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迷迷糊糊,脑子里全是昏沉沉的记忆。枕头下的手机震动,颖儿警觉地睁开眼睛,公用电话号码,想想都知道是谁。“一大早,什么事!?”颖儿没好气地问。

 “长话短说,上午九点在滨港路私人会所,带上钱,就你一个人来。”苏常宽把手遮掩在嘴巴,命令。

 “你凭什么说要钱我就得给钱!”颖儿故意装作很为难。

 “有没有钱那是你的事,我在那里等你。”挂了电话。

 颖儿激动除去祸害的机会来了,赶紧拨电话给之谦和许绍阳。通知他们九点之前在私人会所埋伏。还有两个多小时,之谦和绍阳这两个有才能的人办事,时间应该足够了。

 迅速收拾好,坐在床边,双手抚在胸口,平复剧烈跳动的心。“这是我人生中做的最有干劲的事了。”

 干坐到八点,听到雪衫房间有动静“这傻瓜不会又睡过头了吧。”

 “你也没去上班?”雪衫顶着窝窝头,睡眼惺忪地走出房,刚好碰上正欲敲门的颖儿。

 “我今天有事请假,你怎么了?”

 “我们小组策划出好方案,特别奖励我们休息一天。”雪衫打着哈欠下楼。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一个人小心。”跟在她身后,总觉得有些后怕,万一报警不成,爸爸找上雪衫怎么办。

 门铃想起“这个点会是谁?难道是你的小情人?”雪衫调侃道,一边去开门。

 谁知,只开到一个缝隙,门外一个男人就猛地推开门,又一脚踹在雪衫的小腹。之后,利索地锁上门。

 “你个混蛋!”颖儿跑过去扶雪衫,冲着闯进门的苏常宽喊“谁叫你来这里的!”

 “颖儿,这人是谁啊?”雪衫哭丧着脸缩在颖儿身后。

 “老子还没找你算账!你在会所旁边偷偷埋伏警察是什么意思?老子这些年不是白混的!”苏常宽走到颖儿旁边,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拔起她头顶的发根。“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搞什么猫腻吗?在老子眼下做小动作,你们还嫩了些。”

 颖儿被发丝扯动的头皮,脖子上的窒呕感,感觉离死神不远。她只能瞪大眼睛发泄自己的怒意。

 “你放开她!”雪衫亲眼目睹着颖儿的惨状,心疼不已,从她身后爬出来,忍着腹疼用力掰苏常宽的手。

 “你滚开!”苏常宽被激怒,手背狠狠甩在雪衫白皙的脸上。雪衫如此柔弱地女子那经受得起苏常宽野兽一样的力气。她摔倒在地,眼前一片晕头转向。

 苏常宽腾出扇雪衫耳光的手,让颖儿从死神边缘挣扎过来,她重重地喘着气,双手揉搓脖子上被掐留下的印痕。“你要发泄,冲我来,不要对雪衫下毒手。”

 “钱呢?!”苏常宽粗暴地声音,手加重他拔在颖儿发根的力度。

 “命有一条,钱没有。”颖儿被头顶的力量眼睛很不适,她自己都被自己说出来的话吓了一跳。

 苏常宽咬牙切齿“你想去地狱见你妈!”手拔着她的头发,将她拖到茶几旁,头敲响茶几的棱角。“钱呢?”

 “没有。”颖儿虚弱地回应,眼神里有从未有过的坚定。

 “该死!”苏常宽又重重将她的头甩到茶几上“都该死!”

 嫩白的额上微肿,隐隐的血丝蠢蠢欲动。她几乎要昏迷过去,以往连发烧都会昏倒的人,怎能忍受这般折磨。

 苏常宽转头看见雪衫正缓缓爬向门,一个箭步过去,扯起她的头发将她拖到颖儿面前。“要怪就怪她害了你。”苏常宽对着雪衫面目狰狞地说。

 颖儿虚弱地没力气哭喊,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像是无声地祈求。心里默喊:雪衫,是我害了你,我欠你的。

 “想逃?你没机会活了。”口袋里掏出一根粗糙结实的绳子,手法熟练地在雪衫脖子上饶了一圈,然后紧紧勒住。“你看清楚了,是你眼前的人害了你。”

 颖儿靠压着茶几努力撑起来,手伸向雪衫脖子上的绳索“不要,不要我给你钱给你”

 苏常宽一脚踹在颖儿的胸口“我已经警告过你一次,上一次,我拿她威胁你。”他拎过奄奄一息的雪衫“这是你违背我命令的第一个牺牲品。”

 颖儿干咳着,捂着胸口,努力爬起来“杀我。”爬到他脚边“求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放开她。”轻的已经需要侧耳倾听的声音。

 苏常宽稍稍空开卡在雪衫脖子上的绳索“这个是示范,下一次你违抗我,会是别的对象。”捏起颖儿的下巴。

 “你真是无药可救。”

 苏常宽再一次勒紧手里的绳索,又抓住颖儿的头发,将她的头撞在雪衫的头上。雪衫渐渐停止挣扎

 “雪衫雪衫”颖儿泣不成声,心已经绝望。

 苏常宽松开绳索,将仅存一点点呼吸的雪衫推在地板上。转向颖儿“她没死,你欠我的,你应该跟她一样。”刚将绳索绕在颖儿脖子上,颖儿从喉底的挤出一丝声音“你真的是我爸爸吗?”眼泪滴在苏常宽的手上。

 苏常宽的手里的动作停了停,然后他迅速推开颖儿“暂且留你们一条命,钱我还是会要的。”转身,走出门,从一条小路离开。

 颖儿被苏常宽一推,又撞在茶几上。额上的血从肉里爆出来,流到眼角,和泪混在一起。要是平时她不知昏迷几次,这次她看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地雪衫,挣扎着爬到她身边。

 “对不起,对不起,我害了你对”抚摸着她的头,也昏迷过去。

 那一头,之谦和绍阳迟迟不等颖儿出现,两人都有很强烈的不详的预感。打电话也迟迟不接。许绍阳带着武警和莫之谦一起来到颖儿家。他们已没有耐心敲门,直接破门而入。

 “颖儿!”两人异口同声喊,慌忙跑过去。颖儿的额头已经破得不堪入目,莫之谦心疼地将她搂在怀里,一个男人留下了眼泪。

 “雪衫!”许绍阳看着雪衫的脸色不对,用力摇晃她的身体。

 “送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