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夜代表什么

第二十四章夜代表什么

 日子就这样在一团糟的情况下九月,天依然还是老下着下也下不完的雨,我有种感觉,这个响似乎永远不会结束了,和演电视剧似的老是一个季节。

 小九原来打算要走了,碰上了这档子事也就没走成,她说要看到唐秋弈出院了再走,不然会良心不安。

 哥已经上班去了,偶尔会和文浩一起来医院看看唐秋弈和袁桐。

 袁桐一直没有醒来,这已经是第五天了,我被萧天际放了长假,而且是带薪的,多喜庆一事儿啊,可我却乐不出来,我漫步在雨里,往医院走去,手里拿着包好堤给唐秋弈送去。

 医院里的小护士笑着和我打招呼,说,凡情,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我笑了笑转身就走了,每当我想到在床上包裹着厚厚纱布灯秋弈的时候我就特别伤心。每当我路过袁桐的房间时,看见李芊芊那憔悴的样子就让我莫名其妙的想要哭出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内疚吧?看着床头那条绿色的线用一种很微小而衰弱的频率跳动着,那可能是唯一证明袁桐还活着的迹象。

 我含着泪走了。在唐秋弈的房间内我看到了戈松,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看到了我就不再说了,我想,可能是袁桐的事,所以我也没问。

 我最近老是不爱说话,老是觉得悲悲切切的,看着天都会流泪,我估摸着我快要提前入土了,正打算写个遗嘱,后来想想,更可悲的是我也没啥遗产。

 戈松和我打个招呼就走了,看起来好像有什么事情着急去做,可是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于是我默默的将饭盒盖子打开,喂唐秋弈喝汤。我的手艺并不是很好,现学现卖的,刚在妈那学的,但是每次那小厮都把汤喝的光光的,然后还会甜嘴巴舌的看着我,我觉得她那表情特像隔壁的那只小八哥犬,特可爱。

 我明白那小妮子知道我心情不好,在故意逗弄我,我高低也是买她账的,回给她一个灿烂的笑脸,然后我帮她掖好被子,让她多休息。

 就在这时,门开了,戈松回来了,他就挫在门口站着,也不吱声,眼睛睁的挺大的,看着我。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手中正削着的苹果掉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我问,是不是袁桐出事了。

 他点头。

 我问,死了,戈松点头,然后我冲了出去,戈松抓住了我,我一手将他甩开,我说,滚你丫的戈松,别拦我,小心我灭了你。

 然后头也不回的向走廊的深处跑去,我推开袁桐病房的门,看到他脸上盖着白色的被单,李芊芊哭的眼睛都肿了,和个核桃似的,她看见我歇斯底里的对我吼,她说,凡情,你给我滚,越远越好,我和袁桐也不想看见你…

 李芊芊骂了很多很难听的话,可我却什么也听不见,我只觉得眼泪啊,就这样刷刷的往下流,模糊了眼前的一切,直到身后一个手臂抱住了我,将我拉了出去,很温暖,我没有抬头,一个声音响起,走吧,姐,你不该来这里,天宇柔声的说。

 在走廊里我看见了袁桐的父母,我看见袁老太太望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刻骨的怨恨,要不是袁桐的爸爸一直拉着她,我想她一定会过来甩我几巴掌那都算轻的。

 就这样,我害死了我喜欢的人,在众人鄙视的眼神中灰溜溜的走出了医院,还好有天宇在,不然我真不知道我是否能有力气走完这段路。

 马路上依旧喧嚣,死去了一个人对这个熙攘的城市并没有什么影响,我痴笑,充满了讥讽和轻蔑,原来人真的还不如一只禽兽,死了一只东北虎还得在电视上默哀好几天呢,一个人,活生生的就这样走了。

 暮色的夕阳,很忧伤,和袁桐的眼神一样惆怅,照耀着大地,照耀着我。

 天宇一直没有说话,就这样安静的陪着我,流连于街道中。也许,我们已经迷路了,因为眼前的一切都是这样的陌生,我觉得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突然之间变了,变的很冷,没有了生气。

 路灯亮了起来,昏黄色的光韵取代了那但阳,这种光亮看起来很柔和,但却没有任何温度,我打了一个寒颤,天宇将我拥进了怀中,他说,姐,有我呢,别这样。

 然后我又喝高了,还是在那家酒吧,天宇也高了,我们坐在一个安静的角落,满桌子的空瓶子,我只记得天宇看着我的眼神,很复杂,很伤感,后来我就记得我们在马路上,在马路的中央,车啊呼呼啦啦的就在我俩身边开了过去,和飞似的,那灯光啊,晃的我们都睁不开眼。

 后来我真的就这样横在了马路中间,天宇叫我,我也不理他,他叫我,一直叫我,我就眯着眼,看着路灯啊变得越来越模糊,变成了一片大大的七彩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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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醒时,在一张的大床上,雪白雪白的床单将我的身子盖的严严实实的,但是在它的下面,却是我的身体,我听见了水声,一个人走了出来,是天宇,他看着我,笑的很干净,身上也没有穿衣服。

 他走了过来,亲吻我的脖子,将手滑了进来,我猛的推来他,揭开被子,找了半天,果然没有血,然后他说,姐,我不在乎你是不是C女,真的。

 我呆住,看着他,我突然觉得他也陌生了起来,然后我哭了,心在那一刻碎成了千万片。天宇过来,轻轻的抱住我,我不知道哭了多久,眼泪就这样无穷无尽的往外流,头疼的厉害,浑浑噩噩的我又睡着了,在梦里,我梦见了萧天际,我梦见了在那个漆黑的小巷中他对我做的一切,我一直以为我不在意什么C女不C女的,我一直给自己套上一件坚强的盔甲,但当我脱掉了它的那天,我发现自己竟然经不起一点的波澜。

 原来我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我只会一个人哭,躲在漆黑的角落里。在梦中,我对萧天际撕心裂肺的吼着,和个发疯的猛兽一样,而我却真的叫了出来,在梦的外头,梵天宇笑的很诡异,可我却依旧沉浸在梦魔中,痛苦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