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幸福密码

一家农户。

 院子里一个女人在编织着席子,她周围到处都是高高的芦苇,她一边哼着歌儿,一边在想着心事。家里的几个孩子和男人都下地去了,只剩下他们几个在家里。

 屋内。

 气氛很暧昧…

 一对夫妇还在里面缠绵。

 他们像是新婚夫妇。

 只不过是男人要去下地而已。

 女人很不舍。

 仿佛刚离开如同分开几十年一样长。

 他们尽情地缠绵着…

 虽已是白天,太阳照在地上,光影斑驳。

 窗台上,到处都是树叶子的影子,麻布窗帘随着微风起伏…

 但是丝毫不影响他们…

 他们苦等了几年,现在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就像是两把干柴烈火一样,狂燃个不停…

 也许在晚上时间还不够,还要占用白天时间…

 他们如漆似胶,格外珍惜…

 屋里很昏暗,看不出是具体的什么时间。

 过了很久,外面的女人的歌声传来进来。

 女人有些不投入了。

 她老是有些集中不了精力。

 心中总是感觉有些害怕。

 仿佛做了亏心事一样。

 也许是她的过激反应,滴滴的男声响起:“把耳朵捂住…”

 但是她尝试了一下,根本不起作用!

 他还在继续…

 她已经没有了激情。

 外面的山歌还在唱着…

 他能把自己积攒了几年的热情全都补回来。

 她狠狠地把他推掉!

 他想继续…

 她已不再有激情,有些恼怒…

 而他还是很专注,她开始挣扎。

 他的铜墙铁壁使得她无法摆脱,但是她还在寻找着机会。

 一阵阵的疼痛使她忍不住叫了出来…

 他停了一下。

 她的双眼迷离。

 他还在想继续。

 “给我生个孩子…”

 他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她的心猛地震了一下。

 外面的歌声很熟悉,她猛地咬了他肩头。

 他轻微地哼了一声…

 …

 很久,太阳已经日晒三竿了。

 屋外的女人准备去做午饭了。

 她开始收拾地上的芦苇叶子和一些没有用的短杆。

 屋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确切地说还是个女孩的声音,这不她也刚当新媳妇。

 “妈,中午做什么饭?”她的声音很低,

 院子里的女人抬起头看见门口站着穿着一身用红色“的确良”做的衣服的媳妇,她低着头,看样子还很是娇羞。女人笑了,说:“你歇歇吧,我来做!”

 女人显然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是新媳妇过门三天内不用下地干活,但是她不是那种娇羞的富家小姐。苦,已经成了她的一种习惯。

 院子里的女人看着儿媳,笑了,她还等着抱孙子呢!

 但是媳妇看见婆婆笑了,她的脸更红了才,冲着屋里的他狠狠地瞪了一眼!

 这一幕被婆婆全都看在了眼里。她偷偷地乐着…

 年轻人,不都是这样!

 没过一会儿,男人出来了。

 “妈,中午做什么饭?让她做去吧!”

 儿子的话让母亲思考了一下,点点头,说:“好吧,!我去给找米面。”

 媳妇看见他笑了,两个人都进了厨房。

 婆婆为他们找好了粮食,又出去坐在了树荫底下继续织着席子。他家院子里有一棵很大的杏树,每年都开满了花,到夏天时总是结满了黄黄的杏儿。

 树底下用石头砌着石凳,旁边还有一个大大的石磨。

 在那个年代,家家户户基本上都有一口磨盘,家里吃的粮食都是用石磨来磨的。

 这对新婚夫妇在灶间忙着做饭,男的在灶前填火,女的在灶后切菜,很像是古代社会男耕女织的样子。两个人还偷偷地笑着…

 外面婆婆看着房顶上的烟囱里冒出袅袅炊烟,她笑了。她感觉很幸福,现在宏儿已经把婚结了,只剩下黎儿了,女儿呢,是早晚要嫁的,只是还要等几年呢。

 文中的新婚夫妇是宏儿和王婷了,院子里的女人是秀兰的大女儿莲儿了。

 现在她也当了婆婆,就等着抱孙子了。

 宏儿刚成婚没有多久,现在宏儿陪王婷回娘家时还可以到自己娘家去坐坐,他们都在一个村子里住着。莲儿没有想到宏儿和黎儿小时候与王婷的误会,竟然结下了这门亲事。有时候她问胜华,这是不是上天已经把他们的缘分提前安排好了?想想几十年前发生的那一幕,她都觉得好笑!

 记得当时两个孩子戏弄王婷时,绝对没有想到长大后的事情!那时韩氏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让他们都觉得好笑!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毕竟当时她一副不讲理的样子,把人都给吓到了!更何况当时黎儿还发了高烧,妹妹紫英还流产了,陈迪又被蛇咬了…

 今天他们的幸福都是妹妹和妹夫修来的,至今莲儿夫妇还是对妹妹一家感到愧疚,!胜华时常把自己家吃不完的菜都给紫英家送去,他们家不缺吃的,只是缺钱。每次紫英都是给胜华的孩子做一些布鞋或者其他之类的,以表感谢。

 这姐妹俩很少见面,但是他们的关系很好,每年都会在秀兰和贺冀生日的时候回到娘家团聚,姐妹俩相交甚欢,每次都是和母亲一起聊天,向母亲拉着家常,有时候会在晚上娘们几个起坐在床上聊个通宵…

 莲儿每年再忙,都会在父母生日时回去,这是她为自己放假的时候,胜华常跟她开玩笑说:女人真好,每年还可以给自己放假…

 莲儿想着想着,不觉间嘴角浮起了笑容。她望望天空,湛蓝的天空中飞过几只大鸟,她感觉生活真是很美好,也很幸福。

 灶间传来一阵阵香味。她想着这丫头还行,做饭还有两下子。家里共七个人,这不是大锅饭,做起来还可以,就是不知道她做大锅饭会怎样?

 莲儿想现在饭做得该差不多了,准备起身去叫下地的他们回来吃饭。可是她刚刚站起来,头一下子就晕了。

 她赶紧用手扶着杏树,两眼冒金花。她一只手按着额头,这个姿势保持了很长时间,却被刚下地回来的胜华看见了!

 “莲儿,莲儿,你怎么了?”

 他扔下锄头,赶紧跑过去扶着她。

 莲儿摇摇头。胜华扶她坐在石凳上。

 里屋的宏儿和王婷听见了,赶紧跑出来。

 宏儿还没开口说话,胜华黑着脸责备到:“宏儿,你妈怎么了?你在家在干什么呢?”

 宏儿怎敢和父亲抵抗,莲儿赶紧说:“不管孩子的事儿,是我起来太猛了 !过一会就没事了…”

 王婷第一次看见公公黑着脸,心里有些害怕。她不知道说什么了。

 很快一阵烧糊的味儿传出来了。

 胜华臭了一下,怒瞪着宏儿说:“这是什么味儿!”

 一句话提醒了宏儿,他闻了一下,心中暗叫不好!赶紧准备往灶间跑去!

 王婷已经往里面跑去了。

 胜华大声责骂道:“连顿饭都做不好!真是没有用!”说完他把莲儿扶到堂屋坐下,宏儿赶紧给母亲倒了一杯水,又跑去灶间了。

 胜华瞪了一眼宏儿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灶间。

 宏儿偷偷地看着王婷。

 她把灶间的火全都弄灭了,现在锅里煮着的米饭全都糊了,她慢慢地搅动着。

 宏儿见她嘴撅着,只是眼睛里满是委屈。

 他从后面紧紧地抱着她的腰说:“别伤心了,宝贝!只怪我把火填的太大了。”

 王婷的眼泪哗啦地流了下来,宏儿一下子吓住了!他夺掉她手中的铲子,把她掰到自己面前,一边给她擦泪,一边安慰她:“别哭了,糊了更好吃的,我待会儿说饭是我做的!他们不会怪你的!”

 王婷委屈地看着宏儿说:“我是不是特别没有用啊?连顿饭都做不好…”宏儿害怕她又掉眼泪,赶紧说:“不是不是,你做的很好吃的,只是今天怪我把火填的太大了!下次一定会做好的!”

 王婷还是觉得难受,这可是自己到婆家来做的第一顿饭!竟然还做糊了?这下留给他们的第一印象都不好,以后的日子恐怕都不好过!

 胜华准备到灶间去点个火,他想抽烟。刚走到灶间门口,就看见里面的儿子和儿媳,心里更是来气!什么穷人家出生的女娃?还没说什么就掉眼泪,没志气!

 胜华只好先出来了,莲儿现在好了很多了,她看见胜华从灶间出来了,只是手上的旱烟还没点着,她问道:“怎么了?”

 胜华叹了口气说:“这样的媳妇真是娇气!以后还在怎么生活?”

 莲儿说:“我看她还好啊?我在娘家时,她可是一个很能吃苦的孩子啊!”胜华摇摇头,说:“那你看到的只是假象,现在的女娃简直是难伺候!”

 莲儿笑了,说:“说什么呢你!我还等着抱孙子呢!新媳妇刚来时,总有些不习惯的!”

 胜华没说什么,只是没抽烟,心里觉得闷得慌。莲儿看了他一眼,把烟袋从他手里拿走了,转身进了灶间,胜华看着她先是吃惊然后是笑了…

 王婷正在发愁着,这煮糊了的饭中午该怎么吃呢?却看见婆婆进来了,宏儿向她努嘴儿,王婷歉意地笑了笑,莲儿走到锅旁,看到里面的饭,闻了一下。

 她说:“这饭能吃。”

 宏儿说:“妈,这焦味能除去吗?”

 莲儿点点头,说:“你去李婶家要几根葱来!”

 宏儿想去,但是又怕母亲责备王婷,正在犹豫之际,莲儿说:“王婷你也去吧,跟着宏儿多认识几个人,以后看见街坊邻居什么的,也好打个招呼!”王婷听了这话,反而有些不想去了,她知道这是婆婆为自己解围呢!她宁可自己挨顿批评,可是宏儿喜出望外,拉着她跑出去了。

 莲儿摇摇头,又去给胜华点旱烟了。

 乡间的小路上。

 宏儿拉着王婷继续往李婶家跑去,王婷却把手使劲地甩掉!

 她害怕被别人看见了,那样影响不好的。娘在她出嫁时告诉她说:不能和自己的丈夫在白天显得太过亲密。

 宏儿跑在前面,看见她把自己的手扔掉,他回过头来看着她,说:“我们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你怎么还这么害羞呢?”

 王婷脸红了,低着头,说:“李婶家在哪儿呢?结婚那天我给她倒过酒吗?”

 宏儿说:“倒过。”

 王婷望了望前面的大院子,又问宏儿:“那么多的房子,她家在哪儿呢?”

 宏儿说:“给你指了,你也看不见!”

 王婷说:“那就是在里面了?”

 宏儿回过头去看看不远处的大院子,点点头。他盯着王婷看了一会儿,又走上前来,准备去拉她的手。可是他越向她靠近,王婷就越向后退。宏儿走一段她就退一段,两个人之间隔着几米的距离。

 宏儿只好不去勉强她了,就转身往前走去了。

 王婷见他向前走了,自己紧跟上,但是宏儿只要一停,她也就停下,两个人就这样一会走,一会儿停。很快,王婷被稻田边的油菜花给吸引住了!

 盐巴村到处都是梯田的样子,农户都住在山谷下面。宏儿家与前面的大院子距离不远,中间隔着稻田,到处都是美丽的油菜花,还有绿汪汪的麦苗。

 王婷觉得这里简直和自己家一样,那里只不过是平整的稻田,四周的山谷把村子包围着而已。这里的油菜花都开了,不知道家里的开了没?

 宏儿回过头来看看,不见她走动,只是盯着别处再看。

 他又折回来,王婷没有发现他,宏儿一把抓住她的手说:“在看什么呢?”

 王婷被吓了一跳!脸红了,眼睛也有些红了。

 宏儿问:“你怎么了?”

 王婷摇摇头。宏儿问到:“你是不是想回去了?”

 王婷被猜中心事,她看着周围的油菜花,什么话也不想说,宏儿理解她的意思,拉着她往前走去,但是王婷已经不想去了。

 宏儿说:“那你在这里等我哦。”

 王婷点点头。她望着宏儿远去的背影,眼泪掉了下来。现在她是真的想家了。这才出嫁不到一个月,可是她还是想母亲、父亲、弟弟,还是家里好,没有出嫁时,自己在家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用看别人的眼色,她现在开始明白了,为什么有些女孩回到娘家了会哭?她的心里一直以为女孩出嫁了,就是好事,而且也不会受父母亲的唠叨了。可是如今她还算是一个新媳妇,但是她感觉自己好像都已经惧怕婚姻了?幸亏她和宏儿还是自谈的,况且他总是对自己很体贴的。她想要是自己也是媒妁之言的话,不知道现在她会过的怎么样?

 她发现自己自从结婚以来,开始变得很敏感了。她不知道这种生活会什么时候适应?临出嫁时,母亲给自己交代过的事情,还真是预言了。后来秀兰阿婆给自己讲了一些婚后应该做的事儿,她知道宏儿是阿婆的外孙,但是她把自己当做自己的亲生孙女一样,在走时,她给自己讲了很多,并且还送了自己一双精致的布鞋和一双鞋垫。王婷很喜欢阿婆的手艺,她的女红做的是无话可说,要是生在古时候,她肯定是绣花楼里的一枝独秀。

 等到她嫁到宏儿家时,她才发现宏儿的洗脚鞋也是一双布鞋,并且他的鞋上面绣的是一对鸳鸯,自己的鞋上面是一对连理枝。王婷和宏儿两个人看着自己的新鞋,都不由自主地脸红了,阿婆的用意很明显…

 等宏儿和王婷把葱找回来时,莲儿一家人已经把饭都端到桌子上了,王婷很尴尬。宏儿悄悄地把葱放到灶间,宏儿的祖母已经是七十的高寿了,老人很慈祥,腿脚不灵便,但是眼睛很好。她没事总是盯着王婷的肚子看。弄得王婷很尴尬,她觉得自己总是躲不掉她的眼神。一大家人都在一起吃饭,黎儿和小妹夏美刚吃了一口饭,马上就吐了出来。

 黎儿没说什么,夏美可不干了。“妈,这饭怎么做的?难吃死了?”

 话一出口,除了黎儿和祖母之外,所有人都稍微震了一下。

 宏儿瞪了妹妹一眼,说:“赶紧吃你的!这么好吃!不知道你的味觉出什么问题了?”

 夏美真想反驳,母亲发话了,说:“你不饿的话,就不要吃了!”

 “平时你做饭都好吃的,今天怎么就做的这么差劲!不吃了!”夏美赌气放下碗筷,进屋去了,黎儿看了哥哥一眼,也端着碗出去了。

 王婷低着头,仿佛做错了什么一样,宏儿给她夹菜,她也不敢吃。祖母里干活,你别喊饿!”

 屋里静悄悄的。

 莲儿给宏儿努嘴,宏儿明白,端起夏美的碗又夹了些菜,到她屋里去了。夏美是和祖母一间房的,她本来的房间现在让给了哥哥当婚房了,心里本来就不爽,但是她也不能总一直霸占着吧!都说女娃大了是要出嫁的!

 夏美现在在镇上上高中,现在是周末,她回家了,准备取一些粮食和粮票的。父亲说这个周末趁大家都在家,把地里的菜种了。

 宏儿进了屋,看见妹妹趴在桌子上捧着书,生着闷气。宏儿把碗放到桌子上,说:“好妹妹,赶紧吃饭吧!别看书了。”

 夏美不理他,继续看书。宏儿在她身旁坐下来,这个小妹是家里最小的,他和黎儿都尽量让着她,现在她在镇上读高中,是全村里唯一一个读书的女孩,宏儿希望她能像影儿一样,多读些书总归是好的。因为自己和弟弟都没赶上读书的好时间,现在就让妹妹好好上。夏美在镇上上高中的学费都是两个哥哥出的。她也很敬重自己的大哥…

 宏儿把她手上的书拿下,语重心长地说:“看在哥哥的面子上,不要和你嫂子记气了好吗?今天是她失误了。也怪我把火填的太大了,我保证下次不会了,好不好?”

 夏美看着哥哥,脸色才好看一点,说:“哥,不是我说你,虽然你和她是自由恋爱,我很赞成,但是你是不是眼光太差了?她一个字不识,这也罢了,不认识字的人多得是,可是总该会做饭吧?她连个饭都做不好,你说你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宏儿知道妹妹是为自己着想,忙说:“她很会做饭的,只是刚来我们家还不适应,过段时间她慢慢地适应了,会做的更好的!”

 夏美大声说:“是,我相信她将来有一天会做好的,可是你也想想她也太小气了吧?别人说不得,也碰不得。你总不能让妈给你做一辈子饭吧!”

 宏儿并进双手,放在胸前,说:“好妹妹,我知道该怎么做,但是目前最大的问题你要把这饭赶紧吃了,好不好?不然待会儿就凉了 !”

 王婷紧张的心放下来了,是在宏儿笑嘻嘻地从小姑子的屋里出来时,她赶紧低下头,吃饭,尽量不发出声音。

 母亲说女娃家吃饭时是不能发出声音的,尤其是吃面条时,更不能吸,王婷铭记在心。每次吃饭时也不能是最后一个吃完,在饭前也不能是最先端碗的…王婷从自己记事起,常和母亲闹别扭,但是在她出嫁时,她敢肯定自己是最听母亲话得时候。

 紧张的一天终于过去了。

 傍晚。

 王婷没有一点睡意,她坐在自己的屋里,一语不发。宏儿什么时候进来的她都不知道?当宏儿把自己湿淋淋的头发用毛巾抱起来时,水滴滴到她的脸上,她才从自己的沉思中醒过来。宏儿猛地抱住她,问到:“你在想什么呢?”

 王婷摇摇头,说:“没什么。”她伸手为他擦头发,宏儿偷偷地笑着,说:“你呀别想的那么多,白天的事儿都过去了,不用想了。我家里人都是这样的,但是他们的心可是善着呢。”

 王婷说:“我知道,但是我总觉得自己怎么什么事儿都做不好呢?”

 宏儿抓住她的手,说:“这还是你吗?以前的王婷可是一个很有自信的女孩啊,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没有自信呢?”

 王婷看着他,眼睛里有些湿润,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感觉很心酸…

 宏儿赶紧亲了她一下,说:“我的小猪,你别想了,凡事有我呢!”

 王婷点点头,不说话了,宏儿继续让她给自己擦头发。

 过了一会儿,宏儿感觉头发干的差不多了,他把自己的上衣脱了,一把抱起王婷向床上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