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人生如戏

|| 黎君彻底的崩溃。才刚刚痛失爱子又要面对丈夫外遇。小三的儿子要独吞家产。身为一个女人。最不能承受的事情猛然來袭。她所有的理智彻底崩溃。歇斯底里的喊道:“不可以。不可以。除非我死。否则那个贱人的孩子休想进我的家门。”

 除非我死。否则那个贱人的孩子休想进我的家门。

 这一句话冲击着呆在厨房里面的唐糖的耳膜。进而进入到她的大脑。拨动了某一根脑部神经。唐糖只感觉大脑嗡的一声。瞬间的空白。这样的感觉來得突然。等她回过神來的时候。外面餐厅里面的阎建业和黎君已经不欢而散。一桌子的菜。几乎沒动几下。

 唐糖默不作声的收拾餐桌。她有些同情黎君。身为名门望族的高高在上的贵妇又如何。说白了也不过是一个想要儿子平安。想要得到丈夫的宠爱的平凡女人而已。金钱。奢侈品。名利和地位。不过都是本质生活中的一抹点缀而已。

 失去了儿子。沒有了丈夫的宠爱。再富贵的女人。也不过是一朵褪色枯萎的花朵而已。唐糖将剩菜倒掉。开始洗碗。水龙头里面的哗哗水声。反思自己的人生际遇。还不是一样的无奈。人活着。就不能平淡安生一点。世界寂静无声。用沉静和冷淡作为答案回答人类。不知是苍天无情还是在嘲笑人类的无穷欲念。

 黎君和阎建业每天都会上演这么一出争吵的闹剧。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进入十一月底。黎君终于不堪重压。将阎家的事情告诉了她在京都任职华夏国政府高官的三位哥哥。女人在最无助和茫然的时候。最先想起來永远都是娘家人。

 因为黎老年事已高。黎君沒有让他老人家知道这些闹心的家务事。事实上以她的三位哥哥的地位和权势。足以替黎君出头。

 企业和政府。若是联起手來。相互扶持。那便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互惠互利共同发展。可是一旦企业和政府对立起來。那么毫无疑问吃亏的是企业。政府作为统治一个国家的统治机器。它的地位是牢不可破的。与某家企业为敌。不外乎赚钱亏钱的结果。若是在政界玩弄政治。那么结果通常就是血淋淋的。

 自古以來。政治都是血腥的。强硬的。

 黎君的三位哥哥以华夏国高层官员的身份。约谈了华夏国最成功的企业家阎氏财团的掌权人阎建业。只是此次约谈无关公事。只为私事。

 黎君的三位哥哥表明立场。要阎建业妥善处理这桩家事。阎建业和黎君的这桩婚期。不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某种程度上是一种非常典型的商界和政界的联姻。这桩联姻多年來一直平静安好。幸福美满。可是最近的一些事挤压到一处。就开始出现裂痕。

 双方的本意都希望事情能往好的方向发展。黎君的哥哥们表示会做通小妹的思想工作。平复她的情绪。可是阎建业需要拿出一定得诚意來。不然他们不能保证为了小妹的切身利益做出一些难堪的事情來。阎建业也表示会慎重考虑。处理好这桩家事。

 事情发展到这里。双方都需要冷静思考下一步的行动。黎君借此机会和三个哥哥一起去福元市市委大院和黎老团圆。孝敬父亲。留时间和空间给阎建业。让他好好思考慎重考虑。

 靠山的豪华别墅里面。阎建业在黎君离开后的第二天就让人把苏伯母和苏言接了过來。秋日晴朗的午后。阎建业和苏伯母在房间里谈话。唐糖则是走得远远地在花园里浇花。剪枝。苏言作为晚辈。不便插嘴长辈的话。便也离开房间。

 唐糖一面浇着花。一边照看着不远处的小新。小孩子的世界真的很简单。不管大人们的世界如何的喧闹。都能在自己的角落里玩得开心。

 苏言走上前去。开口问唐糖:“你如何会在这里。”

 唐糖沒好气的回答:“你的未婚妻做的错事。要我在这里赎罪。苏言。你可知道。当初若是李苗不作出那样的事來。我就不会误会阎寒。阎寒就不会去死。现在所有的闹剧都不会发生。”

 苏言回应说:“唐糖。你还在怪她。你知不知道那天在色媚。她被人糟蹋成那样。我把她送到医院去以后她的精神几乎失常。难道她都那样了。你难道就不能忘掉那些仇恨。”

 唐糖扔下手中浇花的花洒。抬起右手捋起左手的衣袖。露出手腕上的刀痕。那枚翡翠玉镯在阎寒死后就已经收起。手腕上的刀痕虽然已经痊愈可是痕迹依然醒目。唐糖将那道伤痕放到苏言的眼前。对他说:“苏言。你以为受到伤害的就只有李苗。。”

 苏言无奈的摸了一下下颌。对唐糖说:“你的身边有阎寒。他可以护着你不是么。”

 唐糖看着苏言。有些莫名其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在为那天晚上的事赌气。因为那天晚上阎寒让人糟蹋了李苗。扫了你的脸面。践踏了你的尊严。你恨透了他。而我是他的女人。所以你连我一起恨。”

 苏言摇头说:“不是的。唐糖。阎寒已经死了。这些事情再提已经沒有任何意义。”

 “是的。阎寒已经死了。你胜了。阎家这么大的一片家业你唾手可得。不费吹灰之力。你已经是个胜利者了。你这是來想我炫耀顺便來看我的笑话的吗。”唐糖说着气话。他以为苏言会否认。会说他沒有这样的想法。说他不会染指阎家的产业。因为她认识的苏言就是这样的善良和低调。

 可是唐糖的耳朵切切实实听到的是:“是啊。我赢了。阎寒他一向嚣张。三番两次的挤兑我。难道他就沒有想过有一天我也可以以赢家的身份來嘲笑他吗。”这是苏言的声音说出來的话。

 唐糖愣住。她看着眼前站立着的西装笔挺的苏言。这个一身贵公子气派的苏言。她忽然感觉有些陌生。下意识的她对苏言说:“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么想。”

 苏言有些愤慨的说:“为什么不可以。我终于知道自己的老爸是谁。我本该和阎寒受到一样的待遇。凭什么就能由着他來欺负我。”

 “唐糖。你难道不记得当初他是如何把你强留下來。当初他是如何的逼迫我吗。难道你沒看到那天晚上。他当着我的面羞辱我带过去的女人。我是个男人啊。我有尊严。有脸面。我自认为不比他差。不比他笨。就是因为他家世好。所以我被他侮辱了也只能忍耐。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和他身份平等了。我就不信这样还比不过他。”

 唐糖愣愣的看着苏言。不知道是自己把苏言想得太完美。还是苏言他早已经改变许多。她觉得她不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也许当初的爱情。只是一个幻象。当初她爱着的也许并不是苏言本人。而是她身处困境内心幻化出來的对与爱情的期许。而这个期许投射到苏言的身上。于是她便觉得自己爱上了苏言。

 如今爱的幻象破灭。苏言还是那个现实中的人。他最为真实的展现出來他作为一个凡世之人的贪嗔痴。他是个客观人物。唐糖主观上对于爱情的期许消失。他们两人即便是如此近在咫尺的面对着面。也不可能再有任何的话说了。

 唐糖弯腰捡起浇花的花洒。淡淡地对苏言说道:“对不起。是我糊涂了。”说完提着花洒到别的地方继续浇花。

 当天下午。阎建业和苏伯母谈了许久的话后又叫了苏言进去谈话。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唐糖并不想知道。她的心难得平静。不想再招惹任何的麻烦。呵呵。有钱人。豪门望族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照样为这么些家务事发愁。

 人生如戏。唱戏的人不见得有什么大的分别。不同的只是唱戏的舞台不同罢了。寻常人家唱戏的戏台是简陋狭小的木头砖瓦做成的。豪门望族的戏台是金玉铺就的罢了。究其本质。都是一样的。人活一世经历的事情。基本上相同。上天对待万物苍生最公平不过。所谓的三六九等是人类自己给自己分出來的。

 晚上的时候。阎建业留苏言母子吃饭。苏伯母沒有拒绝。苏言自不会反对。唐糖在厨房里面做好饭菜。已经快要天黑。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就在阎建业陪着苏言母子吃饭的时候。唐糖忽然接到林巧巧的电话。

 唐糖微微一笑这个小妮子。自己都不见了这许多天。今天才打电话过來啊。还真够有良心的。唐糖在厨房里面接了电话。电话那边林巧巧似乎喝了许多酒。说话有些含糊。带着哭音。情绪非常低落:“小糖。我不要活了。我被那个方泽骗了。他有女朋友了。我在他手机里面看到的…小糖。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呜呜…”

 “先别哭啊。告诉我你现在哪里。我这就去找你。”唐糖压低声音回应。

 “我在…在色媚里面。”

 唐糖倒吸一口冷气:“姑奶奶你跑到那里做什么。你什么时候富到烧钱的地步。你先等等。我这就去接你。”

 “我他妈都不想活了。还什么钱不钱的…”林巧巧带着酒气埋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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