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陌陌的心死
又是准时下班,陌陌却被这儿突然多出的自由,折磨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想一个人回家面对空荡荡的屋子顾影自怜,陌陌坐着车子晃荡了大半天。却失魂落魄地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稀里糊涂地就下了车,漫步目的地逛了许久。
“爆米花,巧克力爆米花,香芋爆米花——”
突来的吆喝惊醒了游魂般的陌陌,瞥着各色各样的爆米花,跟霍黎琛牵手逛街看电影的情形脑海浮现,一抹苦涩浮上嘴角,陌陌还是不自觉的跑了上去:
“老板。一包芒果的,一包——!”
习惯性地又想为他点上‘一包原味的’,话还没说完,陌陌猛然意识到什么的咬了咬唇,将未出口的后半句自动咽了回去。
“小姐,小姐,找您钱…钱…”
见陌陌一直伸手拿着爆米花,发呆犯傻地看着,却一动不动,老板拿着零钱晃动了许久,连望向她的眼神都明显…怪怪的:
“喔——”
突然瞥到自己手上的双蝶钻戒。陌陌傻傻地眼眶就开始泛起了泪光,点也没点,收好钱,抱着爆米花就转身跑开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一止步,陌陌突然发现自己所站的位置居然离霍黎琛市区的公寓只有两条街,心情竟然忍不住地一阵激动:
‘这幢公寓。她去过不止一次,特别是搬离豪宅后…那里有两人很多的回忆…前几天,她甚至…还在门口等过他…’
不自觉地伸手抚-摸着手上的戒指,陌陌的脚上像是坠了千斤重担。
“我不是想去看他…也不是舍不得他,更不是去自寻其辱…我只是、只是想把戒指还给他——”
硬是为自己找了个理由,陌陌一路吃着爆米花,边说服着自己。边往那曾经住了许久的高级公寓走去。
甚至都不确定他会不会在,陌陌还是磨磨蹭蹭地走了上去。
望着熟悉的大门,惊见一丝亮光流泻而出,激动得一个跨步,陌陌又缩了回来,瞥着手上的蝴蝶戒指…突然又有些犹豫地望而却步了。
对着房门站立了许久,陌陌几次想要抬手,徘徊着还是放弃了,哀怨地叹了长长一口气。临近关头,她突然又打了退堂鼓,刚转过身子,隐隐约约的争吵声侵袭而来,带着异样的莫名熟悉…一愣,陌陌怵在了原地。
这个时间…男女交杂的声音,傻子也知道…这儿意味着什么。
手一颤,门竟然轻轻敞了开来,望着厅中的光亮、瞥着白色沙发上的黑色西装,陌陌的心一阵怦怦乱跳——
“雅歌…”
清晰的二字由重而清,后音消弭,陌陌的心猛地一颤,揉捻着手上的戒指,陌陌还是走了进去。
卧室里,雅歌摒弃了所有女孩的羞涩,主动褪去衣服,攀住了霍黎琛,知道他的意志力已经大打折扣,雅歌飞速投入他的怀抱,紧紧黏到了他的身上。
望着雅歌的反应,霍黎琛躲都来不及了,没想到自己刚闭上眼睛缓了口气,一睁眼,迎接他的居然是更大的刺激,呵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自动送上的柔软双唇给堵了回去。
生涩的吻,窒息的拥抱,此刻全都像是清凉的甘泉,让霍黎琛身体一阵舒畅,一时之间,连要推开身上的女人都给忘记了。冬尽亩圾。
鼓足勇气走到门口,陌陌怎么也没想到迎接她的居然是这样…的一幕。
心哗哗的淌血——
望着沙发上吻得难舍难分、攀附交缠的身影,泪滚滚滑落,陌陌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备受愚弄的傻笑。
狠狠咬住嘴角,一股咸涩唇边滋生,飞速跑出了这个她曾经贪恋、而今却厌恶自己的地方,一口气跑到楼下,陌陌冲到路边灯塔下,软瘫下身子,嚎啕大哭了起来。
不管曾经看到过多少次霍黎琛搂着女人亲吻,都没有这一刻让她来得心灰意冷。
因为这次的女人,不是那些出卖肉体的风尘女子!不是逢场作戏、玩玩的!这个女人,是雅歌!是他曾经想娶、深爱了他多年的女人。
‘你为什么要来?!你为什么就是…不死心?你为什么要这么信任他?!苏陌陌,你就是个大傻瓜,天下第一的愚蠢鬼!他从来没有在乎过你,他只知道伤害你,你为什么还要送上门?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上次的…自取其辱,你忘记了?!你为什么还要来,为什么?你活该被人玩弄、活该被人践踏、被人伤害…”
哭得声嘶力竭,陌陌仿佛一下子要把心底压抑的所有委屈全部宣泄出来,不顾形象哭得喉咙生疼、嗓子沙哑,整个世界仿佛顷刻都崩蹋了!
拖着疲累的身子,陌陌一路哭着跑回了家。
‘最后一次,这是我最后一次为男人哭,以后,永远都不会,再也不会了——’
原来她还是不够伟大,不是只要留在他身边就可以满足,她根本无法容忍自己亲眼所见的那一幕!无法容忍他的背叛!
再也不抱任何一丝的希望,痛苦的哭完,始终摘不下的戒指,却在陌陌回到家的第一刻,取下锁入了抽屉的最底层。
雅歌的偷袭让一时不察的霍黎琛险些失手,勉强维持的意志锐减,连意识都有些莫名的混沌,清晰的摔门声传入脑海,霍黎琛不确定是不是幻觉,却因为这外因的干扰而有了短暂的清醒。
意识到自己正在干什么,霍黎琛凭借最后一丝理智,用力推开了身上的女人,一把将雅歌推到了地上,低头在自己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开来,阵阵刺痛让霍黎琛体力稍有恢复,瞪了地上的雅歌一眼,霍黎琛冲进浴室,拿出她的衣服,捡起地上的浴巾扔到她身上,甩手将她拖了出去。
“霍大哥,你要干什么?!我只是想,我没有…”
被霍黎琛强大的力气拽得生疼,近乎赤果的雅歌拽着衣服遮掩胸前,满目惊慌、急切。
马不停蹄,几个大步将雅歌拖出门,霍黎琛一个使劲将她甩了出去,‘砰’得一声关上门、上了锁。
体内的热气不住翻滚,霍黎琛口干舌燥,甚至能感觉到额头的汗水都有滑落的迹象。
“该死的!”
低咒一声,霍黎琛转身往卧房的浴室冲去,身后,震耳欲聋地砰砰砸门声还掺杂着若隐若现的呼喊声,他却已然无力关心。
光着身子被人丢出门外,雅歌羞愧得都想上吊了。幸好楼道里没人,匆匆套上衣服,抱着浴巾遮掩漏风的前胸,担忧地不停敲着门,雅歌哭得脸上的妆都花了,却始终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不知道自己下的药对霍黎琛的身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雅歌还是给霍妈妈打了电话,进而通知了贺医生,自己则灰溜溜地选择了…消失!
卧房内,霍黎琛却是在加了冰的冷水中度过了最难熬的两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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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陌陌对这段恋恋不舍的感情最终选择了放手。生活中,失恋的哀伤尾影依然存在,可是,却不再矛盾、徘徊。
她知道,现在,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忘却,用尽生命的力量去…忘却。
时间总会让伤口慢慢愈合,她明白,短期内,她或许再也没有勇气接受爱情。她的心,千疮百孔,而她,对爱情,也已经近乎彻底绝望。也许有一天,她会选择开始另一段相扶相持的感情之旅,可是,她却不知道这个期限会是多久,也许一个月,也许一年,也许…一辈子。
跟霍黎琛的爱,让她尝尽了酸甜苦辣、千番滋味,千回百转,她的记忆里已经充满了他给她的所有回忆,连那曾经美好的初恋,她自己都不知道多久没再想起。可这一刻,他打破了她所有对爱情的幻想,甚至再也不想相信!
说不恨他,就太过矫情了,可是恨了,又能怎么样呢?!毕竟,他曾经给过她短暂的幸福,几段感情,几个男人,她唯一学会的就是:不得不坚强。
接连几天,陌陌都刻意让自己沉浸在忙碌的工作之中,即便不忙,她也会找很多繁琐的程序来解读、来看,转移注意力,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排解痛苦的方法。
熬过了七点,办公室里早已空无一人。关上电脑,环绕一圈检查了一番,陌陌关上大厅所有的灯,轻轻阖上门,走了出去,倍感无力地走出办公楼,突然一阵亲切熟悉的呼唤声响起:
“陌陌——”
一个抬眸,陌陌眼底却不禁闪过一丝痛楚:
“伯母,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跑下台阶,陌陌还是选择了改口。
“陌陌,你跟黎琛…?!”
见陌陌突然改了口,霍妈妈惊愕住了,恳求的话语…突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伯母,我们不提他,好吗?!我们之间…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知道您对我好,可是如果您是来做说客的,请恕陌陌无礼,我不想听任何跟他有关的事,如果您是来找我喝茶,不管多晚,我都很乐意陪您!伯母,我很高兴能认识你,可是,这只是单纯的对您,与其他人无管,以后…我只会私下单独跟您见面,您也再也不要跟我提那个人!如果您觉得这样不好或者为难的话,我们还是…减少往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