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聂芷眼里亮晶晶,“你想我了么?”
谢儒一失笑,还是点了头,“当然。”
聂芷把糖剥开含进嘴里,觉得糖分都渗到大脑里去了,要不然她现在浑身轻飘飘头脑混沌整个人都陷入粉色泡沫中是怎么一回事?
谢儒一的神情很平和,他望着就在眼前的聂芷,有些记忆似乎又要苏醒。
聂芷晃了晃脑袋,往他书桌上一趴,整个人都撞到他身前。
“呐,谢儒一。”
她笑的有些傻气:“我们这个星期去玩好不好?”
谢儒一没多想,顺理成章地同意:“你去哪我都陪你。”
要的就是这么一句话,聂芷只叹她没有早就发现谢儒一的真实身份,不然也不会蹉跎了五年的时光,最后谢儒一也要远走国外。
悲伤是难免的,却也是暂时的。如果朝朝暮暮能换来一世长久,聂芷愿意和时光做这个交易。
而且她和谢儒一就是不说话,待在一起也不会尴尬。各做各的事,各自看各自的书,然而心还是在一处。
随着班上人逐渐到齐,聂芷只能离开谢儒一前座的位置,因为正主来了。聂芷看着这个美丽大方的女孩来到她自己座位上,抿唇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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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长得漂亮的女生学习好不到哪里去?这世上明明有那么多反例,而且这个女孩子现在一副萝莉样,未来应该能成为御姐一样的绝代人物,她的确欣赏她这种淡定而努力的模样。
她自己也回到座位上。坐定时她回头看了一眼,谢儒一朝她微笑。
聂芷也露出一个微笑,然后转过身来,开始认真学习。
因为中考临近,班主任取消了让学习委员带早读的规定,让他们自由学习。聂芷也就空下来半个小时学习她想学的东西,她生病的这段时间虽然也看了点书,但没有复习到那么多。
谢儒一是从来不做笔记的人,因为老师上课讲的知识都在他脑袋里,无需记下。需要时从记忆里提取就是。可就是这么一个淡定如初的人。他了解聂芷的学习方法,便把这二十天的笔记都记了下来,一并交给她。
现在聂芷翻着他记下来的笔记,神奇地觉得眼眶发热。心里饱饱涨涨的满是幸福感。
谢儒一是她的咒语。有他。一切安宁。
时光唰唰走过,夏世安,李子净。季同在一个周末早上去参加市级联考,由校长带队,走得隐秘而低调。
聂芷无意深究他们的心理活动,因为她明白,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她之蜜糖,彼之砒霜,反之也是如此。一样东西或者一件事情的价值需要相对而论,就像钻石有时是人们追求的,有时却又是人们撇弃的。
不能说他们答应校长去作弊是不对的,他们本来就不属于真正的初三,要是一个学年一个学年读过来他们都还在初一。校长给了他们上升的机会和空间,不报答似乎又像是不义之举。但最致命的点不在于这里,在于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去赢得六中的名额。
c市六中,享誉全国,号称是全国十大高中之一。
如果她不是早就打算要去s市,恐怕也会心动吧,但她不会做这件事情。
她和班主任的三观一致,班主任所厌弃之事,她也绝对厌弃。但人各有志,你有你的原则,我有我的方法,谁也别怪谁。
她和谢儒一进展倒还不错,成功从恋人未满升级到热恋了。
谁也没去提离别的事,好像不说,那一天就会迟一天到来。
谢儒一的父亲依旧美国,c市,b市三点一线到处飞,只是谢儒一的母亲特意留下来照顾谢儒一。
聂芷后来也见过她几次。
傅远沁脱去那一身严肃正经的职业装,换上宽松的t恤和牛仔,再扎个马尾,走在街上会有很多男生向她要电话。
美人如玉,英雄趋之。就算不是英雄,但爱美之心人人皆有,可傅远沁一个冷清的眼神扫过去,谁也没敢跟她说话了。
她跟傅远沁逛过街,她动作很快,眼神很准,五分钟逛完一家店,手里会多了等待很多试穿的衣服。
聂芷也被拉着试过一次,她言辞拒绝,没成想傅远沁兴趣起来了不给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罢休。
于是她当天就穿着那套据说有四个零的衣服回家,成功把在喝水的父亲给呛翻了。
那时父亲已经恢复淡定了,但还是嚷嚷着要找谢儒一谈一谈。她没给他机会,三两下就带着谢儒一跑了。
这时他一见聂芷穿着一套气质高雅的衣服把她整个人的气质都颠覆了,吓得不行:“你不会早上起来是用头下得地吧?”
聂芷默,良久深吸一口气,原地转了个圈,兴奋道:“是不是很漂亮?”
聂云愣愣地点头,想问这么好看的衣服价钱一定很贵吧,没问出口。
聂芷也乐得把这件事揭过去。
第二天她自己洗衣服的时候倒是万分小心,生怕一不小心把衣服给拉了个口子,那她得挠服装店老板一个爪爪儿!
中考时间也越来越近,别的班级聂芷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她这个班却是拼了命在努力。谁都想考六中,但是不是谁都能考得上。
中考前三天,他们放假了。
聂芷本想找谢儒一,但还是按捺了下来,却不曾想这一次成了永别。
她和谢儒一是在同一个学校考试,她和他约好了早上七点半一起走,但那天早上她等到八点,谢儒一也还是没来。
聂芷心里一突,莫名的紧张和恐慌席卷她全身,她开始往谢儒一家跑。
会不会迟到她不知道,但会不会后悔她知道。
一定会的。
她最好祈祷他没有出事。
可到了谢儒一家门口,她按门铃,无人回应,那一天,一切转瞬都成空。
当她盘坐在地上手指摸到地上一层薄薄的灰时,隔壁有人出来扔垃圾。
对方一见她的表情,先是一愣,然后一吓。
聂芷眼里有泪,她嘶声道:“这家人去哪里了?”
对方紧贴住门,小声道:“不,不知道,好几天都没回来了。”
她茫然点头,道了声“谢谢”作为安抚,提着文件袋下了楼。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考场的的,但当她最后清醒时,还剩最后十分钟,数学最后一道题还没做。
所有的记忆疯狂涌来,她在理智与感性的冲击中飞快完成了那道题。
最后一刻铃响,她趴在考场的桌子上嚎啕大哭。
声声哽咽,闻之动容。(未完待续……)I129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