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谁还替你出头
他为什么帮我,为什么不让我离婚,我都不知道。
但我爸有救了,无论如何,他帮我卸了肩上最重的石头,我感谢他。
这时,第二通电话打来,婆婆。
“喂,你在哪儿呐,成了家的女人老往外面跑,外头啥这么勾魂儿啊,老公和家都不管了像什么样子,你不怕被戳烂脊梁骨也别影响我儿子,赶紧滚回来!”
啪。
婆婆气冲冲的挂断电话。
我握着手机,深吸一口气,冷风直往心口里灌,冻得我清醒许多。
听婆婆的口气,我设局的事汪文似乎还没跟她通过气,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现状对我而言还不算最糟。
我抓起包包,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把衣服扯了扯,回家。
到家是婆婆给我开的门,她板着脸,没等我进去就掐着声讽刺,“哟,这什么风把咱家媳妇吹回来了,在外面陪够了陪舒服了,知道夹紧双腿回来了。”
我贴着墙低头换鞋,婆婆嘴毒,听多了有了免疫力,我权当没听见。可当她让开了位置,露出身后人身影,我脑子轰隆一下炸开了锅。
“姐姐,好久不见。”
小白穿着身黑色棉t,下摆到他大腿中间,胸口有个大logo,是我上个月给汪文添的新衣服,挺贵的,汪文一直舍不得穿。
他打扮的跟叶九如出一辙,他嘴角扯得很开,快咧到耳朵根上,露出一排贝齿,有浓烈挑衅味道。
他就站在汪文旁边,比汪文矮了一个头,他头稍稍一偏就靠到汪文肩膀上。
婆婆和我都在这房间里,小白大摇大摆的出现,他表情轻松愉悦,很是自在。
“回来了啊。”汪文冷漠的跟我打招呼,跟个没事人一样。
他们这破镜重圆的一对怎么恩爱我都不管,可他凭什么出现在这里,这是我的家!
我的怒气一下冲上了头,“他怎么在这?!”
汪文和小白默契的没张嘴,婆婆不乐意,绕到我面前,数落我,“嘿,你这什么态度,贵客到家里来你还不好生招呼,就你这种女人还想离婚,离了谁敢要啊。”
“贵客?!”
“怎么,你有意见?你成天就知道往外头跑,家里的事一点不管,小文赔了人三万块钱,全靠小白出面把钱要回来,帮了咱家一个大忙,不是贵客是什么,不像你,光吃白饭不干事。”婆婆瘪了瘪嘴,一副来气样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婆婆现在对小白感恩戴德的巴结,打电话到刚才,她对我说的那些毫不留颜面的话小白听得清清楚楚。她现在不嫌家丑丢人了?我嫌!
我冷笑着,看来这屋子是待不下去了。
“小西,”汪文眼尖,见我要走,重重的喊了我一声,“你也累了,今天早点休息吧,我有话跟你讲。”
汪文走过来,故意很用力的握我手腕,我被他半推半就的拉进房间,婆婆马上就凑到跟前来,给我使眼色,“记得喝神水!”
她说完就出去,“嘭”的一声把房门关了。
我赶紧甩开汪文的手,“你别这么碰我,我恶心!”
不料汪文勃然大怒,把我往床上用力一推,“你恶心?之前低声下气求我不觉得恶心了?你那贱样儿我可记得清楚。”
知道汪文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还是气得浑身发抖,汪文突然扑过来把我双手摁在床上,身体压下来。
“你干什么?!”
“你能想法子搞我我不能治治你,嗯?”汪文突然空出双手掐着我脖子。
他是常年不间歇锻炼的,力量极大,光卡在我脖子上就让我透不过气,他下了点力道,我不停的咳,双手怎么掰他都没用。
我蹬腿,故意制造声响,可有什么用!
“汪文!”我憋着最后口气,浑身血液像停流,他还不满意,粗着气瞪我,“你想搞死我是吧,我差点就中了你的套,你说,我对你哪点不好,我对你百依百顺,不就是不能睡你吗,你就这么饥渴想挨艹?!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你毁了我你也别想好过!”
荒谬!
到现在汪文还把所有的过错推我身上,带小白到我面前示威,他甚至觉得对我好就足够了!我要的是一个坦诚相待的婚姻,两个人相互扶持的简单,我又有什么错!
“我告诉你,你别想让我妈知道,你敢告诉她,我能打死你,你爸都要没了,你看现在谁还能替你出头!”
我被掐得眼前发黑,汪文才松了手,我咳得眼泪流下来,赶紧擦掉。
汪文高抬着下巴看我,他在欣赏我的狼狈,似乎满意了,才倒头就睡。
“你想杀我,随便。你想想你妈,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要是有什么麻烦找她,你看她抗不抗得住。”
我浑身抽空了一样瑟瑟发抖。
这是跟我领证时欢呼雀跃的男人,这是说要照顾我一辈子让我做最幸福女人的男人!
他现在这么就这么对我。
整个房间像被抽干了空气,我闷得难受,汪文发出均匀的鼾声,我赶紧从房间出去,用力甩上大门。
打车回了我爸妈房子,把门和窗都完全反锁,才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好像现在汪文还卡着我脖子,他那时的表情,像要杀了我。
他说的没错,没人再能替我出头。
我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绝望。
第二天下班,我到了上次酒吧,见到了叶九。
她扣了个大波浪假发,花着最浓的烟熏妆,我差点没认出她。
“脸色这么难看啊老板,算了,今儿陪你吧,等着。”她连问都没问我,直接把假发往吧台上一扔,有个人跑来拦她,她不耐烦的摆摆手,“不赚了不赚了,今天放天假,我有的是钱。”
她蹬着恨天高过来挽我手,“带你去哪儿呢我想想……去温白最爱的那地儿算了。”
我一听她提起温白,身体突然抖了一下,她感觉出来,挽我紧了点,但什么都没说。
我想我的委屈难受在她眼底压根不算什么,但她在尊重我。
坐车到了地方,她大方拉我进场子,熟络的跟进出的男人们勾肩搭背,夸张的大笑,他们相互探对方腿缝间,像平常打招呼样。
“这里啊,都是男人,女的少。这些男人基本都跟你老公一样,天生是弯的。”
我斜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出生呗,都是爹妈糟的,天天当孩子面干架,成天不着家,不是酒局就是牌局,还有离婚的,娶了个恶毒后妈,天天挨后妈打,后妈再生个儿子,好东西都往自己儿子身上弄的。”
“他不是,他农村出来的,从小没爸,妈妈一个人带大的,那地方,是挺重男轻女的……”
“你觉得他妈能一个人把他养活大?从小到大不知道有几个隔壁王叔叔呢,哈哈哈哈,我开玩笑呢,喏,你看,那几个,是跟过温白的。没啥大背景,都是被温白玩得快残了的,但也捞了不少钱。”
我顺着叶九手指一看,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喝酒打闹,兴奋得手舞足蹈的,跟最亲的朋友似的。
“走,过去跟他们玩玩儿。”叶九欢喜的拉我过去坐到人堆里,几个人都跟她闹得开,叶九拉着我挨个介绍,我一一记了名字,突然听到个觉得耳熟的就问了。
“你是不是之前在德育高中念的书?”
那人“嘿”的笑了声,“我就说我当年混的好,你们几个就是不信,看看,这不有人记得。”
我看那人的脸,一点印象都没有,可这名字我的确从汪文嘴巴里听过。
汪文读的就是德育高中,这人又跟过小白,难道只是凑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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