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我看见了她

“不可能!”楚秋脸色猛地沉了下来:“刚才你还不记得他,现在怎么可能记起来!”

 顾夏婉被他一吼,瑟瑟发抖地躲在林锦生后面:“我记得!你看我的画!”她手指向画架上的几副画。她虽记不得林锦生,但是在记忆的碎片中,她隐约记得有个男孩陪着她一同成长“锦哥哥”这个名字太过熟悉,一点就从她迷茫的记忆中渐渐冒了出来。懒

 楚秋大步走上前,一把扯下画架上的画,一页一页地翻看。越看,他脸色越是阴沉。“哗啦”一声,他一把撕破了画。

 上好的画布,在他的力道下就像是碎纸片一样变成蝴蝶,片片落地。

 “我的画!”顾夏婉惊叫一声,慌乱地跪在地上。她的画,她好不容易按照自己零碎的记忆画的画就这样被他毁了!

 林锦生的目光落在那残破的画中,不由连呼吸都窒住了。

 其中一幅半片的画上,一位少女踮着脚与一位男孩亲吻。温柔的风,婆娑的树叶低垂,那翠色的山林,不就是他与她曾经的秘密山林吗?

 “我的画,我的画,为什么?为什么要撕了,为什么…”顾夏婉像是疯了一样拼命地把残破的画收在自己的怀里。一滴滴的泪滚落下来,落在画布濡湿了一大片。

 “阿婉,不要这样,你跟我走,我会让你想起来一切的!”林锦生眼中痛色闪过,几乎不假思索地,他将簌簌发抖的她搂在怀里。虫

 “楚秋,你就是这么对待她的?!你就是这么伤害折磨她的?!你这个畜生!”他的眼中的愤怒无法抵挡。

 “是,我是畜生。你跟我也差不多,你滚不滚?”楚秋对他没有一丝动气的意思,只是拿眼指直盯着泪流满面的顾夏婉。

 “你!——”林锦生还要再骂,这时门口无声走来两个黑衣男人。腰间鼓鼓的,冷冷看着他。

 “送客!”楚秋两片薄唇吐出这两个字来,那两人便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不由分说,拉着他的胳膊向外拖去。林锦生想要反抗,腹部猛地被他们击了一下。翻江倒海的痛令他浑身上缩成了一团。两人趁机把他拖了出去。

 门被砰然关上,空旷的房间里只听得见她低低的抽泣声。脸上一凉,楚秋冰冷的手指搭在了她的下颌。

 她被迫看向他,泪眼朦胧中,她看见他的眼中一片冰冷的恨意像刀一样直刺她的眼睛。

 “你真的记得他?”钳制着她下颌的手渐渐缩紧:“你忘了一切却还记得的他是林锦生?告诉我,你还记得谁?”

 她一声不吭,只是眼中的泪越流越急,大颗大颗的泪落了下来,打在他的手背,那么灼热,几乎要灼伤他的心。

 “告诉我!你还记得谁?”楚秋猛地怒吼。

 “我会记起来的!楚秋,我会记起来一切的!等我记起来一切的时候,你再也困不住我!”顾夏婉边流泪边一字一句地说道。

 原以为自己失忆只是意外,可是与他相处中,她渐渐看清楚他并不想让她恢复记忆,而且他那夜的侵犯更加说明了他就是一个恶魔,不但想禁锢她的身,更想禁锢她的心!

 “好,很好!”楚秋冷冷看着她:“我就等着你什么都记起来!不过你也没机会了!”他伏在她的耳边,低声又邪恶的吐出一句话:“明天的飞机,到美国,我看你怎么有机会离开我!”

 他说完转身离开。门又一次被甩上,她想抑制住自己的颤抖,可偏偏却怎么也止不住。

 …

 在别墅的侧门,林锦生被两个保镖丢在地上。

 “滚吧。楚先生不杀你算你命大!”两人中的一人踢了他一脚。

 “再不滚,就杀了你!”其中一人威胁地拍了拍腰间暗藏的枪。林锦生冷着脸挣扎站起来,一声不吭地向山下走去。

 “哼,倒是很识相。”他们哼了一声,关上侧门,走了进去。风中传来他们两人的对话。

 “楚先生就不怕他泄露了秘密?”

 “当人不怕。谁敢跟楚先生作对?而且那个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楚先生,他能扳倒顾氏集团?他还等着楚先生给他的支持呢!”其中一人精明地说道。

 含含糊糊的零碎话语传入他的耳中。林锦生捏着拳头,咯咯作响。是,他也不是好人。他跟魔鬼合作,把灵魂把阿婉都卖给了楚秋这个魔鬼。

 阿婉很不好,非常不好,该怎么办?怎么办?

 他浑浑噩噩地走下山,连车子都忘记开,寒风一阵阵扑面而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他心中的痛苦。

 不知走了多久,身边无声滑过一辆黑色轿车。车窗摇下,一个英俊儒雅的侧面出现在车窗内。

 “林先生,这荒郊野地的,我送你一段。”他似笑非笑地说道,另外一个车门打开,阿三上前推他进车里。

 车子又迅速开走。惯性令林锦生向后倒去。

 “小心点。”胳膊上传来一股柔和的力道,江霍尘扶着他,依然笑得冷漠而疏离。

 林锦生坐直,擦了擦唇角可疑的血迹,冷笑一声:“你在监视楚秋?”

 “是!”江霍尘倒不避讳:“从顾夏婉失踪那一天就开始监视,但是什么都没发现。”

 林锦生突然愤怒起来,一把抓住他的领子:“什么叫做没发现?根本就是你发现不了他干的勾当!”

 江霍尘冷冷地看着他发飙,等他冷静下来,这才拉开他的手,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自己的衣领。

 “那你发现了什么?顾夏婉是不是在里面?”江霍尘抛出这一句冰冷的话,一向温和的眼中射出了凌厉的眼刀。

 车厢里顿时死寂一片,静得只听得见两人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林锦生长长出了一口气:“是,我看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