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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帅看着白雅如的辞职信沉默了一会儿,果断将其叫进办公室。

 “郝总。”

 白雅如的语气里透着陌生的疏离。

 郝帅猜到白雅如可能是因为前一天白晨说的那些话,才对自己如此戒备,却仍若无其事地问:“为什么突然要递辞职信?”

 白雅如脸上没什么表情,“觉得有点累了,想休息一阵。”顿了顿,接着说,“离开前我会做好交接工作,请放心。”

 郝帅重重地叹了口气:“雅雅,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是因为那天白晨说的那些话吗?”

 白雅如心里抽搐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我看是你有所误会,我辞职跟你没关系。”

 郝帅闷哼一声,没再说话。

 白雅如承认她有时有点粗神经,也许白晨的话是对的,现在想想,郝帅看她的目光偶尔显得特别复杂。

 管他呢,不管白晨的话对不对,不管郝帅喜欢的是谁,白雅如坚信自己不会为之所动,更不会给对方机会,让其去伤害她的陆叔叔。

 见白雅如回到座位,蒋柔好奇地问:“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被郝总批评了?”

 白雅如笑笑:“没有,我只是刚递了辞职信。”

 “辞职?怎么突然要辞职?不会是…”

 蒋柔说着说着眼睛就往白雅如扁平的肚子上瞟。

 白雅如被逗乐了,故作严肃状,道:“你想多了。”

 蒋柔似笑非笑地看了看白雅如,又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郝帅办公室紧闭的门。

 晚上,陆宇一下班白雅如便扑进他的怀里,撒娇地说:“陆叔叔回来啦?”

 陆宇见这家伙用脑袋使劲儿在他胸口上顶,忍不住笑了出来:“怎么了这是?在公司挨批了?还是被炒鱿鱼了?”

 白雅如装腔作势道:“你老婆这么机灵能干,只能我炒老板鱿鱼,哪能让老板炒我?”

 陆宇半信半疑:“你辞职啦?”

 “是啊,我变成无业游民了,我如果一直找不到下一个工作,你会不会养我一辈子?”白雅如问。

 陆宇捏了捏她的鼻子:“那还用说,巴不得你不去上班,天天在家等我回来宠幸你呢…”

 白雅如讪讪道:“也不知道是谁宠幸谁,再乱说话我就对你不客气…”

 陆宇狡黠一笑:“求你对我别客气…”

 白雅如猛地低头瞟了一眼,又开始蠢蠢欲动的某大叔不太安分的某物:“你这需求来的也太快了吧?我也没对你怎么着,不就抱了一下嘛,至于嘛。”

 陆宇耸耸肩:“没办法,总比对着你半天也强硬不起来强吧?”

 白雅如悻悻地吐了一句:“油嘴滑舌!”

 陆宇笑着问:“对了,你那个朋友答应你辞职?”

 “郝帅?我要辞职他敢拦?接下来的几个星期,我做完交接工作就能离职了。”

 陆宇兴高采烈道:“行,有始有终,不错。辞职后先在家休息一段日子再找别的工作吧,”

 白雅如笑眯眯地说:“我看你心情不错呀,是不是早盼着这一天了?”

 陆宇也没否认:“是啊,为庆祝你失业咱晚上出去吃吧,我请!”

 白雅如暗笑,她的陆叔叔嘴上一直没说,看来心里还是很开心她能离开郝帅的公司。

 此刻,郝帅正在市区的某间酒吧一个人喝闷酒。

 这时有个女子走来,叫了一声:“郝总。”

 郝帅不耐烦地抬头,看到蒋柔,微微一怔:“怎么是你?”

 蒋柔微笑着坐在郝帅身旁,眼睛一直盯着郝帅:“郝总看起来很不开心。”

 郝帅扯了扯嘴角:“是啊。”

 蒋柔说:“我能猜猜郝总为什么不开心吗?”

 郝帅苦笑:“好,你猜。”

 蒋柔温婉一笑:“是因为今天有个人突然递交辞职信。”

 郝帅挑眉:“有人辞职算什么事儿?我会为此不开心?”

 蒋柔笑道:“关键在于那个人是您喜欢的人。”

 郝帅摸着下巴,疑惑地看着眼前一脸得意的女人,平时闷不吭声,原来这女人这么会观察别人。

 蒋柔顿了顿,补了一句:“我知道您喜欢白雅如。”

 郝帅依旧波澜不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雅如是我朋友,她早就结婚了。”

 蒋柔说:“对,您就是在暗恋一个已婚的好友,白雅如突然辞职很可能是发现了您的这个秘密。”

 郝帅沉吟一声:“你很聪明,猜得没错,那你能说说我怎么才能阻止雅雅离职吗?”

 蒋柔嘴角挂上一抹淡淡的笑:“您真的只满足于她继续待在您眼皮底下?从未想过真正拥有她?”

 郝帅的眼眸闪过一丝亮光,蒋柔见状笑着把脸凑到他的耳边…

 这天是周末,陆宇陪陆震国还有几个长辈一起去钓鱼,白雅如则与柯敏一起来看一个画展。白雅如对美术品没什么兴趣,难免觉得有些无聊。

 末了,柯敏便带白雅如去吃饭。

 到了饭店点好菜,柯敏笑着说:“今天谢谢你陪我逛了一整天,我觉得特别开心。”

 白雅如开口:“妈,以后您想出来玩尽管叫我,别跟我客气。”

 柯敏点点头:“好。”

 席间,白雅如去了趟洗手间,竟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雅如?”

 曹枚也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到白雅如。

 白雅如瞟到一身清洁工打扮的曹枚不禁一愣,随即目不斜视地试图走过她的身旁,这位“前婆婆”莫名其妙就给怒了。

 曹枚扫了一眼四周发现没别人,在角落拎起一个铁桶,将里面的脏水全都泼向白雅如:“贱货,害小何就算了,还敢来害我女儿,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白雅如根本没想到对方会来此一举,愣在原地,过两秒才缓过神怒吼道:“你干什么?别给我欺人太甚。”

 白雅如的漂亮衣服都湿透了,白雅如这时像极了落汤鸡,只能用“狼狈不堪”来形容她的模样。

 曹枚仍不觉解气,一直骂骂咧咧:“到底是谁欺人太甚,你这个小妖精,我们温家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要往死里整我们。”

 曹枚本来很喜欢温宛的未婚夫杨歆,觉得杨歆又能干又会疼人。

 尽管男方家穷了点,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反正杨歆自己能挣不少钱。于是曹枚就想今年让他和温宛把喜事儿办了,没料那个杨歆居然是个伪君子。

 杨歆的那些淫/秽照是以杨歆的名义寄到温宛的医院。

 那天正好是温宛的生日,温宛拿到快递回休息室。

 顽皮的小护士们一看是温宛的未婚夫寄来的,便让温宛当她们的面拆开信封,一起看看里面是什么。

 当杨歆的淫/秽照呈现在一群小姑娘面前时,立即有不少人发出尖叫。

 “宛宛,照片里的人是谁?你认识吗?”

 “你未婚夫怎么跟你开这种玩笑,这就是他的生日礼物?”

 渐渐周围人从温宛变得及其难看的表情中猜到,照片里一丝/不挂的男人正是温宛的未婚夫杨歆。

 温宛立刻拨通杨歆的电话,对方不接,她愈发觉得难受,胸口堵得慌。

 下午,失魂落魄的温宛给患者注射药物时,看错适用剂量,给患者注入过多药物,导致患者一度生命垂危。最后这位患者奇迹般度过危险,其家属仍要求温宛给他们一个说法。

 温宛觉得一切噩梦是由那些肮脏的照片开始,便气急败坏地找到杨歆,质问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杨歆狡辩说事不关己,是白雅如要对付温家人。

 第二天温宛就找不到杨歆这个人了。

 杨歆辞了工作,换了电话,突然就从她的生活里蒸发了。

 这下温宛则更加恨上了白雅如。

 没多久医院领导建议温宛与病人家属私下和解,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温宛只好拿出家里多年的积蓄,给了病人家属,这事儿才算结束。

 之后温宛就在单位成为一笑话,搞得她工作的时候老心神恍惚,觉得所有人都在嘲笑她。她最后抵不过心里压力,辞职在家静养。

 曹枚只能出来打工自己挣些生活费。

 想想女儿原本在医院干得好好的,现在工作也没了,男人也没了,曹枚心里对白雅如的怨气逐渐变大。

 这会儿在此遇见,曹枚的怒气又腾-地上来了,泼了对方一桶脏水还不够,刚想再找一桶,就见一位穿着雍容华贵的贵妇走了进来。

 “小雅,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柯敏一脸惊慌地看向白雅如。

 柯敏等了半天也不见白雅如回来,有些担心,一进洗手间就看到眼前这番景象,不吓一跳才怪呢。

 曹枚见有人进来,脸上瞬间挂上温顺的笑容:“我不小心把水洒在这位姑娘身上,她就开始破口大骂,还让我赔钱…我身上真没钱赔给她,我们就争执起来了。”

 白雅如对曹枚彻底无奈了,原来一个人可以如此厚颜无耻。

 柯敏沉默了一会儿,对曹枚说:“您应该多加小心一些才对,即使换了别人,要是被泼了脏水身上变得臭烘烘的都不会开心。还有其中肯定有些误会,我儿媳妇不可能随便辱骂长辈。”

 “你儿媳妇?”曹枚茫然地重复了这句,才意识到眼前这位保养得相当好的高贵女子正是白雅如的现任婆婆,顿时又开始火冒三丈:“她以前还是我儿媳呢,她的为人我比你清楚。”

 柯敏看到目露凶光的曹枚,大概也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事,应该也是眼前这位“前任婆婆”弄出来的闹剧。

 当时得知白雅如的第一个婚姻只维持了短短两个月,还觉得里面肯定有隐情,现在看到这位极品婆婆,柯敏似乎能想象得出白雅如在上一个婚姻里所受的各种委屈,难免心疼了起来。

 柯敏脱□上的披肩,轻轻裹住白雅如的身体:“来,孩子,跟妈走。”

 白雅如听到这句话顿时觉得如沐春风,整个心都明亮了起来,于是汇报柯敏一个甜美的微笑:“好。”

 曹枚索性撕破脸,挡在两人前面:“不许走,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柯敏这样的人哪里见过如此野蛮不讲理的人,却仍不失风度地开口:“这位太太,请你适可而止,要再胡搅蛮缠,我只能找你们经理过来给我个交待。这儿的老板还是我的老同学,我不想把你逼的丢了饭碗。”

 柯敏的语气十分客气又不失威严。

 曹枚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不由倒退了一步。

 柯敏搂着白雅如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在饭店门口,白雅如忽然说:“我好像把钱包落在里面了。”

 柯敏问:“要不要我帮你去取?”

 白雅如摇头:“不用,我自己去吧。”

 柯敏只好点头:“好,那你小心一点。”

 这会儿,曹枚在洗手间正弓着腰拖地,忽然穿着金色高跟鞋的女孩的细长美腿映入眼帘,抬头一看又是白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