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大结局(上)
君南夕准备偷偷的把儿子给抱回他们的房间去。
君南夕刚抱起小滚的时候,大滚就睁开了眼睛,“爸爸,你回来了?”
这个时候,小滚也醒来了,发现自己正在爸爸的怀里,那黑墨墨的大眼睛眨眨,“爸爸。”
“嗯。醒来了就好,回自己的房间睡去。”
小滚打个呵欠,嘟嘟嘴,“不要。我要和妈咪一起睡。”
大滚更是用行动说明自己想要和妈咪一起睡。妈咪身上软乎乎的,抱着可舒服了,像是抱着个热乎乎软绵绵的小包子,饿的时候还可以吃上一口。
君南夕看着双手双脚搂着顾贝儿,又闭上了眼睛的打滚无可奈何。只能耐下性子来,“你们已经是大孩子了,是男子汉。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跟妈咪一起睡?这不是笑死人吗?”
他都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的抱着老婆睡觉了,这两个小子居然还在这里说废话。
小贝儿说得对,儿子就是没有女儿贴心。
哼。
小滚撇了君南夕一眼,“要笑也是笑你。你比我还要高呢,你为什么要和妈咪一起睡?难道你不是男子汉吗?”小滚站在床上比划两下,眼神里的意思非常明显,‘你比我高多了。’
君南夕翻个白眼,这能比么?能比么?
君南夕抿抿嘴,“我是她老公,你是她儿子。再说,你不觉得我们三个大男人睡在一起很奇怪的么?”虽然儿子离‘男人’这个词还有点远,不过,这完全不影响他对儿子的鄙视,都已经三岁多快四岁了,居然还要和妈咪一起睡。
哼。他一岁的时候,就已经不和妈咪一起睡了。
“是很奇怪的,不过,只有我和哥哥的话就不奇怪,奇怪的是你。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和妈咪一起睡。要不这样吧。爸爸,你到我和哥哥的房间去睡,我们把房间借给你。”
“我不要。”他疯了才到儿子的房间去,然后把老婆留给这两个小子。
“小滚,爸爸是不敢一个人睡。”闭着眼睛睡觉的大滚淡淡的说道。
小滚双眼明亮的看着君南夕,“爸爸,是真的吗?”小滚挑衅的看着君南夕,眼里的意思*裸,那就是‘小样的,还想笑话我?哼,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敢一个人睡。’
难怪要天天霸占着妈咪。
君南夕要不是怕吵醒小贝儿,一早就把两个儿子提起来打屁股了。
这两个小子,居然敢鄙视老子。
真的是欠收拾。
“爸爸,你也累了。赶紧的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和哥哥还要起来锻炼呢。”小滚躺在床上,一个骨碌的就钻进了被子里去,和大滚一起的抱紧顾贝儿,然后冲着君南夕笑了笑。
挑衅啊。*裸明晃晃的挑衅啊。
两个儿子,一边一个,把小贝儿搂了个严密,他连插足的地方都没有。
君南夕觉得自己真的是要被气疯了。
两个男人,躺在你的床上,搂着你的老婆,这能忍?
当然不能。
君南夕想要动手把两个小子提起来,却有怕吵醒小贝儿。想了想,君南夕直接的也躺在床上,大长手,大长腿的把小贝儿的母子三人统统的搂在了怀里。
哼。
这就是长手长腿的好处。
被君南夕这样的一抱,顾贝儿也醒了,然后看到自己被三个男人层层的抱着,动惮不得,无可奈何的撇撇嘴,要不要这么幼稚?
“君大叔……”
“嗯。谁吧。”
这样,怎么可能睡得着?顾贝儿翻个白眼。
“吵醒你了。睡吧。乖。”君南夕轻轻的拍着顾贝儿的背,细声温和的哄着。
大滚睁开眼睛看看,然后又睡了过去。
君南夕把大滚和小滚抱到自己的左边来,“乖乖的睡在爸爸身边。抱得太紧,妈咪会睡得不舒服。”
大滚‘嗯嗯’两下,继续的睡过去。
小滚等了君南夕一眼。
哼。老男人,居然以大欺小。太过无耻了。
小滚瞪了君南夕一眼,哼,他一定会把妈咪抢回来的。大长手了不起吗?他长大了也会有。
君南夕笑了笑,很开怀。
‘爸爸,你等着。’
‘尽管放马过来。’
娇妻在怀,就是爽。
君南夕得意的眨眨眼。
小滚嘟嘟嘴。
君南夕拍拍小滚的小脑袋,“谁吧。”
小滚扁扁嘴,想要坐起来回自己的房间去,好好的想一想,想出一个能打败爸爸把妈咪抢过来的办法。不过,转念一想,睡在妈咪的房间,妈咪的床上一样也可以想出办法,甚至想出更好的办法才对。
小滚那圆圆黑眼珠转了转,“爸爸,我要睡在妈咪的旁边。”
说完就重新派过来,躺在顾贝儿的旁边,双手双脚的全部搭在顾贝儿身手。顾贝儿好像感应到什么一样,翻个身,也双手搂着小滚。
君南夕满头的黑线,扭麻花?
这样能睡得着?
君南夕无奈的笑了笑,在小滚的小脸蛋上亲一口,“臭小子。”毛都没有长全,就想要跟他抢女人。
看着熟睡的老婆儿子,君南夕也慢慢的睡过去。
已经睡着了的大滚也全身的趴在君南夕身上,嘴巴里还流着口水,像个无尾熊一样的搂着君南夕。
君南夕的眼神有一种看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闪过,伸出手来搂着大滚。
看着睡得正甜的儿子,心里满满的。
在他的记事起,他就是一个人睡一个大房间。就算没有记事,他也能想象到,他从小就没有和父亲睡在一起过,更是从来不知道睡在父亲身边是什么样的感觉。
看着怀中熟睡的儿子那张幸福的小脸,满心的感慨,或许他也曾经渴望过吧。渴望父亲的关系,渴望父亲的教育,渴望父亲的在意……
轻轻的抚摸着儿子的小脸,越长大,和他就越像。
特别是大滚,眉眼,性情都像极了他。
“嗯。爸爸。”大滚无意识的嘟囔一句,然后继续的睡。
“睡吧。乖。爸爸在。”君南夕轻轻的顺着大滚的背。
他愿意做一个慈祥的爸爸。
希望儿子在长达后,不会觉得童年有什么遗憾。因为这些正是他的遗憾。
第二天一早,君南夕看了一眼对面墙壁上挂着的植物钟,再看一眼怀里睡得香甜的儿子,嘴角微微的笑了笑,“大滚,起床了。要起来锻炼了。”
大滚慢慢的睁开眼睛,伸出手背揉了揉,打个呵欠,“爸爸。早。”
“早。我们起床锻炼,今天爸爸带你们烤鱼去。”君南夕直接起床,一手抱着大滚,另一只手抱着还没有睡醒的小滚。
“嗯。睡觉觉。”小滚嘴巴啧啧,闭着眼睛。
君南夕笑了笑,“小滚起床了。”
“不起。就不起。”小滚双手双脚的攀上君南夕,继续的睡。
君南夕看了大滚一眼,耸耸肩膀,“儿子,你任重而道远啊。”
大滚眨眨眼睛,没有说话,他也还没有睡醒呢。
君南夕抱着两个儿子来到院子的空地上,把儿子放下来,“立正。”
大滚和小滚正直身体,不过眼神还是有些迷蒙。
“爸爸。”小滚揉揉眼睛,扁扁嘴,“爸爸。”
“嗯。乖乖的,要开始跑步了。只有天天锻炼才会长大。”
“嗯。”小滚迷迷糊糊的看了大滚一眼,“哥哥。哥哥。”
君南夕慢慢的跑在前面,大滚和小滚两个小尾巴慢慢的在后面跟着。
过了好一会,大滚和小滚才完全的清醒过来。
“小滚,爸爸刚才是说今天要出去烤鱼吗?”小滚眨眨眼睛,有些迷惑,应该是说了吧?
小滚摇摇头,“我没有听到。不过,哥哥听到了,肯定就是真的。”
大滚翻个白眼,他就是不确定才问的。
“哎呀。管他是不是?只要我们说是,那就是了。让爸爸带我们去就好啦。”小滚拉着大滚手,“爸爸最爱我们了。”
大滚翻个白眼,“傻子也知道爸爸最爱妈咪。”
“妈咪最爱我们。所以,一样的啦。”小滚毫不在意的说道。
大滚咬咬下唇,“好吧。我们让爸爸带我们去烤鱼。”
“爸爸。爸爸。”小滚飞快的追在君南夕身后跑去,想要追上他。为了出去烤鱼,也真的是拼了。大滚看着那个像小炮弹一样的小滚,嘴角笑了笑,有这样的弟弟真的很好。不过,要是再多个妹妹就更好了。
“爸爸,你今天早上说要带我和哥哥一起出去烤鱼是真的吗?”小滚拉着君南夕的大手。君南夕慢下来,慢步走着。
小滚小跑的跟着,“爸爸,是不是真的?”
“咿?我什么时候说的?”
“就在刚才,我和哥哥都听见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呵呵,小滚会的成语还不少。”
“那是当然。爸爸,不要转移话题,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应该不会言而无信的吧?”
君南夕翻个白眼,这孩子还真的是说成语上瘾了?还是在卖弄自己的知识?
“我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怎么能算是言而无信呢?”君南夕疑惑的挑挑眉头,“我不记得我说过这样的话了呀?”
“爸爸。我和哥哥都听到了,你就说了。”小滚不依不挠的晃着君南夕的大手。
大滚也跟了上来,“爸爸自然不会言而无信,不过,爸爸是想让我们瞒着妈咪,然后给妈咪一个惊喜。”
“对。就是这样。”小滚赶紧的附和,“妈咪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君南夕看着自己的儿子,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大滚和小滚的智商和情商都不是一条线上的。不过,大滚的智商真的很让他骄傲。
小滚是胡搅蛮缠,大滚是一语中的。
“爸爸,我们今天只是烤鱼吗?要不,我们也钓鱼,和抓鱼吧?好不好?对了,还可以把弹弓带上。哥哥,你用弹弓能打到鱼吗?”
大滚点点头,“当然。”他已经练习很久了。人工湖里的鱼都被他拿来练习弹弓了。
小滚一只手拉着君南夕一只手拉着大滚,“哥哥,如果我打不到的话。你能偷偷的帮我打一条吗?”
“嗯?”
“我想让妈咪知道我很棒,很能干,还想让妈咪开心。如果妈咪吃到我打的鱼儿,一定会很开心,很开心的。”最重要的是,他不肯定自己能否用弹弓打到鱼。如果一条鱼儿都没有打到,在妈咪面前是不是很丢脸?
穆三叔叔说过,男人最好就不要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丢脸。
有点后悔,在哥哥和多多穆练习弹弓的时候,他在玩遥控飞船。
“好。”大滚点点头。自己的弟弟能力如何,他再清楚不过。这样既能让妈咪开心,又能让弟弟开心,他当然同意。不过……“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以后我练习的时候,你不能偷懒。”
小滚鼓起腮,黑眼珠转了转,“好吧。”总不能次次都要哥哥帮忙吧?所以,还是自己有本事最重要。
大滚看向君南夕,“爸爸,你今天就让一下我和弟弟吧。”
“好。”君南夕说完就皱起眉头,“如果我让了你和小滚。你们的妈咪当然就会觉得你们很棒。可这样,不就显得我很差劲?连自己的儿子都比不过,你妈咪会不会觉得自己嫁给了一个窝囊废男人?会不会不开心?毕竟,我的能力直接表示着你们妈咪的眼光?”
君南夕好像很矛盾,“你说我让还是不让?”君南夕心里有些好笑,今天要是真的让了这两个小子,也不用烤鱼了,直接喝烤西北风好了。
他可不认为这两小子的弹弓能够打到鱼儿来烤。
滚滚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纠结,爸爸说得好像也很有道理耶。
君南夕好笑的看着不断变换着面色的儿子,还是小孩子,什么都写在脸上,一眼就能看头。虽然,有时候大滚会假装严肃,不过,也还是萌萌的小娃一个。更不要说小滚这个天生的乐天派。
君南夕的把儿子抱起来,他的脸上全是汗水,大滚和小滚伸出小手把他脸上的汗珠擦去,“爸爸为什么会流这么多汗?”
“因为爸爸刚刚跑步了。”君南夕用力一托,两个儿子都坐在他的肩膀上,“在妈咪心里,你们就是最棒的。”
“真的?比爸爸还要棒?”大滚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小滚却是一脸的骄傲,“当然了。妈咪说我是最棒的,她最爱我了。”
大滚翻个白眼,“说了你就信?”
“因为你们是妈咪生的,你们棒才能证明她很棒。基因遗传,懂么?”君南夕抬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肩膀上的臭小子,嘴角微微扬起。他没有告诉儿子,在顾贝儿的心里,他们就是最好最棒的,无人能超越。当然,在他的眼中,儿子也是最好最棒的,不过,他不打算告诉他们。
“嘻嘻。我就是妈咪心里最棒的男人。”小滚高兴的有些手足舞蹈,君南夕却有些力不从心。儿子越来越大,他也越来越老,“小滚,不要动来动去的。”
这小子,坐在肩膀上,居然还敢动来动去,就不怕摔倒?
“爸爸,你今天没有刮胡子。”小滚看向君南夕的下巴,伸出手摸了摸,微微的有些痒痒。
小滚眨巴两下眼睛,然后问道,“爸爸,为什么你有胡子,我没有?”
“等你长大就有了。”
“为什么要等我长大?”
“我不是给你买了一本《十万个为什么》吗?上面没有告诉你吗?已经是大孩子了,要自己找答案,找不到再来问爸爸。不过,这个答案,你可以去问张爷爷。”
君南夕有些头痛,这些小孩子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这些‘为什么’最难回答?
答得不好会误导,不答不能满足孩子的好奇心。
最重要的是,有很多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爸爸,为什么你的肩膀这么多,我和哥哥的这么小?”
“因为我是男人,你和哥哥是男孩。等你们长大了,就会和爸爸一样高大,甚至比爸爸还要高大。”君南夕的答案有点敷衍的味道,不过,小滚还是很认真的点点头。
在他的心里,爸爸说什么都是对的,压根就没有利益到这个‘等你长大’的答案出现的频率好像有点高了。
大滚啧啧嘴巴,他们问爸爸为什么他们的小*和爸爸的不一样时,爸爸说等他们长大就一样了;问爸爸为什么能哪里厉害,爸爸说等他们长大后就会比爸爸还要厉害;问爸爸为什么知道那么多,爸爸说等他们长大……
很多很多的问题,爸爸都是这样的回答,‘等你们长大’。
大滚撇撇嘴,觉得爸爸的这个答案很不靠谱。
君南夕和儿子晨运回来的时候,顾贝儿已经起床,并且亲自煮了早餐。
“哇哇,今天是妈咪做的早饭。”滚小跑着进来,一路的跑到餐桌前。
顾贝儿捏捏小滚的小脸,“是小滚最喜欢的香喷喷的香菇瘦肉粥,放了鲍鱼和小虾米哦。”
“嗯嗯。香香。”小滚用力的吸吸鼻子。
“快和爸爸还有哥哥一起去洗脸,然后下来吃早餐。”
“遵命,妈咪。”小滚立正敬礼,虽然姿势不是很正确,不过还是有模有样的。
君南夕走过来在顾贝儿的小脸上亲一口,“老婆,辛苦了。”
顾贝儿在君南夕的背上拍一巴掌,“赶紧了,洗刷去。废话这么多,粥都快要凉了。”
“遵命,老婆。”
君南夕带着两个儿子上楼去洗刷,顾贝儿继续的在厨房里炒一些小菜,再做一些糕点。儿子喜欢吃她炒的小菜,喜欢吃她做的糕点。为老公儿子洗手作羹汤的事情,她还是比较乐意的,特别是看到那三个男人一脸满足的模样。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吃过早餐,然后出发去郊外的一个农庄烧烤。
今天,君南夕只带了王明翰还有十三和十七,连穆老大一家都没有叫,名副其实的家庭聚餐。
到农庄的时候,君南夕让王明翰拿出两个很简单的木盒子来。
小滚和大滚同时的睁大眼睛看过来,都带着期待。
顾贝儿看着故作神秘的君南夕,笑了笑,自从有了儿子,君大叔是越发的温和,越发的幼稚了。
“这是爸爸奖励给你们的礼物。想要知道是什么么?”
“想。”滚滚两个异口同声的回答。
君南夕把其中的一个穆盒子递到大滚的手中,“打开看看。”
“爸爸。”小滚急切的叫了一声。君南夕把另一个盒子放在小滚的手里,“这是你的。”
“爸爸,这是给我的吗?”大滚双眼明亮。
君南夕点点头。
大滚小开来,急急的把盒子里面的仿真小手枪拿出来。这是君南夕特意为滚滚两兄弟量身定制的,小巧轻便,方便,因为是象牙制作,就连子弹都是特制的,就算是随身携带也不会被普通的安检测出来。
“喜欢吗?”君南夕摸摸大滚的小脑袋。
大滚点点头,“喜欢。”
“小滚,你喜不喜欢?”
“喜欢,很喜欢,非常喜欢,超级超级喜欢,一百个喜欢。”小滚笑嘻嘻的看着手中的方正手枪,看起来像小孩子的玩具,只有君南夕和王明翰知道其的杀伤力绝对不会比一般的手枪低。
君南夕在教儿子射击的一些专业知识,这个在平时带他们去军区玩的时候就已经说过的了,所以滚滚两个并不陌生。君南夕在平时也会把自己的枪拆掉子弹让他们玩,不过那枪并不适合,不过是让他们过过瘾而已。
大滚更是曾经把君南夕的手枪给拆了并去完美的组装起来。
送儿子枪,君南夕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毕竟孩子还小,自制力还很低。怕儿子会闯出什么无可挽回的祸,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大滚比他小时候还要稳重,而小滚虽然有些跳脱,不过他很听大滚的话。
顾贝儿在平坦的草地上铺上大帆布,王明翰和十三他们则是负责打帐篷。
君南夕在叫儿子打枪,如何的握紧,如何的瞄准,如何的扣板。这些都曾经教过,不过是再说一遍而已。
“你们还小,很多大道理,爸爸也没有必要说。但一定要记住一点,不能随意的那枪指着别人。枪可以用来打坏蛋,可以用来防身。但不要过分的依赖。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任何东西都可以是防卫武器。还有,千万不要让我知道你们用它来持强凌弱,否则,就收回来。”
“我们知道了。”滚滚很认真的看着君南夕。爸爸平时很少用如此严肃认真的口吻和他们说话,一旦爸爸认真起来,那肯定就是很重要的事情。
虽然他们还不明白,但他们知道,一定要记住。
爸爸就是他们心中的英雄,爸爸说的话,一定是有道理的。
对爸爸的崇敬是每个小朋友的天性。在他们的眼中,爸爸就是天,爸爸就是真理。
爸爸是被他们模仿,仰望,超越的对象。
“这样瞄准,你看。”
“嘭。”
……
君南夕在认真的教滚滚,对准的正是小河里面的鱼儿。
君南夕手把手的教,然后大滚自己试了一下。
小滚嘟高小嘴巴,“爸爸。我打不中。”
君南夕摸摸小滚的小脑袋,“不要着急,不管做什么事,都要沉住气,慢慢的不一步一步来。小滚,打完,一定要记得要关上保险,这是最基本的原则,明白吗?”
“明白。”
“当你用枪指着别人的时候,很多东西都在指着你的心,包括道义,包括良心,包括很多很多,所以,问心无愧很重要。”
小滚点点头,“嗯。”虽然不明白,但不妨碍他记住。
“爸爸,你小时候是不是比我和弟弟要厉害?”大滚扎着马步,很有姿势的对着小河里的鱼。
君南夕笑着摇摇头,“爸爸是在十岁的时候,才开始接触枪。所以,你们比爸爸厉害,比爸爸聪明。”
“爸爸,我们爱你。”大滚很羞涩的在君南夕的脸上亲一口。他听穆太爷爷说过爸爸的小时候。爸爸小时候很可怜,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疼爱,所以他们现在有的,爸爸小时候都没有。
小滚也在君南夕的脸上亲一口,“爸爸,我最爱你了。”
君南夕嗤笑出来,点点小滚的小脸蛋,“你呀。”见人就说‘最爱’,这样真的好吗?
“爸爸,我一条鱼儿也没有打到。”大滚有些泄气。
君南夕低头上大滚的耳边轻轻的说一句,“你已经比妈咪刚学的时候要厉害多了。”
大滚眨眨眼睛,然后也低声说道,“爸爸,这句话可不能让妈咪听到。”
君南夕很了然的点点头,“明白。”
“你们父子三人在说什么悄悄话?是在说我的坏话吗?”顾贝儿拿着一个小网兜,还有一些馒头过来,准备抓鱼。
小滚鬼灵精的跑过去,抱住顾贝儿的大腿,“爸爸说我们要向妈咪学习。”
“真的?”
“嗯。”小滚点点头。
顾贝儿却明显的不相信,捏着小滚的小脸蛋,“我一看你这眼睛,我就知道你在说谎。你是我生的,你的眼眉一挑,我就知道你有没有说谎。”
“嘻嘻。妈咪英明神武,聪明无敌。当然知道,我没有说谎的啦。”
“你这张小嘴可比我要英明多了。不过,小滚,那这枪真漂亮。”顾贝儿被小滚手中的仿真枪吸引,洁白的象牙外表,流畅的线条,像月光一样的柔和。很适合孩子玩耍。
小滚却双眼发亮的看向顾贝儿手中的小网兜,“妈咪,我要跟你一起抓鱼。”
“你不打鱼了?”
“不打了。”反正也打不中。小滚嘟嘟嘴。
顾贝儿点点小滚的小鼻子,“那好。就让哥哥跟着你爸爸,你跟着我,我们比赛,一定赢爸爸和哥哥。”
“欧耶。好。”小滚高兴的要跳起来。
君南夕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儿子三分钟热度,到底是像谁?
小滚把枪的保险关上,并且把枪装进盒子里放好,然后跟着顾贝儿一起在捞鱼。在他看来,捞鱼要比打鱼有意思多了。
大滚看着小滚蹦蹦跳跳的跟着顾贝儿一起去捞鱼,没有说话,他了解自己的弟弟,很快应该就会腻了,然后玩其他的。
“要认真。”君南夕的大手掌握着大滚小小的手,“从这条缝隙看过去。”
“嗯。”大滚很认真的听着。
这把枪知道大滚成为枪王的时候还保留这,在某一次的演讲中,他提到这把枪,他人生中的第一把枪,还有父亲握住他手时那掌心的温暖。
父亲手中的老茧磨蹭着他的小手,有些痒,有些酸。
父亲的大手,父亲的温暖,父亲的牵引,父亲的期盼,在这一刻,大滚能深切的感受到。将来的一天,他和父亲一样成为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兵王,成为军区第一神枪手,走到一个比父亲更高的位置。
那时候,他才明白,原来父爱在点点滴滴间。
父亲用自己的一言一行来影响着他,来引领着他。
那时候的自己威风凛凛,那时候的父亲已经白发苍苍。不过,他却永远都不会忘记,牵引自己走路的父亲,教育自己成为一个优秀男人的父亲。
每一点,每一滴,每一幕都是那样的真挚感人。
“自己玩。”君南夕拍拍大滚的小手背,然后走到顾贝儿铺好的大帆布上,躺下来,半眯着眼睛,时不时的看向正在认真瞄准的大滚,或者是时不时的看向正在玩得高兴的小滚。
“君大叔。”顾贝儿也走了过来,拿起准备好的饮料喝一口,“真不知道小滚像谁?才玩不过五分钟,就已经改去扑蝶了。”
“你儿子喜欢花花绿绿的漂亮东西。”君南夕看了一眼,一边扑蝶一遍摘花的小滚。一只小手拿着小网兜,另一只小手拿着一束野花。
顾贝儿踢踢君南夕,“去,教你儿子,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儿子自有分寸,你没有看到你儿子采的都是菊花?”君南夕淡淡的说道。
顾贝儿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她的确看到了小滚手上的菊花最多,那小子甚至还坐下来,好像是准备编织花环的样子。顾贝儿有些担心的问道,“小滚不会真的学习了穆三少的陋习吧?”
“放心吧。就算喜欢菊花,看见玫瑰的时候,还是会选择玫瑰的。穆三不就是最好的例子?经历了那么多的菊花,最后还不是娶了乔子墨?”君南夕一点也不担心,反正不管儿子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都是他的儿子。
爱情没有年龄之差,当然也不会有性别之隔。
他是一个很开明的爸爸,只要儿子开心就好。
君南夕绝对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为了让儿子尽快结婚而用尽三十六计。
“妈咪,送给你。”小滚拿着一个小花环过来,是用菊花和青草编织而成的花环戴到顾贝儿的头上,“妈咪,最漂亮。”
“谢谢。很漂亮。我很喜欢。小滚的手真巧。”顾贝儿摸了摸自己头上的花环,然后看向君南夕,“君大叔,看看,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是不是最漂亮的女孩?”
君南夕勾起手指在顾贝儿的小鼻子上轻轻一刮,“嗯。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漂亮的女孩。”
小滚嘟嘟嘴,“是最漂亮的妈咪。”
“好。最漂亮的妈咪。小滚,还有一个是送给谁的?”顾贝儿看看小滚手中的小花环,再看看君南夕,“给你爸爸的?”
“不是。是给哥哥的。”小滚冲着君南夕嘟嘟嘴,然后就跑开了,把花环给大滚送去。
君南夕一脸的哀怨,“为什么我没有?”
“他自己也没有。”顾贝儿笑了笑,“或许是小滚觉得你长得太粗狂,配不上这花环?”
君南夕的脸更黑了,这叫什么话?粗狂不好吗?
哼。
这小子就应该要教训。
君南夕和顾贝儿坐在帆布上,身边摆放着从家里带出来的水果还有饮料糕点。
大帆布的面前支着几根鱼竿。顾贝儿懒洋洋的晒着太阳,时不时的往水里扔两块糕点,吸引小鱼过来。
“京都城现在怎么样了?”顾贝儿突然的有些恶作剧的想要知道陈家的人是不是正在焦头烂额中?
君南夕伸手拍拍顾贝儿的小脑袋,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景念文已经被撤职查办,具体的现在还没有定论,不过纪委的人已经在全面的搜证中。吴家也一样,甚至比景念文还要严重。至于陈家你哥哥暗中吞了陈氏百分之十的股份,陈家老爷子退位,不过他儿子并没有补上去。”
其实,上面让陈家老爷子以身体不适为理由直接退位修养,还是看在他在开国功臣的份上,没有撤职查办。否则,陈家老爷子的老脸也不要了。
君南夕有些幸灾乐祸。
“真不错。”顾贝儿觉得以后要多去两趟京都城。
君南夕好像知道顾贝儿想什么一样,“京都城有很多人还是很欢迎你的。”景家,吴家没落,陈家抽到冲击,另外的一些家族就会往前冲,有人退,就有人上位。
这次的事件,最得利的就是东方家,不过可惜,东方家除了老爷子,其他的子孙都有些拿不出手,被替代是迟早的事情。一个家族被更替,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只怕有心人。
“你爸爸呢?”顾贝儿啃着大苹果,眼神看向在远处玩耍的小滚,还有在认真练枪的大滚。两个儿子还真的是极端。
君南夕疑惑的看向顾贝儿,“嗯?”谁?
“景皓天。”顾贝儿撇撇嘴。
“不知道。”
“听说他被景念文软禁?”顾贝儿还真的是很佩服景念文的冷血,居然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软禁。这种人最可怕。
君南夕嘴角冷笑,软禁算什么?景皓天还差点让人用下药毒死了。幸好管家发现得及时。不过,这景念文和吴家还真的是……呵呵。
不过,景峥嵘……是个不错的苗子,如果没有长歪的话。
算了。景峥嵘不来找他的话,他就当不认识。来了,就有他一口饭,当然也会好好的教育,反正滚滚两个也是需要教育的。
“京都城再乱和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各大家族之间本来就是蠢蠢欲动,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立刻就涌动起来。”顾贝儿有些不屑的说道,“有些想要维护自己的地位,有些拼死的想要往前钻,有些则是害怕别人来抢夺。虎视眈眈,却不敢轻易动。这次,如果不是唐哥哥在一旁推波助澜,相信京都城也不至于会乱成这样。”
“应该感谢你的唐哥哥。”
“谢谢。下次唐哥哥来的时候,送他一个棒棒糖。”
“好。”
……
“哥哥,你打了多少了?”小滚蹦蹦跳跳的跑过来,看着认真的大滚。大滚的额头上已经有了汗珠,却完全没有在意,因为他一条也没有打上来,有些打中了还冒出了血,却没有浮上来,那鱼儿带伤逃走了。
小滚看着空荡荡的小桶,嘟嘟嘴,有些不乐意,“哥哥。”
“再等一会。”
“好吧。我再去玩一会。”小滚又跑走了,他还是更喜欢抓蝴蝶。
大滚的大眼珠紧紧的盯着水里游的鱼儿,瞄准,扣板。
‘嘭’的一声,鱼儿旁边的水瞬间变红,不过,鱼儿却没有因此的浮起来。大滚眨眨眼睛,撇撇嘴巴,他也有些泄气了。
君南夕虽然在和顾贝儿说话,也在钓鱼,不过眼神却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两个儿子。
“大滚,定下心来,大枪最忌讳的就是心浮气躁。”君南夕大喊一声。
大滚点点头。
而此时正准备提竿的王明翰还有十三十七等人在心里默默的暗骂一声。
靠。
老大不知道钓鱼最忌讳的就是大喊大叫么?鱼都被吓走了。本来大滚用枪,就已经让他们很不爽了。有谁在钓鱼的时候,旁边会‘嘭’‘嘭’‘嘭’过不停的?
而且老大还时不时的喊一句,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君南夕才不理会这些,他郊游的目的就是教育儿子。只要老婆玩得开心,儿子有能学到东西,其他都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大滚越打越起劲,越来越过瘾,很快就跑过去要君南夕帮他装子弹。
“记住,玩也是一种很好的练习。只要认真,只要用心,玩也是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的。不管做什么都认真用心。去吧。爸爸和妈咪都在等着你的鱼儿哦。我和妈咪没有鱼儿也没关系,不过小滚……”
君南夕撇了小滚一眼,看着小滚为了一个蝴蝶扑倒在地上,然后又迅速的爬起来。
大滚撇撇嘴,“一定要给弟弟打一条鱼。”
君南夕给大滚装好子弹,拍拍他的肩膀,“在爸爸妈妈心里,你是最棒的。”
“嗯。我知道。”大滚点点头。
君南夕看着儿子越来越沉稳,越来越冷静,心里满满的都是骄傲。
王明翰等人真的是要疯了。这样子,他们怎么能钓到鱼?
这样和姜太公有什么区别?
十三和十七相视一眼,然后干脆的就扔下鱼竿,直接的跳到水里去,用手抓还要更靠谱一些。小河里有很多被大滚打伤了的鱼正在四处的藏匿,然后被十三和十七轻易的就抓了上来。
这就是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大滚打了半天,还不如他们的几分钟收获大。
“爸爸,我打到鱼了。打到了。不过,好像已经死了。”大滚高兴的叫起来。
哇咔咔。
终于打中了。
“嘻嘻,看你还往哪里逃。”大滚用小网兜把漂浮在水面的鱼给捞起来,“可惜已经死了。”
顾贝儿看着兴奋的儿子,然后竖起个大拇指,“儿子,好样的。”
“妈咪,你一会吃我打的鱼。”
“好。大滚是最棒了。大滚打的鱼一定也是最好吃的。”顾贝儿毫不吝啬对儿子的赞扬。她和君南夕对儿子的教育方式不同。君南夕是‘在打击中前进’,她的则是‘在激励中进步,快乐学习,幸福成长’。
“不过,儿子你确定,今天的鱼够和我小滚吃?”
“一定够。”
“那你继续努力吧。”
……
“亲爱的,我们也去抓鱼吧。”君南夕拉着顾贝儿的小手,走到大滚的身边,“怎么样?”
大滚撇撇嘴,明知故问。哼。
君南夕也不在意,随手的从旁边捡起一根竹竿,用一直插在靴子上的匕首‘嗖嗖’几下,就把一头给削尖。
“让你看看什么是高手。”君南夕站在小河边,“看着了。”
大滚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君南夕的竹竿顶端上就多了一条小鱼,虽然不大,不过却也足够让大滚羡慕妒忌了。
一条,一条。
大滚有些傻了眼,看着君南夕的小桶里的鱼越来越多,扁扁嘴。
讨厌。
大滚有些傲娇的扭过头去,哼,有什么了不起的?等他长大了,肯定会做得更好。不过,大滚那眼睛还是偷偷的瞄看向正在小河边插鱼的君南夕。
虽然很不服气,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这姿势很帅气。
大滚撇撇嘴,他以后会更帅的。
君南夕看抓到的鱼已经不少了,就和王明翰去准备烤具,准备烤鱼。
“大滚,我们一起抓鱼吧。到河里去抓。”顾贝儿看着不是很清澈的小河说道。
大滚抿抿嘴,“妈咪,我还是建议你不要下去了。你想想,这河里还不知道有什么咬人的小虫呢?”这河水看起来也不是很清澈,经过他们的一番动作就更加的不清了。
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那种想要吃肉的小鱼。要是把妈咪给咬了,那怎么办?
顾贝儿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还是不要下水了,等下次去向日葵小岛的时候再下水玩,小岛上的淡水溪清澈见底。
“小贝儿,快过来。开始烤鱼了。滚滚,快过来。”君南夕大声的叫道。
顾贝儿带着两个儿子跑过来,小滚已经抓了不少的蝴蝶,装在一个大玻璃瓶子里,里面还放了不少的花朵儿。
“妈咪。”小滚的额头上全是汗水,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潮气蓬勃。
顾贝儿看了一眼玻璃瓶里的蝴蝶,“小滚想不想制作成标本,以后也能看到?”
“好。我要当,要当,要当……”小滚看向大滚,眨眨眼睛,要当那什么东西?好像忘记了。
大滚抿抿嘴,“科学家。”
“对。我要当科学家,我要研究蝴蝶。”小滚高兴的说道。
君南夕抿抿嘴,顾贝儿则翻个白眼,这么小的小屁孩知道科学家是干什么的吗?不过,也知道不能打击孩子的自信心,更不能质疑孩子的梦想。
有梦想总是好的。
“好。那你以后就当科学家吧。”君南夕毫不在意的说道,实在是这个孩子的梦想有些多了。前不久还说要像爸爸一样当个兵王,后来又说要像张爷爷那样当个医生,还说要像舅舅那样当个霸道总裁……
“好。不管你想要做什么,妈咪都会支持你的。”顾贝儿在小滚圆滚滚的小脸上亲一口,“不过,科学家也会饿肚子的,现在我们烤鱼吧。”
“好。我和哥哥也要烤鱼。可惜蝴蝶不能吃,要不我也可以烤蝴蝶。”小滚有些可惜的说道。
君南夕和顾贝儿相视一眼,没有说话。
大滚翻个白眼,这样的科学家还真的是很接地气。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君南夕开始动手烤鱼,有模有样。
顾贝儿没有想到君南夕靠鱼也有一手,不一会儿就已经香喷喷了。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君南夕烤东西了,平时在家也吃不少君南夕烤的东西,不过是第一次在调料这么少的情况下烧烤。只有盐巴和油两样。想不到味道还是一样的美味。
“爸爸,给。”小滚不知道跑去哪里摘来的一个西红柿。
君南夕接了过来,然后用力的挤出一些番茄汁洒在烤鱼上,“不错。”
君南夕在叫着大滚如何的烤鱼,什么时候涂抹酱料。
“爸爸,给。”是一个红色的桔子。
君南夕疑惑的看过来。
小滚笑嘻嘻的,然后又跑开了。
“前面不远处种了一片果树。”王明翰也在烤鱼,不过在来之前,他就已经把这里的地形和周围的情况给摸了一边,知道前方有片果园。
“嗯。”君南夕没有多说,他知道王明翰肯定已经安排好了的。在B市,像这样的农庄不少,都是给一些在城里住腻了的人来感受一下乡村生活的。
有些承包一大片的菜园,然后划分为一小块一小块的租给别人种。自己种植,自己管理,自己收获,所谓的乐活生活,所谓的都市种菜。
“爸爸,给。”小滚这次手里拿着的是一个柠檬。
顾贝儿有些无可奈何的笑了起来,“好了。不要到处跑了,坐一会,很快就可以吃鱼了。”
顾贝儿从保温瓶里给小滚倒一杯水出来,“先喝一杯温水,才能喝饮料。”
“好。”
君南夕把烤好的鱼递给顾贝儿,“尝尝看。”
顾贝儿把鱼放在鼻子下闻闻,“真香。”轻轻的吹了吹,秀气的咬上一小口,“很香脆。”
口味很适合自己,很鲜美。没有其他的那些调料来掩盖鱼本身的鲜美,“不错。”
“来,小滚。”顾贝儿让小滚咬一口,“怎么样?”
“好吃。很好吃。非常好吃。”小滚笑眯眯的说道,那眼睛眯成个半月,看起来很满足的小模样彻底的取悦了君南夕,“好吃就多吃点。”
“好。”
“大滚,你也来尝尝。看看你爸爸的手艺有没有退步。”顾贝儿让大滚咬一口。
大滚不客气的大咬了一口,他也是想要试试爸爸烤的,看看是否真的那么好吃。
嗯。不错。大滚睁大眼睛,亮晶晶的,的确很好吃。
大滚看了一眼自己正在靠着的鱼,会不会也一样的好吃?
应该会吧?
有些不确定。
“大滚,你烤的鱼一定会更好吃。”顾贝儿吃着君南夕烤的鱼,眼睛看向大滚烤的。典型的就是个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
“大滚,可以了。鱼不用烤太久。否则,会失去鱼本身的鲜美。”君南夕帮大滚把鱼装在一个一次性的小碟子里,“试试自己的劳动成果。”
大滚接过来,并没有马上吃,而是递给顾贝儿,“妈咪,你先吃。”
“好。真乖。”顾贝儿在大滚的脸颊上亲一口。
“妈咪,你刚刚吃鱼没有擦嘴。”
“没有油。”
“怎么会没有?”大滚擦擦自己的小脸。
顾贝儿一脸的得意,“因为都插在你脸上了呀。”
“妈咪,好吃吗?”大滚满是期待的看着顾贝儿,大眼睛一眨不眨的。
顾贝儿像电影里食神的试吃一眼,摆足了架子,眯着眼睛,慢慢的品味,“哇。大滚,好好吃哦。真棒,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鱼,比爸爸烤的要好吃一百倍。”
“真的?”小滚有些蠢蠢欲试,“妈咪,我也要吃。”
大滚翻个表白眼,“妈咪,你的演技好浮夸。”大滚皱皱小鼻子,妈咪的表情一看就假。还当他是三岁的小屁孩么?他已经三岁多,快要四岁了。
顾贝儿嘟嘟嘴,“儿子,我说的是实话。要不,你让小滚说。”
“嗯。好吃,很好吃,非常好吃。”小滚一边点着头,一边笑得真诚。不过小脸却皱成一团。小滚和穆三少一样,是个吃货,平时对吃的要求还是很高的。说真话,哥哥烤的鱼真的不好吃,不好这也是哥哥第一次烤鱼,应该鼓励的。下一次,肯定就好吃了。
大滚直接把鱼递给君南夕,“爸爸。”还是爸爸更靠谱一些。妈咪一看就假,弟弟一看就知道是在说假话。
君南夕试过后,看着大滚,“相对于第一次烤鱼的人来说,已经很不错了。不过,你是我儿子,可以做到更好。爸爸也相信你能做到更好。”
大滚点点头,“嗯。”
“很棒。比爸爸第一次烤鱼的时候,要好吃。”君南夕摸摸大滚的小脑袋。
大滚的眼睛亮晶晶的,瞬间就高兴起来。
“你自己尝尝。”君南夕觉得教育引导孩子真的是一件劳心劳力的大事,不能一味的鼓励,不能一味的否定。
大滚咬了一口自己烤的鱼,“我觉得很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鱼。不过,我可以烤得更好吃。”虽然好像没有什么味道,虽然好像还有些腥味,虽然好像有些地方还不够熟。
“儿子,我没有骗你吧。你烤的就是最好吃的。”顾贝儿竖起个大拇指,“点个赞。”
“妈咪,妈咪,我也要。”小滚不甘落后的拉着顾贝儿的手。
顾贝儿明知故问的说道,“你要什么?”
“要点赞。”小滚扬起小下巴。
顾贝儿一脸的不解,“可你并没有烤鱼啊。”
“可是我有摘西红柿,还有桔子,还有柠檬啊。”小滚一脸的得意,“这些也是很重要的。穆三叔叔说,做人要懂得分工,还要有自知之明,要明白什么是最适合自己的。我不想学烤鱼,所以我就给爸爸还有哥哥摘水果,这也是很了不起的呢。”
“哦?说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哦。”顾贝儿歪着头,好像在思考一般。
小滚很认真的点头,“当然很有道理了。”
“那好吧。也给小滚点个赞。”顾贝儿笑着说道,然后在小滚的小脑袋上轻轻一弹,“真厉害,小小年纪就已经懂得分工合作了。”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小小穆才是小孩子。我已经是男子汉。”小滚昂起头,挺起胸膛来,一脸的骄傲。
大家人热热闹闹的吃完烤鱼,然后玩闹在一起。
滚滚两个在远处的大草地上嬉戏着。君南夕和顾贝儿则坐在大帆布上休息,太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穿洒下来,落在顾贝儿洁白的脸庞上。
君南夕看着顾贝儿娇嫩的脸,再摸摸自己的脸,好像真的老了。
“爸爸,哥哥欺负我。”小滚像个小炮弹一样的扑进君南夕的怀里。
大滚也跑过来。
“大滚,弟弟说你欺负他。”君南夕淡淡的说道。
大滚也不反驳,“爸爸我错了。”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要罚……”
君南夕还没有说完,小滚就打断了他的话,“不要。”
“嗯?你不是说哥哥欺负你吗?欺负弟弟,当然就要惩罚。”
小滚扁起嘴,有些委屈的看着君南夕,“哥哥没有欺负我。是哥哥不让我去危险的地方。是小滚不乖。”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在撒谎。”君南夕看向小滚。
小滚的头埋得低低的,“是。”
“说谎也是要罚的。你确定?”
小滚低着头点点头,“嗯。”
“爸爸。是我不好,我没有照顾好弟弟。爸爸,你就不要罚弟弟了。要罚就罚我吧。”大滚赶紧的护在小滚面前。
君南夕看着眼前的两兄弟,“既然这样,那就一起罚。回去以后,每个人都要站军姿两个小时,一共站一个月。偷懒加倍。”
“好。”大滚和小滚一起点点头。
不一会儿,大滚和小滚就又牵着手玩在了一起。
顾贝儿在一旁看着,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
“我以为你要说我严厉呢。”君南夕搂着顾贝儿。
顾贝儿靠在君南夕的怀里,“不会。大滚和小滚都是聪明的孩子。他们都会明白的,小滚和穆三少越来越像,听说穆三少小时候也是很喜欢告状的。”
“还真是。小时候,穆老大和穆老二可没少因为穆三的小报告而吃苦头。”君南夕笑了起来,“我只是想让他们明白,他们是兄弟。”
现在多少家庭都是窝里斗,越是兄弟就越是狠。他可不想自己的儿子有一天也这样。
“放心吧。我生的孩子绝对不会手足相残的。”顾贝儿对这一点很有信心。
“嗯。”君南夕看着远处的两个小屁孩。十三和十七也跟在后面胡闹,和两个孩子打闹成一片。
傍晚,君南夕和顾贝儿等人从农庄回来,大滚和小滚已经累得在车上就睡着了。
当君南夕和顾贝儿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进来的时候,有些意外,因为张医生和慕雁都在。
“张医生,慕姐姐有什么事吗?”顾贝儿有些意外,这两人的面色好像有些凝重。
慕雁点点头。
“那等等,我先带孩子回房。”
张医生和慕雁坐在大厅里,等着君南夕和顾贝儿。
“慕姐姐,出什么事了?”顾贝儿坐在慕雁旁边,看样子已经等了不少时间。
慕雁看向张医生,“我前不久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想象,直到今天才可以确定。”
“嗯。什么事?”顾贝儿有些疑惑的看向张医生,最近一直在忙着学术论说的张医生不是什么大事,绝对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的。
张医生点点头,“是出事了。”
“嗯?”君南夕也严肃起来,要知道程深一直都没有找到,他的心一直都提着,时刻担心着会出什么事。
“前不久,我在医院里发现不好的病人都突然的被诱发了心脏病。到目前为止,我手中的突发心脏病人已经有五个,而另外的医生手中也有。我还询问了一些在其他医院任职的老同学,他们的手上也有,他们也发现了这个不寻常的想象,不过却也没有多想。”
君南夕和顾贝儿相视一眼,眉头紧皱,“肯定不是巧合。”
慕雁点点头,“是的。我告诉了张医生,然后我们一起的查看了那些病人的就医记录,发现了一个共同点。”
顾贝儿和君南夕同时的看向慕雁。
慕雁抿抿嘴,“他们都因为感冒而在第一医院就医。”
“第一医院?”顾贝儿的眉头微微的皱起来,看向张医生。
张医生轻轻的叹口气,“是的。第一医院。”他在出事以前,就任职在第一医院,而顾贝儿的妈妈就是在第一医院门口去世。这个地方,对于这两个人来说,都是敏感的。
“是医院动了手脚,还是医生,或者是药物?”顾贝儿对第一医院有些排斥。
“我暗中的给那些突发心脏病的患者检查过,是药物造成的。而且可以肯定他们服用的是同一种药物。不过具体是什么,我们暂时查不出来。”张医生的面色很差,想不到居然有人来利用医院来试药,这是有多么的丧心病狂?
顾贝儿咬着唇,“这件事,我更安姐说说。看她能不能找出来,看看这些病人到底是服用了什么药物,以至于会引发心脏病。”
“嗯。”君南夕也警惕起来,这件事绝对不是一件小事,应该也不仅仅是有制药商想要试药那么简单。他直觉,这里面很可能有大事要发生。
“你们先回去,我会安排人去调查。不过,你们也不要打草惊蛇,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君南夕隐隐的觉得,这件事应该和程深有关。不过,这么快就有点工作,好像也不是程深的风格。
凭着他了解的程深,最起码也要过一段时间,在风平浪静之后才有所行动。现在,大家都在寻找着程深,她怎么会突然的动作起来了?
还真的很让人费解。
但,如果不是程深,会是谁?
“君首长,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慕雁点点头,和君南夕等人接触多了,见识也多了。她已经明白,那些不可思议的犯罪,不仅仅是存在电视里,在现实中也是不少的。
“张医生……”顾贝儿看过来。
张医生笑了笑,“我明白。我会试着联系一下以前的同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丝丝的蛛丝马迹。”
“嗯。”顾贝儿有些欣慰的笑了笑,那医院也是她的心结。
张医生和慕雁离开后,君南夕就回书房去了,有些事情,要好好的安排一下。顾贝儿也没有打扰他。
虽然她也很好奇,这件事会不会和程深有关?
三天后,王明翰提交的报告中,提到在第一医院发现了张丽丽。
君南夕就知道,这次的医院试药事件应该和B市的恐怖组织有关。
君南夕联系了穆三,并没有打草惊蛇,然后暗中让人调查,看看张丽丽到底在干什么?想要干什么?
一个星期后。
穆三少带着多多穆过来。让多多穆和滚滚一起玩后,就到君南夕的书房去。
“查到什么了?”君南夕一看穆三少那张骚包的脸,就知道肯定是查到了什么,否则,他不可能会如此的明艳照人。一个男人长成这模样,还真的不知道乔子墨会不会自卑。
穆三坐在沙发上,把手中的文件袋扔过来,“还真查到不少东西。”
“哦。”君南夕接过文件袋,把里面的资料拿出来。
“苏一白?”君南夕的眉头紧皱起来,“呵呵。隐藏得还真够深的。”
苏一白,当初被裴思思扔在石灰池里的大男孩,想不到居然还活着,而且还在他的眼皮底下搞出了那么多的事情。
“你打算怎么办?”穆三看向君南夕,“他在第一医院的太平间里制药,利用第一医院的药剂师在医院里试药。这是一种特效感冒药,感冒的人吃了后会痊愈,不过心脏却出了问题。”
“没有人会把感冒和心脏病联系在一起,所以,大部分的患者都没有把这两者联系在一起。”穆三也不得不说这一招可真够损的。每天感冒的病人那么多,特别是小孩子,竟然……
可真够可恨的。
“苏一白这些年应该过的不好吧。”君南夕能想象一个心里扭曲的男人,想要报复社会。
穆三嗤笑一声,“能好才怪?他的全身被烧伤,还曾经一度的因为护理疏忽,而身体溃烂,流脓,带着恶臭。全身被植皮,不过好像还出现了排斥想象,种植下的皮肤应为不适,而被再一次的移走,重新植皮。即使是现在,他的身体还会时不时的出现一些小问题,例如发痒,发痛等。可以说是经过了地狱一般的折磨。”
君南夕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中的资料,的确是经过了不少的痛苦。不过,如果当初不是他强暴了裴思思,裴思思也不会这样的对他。
哎。
冤冤相报何时了。
苏一白伤害了裴思思。
裴思思把苏一白全家都给害了,最后自己也死了。
现在苏一白却已经心里扭曲,想要报复社会。
“他当初全身被烧伤,就是在第一医院就医。听说,当初的人都很害怕,因为他全身被烧焦,像个烤红薯一般。没有人敢给他当护理,大家也都对他有些……有些,你懂的。”
君南夕翻个白眼,他懂个屁。
不就是一些人的语言伤害,或者是做些小手脚,小动作,让苏一白更痛苦?所以,这也是苏一白选择第一医院的原因,不是因为更隐秘,不是因为更方便,而是因为想要报仇。
一个人的心里扭曲成麻花,还真的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
“你打算怎么办?”穆三少笑嘻嘻的看着君南夕。
君南夕翻个白眼,“能怎么办?当然是销毁他们所有的药物,还有就是把那些人全部送进监狱里去。”
“不过,大嫂还没有找到具体的药。”穆三撇撇嘴,真不明白,一个小小的感冒,居然也会吃上十几种药。是药三分毒,就不怕被毒死了。
想要在实际中感冒药中找到致病的哪一种,的确不是一件小事。
希望宁安琪和张医生能快些。
“对了,你不打算控制住第一医院?”穆三有些好奇,他并没有在第一医院发现君南夕的人。
君南夕抿抿嘴,“有唐傲天的人在。我的人太过明显,我怕打草惊蛇。”
“唐傲天。”穆三点点头,“真的很好奇,他手上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君南夕也有些好奇,不过却不会多问,因为唐傲天是绝对不会伤害小贝儿身边的人。
……
第一医院。
苏一白在医院顶楼的一个办公室里,他看着里面的视频录像,看着一些不属于医院的人在医院里自以为很隐秘的查探,嘴角就想要笑。
讽刺。
嘲讽。
鄙视。
“是时候结束了。”苏一白看着桌面上洁白的纸,在生命尽头的这一刻,他想到了李微微。
那个笑得很甜美的女孩。
可惜,她爱的不是他。
而他……
在受了几十年的痛苦后,决定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以一种轰轰烈烈的方式去结束。
曾经,他就是在这个医院里得到第二次生命的。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却在这个医院里醒来。满身伤的醒来。有人把他从石灰池里救了上来,从此,他就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没有人能想象,他活得有多么的痛苦。
身上的皮肤全部都不是他的,一块,一块,甚至还有些颜色不一。
有时候,会在梦中痛醒;有时候,会在梦中痒醒。
总之,全身都是痛。
拿起笔,在那张洁白的纸上用力的写下一句话,留给李微微的一句话,最后的一句话。
“希望,下辈子比凌远更早的遇到你。”
看了一眼时间,“快了。”在发现君南夕的人注意到医院的时候起,他就开始准备了今天的一切。他明白,只要君南夕想要把他找出来,那就一定会把他找到。
他不想被人找到,不想被人发现,他这么的一副丑陋的模样。
所以,他准备给自己一个尽头。
是的。现在,到了尽头的时候。
已经到了生命尽头的时候,这个时候才突然的发现,原来走过来一辈子,什么都没有留下。不管他是生,是死,好像都没有人会在意。
或者说,他一早就已经死了,死在那个石灰池里。
此时此刻,他真的很希望自己当初就在那个石灰池里死去。这样,他就不会对生命如此的绝望,不会对社会这么的痛恨,不会这么的恨不得毁天灭地。
他痛,他恨。
在这个房间的隔壁,有十多个医生护士,护工在。
全都被他绑住了手脚,这些人在当初他住院的时候,冷嘲热讽,各种的刁难和辱骂。现在就让他们陪着自己一起死吧。
默默的他口气。
……
君南夕一家刚刚吃完晚饭,准备裴儿子玩会儿游戏,扔在厅里的手机就响个不停。
“小贝儿,看看是谁?”君南夕头也不回的和儿子一起玩切水果的有些,那双大手掌在挥来挥去,划来划去。
顾贝儿嘟嘟嘴,放下手中的遥控器,爬去拿君南夕的手机,“是唐哥哥打来的。”
“唐傲天?”君南夕立刻的放下手中的游戏手柄,唐傲天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喂。”
“什么?”
“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过去让人安排撤离和拆除。”君南夕拿着手机就跑了出去,一边换鞋,一边说道,“小贝儿,呆着儿子在家里等我回来。”
“好。”顾贝儿看着君南夕,心里有些担心,“你也要小心。”
“我会的。”
顾贝儿有些担心的看着君南夕的背影,又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出了什么事?
顾贝儿在厅里走来走去,然后听到电视机里的最新新闻报道说道,在第一医院有炸弹。
炸弹?
顾贝儿被吓了一跳。
她紧紧的盯着电视,里面说是有人控制了医院的广播系统,然后在广播里说的。
第一医院因为这一条广播而造成了医护人员还有病人的各种恐慌,大家都在争先恐后的想要离开医院。在医院的电梯,楼梯处人满为患,甚至还发现了轻微的踩踏事故。
在危险面前,在恐惧面前,人想到的中会是自己。
想要活着的,也是自己。
为了活着,不惜的踩下别人,不惜的推到别人,不惜的挤下别人。
总之,为了自己能活着逃出医院这个被埋了炸弹的地方,可以不折手段。
电视机里把医院里的人生百态一一的播放出来。顾贝儿试着转台,才发现,原来电视系统已经被黑客入侵。各个电视台播放的都是医院的路线视频,有人在死亡来临的时候选择抛下自己的父亲,有些选择扔下正在做手术的病人,有人选择扔下身怀六甲的妻子,有人甚至抛下自己年幼的孩子……
叫喊声,求救声,孩子的哭声,大人的叫骂声。
一片狼藉。
顾贝儿看着这一切,心里有些痛。
大滚和小滚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玩游戏了,来到顾贝儿身边,拉着顾贝儿的手,“妈咪。”
“嗯。”顾贝儿轻轻的摸着滚滚的小脑袋,搂着他们。
……
第一医院。
乱成一片。
顶楼的办公室内,程深看着苏一白,有些生气,有些恼怒,“你想要干什么?”她绝对想不到苏一白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做这样的事情,是在找死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苏一白淡淡的,他只是不想活了而已。活着太痛苦,他已经活够了。而且,就算他不动手,君南夕也会很快就把他给找出来的。
和君南夕对手了这么久,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
“你……”程深气得想要掐死苏一白。真的后悔当初救了他。
苏一白站在窗边,身上已经换下了那黑色的长款风衣,而是穿上了他曾经最喜欢的白衬衫。好像回到了读书的时候。
他没有对人说过,当初对裴思思的那一场伤害,并不是他的本意。他是很喜欢裴思思,但也绝对不到那种禽兽的地步。那次裴思思和同学一起去玩,最后因为天气问题在他家避雨。
是同学给他下了药,所以他才会不管不顾的要了裴思思。从而开始了这悲惨的一生。
那同学最后也被裴思思杀了,他想要报仇也找不到对象。
特别是在裴思思也死了的时候,一切的报仇好像都变得没有了意义。
在认识了李微微后,他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一次次的问自己,真的要这样的过一辈子吗?
真的要吗?
他厌了,倦了。
想要停手。
想要就此放下,放下心中的恨。
“你赶紧离开吧。这里的炸弹就快要爆炸了。”苏一白有些担心的看向程深。
程深看向苏一白,“你呢?陪葬在这里?你疯了吗?”
“或许是疯了吧。”
苏一白闭上眼睛,“我真的累了。”
“是因为李微微?”程深一语中的。
苏一白摇摇头,“不是。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突然的就累了,厌倦了。我讨厌现在的生活,讨厌永远的生活在爱黑暗中,讨厌这样的冷漠。”
“呵呵。你想要过正常人的生活?你是正常人吗?”程深讽刺的说道。
苏一白的本来就苍白的面色更加的苍白,“我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甚至没有一颗正常的心。
但,再狠毒的人也会有柔软的时候。
他的柔软是李微微的笑容,是李微微的眼泪。在看到李微微因为凌远的死而痛哭的时候,他的心软成一湖水。他舍不得她哭,舍不得她痛苦。
但,他没有资格站在她身边,没有资格爱她。
只能祈求下辈子。
“你走吧。离开B市。永远都不要回来。”苏一白看着程深,“离君南夕远一些。”
程深笑着摇摇头,“走不了。也远不了。因为心在这里。离开了这么多年,远离了这么多了,最后还是回到了这里。怎么还走得了?”
而且,也已经没有了走的必要。
但,也不甘心就这样的沉寂,这样的死去。
她不甘心。
“我想要这次药物的配方还有试药明细。”程深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
苏一白笑了笑,“所有的一切都在太平间。”哪里将是葬送一切的地方。
程深看了苏一白一眼,然后转身出来。她之所以会在听到医院要爆炸的消息就赶过来,就是因为想要那一张感冒药的配方还有试药明细。
那东西值得她冒险。那东西在她的手上比在苏一白手上更有用。
苏一白的嘴角露出讽刺的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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