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虎口·又入狼窝

沈奕阳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在空中乱飞的艳照。

 向来脸皮厚到无穷大的他这一次却不由自主的脸红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羞愤感倏的漫遍了全身。

 “你偷拍我?想不到你竟然会做出这么卑鄙无耻的事情?”沈奕阳眼睛泛红,里面有一种野性的冲动蓄势待发。

 “我没你这么无聊。”陌白轻嗤一声,一双清眸里闪着鄙夷而不屑的光。

 她觉得他们都是成年人,有必要为自己的言行举止负责任。

 既然他做不到宽容别人,那么她又何须为他保存这样的尊严和面子。

 “那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沈奕阳看陌白的目光里透着十分的不信任。

 陌白从来不是个喜欢背黑锅的人,于是如实相告:“照片里的女主角一个星期前寄给我的。”

 “一个星期前?”沈奕阳怔了一会,声音软了下来,然后看陌白的眼神开始有些躲闪。

 如果陌白在一个星期前就收到了这些照片,那么她为什么不指责他,不质问他,不像自己这样子辱骂他。

 此时此刻,沈奕阳感觉思绪一团乱麻,脑袋里不时回荡着刚才自己对陌白说的那些话。

 他以为他找到了可以羞辱陌白的理由,却没有想到她手里却早已掌握了自己犯错的证据。

 所以当他这样理直气壮的辱骂她的时候,现在想想,简直就是在打自己耳光。

 而且,本质相同的两件事情,可是在处理的方法和方式上,可谓是天壤之别。

 两人之间的气氛由先前的剑拔弩张变成了无声无息的静默,空气仿佛也在瞬间凝结。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为什么不早点和我摊牌?”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淀,沈奕阳终于调理好了自己的心态和情绪

 只是对于陌白的做法,他感到不理解。

 “因为我不爱你。”陌白没有心情再去看沈奕阳的反应。

 虽然她知道这句话说出来会很伤沈奕阳的自尊,但是却可以彻底的了结这段本不该结合在一起的缘份。

 “因为不爱,所以可以不在乎。”为了让效果更好,陌白又加了一句。虽然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残忍,但她没有办法让自己不这么自私。

 沈奕阳看着陌白,整张脸都写着纠结,嘴巴也颤抖着,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他宁愿听到陌白像刚才他骂她一样,对他声嘶力竭,也不想听到这样伤自尊的真话。

 因为不爱,所以可以这样从容淡定。

 因为不爱,因而才能够这样视他的付出无不顾。

 “我们到此结束吧,谢谢你陪我走过了这几个月。”煽情的话显得矫情,绝情的话显得多余,所以陌白选择了简单的结束。

 “小白,我不是故意的。”就是那么一刹那的时候,沈奕阳像突然间醒悟过来一样,语气,态度倏地改变,伸手将陌白正欲离开的身体拉住,表情也是诚惶诚恐。

 陌白任由沈奕阳抓着衣服,非常平静的停了下来,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我听着。”

 有些话,只有说清楚了才能分得彻彻底底,所以她不想让这泥水再流入自己的生活,搅坏了她一池的青色。

 “还记得那次的舞会吗?”

 “也许别人不知道那个女孩是你,但是却逃不过我的眼睛。”

 “那天,你和另一个男人成为了默契的一对,我却成了看客。”

 “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和别人站在一起那么般配,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

 “所以那一天,我没有去找你,也没有送你。”

 “因为我不甘心,我沈奕阳从小大到不比别人差,可是为什么却永远离你那么远?”

 “所以那天,我喝了很多酒,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了思晗的床上。”

 “我并不想和思晗纠缠,可是我不想逼你,也不想勉强你。”

 沈奕阳自顾讲述着自己劈腿的经过,声音里是满满的自责。

 “而且你是个男人,你觉得有生理需求很正常,对吧?”

 陌白看着沈奕阳的眼睛,帮他把没有说完的话补全。

 沈奕阳点点头,并没有否认。

 “我以为我可以平衡得了这种关系,而且思晗也答应我不会介入我们之间的感情。”

 “并且我们之间也有过约定,一旦我和你结婚,我和她便再也不联系。”

 “只是我没有想到她一直在骗我,她要的并不仅仅于此。”

 听完这些话,陌白突然为凌思晗感到不值,同时也为自己的明智而庆幸。

 这个男人做错了事情,都从来没有反省过自己的错误,反而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别人身上。

 “你的解释我听完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吧!”陌白甩开沈奕阳的手。

 “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是个男人都会犯错的,你难道不能原谅我吗?”沈奕阳声音带着沙哑的磁性,听上去让人觉得可怜。

 “我给过你机会,只是你没有珍惜而已。”陌白仰着头,深吸了一口气。

 “白,感情应该是平等的,我对你不忠,你又何尝对我专一过。”见陌白并没有妥协,沈奕阳那努力压下的气焰又开始升了起来。

 陌白定了定神,然后指着地上那已经看不清楚是谁的照片问道:“你指的就是这些?”

 “难道不是吗?”沈奕阳毫不含糊的反问。

 “既然你已经认定是了,那还需要向我求证吗?”当然她也没想过向他解释什么。

 沈奕阳被陌白这句话堵得又是一愣,可是发红的眼球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焦灼。

 “既然我们都犯过错,何不原谅对方一次,都翻过这一页,重新开始呢?”

 “忘记,呵呵,怎么忘记?”陌白冷笑。

 “你能忘记寒子郁曾经抱过我亲过我?”

 “你能忘记那场舞会上和我一起跳舞,又最有默契的神秘男人?”

 “你能忘记我不爱你这个事实?”

 “即便你有那么健忘,我也做不到像你那般洒脱。”

 “我要的男人,必须只爱我一个,心里只有我一个,身体上不能出轨,精神也要专一。”

 “所以,很抱歉,我这艘船太小,承载不起你的博爱。”

 陌白非常果决的把自己和沈奕阳之间的任何希望都掐得干干净净。

 “学长,说实话你是一个不错的男朋友,只可惜,你不懂什么是爱。”

 “其实,从始至终,你爱的人只有你自己。”

 “你一直强调你在我身上付出投入了多少,只不过是为了感动自己。”

 “真正的爱情是不需要回报的,更没有平等可言。”

 “可是你却把你对我的感情当成了投资,并希望我能回报给你同等的爱。”

 “所以对不起,我只能辜负你。”

 “希望有一天,你能真正明白,什么是爱。”

 陌白自觉并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一开始也没有打算说这些话。

 但是这个男人毕竟在自己的生命里存在过,付出过,所以她真诚的希望通过自己发自肺腑的言语唤起他对感情的新认知,从而真正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然而并不是每一句好话都会酿成善果的。

 “陌白,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凭什么教育我?”对于陌白的好心劝慰,沈奕阳并不领情。

 长这么大,有过无数个女朋友,但是从来都只有他甩别人,还没轮到过自己被甩。

 而且更可笑的事,这个女人,他花了四年多的时间,用尽心思,可是最后却连一垒都没挂上,每次打个擦边球还得小心翼翼的。

 这样不堪的历史,这样惨败的结果,他沈奕阳是怎么都接受不了。

 所以既然得不到,那就干脆毁了。

 “你想怎么样?”感觉到沈奕阳的语气不善,陌白全身紧绷,立刻警觉起来。

 沈奕阳是个情绪不稳定的人,这是陌白在和他交往不久后就已经认识到的实情。

 沈奕阳轻眉一扬,嘴角勾起一道玩味的弧线,然后淡然一笑,伸手就将陌白拉进了怀里。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许廷飞应该还没有动过你吧!”沈奕阳一手搂紧陌白的腰,另一只手拈起她耳侧的一缕秀发,笑得更加邪魅了。

 虽然陌白经常也经常说一些半荦半素的段子,但未经人事的她在听到这样的话后,整张脸还是不由自主的红起来,身体也发出反抗信号,开始挣扎。

 “你觉得以你这样的体能,今天晚上能逃得出我的手心吗?”沈奕阳说着就将唇靠近陌白的脖子。

 “你信不信我恨你一辈子?”陌白偏过脑袋,企图让沈奕阳鼻尖的气息离自己远一点。

 可是她毕竟是个女人,而且这样的动作反而暴露了她脖颈间如玉般的肤色,更加挑逗了沈奕阳的*。

 “既然得不到,那么恨着也未必是件坏事。”沈奕阳轻笑一声,脸上是一片无所谓的黑色。

 “这种事情你觉得强迫有意思吗?”陌白将脸撇向一旁,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她知道这个时候越挣扎越能引起沈奕阳那充满野性的*。

 沈奕阳像猫捉老鼠般用手轻摸着陌白的脖子,眼睛里净是迷幻之色:“有意思,没意思,只有我的身体最清楚。”

 说完,一口咬在了陌白的肩胛:“皮肤真好。”

 陌白忍着疼痛和恶心,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推开沈奕阳,可是手还没来得及举起再一次被他压下。

 “觉得恶心是不是?”沈奕阳声音里带着狂风骤雨般的凌厉,眼睛里更是星光火燎。

 “从始至终,你都没有正眼看过我,在你的心里只有许廷飞和寒子郁。”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为的也是寒子郁。”

 “我什么都不说,并不是因为我不在乎。”

 “而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希望有一天你能看到我对你的真心。”

 “可是你呢。”

 “你把我当什么,想要就要,想扔就扔的玩物吗?”

 沈奕阳一声一声的控诉,分贝一句比一句大,抓着陌白手也越来越紧,盯着陌白脸的眼睛也越来越红。

 陌白只是冷冷的看着沈奕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面对一只发情又发狂的狮子,解释是没有用的,示弱更是不行。

 她明白继续下去,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可是在这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冷风刺骨的夜里,求救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你现在一定在想,我是不是会这样放过你?谁会来救你?”

 “别做梦了。”

 “我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最懂你。”

 “今天晚上,你是属于我的,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得不到你的心,那么就拿你的身体作为补偿吧!”

 “我也想看看,在我要了你的第一次后,你还拿什么去供养你那引以为豪的爱情观。”

 沈奕阳说完也不等陌白反应,唇已经覆上了她的脖子。

 闻着陌白身上自然的体香,沈奕阳感觉自己的大脑在瞬间被清空,只剩下疯狂的*。

 再冷静坚强的女人在这样摧残凌辱下都无法平静,即便这个人是陌白。

 陌白伸长了脖子,极力避开沈奕阳一次又一次的攻势。

 全身的力气全部集中在手上,希望能挽救那即将失去的清白。

 她并非一个保守的女人,但是第一次,她希望能给自己爱的人。

 所以她无法接受这样无爱的掠夺。

 “你放开我。”感觉到肩部已经没有衣物的遮掩,陌白终于还是大声的叫了出来。

 “少费点力气,乖一点,也许我不会让你太难堪。”沈奕阳一手将陌白的两腕抓住,然后往后一推,另一只手已经拉开了车后座的门,接着毫不留情的把陌白的身体推起了车里。

 “不…你不能这样。”身体的重心落在后座椅上的那一瞬间,巨大的恐惧袭上陌白的心头。

 虽然她没有经验,但是她知道,再不挣扎,她就只能任沈奕阳宰割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玩车震。”沈奕阳两腿夹住陌白乱蹬的小腿,手也跟着将她的两臂压往身侧,然后以俯视的姿态低看着身下即将成为自己女人的猎物。

 陌白将脸偏向一旁,胀红的脸上已经开始挂起了泪珠,模糊的视线盯着那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的物体。全身的力气已经在挣扎中消耗殆尽。

 “想不到你也会哭。”见陌白没有反抗,沈奕阳也不着急用餐。

 沈奕阳缓缓的弯下腰,开始从陌白的脖子,一直吻到那已经潮湿的面颊。接着灵巧的舌尖开始探向陌白的唇边。

 感觉到唇瓣那一抹温润,陌白条件反射性的将脸一歪,那本来看准的吻又擦在了她的脸上。

 这样的动作让沈奕阳很不满意,于是那本来已经温柔下来的动作开始变得疯狂而野蛮。

 但见他立刻加重手上的力气,将陌白的身体往上一抖,继而像发了疯一样伸手去扯陌白的衣领。

 厚实的领口被沈奕阳狠狠地撕裂。

 然而就在他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向猎物发起最后的进攻之时,突然身后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于是他的身体立刻和猎物分离开来。

 寒子郁用全力将沈奕阳从车里拖出来,也不等他反应顺手就是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沈奕阳根本没有防备寒子郁的突然偷袭,所以实实的接下了这一拳。

 因为这一拳的力道十足,以至于沈奕阳倒在地上半晌都没有能回过神来。

 “我来了,别怕。”寒子郁弯身进到车里,将陌白敞开的衣领掩住,然后把她稳稳的抱了出来。

 闻着寒子郁身上熟悉的味道,陌白突然间有一种浴火重生的感觉。

 虽然刚才她一直在想着他来救她,可是她没有想到他真的会来。

 泪水开始泛滥的从眼角流下。

 一种不明言状的温暖和疼痛交杂着开始涌遍全身。

 “对不起,我来晚了。”寒子郁声音低沉,然后低头将陌白脸上的泪一点一点的吻尽,温柔而疼溺。

 “寒子郁,你以为你们能走到一起?”沈奕阳跌跌撞撞地捂着半边脸从地上爬起来,扯着嘴角冷笑道。

 “这事用不着你管。”寒子郁一边安抚着陌白受伤的心灵,一边与沈奕阳冷颜对峙。

 这已经是他们第N次的正面交锋,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沈奕阳显然不甘心自己的好事被破坏,于是故意挑衅道:“我是管不着,但我是为了她好。”沈奕阳指着陌白说得振振有词。

 “我虽然给不了她要的爱情,可是我能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可是你呢?”

 “你难道要她顶着情妇的帽子和你见不得光地过一辈子?”

 沈奕阳说这些话自然有他的目的,他知道娶陌白是他此生都不可能实现的愿望,但是既然有人让他不好过,那就大家都别好过了。

 这根刺,他要当着她的面扎进她的心里。

 他要让她知道,她想要的生活如果他沈奕阳给不起,那么寒子郁也不行。

 她所谓的爱情是支撑不起那一片阳光下的天空的。

 “我说了,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寒子郁冷声回答,眼睛却是温柔的看着陌白的。

 此时的陌白已然从先前的惊吓里回过神来。

 她静静的听着两人的话,心里却已经是一片惊涛骇浪。

 沈奕阳说得没错,现在寒子郁是有家室的人,而有他寒子郁的地方就一定有一个叫宋佳玉的女人。

 他爱她又如何,做不到光明正大一起,这样苟且,要来又有何用。

 “学长,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虽然还有很多的未知要去处理,但是她和沈奕阳必须有一个了断了。

 所以最后的最后,她还是决定把内心深处埋藏得很久的那些事情说出来。

 陌白从寒子郁的身上挣脱,然后缓缓的近到沈奕阳的跟前,脸上是如死灰般的寂静。

 “本来有些话我是不想说出来的,但是今天你伤到我这般程度,逼得我不得不说。”

 “你一直觉得我没有正视你对我的付出。”

 “认为我亏待了你的真心,对不起你。”

 “或许每一个人都会觉得我是一只白眼狼,可是,我可以告诉你,我对你做的一切,我问心无愧。”

 “从你接近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带着不纯的目的。”

 “其实你喜欢我,并不是因为我真的有多好,有多与众不同,仅仅是因为我是你赢他最后的筹码,最好的证明。”

 “你出身不低,可是自从他出现以后,你都被他的光芒掩盖,有他的地方,别人就看不到你的优秀。”

 “直到他离开这个世界,你才终于真正走进众人的视野,被大家所认识和接纳。”

 “但是你的心却并没有因为这些而被满足,反而你觉得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离开后给你的同情和施舍。”

 “可是他已经不在,你找不到证明自己的方法,所以当你看到我的时候,你才终于有了目标。”

 “你花了四年的时间追我,宁愿被全校当成笑话也没有对我实施过任何强迫的手段。”

 “不是因为你做不到,或者不想做,而是你明白,一旦用了强,你连最后证明自己的机会都没有。”

 “今天你会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只是因为你认定自己再也赢不了他。”

 听完陌白说这些话,沈奕阳整个人都软瘫下来,此时站在陌白的面前,他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被人当玩物一样欣赏。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这份私心藏得很好,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觉察到他与许廷飞之间的那些恩怨和纠葛。

 他沈奕阳,从出生开始就是人上人,一直享受着来自众人的羡慕和追捧。可是自从那次父亲将许廷飞带回家,介绍给他认识,他的生活圈子就开始变化。

 原本聚焦在他身上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向许廷飞转移,那些曾经围着他的小伙伴也开始一边倒的将许廷飞当成人生的标榜。

 甚至一直以他为傲的父亲也经常提醒他多向许廷飞学习。

 于是,他满身的光环开始褪去,他高傲的心也慢慢的被恨意填满。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把许廷飞踩在脚底,让所有人知道他沈奕阳才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

 然而,他的计划还没有来得及实施,许廷飞英年早逝的噩耗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许廷飞的死并没有让他觉得痛快和解脱,反而让他背上了一生都没有办法洗去的耻辱。

 所以当他看到陌白那一刻起,他就告诉自己,他一定要追到这个女孩。

 等追到手以后,再把她玩腻,抛弃。

 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是许廷飞曾经捧在手心的女人。

 可惜的是,陌白表面看上去大大咧咧,可是那颗心却比石头还硬。

 整整四年,他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找到几个。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沈奕阳低着头,不敢看陌白的眼睛。

 “我答应做你女朋友后,你去廷飞坟前的那天。”陌白回答得很清楚。

 自从答应了做沈奕阳的女朋友,陌白心里就一直打着一个死结。

 父亲走了,楚悦疯了,罗薇薇去了国外,孙静沓无音信,她的世界里唯一还可以倾诉的人就只有许廷飞,那个已经离开很久的人。

 每当陌白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买一束白菊,然后去许廷飞的墓前坐上一会。

 可是那天当她走到墓地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了沈奕阳。

 为了避免被发现,又想知道沈奕阳的目的,她便躲在了离许廷飞最近的一块墓碑的后面。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听到沈奕阳不为人知的心事。

 虽然她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但是她并没有去捅破那一层纸。

 每个人都有自己内心阴暗的一面,一旦见了光,这辈子就可能都会活在阴影中。

 她虽然不爱这个男人,但也并不想伤害他。

 包括这一场分手,她原本是希望以感情的破裂而告终,只是没想到还是发展到了这一步。

 沈奕阳身体像抽空了一般,怔怔的站着,过了许久,才什么话都没有说,缓缓的转身向自己的车走去。

 接着启动引擎,一个倒车,离开。

 “今天谢谢你。”陌白叹了口气,直到沈奕阳的车消失在夜幕里,她才转过身对上寒子郁的脸。

 “然后呢?”寒子郁俯身低看着陌白,眼睛里流露一种本能的*。

 “有时间请你吃饭。”陌白打了张白条。

 陌白说完也不等寒子郁回话,就想离开。

 几个月没见,她已经不习惯面对这样的他,特别是已经变得有点陌生的他。

 “跟我走,你不能再一个人住在这里了。”寒子郁追上几步,然后非常霸道的扣上陌白的手腕。

 “你放开。”陌白奋力的想要甩开寒子郁,可是却不敌他的力道。

 “我不会放手的。”今天若不是他来得快,也许,这辈子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放手。”陌白眼睛里含着星光,脸上是死一般的沉静。

 虽然她和沈奕阳已经不再可能,但是不代表她陌白一定要往他这棵已经有主的树上挂。

 寒子郁没有回话,但是手上的力道更紧了一分。

 陌白漂亮的眼睛顿时燃烧起一团熊熊烈火,然后非常认真地问道:“你放不放?”

 寒子郁非常坚决的摇头。

 陌白于是定了定神,然后毫不客气的一口咬在寒子郁的虎口。

 “啊…”寒子郁怎么也没想到陌白会用这么偏激野蛮的方式逼他,这突如其来的痛让他忍不住大叫一声。

 可是*的疼痛又怎能抵挡得住内心的坚决。

 见寒子郁并没有屈服,陌白牙齿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直到鼻尖里传来血腥的味道。

 她才终于收回了自己的武器。

 “难道你想变成残疾吗?”陌白愤愤的问道。

 “只要能让你高兴,放点血又何妨?”寒子郁扬起衣袖,为陌白擦去嘴上的血渍。

 陌白不作声,眉头却已经皱成一团。

 伤他,非她本意,可是不伤他,那么伤的就只是自己。

 “我们能好好说话吗?”不想再用这样偏激的行为做出伤害两个人的事情。

 “上车。”寒子简单的说了两个字,眼睛一直没有从陌白的脸上移开。

 寒子郁的倔强陌白很清楚,如果这样小小的屈服,能够让各自退回到自己的位置,那么她先退一步又有何妨。

 可是她小看了寒子郁的城府与手段,在她关上车门的那一瞬间,寒子郁就丝毫没有犹豫的启动了引擎。

 “你要带我去哪里?”陌白心里涌起了一丝不安感。

 “去你的新家。”寒子郁回答得很利落。

 “停车。”陌白终于感觉自己上了贼车,大声喝令。

 寒子郁目光直视着挡风玻璃前的路,加快车速闯了一个红灯,完全不给陌白任何机会。

 “寒子郁,你别逼我。”陌白急了,感觉自己刚逃离虎口,又进了狼窝。

 “你终于肯叫我的名字了!”寒子郁打着方向盘,一个急转弯,转了两条街,脸上却漫上一丝难得的笑意,昨天陌白一直喊他寒总,他听得特别刺耳。

 见寒子郁丝毫不受影响,陌白解开身上的保险带,接着愤然的拽着车门的把手:“我再说一遍,停车。”

 “如果你还想见到你父亲的话,就乖乖把保险带系上。”寒子郁打着方向盘,余光扫过陌白,声音里却已经有了商人谈判时的雷厉风行。

 他并不想置她的生死于不顾,只是她太了解这个女人了。

 也许她不会为自己而活,但是她一定舍不得,放不下那些关心和爱着她的人。

 “你把我父亲怎么样了?”那用着力的手立刻软了下来,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怀疑。

 那天父亲走的那么匆忙,那么焦急,而且还带着不可相告的秘密,莫非这一切都是寒子郁的阴谋?

 寒子郁自然不会告诉她,他和陌然庆之间的协议和计划。

 “他很好,你放心。”

 都把父亲当成人质用来威胁她,她怎么还可能相信他的话:“我不信,我想见我爸。”

 “安静点,小白,你会见到他的,你觉得我有可能伤害自己未来的岳父吗?”寒子郁宽慰道。

 “寒子郁,我和你的事情希望你不要牵扯到我的家人。”陌白的语气里带着埋怨。

 “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不想牵扯,也难。”寒子郁说着伸出一只手将陌白的五指抓紧。

 “你现在带我去见我父亲。”这样的话题在陌白看来就是一根尖刺,所以她并不想继续,于是转移了话题。

 “会有机会的。”寒子郁说着,开始减速,然后慢慢地将车停下来。

 “这是哪里?”陌白借着车子发出的光看着不远处那栋房子,才发现自己已经跟着寒子郁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进去就知道了。”寒子郁钻出了车,然后非常绅士的帮陌白拉开了车门。

 虽然夜色甚浓,但是四处无声无息,无火无光的环境,让陌白感觉到此处的偏僻与荒凉。

 “送我回去。”陌白定在原地不肯移动半步。

 直觉告诉她,面前的房子就是寒子郁为她准备的牢笼。

 “小白,别任性。”寒子郁拥上陌白的肩哄道。

 “我要回家。”陌白坚持自己的决定,虽然她明白她的挣扎百分之九十都是徒劳。

 事已至此,寒子郁又岂肯罢休,于是半推着陌白的身体说道:“这里就是你的家。”

 两人推拉之时,屋檐的灯突然亮起来,然后一束更亮的光透过打开的大门透射出来。

 接着两个女仆般打扮的人出现在了门口。

 “过来扶少奶奶进去,带她去沐浴更衣。”寒子郁的脸色立刻严肃起来,像换了个人般,然后放开陌白就进了门。

 陌白呆呆的立在原地,看着寒子郁的背影,心里莫名的涌上一丝害怕。

 刚才的他陌生到让她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寒子郁。

 “少奶奶,我们走吧。”两个女人走到陌白跟前,低着头,诚惶诚恐道。

 “这是什么地方?”陌白问道。

 女仆们摇摇头:“少爷吩咐不能告诉你,希望你不要为难我们。”

 陌白眯着眼睛,回看了一眼天色,然后转身大步往回走。

 “少奶奶,这房子外面有围墙,你走不出去的,你还是跟我们去沐浴吧。”女仆立刻跪倒在陌白跟前。

 果然寒子郁很了解她,这么快就抓住了她的软肋,看着面前两位训练有素的仆人,陌白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了吧。”洗好澡,裹着一身素色的袍子坐到也已经换上睡衣的寒子郁对面。

 “你们都下去吧。”寒子郁挥手示意女仆离开。

 两女仆安然退下,将诺大的客厅留给男女主角。

 “你想问我什么时候让你回去,对吧?”寒子郁坐到陌白身边,指尖绕起她落在肩部的一缕秀发,然后放至鼻尖:“真香,离开,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事。”

 “我绝不可能做你的情妇。”陌白站起身来,非常果断的说道。

 寒子郁淡然一笑,站到陌白身边,伸手抚上她的脖子:“她们不是都叫你少奶奶了吗?”

 “寒子郁,你别这样行吗?”陌白拍开寒子郁的手:“我不希望你成为这样轻浮的人。”

 “一个对任何女人都会这么做的男人,叫轻浮,可是对自己爱的女人,不是。”寒子郁说着两手端起陌白的脸,俯身正视着她的眼睛。

 “小白,我想要你,这就是现在真实的想法。”二十多年,他都没对任何一个女人说出过这么大胆的话,但是今天却破天荒的说得这么直接。

 原本他并没有打算这么快把她弄到自己身边,可是看到沈奕阳今天的动作,他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等了。

 他受不了别的男人在她的生活里进出,更无法容忍沈奕阳那样出格的行为。

 所以他必须在她身上早早的烙下属于他的烙印,这样她才会乖乖的守在他的身边,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一个人。

 “寒子郁,你疯了。”陌白抓上寒子郁的手,用力的掰开那像八爪鱼一样粘在自己脸上的五指。

 “是,我是疯了,想你想疯了。”

 “你知道没有你的这几个月里,我每天晚上是怎么过的吗?”

 “我感觉自己的血液好像在一天一天的被抽干,对你的思念一点一点的增加,重到我的灵魂都快要负荷不起。”

 “我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会这么痛苦,可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我每天都在告诉自己,坚持,只有坚持了,我们才有希望。”

 “可是你的一个信息打破了我所有的计划。”

 “所以,小白,我不能再等了。”

 “让我成为你的男人,好吗?”

 寒子郁深情的看着陌白的眼睛,手已经从脸上滑到脖子,然后到肩膀,一寸一寸:“我不会弄疼你的。”

 “不…不可以。”陌白摇着头,想要离开魔掌,可是身体却被寒子郁空出的另外一只手用力的揽住了腰。

 “小白,乖,不闹。”寒子郁说完两片已经贴上了陌白的小嘴,灵巧的舌头开始进攻她的唇腔。

 如果说沈奕阳是一只猛虎,那么寒子郁就是一只恶狼。

 陌白怎样也没有想到,自己刚脱离了一场地震,又迎来一次海啸。

 难道她今晚注定难逃此劫吗?

 “咳…咳…”因为不会换气,在寒子郁的强攻之下,陌白不由自主的咳起来。

 “接吻的时候不能闭气,放松点。”寒子郁放开她唇齿间那抹柔软,轻拍着她的胸口,顺势攻入她的上半身,那本就松散的睡衣瞬间在他毫无技巧的动作下瞬间就被扯下一半,五指笨拙的滑过她的肩胛。

 “子郁,求你,停下来…”那陌生的触感让陌白全身一阵颤抖,那奇怪的感觉瞬间像激流一个漫遍全身。

 此时的寒子郁脑子已经被自下而上的*填得满满的,哪里还能听得进半句哀求。

 挣扎的力气消耗殆尽,剩下的只有泪水弥漫的双眼:“子郁…”陌白哽咽着,后面的话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小白,给我。”*的火种已经烧上了寒子郁的皮肤,滚烫的心。

 他已经再也停不下来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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