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抖面袋 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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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之前,田青青又给田苗苗喝了点儿空间水,又把一小把饼干放在她拿到的地方,对她说:“苗苗,你和小黑狗好实着玩儿,姐姐就在你身边扫面袋。你看这里这么多人,你不要叫姐姐,也不要哭,在屋屋(田青青对小苗苗说的空间代名词)里哭的不是好孩子。”
田苗苗有过饥饿的经历,对食物有着特殊的敏感。见姐姐一下拿出这么多好吃的,心里已是喜欢起来。像懂事似的,冲着田青青笑笑,拿起一块儿小饼干放进嘴里,便去抱小黑狗。
小黑狗有了鱼吃以后,对粮食食品已经不感兴趣,看也不看饼干儿一眼。这让田青青很是放心。
安顿好了田苗苗,田青青找了个避人的地方,闪身出了空间。
面粉厂里换面的人依然很多。取面室门口堆满了人。有拎着面袋出来的,有往自己口袋里倒面的,还有进去交条领面的,和交回空面袋找零的。在外人看来,乱糟糟的分不出那是你的我的。
其实取面室里秩序井然:只要把取面条交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就会根据条上的数量,说给你袋数,让你搬到外面装口袋,然后交回空面袋找零。由于取面条上记得清清楚楚,一点儿也差不了。
田青青在取面门口的一侧铺好单子,走到有空面袋的人面前,根据人的相貌,男的就称呼叔叔、大伯、爷爷;女的就称呼阿姨、奶奶,然后用甜甜的声音说:“我再抖一抖您的空面袋,行吗?”然后又肯定地说:“立马就还给您。不会误事的。”
人们见她年龄这么小,说话落落大方机灵又客气,还以为是哪个换面的带孩子来了呢。反正空面袋是要交回去的,让孩子抖抖又何妨?!既满足了孩子的好奇心,还哄喜欢了大人!便都慷慨地把空面袋交给她。也正像田青青说的那样,只一瞬间功夫,空面袋又回到了手里。
再说田青青一拿到空面袋,便急忙走到单子旁边,将面袋口朝下,两只小手儿捏着空面袋的两个底角。暗地里悄悄用点儿异能。轻轻一抖。粘在面袋上的面粉便纷纷落在铺着的单子上了。由于异能的作用,甚至连布丝儿(经纬之间的空隙)里的面粉也掉下来了。一个空面袋能抖下二、三两面粉。
哇塞!发财了吔!
田青青心里高兴,也不管人们投来的羡慕、赞美和嫉妒的眼光,脚勤手勤嘴勤。把手里有空面袋的人哄了个倍儿高兴,都愿意把面袋给她抖。于是,她一个接一个地抖了起来。
田青青心里高兴,抖得起劲,哪里还记得起来时的计划?!当单子上的面粉堆起小堆儿来的时候,田青青抬头看了看太阳——妈吔,太阳已经发红了,到了做饭的时候了。
田青青赶紧收起单子,背起来就往回跑。在避开人们的视线后。闪身进了空间,仍然像来时一样,身子隐在空间里,双脚踩在坚实的路面上,大步流星向家里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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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却乱了营。
郝兰欣下工回到场院里。不见了田青青和田苗苗。摸了摸锅盖,凉凉的一点儿热气也没有。知道还没做饭,便问田幼秋:“秋儿,你大妹妹和小妹妹呢?”
田幼秋不高兴地撅着嘴说:“不知道。中午说是去村里,一下午也没回来。”
“中午她给我说带着苗苗去找薇薇。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郝兰欣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里,又问道:“薇薇今天下午来过吗?”
田幼秋摇摇头:“没有。”
郝兰欣的心一下放下来:青青再懂事,也只是个七岁的孩子,保不住在二奶奶家玩儿住了,就对田幼秋说:“兴许在你二奶奶那里。秋儿,你赶紧去把她们叫回来,我做饭。”
田幼秋“嗯”了一声,“呱哒呱哒”向村里跑去。
郝兰欣一边做饭,一边想:“这孩子从来没有误过做饭。今天这是怎么了?天黑了也不知道回来,小苗苗还不饿的哭?!
正心急火燎的时候,田达林回来了。郝兰欣赶紧把情况告诉了。并说:“你赶紧去老院儿里、五奶奶那里去看看。这孩子从来没这样过,一定有别的事。这里又离不开人。我边做饭,边看家,你赶紧去找。”
田达林闻听心里也是一怔,急忙放下铁锨,急急忙忙向村里走去。
“我也去。”田幼春见哥哥和爸爸都去找姐姐和小妹妹,也待不住了,撒丫子就去追田达林。
“春儿,回来!”郝兰欣喝住了田幼春,“你人小儿,跑不动,在家里给妈妈作伴儿。”
田幼春很不情愿地撅着小嘴儿往回走。特殊的环境让孩子早熟!因为父亲母亲一天到晚嘱咐他们:场院屋里不能留一个人看家,要不坏人来了打不过。他要一走,就剩了妈妈一个人了,没人给妈妈作伴儿怎么行?
再说田达林。在去老院儿的胡同口上遇见了大儿子田幼秋,忙问道:“秋儿,你大妹妹和小妹妹在你二奶奶家里没有?”
田幼秋一脸鄙夷地说:“人家薇薇今天跟着她妈妈去走姥姥家了,快黑才回来。中午青青根本就没来二奶奶家找薇薇。她说的全是谎话!”
田达林一听慌了神:青青这孩子一向听话,从来不撒谎,今天这是怎么啦?
“噢,你再去你们一块儿玩儿的小朋友家里找找,我问问你老五奶奶去。”
于是,爷儿俩分头找起来。
田达林来到田吴氏家里,见田青青没在,便对田吴氏说了情况。田吴氏说:“青青这孩子挺懂事的,不是没有准头的孩子呀?!这时还不回去,一定有事耽搁了。”
“小孩子能有什么事呢?”田达林皱着眉头说。
“你赶紧问问你妈去。看看你二姐来了没有?!我也到各处里找找,各户里问问。”田吴氏着急地说着,掩上门,迈着一双小脚,各家各户地找起来。
田吴氏对她这个堂叔伯孙女——田冬云,是一百个不放心。
田达林急忙来到老院儿里,见只有母亲田卢氏和父亲田金河在家里,并没有二姐的影子。心一下放下很多(看来他也对这个二姐不放心),问道:“妈,我二姐今天下午来过没有?”
“你二姐才走两天。哪里来的这么勤?!”田卢氏话像吃了枪药。满脸不高兴。
因为田冬云经常带着孩子住娘家。大、二儿子和他们的媳妇,对此都有微词。见三儿子也这样问,田卢氏还以为是在查究二女儿呢。
田达林听母亲口气不对,便对父亲说:“爸。青青和苗苗不见了,一大中午就出来了,到现在还没回去。”
田卢氏一听不耐烦了,瞪了三儿子一眼,气哼哼地说:“你孩子不见了,问你二姐来不来干什么?难不成你二姐还把你的两个赔钱货藏起来不成?”
田金河白了老婆子一眼,说:“现在还说这个干什么?找孩子要紧。”说着和田达林一同出了门,各处里寻找起来。
田幼秋、田吴氏挨家一问,四邻八家都知道了。也都走出门帮着找起来。
一时间,人们纷纷走上街头,一边帮着找,一边议论,一边出着各种主意。
人们仨一伙儿。五一群儿,把前街上小孩子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个全。
没有!
又把磨坊、碾坊、闲棚子,柴禾堆,也都看了一个遍。
还是没有。
有人就从家里拿出手电筒,把吃水井和坑塘边上,都照了照。
还是没有孩子的影子。
“会不会钓鱼时被大鱼拖水里了?”有人猜想。
“钓鱼竿还在场院屋里放着呢!”田达林哭丧着脸说。
“也许是……在坑边上玩儿……不小心……”
说这话的人小心翼翼,唯恐一言成箴。
于是,便有人从家里拿来了长木杆子,打着手电筒,站在坑塘边上,用长木杆在水里来回搅,以期碰到不明之物。
坑塘边上围满了人,
“这样不行。挑不起来的话,还很有可能推向远处。”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说。
“要不,找几个水性好的小伙子,喝两口烧酒后下水去摸。”
三月底四月初的水温还很低,又是在傍黑,喝口烧酒能解寒气。
“也只能这样了。”
“谁家有烧酒?度数越大越好。赶紧拿出来。”
“我家还有半瓶哩,你们先做着准备,我这就去拿。”
一切都是在无组织的情况下,人们自发地行动起来的。
田达林两条腿发抖地站在坑塘边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
郝兰欣已经站不住了,坐在坑塘边潮湿的土地上,不言不语,任凭那两行眼泪涌流。她的身边围着平时要好的姐妹妯娌们。不过大家也都是默默地守望着,谁也不做声,有的还陪着掉眼泪儿。
大家都知道,在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
就在这时,田青青一身面粉、满头大汗、推着小木轱辘车、篓筐里坐着小田苗苗——出现在通往八队场院里的大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