉眼泪,爱情真的很伤人,也很感人…她算是领悟了吧?

 餐车终于推到了他们身边。

 小司温柔地说:“双儿,闭上眼睛!”

 雅双看着他一脸的期待,就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小司正要从那个服务员推来的餐车上取下礼物时,却发现了那双手很熟悉!

 左手上有两道刀痕。

 小司惊呆了!

 难道这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巧的事!

 他伸出手端着礼物盒子,忍不住抬起头!

 果然!

 不是巧合…

 服务员也是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