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挚情结

话说上文中在荒郊野外,一个山洞里风平浪静,但是外面却发生悄无声息的变化。一些绿叶下面开始探出许多的脑袋,每双眼睛都充满警惕!

 洞内,一个身穿豹纹大衣的中年男人,坐在正中间的龙椅上,他两眼放着狠光,一脸严峻,势不可挡的霸气冲击着四周的空气。他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又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正中间屋内的火盆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映入他的眼球,四周没有一个人,只有他还在里面坐着。

 外面有风吹进来,火盆里的火呼呼地燃着,他的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椅子,深深地吸了口气,精神百增。看样子是他在鼓足勇气,准备打拼一场了。

 洞口处的风越来越大了!但是他丝毫不动,一直盯着前方!

 很快,他听到了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他的嘴角浮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看来大战是马上要开始了!

 说时迟那时快,洞口处就被很多人包围了!他还是一动也不动,他在等时机!

 他看着门口处很多警察手握着枪慢慢地向里面走来,洞口处的光映呈着他们的身影,看不清楚他们的脸。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往里面涌时,他的心开始激动起来,!手在椅子上开始动起来了!

 可是那些警察仿佛看见了他,都把枪正对着他!后面的人开始仔细地寻找这黑暗处的角落里有没有什么敌人,他正高兴时,警察队伍迅速地闪开一条道,他看见了一个身着警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知道他是谁,公安局长

 他们对视了有几秒钟,局长冲着他笑了。

 他也笑了,说;“我等你很久了,我的老朋友。”

 局长说“乐天,你别在做白日梦了,赶紧收手吧!”

 乐天正襟危坐在龙椅上,眼睛直直地盯着公安局长,他们相识已经几十年了,他饶有兴致地说:“我的老朋友,你连我都看不住,又作何局长呢?干脆来我土豹队吧!给我当个打杂的,你放心,我会好好善待你的!”

 局长笑了一下,说:“你别执迷不悟了,赶紧回头,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乐天哈哈大笑,然后突然收住笑容,用手指着局长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救我?哈哈!天大的笑话!谁能救我?当初你说要我好好表现,就一定会重新开始,可是你是怎么做的?你把我当猴耍呢?”

 局长低着头从兜里掏出一支烟为自己点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又吐出,看着朦胧缭绕的眼圈,他若有所思的说:“你想要什么条件?”

 乐天说:“什么条件都不要?”

 局长说:“是吗?”

 乐天不语。

 局长说:“若是没有条件,你也不会把我们引到你的狗洞里来!”

 正是局长猜中了这一点,他知道他还有谈判的可能,只是他的条件肯定不简单,!

 乐天笑了一下,说:“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局长见他语气有些缓和,就说:“凭你把我引到这儿来。”

 乐天看了他一眼,说:“你有什么条件值得跟我谈?”

 局长很快就把一根烟抽完了,看着乐天说:“赵老板的所有家产,贺冀的性命。”

 乐天听他说完,知道他正是猜中自己的心意,但是他还是不满意。

 “就这些?”

 局长明白他的条件还远不止这些,但是又想不出还需要什么?“那你还需要什么?”

 乐天笑了起来,但是让人看着有些害怕!只是动员了脸部的肌肉而已,他的嘴在笑,但他的眼睛没有笑,眼神是仇恨的,是冷漠的。说:“两个重要的人物。”这是他最终的想法。

 局长饶有兴致地说:“说来听听。”

 乐天指着他,局长顿时明白了,但是还有一个是谁呢?

 乐天说:“除了你之外,我还想见到她。要是见不到她,你们都会在这陪葬的!”

 局长正想着谁这么重要?竟然让乐天这样狠心歹毒的人会有依恋?

 乐天在上面走来走去,他此刻有些激动,但是他需要满足他的条件,把她找来!

 局长想了很久,突然想起上次贺风识和贺吉文烧毁森林,李秀兰失踪的事儿,这与乐天都脱不了干系,虽然乐天最终被关进牢里,但是他在那天没有反抗,这让局长有些迷惑,这很不符合乐天的性格!忽地又想起了李秀兰的口供,他瞬间明白了!乐天口中的她是指她了。

 局长说:“她就在外面!”

 乐天瞬间有些吃惊,但是他飞快地回过神来,一脸不信任的表情,让局长心里有些喘不过起来!但是他还是要强作镇定,不能让他看出端倪来!

 乐天质疑到:“想戏弄老子,恐怕后果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局长已经明白了李秀兰在他心中的位置,自己心里就放松了许多,看来这次的事没有他想像的那么棘手!他又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准备点燃,眼睛却无意间看到了角落里有人!但是看不清楚脸,他估计是被绑架的秦氏母女。他脑子飞快地转了几下,还是点了烟,对乐天说:“你不相信我也无奈,但是我把人带来,你必须放了秦氏母女!”

 乐天哈哈大笑,说:“我等着!”

 局长趁机把手下人叫来吩咐他去把李秀兰找来,并在耳边低语了几句,很快他就跑出去了!警察们则都警惕地看着四周,乐天也不傻,手一招,很快就有人从里面的黑暗处消失了。

 乐天见他悠闲地抽着烟,心里有些不安,今天的事儿没有那么简单!但是,他也很快地做好了另一番打算!

 没多久,李秀兰来了,看着她站在自己的面前,乐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仿佛做梦一般,秀兰满脸平静,只是眼里全是仇恨!局长这才仔细地打量着李秀兰,原来年近不惑的她的确很有丰姿,女人的韵味全都在她身上展现出来!这让他的眼睛也有些迷糊了…怪不得乐天会被她迷住!

 乐天见秀兰来了,只是还缺赵老板以及他的家产,就看着眼前老谋深算的局长,问:“还有人呢?只要差一个,你就别想救出秦氏母女出去!”

 秀兰听乐天这么说,眼神斜视了一眼身旁的局长,心里隐约地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贺冀、赵老板当然没有来,只是场面陷入了僵局 !局长正是抓住了乐天的把柄,有了李秀兰一人,他也能把问题解决!乐天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其他的人,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局长知道这样会很快起冲突的,但是有了李秀兰在手里,事情好办的多!可是他错了。

 乐天已经失去了耐心,他猛地压下了龙椅上的机关,一张巨网就从天而将,把那些警察全都给网住了!他们还来不及开枪,就听到一声巨响,局长还没来得及逃走,就被什么东西砸中了脑袋,眼前一黑,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洞外,贺冀和影儿快速地赶往山上,但是他们还是来晚了!看着塌陷的山洞,他们都愣在了那里。影儿慢慢地跪倒在地,母亲和妹妹还在里面,难道他们…影儿简直不敢相信!眼里全是绝望,从小到大,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多的痛苦事儿!他摇着头,终于嚎啕大哭…

 贺冀也绝不会想到秀兰竟然在乐天手里!此刻,眼前的景象让他不能就此打住!而是尽快想办法去解救他们,目前的情况只有看一个人了。

 影儿发疯似地开始用双手刨土,很快手就被鲜血染红了,贺冀看着心疼,但是他想秦氏母女不会这么死在里面的。就拉起宏儿,赶紧去找那个人。

 镇委机关大门,出出进进的人很多,贺冀带着影儿藏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他想进去找他,目前只有他能帮忙了!贺冀愿意冒着最后的危险!但是又怕敌人的眼线太多,正在犹豫时,影儿满脸怒火!情绪很不稳定,虽然贺冀很想告诉他,事实的真相也许远远不止这些,乐天只是被人利用的一个工具而已!现在事情越来越明显了。但是,看着影儿,他觉得有些不忍心。影儿是个好孩子,应该好好地读书做人,不应该被现实中的黑暗所蒙蔽,更不能被社会黑暗的一面所迫害。贺冀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暂且不要告诉他了。

 贺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抽出一支烟,准备点燃着,忽地一计浮上心头,他把刚点燃的烟又用手捏灭。

 书记办公室电话忽然响起,秘书李丽拾起电话,几秒钟后,她将电话递给了在办公桌旁工作的书记,自己转身出去了。书记拿起话筒,低声喊了一个喂字,就神经紧紧地崩了起来…

 荒郊野外的塌陷山洞里,微微有些亮光,局长的手指动了一下,接着他的双眼也慢慢地睁开,停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过来刚刚发生的一幕。就赶紧从泥土里爬了出来,可是黑漆漆的洞里,什么也看不见,他猛地咳嗽几声,觉得一阵恶心…

 局长用手在地上摸索着,准备找枪,可是却摸到了一只手,他赶忙把那只手往出拽,费了好大得劲,才看清楚了是他的一个手下,他使劲地敲打着他,希望他能醒过来,可是他却毫无反应!局长知道他可能死了。

 他大声叫了几声:“还有没有人活着?”

 除了自己的回音之外,没有人回答,他就开始借着微弱的光用双手开始扒土…这是他最失败的一次剿匪,以前从没输过,这次却败得一塌糊涂!他不甘心!

 夜晚,黑漆漆的天空下,远野这个小村庄已经沉沉地睡了,但是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一些人还在夜幕下活动者,也许平常人看来就是白天工作晚上在入睡,但是有些人就被称为“夜猫子”很快就有很多不安分的人在夜幕下开始自己的工作。他们与平常人相反,只有在夜晚才开始真正地活跃起来。

 “砰!”“砰!”…

 一阵激烈的枪声打破黑夜,几声警车的长鸣划破漆黑的夜空。很多人都睡着了,却被街上的嘈杂声吵醒,他们很是惴惴不安!今晚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远野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安静的夜晚,也是一个很嘈杂不安的夜晚!

 街道的一个边缘处是真的出事了!

 那里发生了枪战,场面相当残忍!

 处于街道的边缘处是和江面链接着的,那里还有一片森林。弯弯曲曲的大路正好通向各个村子。可是那里注定了是必须要经过一番血风腥雨来洗劫的!

 具体的惨烈场面这里就不详细叙述了,只是笔者不想把他们搞的那么残忍…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睡着,仿佛没有了声音,也没有了呼吸一样,只是床边紧紧地坐着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个老人了。他的脸就像是八十岁的老大爷一样,整个人精神颓废,毫无半点生气!他两眼目瞪着床上的那个人,一动也不动,生怕她会醒来,自己会错过似地。这个样子他保持了不知道有多长时间,医生护士都劝不了他,他已经几天没有喝水吃饭了,只是紧紧地盯着床上的那个仿佛没有了呼吸的人,他的世界里除了床上的那个人之外,再也没有了别人!

 他的脸似乎比床上的人脸色更差,眼睛深深地凹陷了,让人不敢近看,否则绝对把人能吓个半死!若不是看着他坐在凳子上,很难相信他还活着!

 床上的人不知道躺了多少天了,只是一度呼吸着,如果不是她还有一点呼吸,也很难相信她还活着!

 旁边的机器声嘀嘀地响着,只有这个仪器能证明她还活着。时间在这间白色的病房里没有特殊的意义,只有悄无声息的空气久久地包围着,那里融满了深深的爱和情。

 门被轻轻地推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他们把带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看着房间里的两个人。男人走过去紧紧地握住床边的男人的肩膀,女人看着他握着床上的姐姐的手,她的眼泪就开始流下来…

 他们听着仪器发出的嘀嘀声,知道她还活着,只是她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医生说要靠病人的求生意念了,但是病人的求生意识很薄弱,不知道她能不能挺过这一关?秦氏看着姐姐,心里愈发难受。

 不过这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了。秦氏和雅双已经被安全解救出来了,只是为了救他们母女俩,却害苦了姐姐一家人。贺冀腿上中了一枪,秀兰还在昏迷中,她的左胸腔中了一枪,姐姐是为了救自己才为她挡了一枪!这一辈子自己是无法回报她了,秦氏希望姐姐睁开眼看看她,那怕是一眼也好!可是…她都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了,还没有睁开过眼睛,秦氏的心整天都在煎熬中度过!以前不信神的她,现在也在家里开始摆起了观音像,天天上香祈祷,希望姐姐早点醒来!她显这还不够,每天还要去天柱山寺庙里去烧香,每个大神她都拜过,她的心里全是祈祷,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姐姐醒过来!

 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医院看她,秦氏走在路上设想过很多的场景,姐姐早早地醒过来藏在门背后给她一个惊喜!又或者姐姐躺在床上假装睡着了,然后吓她…可是她预设了很多次,没有一次是成功的,每天打开病房,都是看见她安静地睡着!仿佛睡着了,可是姐姐连她看都不看一眼,秦氏满心伤悲,姐姐,你快点醒过来!我做梦都希望你醒过来,然后叫我小妹。可是你就那么不想见我吗?

 赵老板看着妻子声泪俱下,又去安慰她,贺冀坐在床头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他仿佛也不累,也不知道有人来了。眼睛盯着秀兰看着…

 赵老板带着秦氏出去了,他们去找医生了,希望他们能竭尽全力救治秀兰。贺冀呆呆地坐着…就像一座大钟似地。

 这期间,影儿和雅双也来过,看着病床上的姨妈,他们心里也很难受!他们一家人为了救自己,却使得他们受这样的伤害!

 贺冀的几个儿女也都来过,但是都被贺冀给挡回去了,他们都有各自的事,况且紫英和顾宁马上就要生了,家里也需要他们的照顾。可是接下来的几天,贺冀有些扛不住了,因为秀兰一直昏迷着,这是不好的,看着她昏迷的天数越来越久,贺冀已经着慌了,渐渐地他开始麻木…直到现在的样子,谁也不理了。

 书记和主任来过几次了,看着贺冀的样子,他们也深表歉意,但是现在他们也无能为力,只是叮嘱医生要好好给秀兰治疗!

 那晚的惨事很让人难忘!但是好在事情都已经解决。书记也放心了,把那些不安的分子消灭了,但是却把英雄给毁了!书记有些无奈,毕竟现在不是好时机,只能先这样,委屈他们了!

 赵老板家里。

 秦氏在菩萨像前烧着香,她也开始念佛了,影儿看着母亲的虔诚样子,只是呆呆地看着她,雅双站在门口,瞅着母亲,眼里满是同情。赵老板看着妻子,只是低着头,若有所思。家里这段时间发生这么大的事,还真是让他难以回过神来,现在生意上的事儿,他想暂且告一段落,只是想陪着家人好好地聚在一起,老朋友为了自己一家人,现在是过得是痛苦万分的日子!他在想怎么弥补他们一家人。

 影儿和妹妹看了好久,母亲仿佛都没看到他们一样,只是嘴里念着什么,他摸着自己饿的咕咕叫肚子,心里真是饿极了。影儿看看妹妹,她把手指又伸进了嘴里啃着,就有些生气!原来热闹的家,现在开始变得这么冷清!

 影儿拉着妹妹转身出了门,到了灶房里,他想自己来做饭。雅双看着哥哥,觉得很好奇,就问:“哥,你做什么饭呀?”

 影儿不理她,就操起刀开始忙起来,他脑海里开始回忆起以前自己家的厨子是怎样做饭的?还有爹上次下厨时,怎样炒菜的,他学的有模有样,雅双从来没见过哥哥下过厨房,就高兴地看着他。今天可以吃到饭了。

 过了很久。

 赵老板在沙发里坐着,忽地闻到了一股香味。他还以为自己鼻子出错了,但是不可能啊?老妈子已经被枪毙了,厨子都走了,谁会做饭呢?

 他心想自己肯定是错了,应该是邻居家的吧!

 直到影儿和雅双端着饭菜进了正屋,赵老板才相信自己鼻子没有问题。但是感觉眼睛像是有问题了?

 一个身着白色大褂的小伙子,头上戴着白帽子,一副认真的样子,在有条不紊地摆着菜,又见女儿也在弄,他才明白了这不是梦境!

 雅双怯怯地走到了他的面前,轻生叫到:“爹,吃饭了。”

 赵老板这才仔细地看自己的两个孩子,不知不觉间他们都已经长大成人了,尤其是影儿,自己这几年忙着生意,都没顾得上观察,他的下巴上开始冒起了青色的胡须,脸上还有几颗痘,赵老板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简直不敢相信他们还会做饭!从小到大,他们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今儿个怎么会做饭呢?

 影儿走到母亲面前叫了她吃饭,秦氏看着儿子,也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看着他的样子,以及桌子上的菜,她和赵老板一样,也是一副震惊的样子!影儿则和妹妹相视一下,仿佛已经很熟悉了,就顺其自然地把他们两个拉到桌子前。赵老板看着妻子,两个人都感动的流泪了,拿起筷子开始吃起来…

 他们真的是长大了!

 影儿经过家里的这场变故,整个人都逐渐变得成熟起来,他再也不和妹妹争抢什么东西了,和母亲说话,也不再嫌她罗嗦了,并且主动提出与父亲一起开始学习经商。赵老板看着儿子,觉得他都不像是昨天那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今天怎么就突然懂事了呢?

 但是看着他长大了,他心里也高兴,自己以前老是担心,孩子长大了,肯定不会和自己走的很近,自己的生意就怕将来没人接手。可是看眼前的样子,他能主动地接手,这表明他已经有了责任感…赵老板看着儿子,觉得自己怎么从来就没仔细看他呢?秦氏在一旁使眼色,说他怎么没看够儿子啊?惹的他哈哈大笑,这是他好久都没有过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