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去赢得战争

  故事就这样了吗?不待观众们放松下来,银幕中又起危机,监控影像出现,“夏洛特”走出公寓楼离去。[? ([ 电脑前的玛丽萨来回地观看这片段,眼神越下沉,喃喃说:“这不是夏洛特,她走路不是这样的,这不是她……”

  场景一切,阿尔米达和贝琪的医学院生活继续,她们如常地上课,有所变化地过日子。贝琪的低落被她男朋友保罗看出,但她说没什么。阿尔米达则似乎获得了新生,她变得更开朗积极,说话多了,还答应了汤姆的约会邀请。

  两人看了场喜剧电影,整晚都笑得很开心,爱情在萌动。不过当汤姆谈起失踪了的夏洛特,他既不明白,又同情夏洛特的家人,阿尔米达也说不明白,在汤姆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她不太自然。

  只有阿尔米达自己知道怎么回事,以及另一个人。

  监控影像无法确定是或不是,虽然警方认为那就是夏洛特,玛丽萨没有打消怀疑,她自己追查起来,她到医学院找最后见过夏洛特的阿尔米达和贝琪再度询问。三人在校园草地边走边谈,玛丽萨说起这怀疑,两人应对如流,但她有点察觉到不对劲,是贝琪的步姿,跟那个“夏洛特”一模一样,她朝贝琪惊怒的失声:“是你!”

  两人都怔住,玛丽萨怒说:“噢天啊…是你们!你们做了些什么对吗?夏洛特在哪里!?”贝琪顿时有点慌张,“什么?我不知道,我……”玛丽萨更加惊疑。迅冷静下来的阿尔米达化解了危机,那天晚上夏洛特出去了,她和其他很多目击者都能证明,试问在稍有动静就惊动四周的学生公寓,她们能做什么?

  “玛丽萨,我们很理解你的心情。”阿尔米达安慰起了半信半疑的玛丽萨,“我们也很担心夏洛特。”贝琪这才也出言安慰,微笑中颇有牵强。她们让玛丽萨不要放弃希望,可能夏洛特就是压力太大,和谁一起去公路旅行了,哪天就会回来。

  玛丽萨向两人道了歉,表示刚才她是情绪失控,可是夏洛特去哪里了呢?

  在大海。银幕外的观众们心头默说,看着银幕的紧张度在不断走高,场景一切,阿尔米达和贝琪爆了冲突。

  “你会害死我们的!”在夜空下的空无别人的海滩边,阿尔米达叱斥贝琪,“你想那女人揪着我们不放吗!?”

  大海显得一片黑暗,像是连接着地狱。贝琪沉默而神色挣扎,阿尔米达继续斥说“她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不存在那样的东西,我们根本用不着慌。”她好半晌才说:“我觉得我们走了一条错路……”阿尔米达默静了下,贝琪又讥笑说:“那时候我们该呼救的,那是个意外,我们是准医生,也许她还能抢救回来,现在……”

  “是你说她死了。”阿尔米达的脸色冷沉,“现在我们只能走下去。”

  “那女人不会放弃的……”贝琪轻声说。

  玛丽萨一定还会追查,而且只会越来越不顾一切,她们作为最后目击者,不可能不被纠缠。现在是没事,之后呢?是没有确切的证据,或者说嫌疑都指向贝琪,她乔装出去,她买的福尔马林、电锯等物,她搬的家,她租的游艇。

  “只要你不松口,什么事都没有。”阿尔米达说道。

  正面近景,贝琪面无表情,海风吹动她的金,她说:“好吧。”

  斜侧全景,两人的身位差着半步,都在望着黑暗的大海,景深的阿尔米达仰了仰头。她们在想什么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影像气氛已经似在酝酿什么,忽然转了场,镜头近距离的平拍着一只正在透明小培养箱内走动的小白鼠,它越走越快、越走越乱,突然就倒下抽搐,吱吱的惨叫声响起。镜头渐渐地拉远,只见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女人站在放培养箱的医用办公桌后面,她的脑袋没有入画,但身形看上去是阿尔米达。

  难道她打算……人性中的阴暗面,让揪起心的观众们都会意这个镜头的暗示。

  玛丽萨向警方提出请求调查阿尔米达和贝琪两人,警官说她们没有嫌疑,让玛丽萨不要因为着急就乱来。

  白天,玛丽萨在医学院教学楼外张望什么,贝琪和其他几个女生见着她就绕路走,她们都又无奈又同情的样子。

  男生公寓,汤姆打电话要约会阿尔米达,她说没空,因为约了贝琪。汤姆被两个宿友取笑他坠入爱河。汤姆承认自己被阿尔米达迷住了,并赞叹了她一番,她是个非常、非常好的女孩。

  入夜,贝琪和阿尔米达站在她租的公寓小阳台边喝啤酒边交谈近一周的情况,虽然玛丽萨没放弃,但确实起不了风波。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变得缓和,也许是有了酒意,她们交心倾谈起来,都至今不敢相信生了什么。

  阿尔米达透露自己从小受尽校园欺凌,并不喜欢夏洛特这样的人,却没想过会那样。贝琪问她当时是什么感觉,阿尔米达也懂得说笑了:“上过最好的一堂解剖课,所有人体组织一清二楚。”贝琪失笑了起来,笑得有些撕心裂肺、有些癫狂,“哈哈哈哈……”阿尔米达也是呵呵笑起来。她们碰了碰手中的啤酒罐。

  正当观众们的感知混乱,诡异的配乐声悄然而起,几个空镜头表明夜色已深,好些被捏扁的啤酒罐扔在阳台地面。

  镜头一切,俯角,光线阴暗,醉酒的贝琪倒睡在公寓内的床上,一道背影从左侧入画,她走到床边看着贝琪。插入镜头,她抬起了右手拿着的一支细小的一次性注射针,该是胰岛素注射针,针筒里装满了液体。左手拔掉了桔红色的针帽,露出微型的针头,在阴暗中泛闪着寒光。

  身影弯身凑向贝琪,突然这时候,贝琪出梦呓的从仰躺缓缓转身为侧躺,身影骤然地停住。

  观众们陷入怪异的紧张,想阿尔米达成功注射?想贝琪惊醒过来?

  贝琪没什么动静,那身影又动了,她往床边坐下,左手把贝琪的上衣掀起一些露出腰肚,右手猛一下就将注射针的针头刺进贝琪的腰侧。特写镜头,针头几乎全刺了进去到达腹腔,按在针柄底的食指推动,液体全部推进,针头随即拔了出去。

  侧面中近景,贝琪还睡得深熟,一点异样都没有。镜头拉远,仿佛贝琪就是那只小白鼠,那道坐在她身后的女人身影在这场景中第一次面部入画,光线虽暗,却可以看得清楚是谁,阿尔米达。

  也看得清楚她的神情,一种娜塔丽-波特曼风格的诡邪。

  这个时刻真让观众们心头悸动,强大的气场无需激烈地爆就完全释放,那眼神叫人害怕,如此黑暗的波特曼!

  但阿尔米达在做什么?那是什么毒药吗?使贝琪死在睡梦中?她怎么摆脱嫌疑?

  然而紧接着的场景,贝琪却安然无恙的走在校园,与男友保罗笑谈着走进教学楼。观众们看得提心吊胆,不该是这样啊!银幕转场到了解剖课的教室,分为几个小组的白衣医学生各围着教学桌,桌上各放着手臂、小腿等断肢,一个白的男医师指导他们辨认各层组织。贝琪、阿尔米达在同一组,她们隔着桌子而站,都在看着那只断手。

  贝琪的脸色不怎么对劲,旁边的保罗留意到了,关心的问道:“贝琪,还好吗?”这桌的众人看向她,贝琪强撑的说:“我只是有点头晕,我还不习惯这些……”她说着说着,气息越来越沉重,她喘了一口大气。

  众人都重视起来,保罗忙问:“你需要休息一下吗?”阿尔米达也在看着。

  “我…我……”贝琪已经说不出话,摇摇欲坠的像要晕倒,她扶撑住教学桌,难受地瞪大了眼睛……

  阴森急的配乐声中,银幕出现闪回蒙太奇,在基础课的教室,学生们座无虚席,阿尔米达坐在其中记着笔记。一位中年女老师在讲台的投影幕布前教着课:“脑膜炎球菌性脑膜炎的另一个临床类型是暴型,它的潜伏期仍是1-7天,但患者会突然病,迅地陷入昏迷,停止呼吸,通常在24小时内甚至6小时内就会危及性命……”

  镜头已经回到解剖课的教室,贝琪浑身开始抽搐,双眼的瞳孔在放大,出痛苦喘息的嘶声。

  “贝琪!”保罗惊呼着扶住她。白医师边冲过去边叫喊:“把她平躺地上,散开,快去拿担架!叫救护车!”众人一片慌忙散开,好几个学生向教室外面冲去,“我去拿!”有人拿出手机来打。

  而阿尔米达吓傻一般呆站在那里左看右看,想做什么却不知道能做什么。

  保罗让贝琪往地板躺下,她的抽搐越剧烈,呼吸衰竭的惨嘶,嘴巴呕吐出了白沫,气息和抽搐都渐渐地减弱……

  她像在死去的眼睛直直的不知道望着什么,不知道是不是想说什么,是“阿尔…阿尔…”还只是些惨叫?

  颠倒蒙太奇,教堂在进行一场葬礼,贝琪的灵柩和笑容灿烂的大照片摆在礼台,台下坐满了黑色正装的哀伤家属和师生们,汤姆和保罗都在。阿尔米达站在礼台的麦克风前严肃地致辞:“我记得刚进医学院的时候,我没有一个朋友,是贝琪热心的认识我、帮助我。她帮了我很多,她总是这样,拿出最大的善意去待人,她本会是一个非常好的医生,她有天使的心肠。”

  阿尔米达微微哽咽的话声成了画外音,镜头回到那个教室,贝琪被几个同学抬上了担架,阿尔米达帮忙抬着她的脚,看上去比谁都紧张担心。画外音说着:“我不知道上帝为什么安排这种厄运给她,可能是因为贝琪太好了,上帝急着在天堂见她。”担架被众人抬着飞奔而去,有强光打向贝琪的脸庞,她的眼球依然固定,已经没有光反应。

  “贝琪,我们爱你,愿你在天堂安好。”教堂里,阿尔米达潸然泪下。

  前排的家属们纷纷落泪,一位贝琪母亲模样的中年女人用手帕擦拭红肿的泪目。

  银幕外的放映厅气氛不是压抑也不是激动,呼出一口气的观众们颇有些“叹为观止”。世界上除了阿尔米达自己,再没有人知道她错杀了夏洛特、谋杀了贝琪,即使有嫌疑,谁都没有任何证据,这是完美的谋杀。

  如果说夏洛特是刻薄,阿尔米达是可怕,之前和现在都是。

  人们从教堂散去,汤姆和阿尔米达边走边谈,他安慰她要节哀,生活要向前看。他还终于向她表白:“人生太无法预料了,我们都要抓住每一天。阿尔米达,我们能正式展恋爱关系吗?”阿尔米达欣慰地点头,被汤姆拥抱住。

  场景一切,轻快的配乐,阿尔米达在只剩自己一人的宿舍对着镜头化妆、换了几身衣服,选定了一套,她笑了笑,笑容积极自然,甚至像是温暖,她的新生活即将开始!

  上帝到底爱的是什么?

  邪恶却带来自信,黑暗却带来光明,好人总是早逝,罪人往往可以笑到最后。

  一个人到了绝境才会知道自己是什么。

  银幕中映起一个浪漫的蒙太奇,阿尔米达和汤姆在海边餐厅烛光晚餐,爱情的火焰在燃烧。他们一起坐在教室中听课。他们在海滩上奔跑、玩闹。他们露出赤-裸的肩膀、盖着床单的躺在床上亲密聊天。

  已是第三幕的影片走近结束,观众们最大的悬念当然是阿尔米达的结局,就是这样吗?

  蒙太奇结束后,阿尔米达回到宿舍,现玛丽萨在匆急地翻查她的东西,被她当场逮了个正着。阿尔米达没有怒,依然平静的表示理解,请玛丽萨离去。但玛丽萨爆地说是她杀了夏洛特和贝琪,宿舍三人一失踪一死,还活得好好的那个肯定有古怪!冲突引来了周围的其他女学生,众人又可怜据说精神失常的玛丽萨,又同情被指骂但没还口的阿尔米达。

  阿尔米达?这么个家伙能做出什么来呢?

  玛丽萨被保安带走了,阿尔米达对众人苦笑说:“我真的理解她,这没什么。”

  “我听说了昨晚的事。”随着汤姆的画外音,场景一转,两人漫步在城市的街道上。阿尔米达还是说没什么:“我只是被骂了一顿,她的女儿不见了。”汤姆提出搬出去同居的想法,他想和她住一起,而且她那个宿舍的确邪门,都有流言说那里被诅咒了,还有种说法是夏洛特招惹来了吸血鬼,那里很危险就是。阿尔米达被他的各种理由逗笑,答应了下来,汤姆很高兴。

  又转了场,两人甜蜜幸福地搬着东西进去一间小公寓,一箱箱一盒盒的。阿尔米达搞怪地戴着听诊器去听他的心跳,“你爱我吗?”汤姆点头:“我爱你!”她笑得很开心,“我也爱你。”镜头快剪下,他们把东西摆放布置,公寓的模样连连变化。汤姆突然笑问:“吉拉在哪里?”阿尔米达怔了怔:“啊?”汤姆也怔了:“呃…吉拉,那只小白鼠?”

  观众们的心弦瞬间绷紧。

  “安葬了。”阿尔米达的神色有点变差,摇晃了下脑袋。汤姆紧张的问:“怎么了?”阿尔米达对他笑了笑,“可能没休息好,这几天犯头晕。”汤姆认真说:“我们等会去医院看看。”阿尔米达正要笑说什么,骤然一声痛叫,身子剧烈地摇摆了下,左手按住脑袋,眼睛流露出惊恐,像想到什么,或者猜疑什么。

  “阿米!”汤姆连忙扶住她,也满脸惊慌,“我们这就去。”

  阿尔米达突然双手捂头,痛得五官狰狞,忍不住地放声痛叫:“啊!!!!!!”

  影像硬切,苍白空荡的医院cT室,死一般的寂静,有cT机运转的沉重滴声。俯角全景,一身蓝色病服的阿尔米达脚朝画框下方的躺在cT机的扫描床上,平拍中景,床板正往上方的扫描架中空圆圈推去,俯角近景,她面无表情的脸容进了扫描架被挡住。

  切回全景就这么静止了半晌,沉重的滴声又响起,床板继续推去,阿尔米达一动不动。

  镜头来到cT室外面,一个中年男医生坐在办公桌的几块电脑屏幕前,看着即时的扫描结果。汤姆凝重的站在旁边,看看电脑屏幕的cT片子,又透过大玻璃窗看看里面的阿尔米达。

  “这…这个情况。”医生神情严肃。汤姆皱眉的看着他,“没什么大事吧?”医生说道:“肿瘤在她的脑部到处都是,还出现在她的腹部,癌细胞已经扩散了。”汤姆呆住。

  镜头一切,俯角近景,扫描床上的阿尔米达的头部出了扫描架,她睁着眼睛像在直视观众,眼神是那么复杂诡谲。

  她还不知道结果,但她知道不会什么事都没有。

  迎着那眼神,观众们心头直沉,那亦正亦邪的脸容缓缓地扯动嘴角笑了,似自嘲,似嘲弄,似茫然,似解脱……

  这是上天的惩罚吗?

  银幕突然转场,也不知道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也不知道是在哪里,阴暗的光线,镜头近距离平拍另一个透明小培养箱,箱内有只身上长满了肿瘤的小白鼠死气沉沉的躺在那里,那些肿瘤一团团一块块的从它体内鼓起,十分畸形。

  镜头拉远并右移,隐约可见是张雅致的书桌,有一张打印照片贴在装满七彩幸运星的瓶子上,三个女人在宿舍的自拍合影。

  夏洛特傲着脸,贝琪在甜笑,阿尔米达不太自然。

  等待阿尔米达的将是病魔的折磨和死亡,同一宿舍的三人全部都死于非命。无尽的寒意从观众们的心底涌出,这不是什么天谴,阿尔米达显然也是被别人注射了病毒才会患上癌症并扩散得这么快,已经有一段时间的了,也许比她谋杀贝琪还早……

  人性的本质是善是恶?也许无关善恶,而是你死我活的自私。

  凶手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她。是谁?贝琪?夏洛特?

  还是真的那间宿舍招惹来了吸血鬼?

  世界上没有吸血鬼这种东西。

  终场画面定格在那张三人合照,'Ti1-Tuesday乐队的inning-The-ar在生寒的放映厅响起,银幕中切至黑场,先是落着血的巨大白字显示出影片主创们的名字,然后演职表从下往上滚动:

  【naTaLIe-poRTman】

  “你只是为了它而战斗

  【RacheL-bsp; “你知道最痛的是什么”

  【emILy-BLunT】

  “你也许曾经为它伪装

  但现在它靠得太近了”

  【direnetTIago-youngBLood】

  “去赢得战争

  并输掉每一次冲突”

  【snetp1ay-by

  sanTIago-youngBLood】

  “你关上了门

  噢,从此幸福快乐”

  【produnetTIago-youngBLood

  peTeR-heLLeR

  gIa-netbsp; ……

  “我们早就应该停止了

  当仍然有爱的时候

  但我们都会屈服于自我

  而且从来不会停止

  去赢得战争

  并输掉每一次冲突

  你关上了门

  噢,从此幸福快乐

  我知道,你也知道

  去赢得战争

  而不是赢得一切

  我知道,你也知道

  去赢得战争

  而不是赢得一切

  我知道,我也知道

  去赢得战争

  而不是赢得一切

  去赢得战争

  并输掉每一次搏斗

  你关上了门

  噢,从此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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