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如初

看着他期待的眼神郭果果忽然一句话都说不出來

 只因为刘同说的话字字句句戳到了她的心头上但是即使郭果果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可是她接受不了

 “刘同你应该知道我并不爱你”

 “所以你为什么要跟一个并不爱你的女人过这一生呢”

 “你不要跟我说什么‘你现在不爱我不代表你将來也不会爱我’之类的话因为我只会告诉你我的心已经死了这一辈子已经再难爱上一个人了…”

 “我不在乎”

 听到这样的回答郭果果错愕的抬起头來却听见他坚定的声音再度回响在耳边“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所以即使将來或者永远你都不会爱上我我也不会后悔”

 “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太过突兀所以我给你时间你可以好好考虑下要不要接受我”不等郭果果说话他落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那推开门的瞬间他仓惶而去的背影在郭果果的眼里看來有点像临阵脱逃

 他在害怕害怕她再次拒绝他

 郭果果从他的背影里读到了这几个字摸着扁平的肚子她陷入了沉思当中

 入冬的h城在又一波寒流降下后气温继续跌了七八度早起六七点钟的冷风扑在面上简直跟镰刀割在脸上沒差

 幼儿园再过半个月就差不多放假了

 郭果果依然是早起七点钟上班的唯一比以前不同的是至从知道郭果果怀孕后她的那些工作能够承担的都被周莎莎跟李晓青承担了过去

 而这一周里李晓青每次看见她面上的表情都十分尴尬几乎是能避就避搞的郭果果也非常不好意思

 她知道李晓青肯定是误会了

 但是她每每想找她谈话她都是很早下班了就连上班期间也是尽量避免跟她讲话所以郭果果是完全找不到时间跟她解释

 一周了而在这一周里刘同依然如往常般接送她上下班并且体贴的为她包揽了所有的活不管是做饭还是擦地刘同都一概揽了过去决计不让她下手

 而从那天过后他也再也沒有说过那件事好似那件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但是郭果果知道这可炸弹不是不爆炸它只会隐藏在一个角落里到有一天忍无可忍瞒不可瞒的时候就会将所有人都炸的粉身碎骨

 因为周莎莎那张大嘴巴现在办公室里同时乃至主任都知道了她跟刘同的关系每次问的时候总会问她跟刘同商量好什么日子结婚选在了哪一天有沒有查过黄历啊各种各种…一一都被郭果果应付了过去

 这些天她也想了很多偶尔也会想起她跟段逸风的过去于是心疼的无法呼吸

 这天她请了一个小时的假提前下班并且打电话给刘同让他不用來接她了

 很意外的是刘同沒有询问任何原因只安静听她说完便挂了电话

 郭果果也沒有做多解释至今她也沒能想通她跟刘同的关系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样

 推着自行车走在回去的小道上踩着落叶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看着桥上急匆匆往來的人们桥下的石板上已经在沒有了洗衣服的妇女桥上也沒有了成群追赶的孩子们…

 郭果果不由得有些感慨初來这座小镇的时候还是那个初秋转眼就是初冬了

 她什么都沒有变依然是当初的那个心情只是时间却悄悄的溜走了

 街上有家酒铺专门酿些土酒大抵用玉米烧的隔的老远郭果果都能闻到那阵地道的土酒香

 这个法子据说是这个镇子上祖传的好几户人家都会酿郭果果的记忆中只有那些叫不出名字的酒想当然她对酒这些也从沒有研究

 她垂眸思來想去了一会终究还是放下自行车走进了那家酒铺

 不过十几分钟她就出來了手中捧着个小土坛子

 将土坛子放入自行车的前座她这才掉头往回走

 推开屋子的门将自行车放好她这才捧着一小坛酒往屋子里面走去

 从厨房找到一个碗她搬了个小板凳出來坐在院落里

 院落里有颗大槐树据说有好些年头了槐树下有个小桌子

 她将拿出碗放在桌子上满满的倒了一大碗米酒

 闻着那个古怪的味道她捏了鼻子终究还是忍了心中的惶然将它一分不漏的一口气灌了下去

 “咳咳…”她终究还是被呛到了尽管这是玉米烧的米酒但是酒性依然还是很烈的对于她來说实在是有些勉强了

 “我们好像在哪见过 你记得吗 好像那是一个春天 我刚发芽 我走过 沒有回头 我记得 我快忘了…”墙外有歌声阵阵飘來像是思念幽幽扬扬的飘到了那些年

 她的神思忽然有些恍惚迷迷糊糊的像是回到了过去他们初相见他们争斗他的强迫她的不从他的渐渐喜欢她的知晓退后他的步步紧逼她來不及…

 她睁着眼看着墙外的位置眼泪从睁着的眼睛里忽然就那样毫无预兆的淌了下來淌湿她的脸庞凉凉的冰冰的一下子滚落到了心底而她却连去擦的力气都沒有

 “我们好像在哪见过 你记得吗 当我们來到今生 各自天涯 天涯相望今生面对谁曾想 还能相遇一切都像梦一样 …”像梦一样…

 如果早知道原來那就是爱情那么我一定会在预知的时候提前告诉你只是我忘了我怕有一天我也会逐渐忘记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墙外那首歌的旋律还在反复的哼唱她却抬手擦去了眼泪勉强对自己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起身她拿过矮桌上的那一小坛子土酒不知从那里找出來一个铁锹走到那颗槐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