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她怀孕了?

  “傻瓜,我只是说如果…没事,没什么事的,放心。有我在,怎么会有事,嗯?”

  轻拥着她,霍黎琛才惊觉她会错意了,心底的天平却不禁也有些轻晃。事关重大,如果东西真的在她的手上…

  “可是刚刚你…”

  “好了,没事。再不下去,饭菜都要凉了!走吧!”

  这一次,同样的一幕再度上演,却是换陌陌拉住了他:“琛,真的没事吗?我…”

  “你想说什么?”

  “其实…恒万集团已经很大、很赚钱了…我看你现在也总是忙得脚不沾地…帝豪,毕竟不是什么省心的,你有没有想过…不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陌陌说话明显有些迟疑:她真得怕他出事!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陌陌,有些事,不是你想改变就能立即改变的,这里面牵扯了太多、很微妙的关系,若处理不当,很可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只能告诉你,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只能尽力做到问心无愧,即便我再强,也总有掌控不到的地方!所以…帝豪,有帝豪存在的必要!可是我跟你保证…我永远会把自己的安危、整个家族、家庭的安危放在第一位,不为人为财死的…”

  轻点了下她的小嘴,霍黎琛淡淡扯了扯嘴角:“所以。放一百二十个心!可以去吃饭了吗?我的肚子都要叫了…”

  点点头,两人十指紧扣,下了楼。

  不知道是不是真得小别胜新婚,即便有着小小的意外插曲,这一晚,两人过得依然是别样的温馨。

  ***

  城市另一角,从法国回来后的梦若溪便像是被打了鸡血,绞尽脑汁盘算地都是夺回曾经放弃、而今失去的…美好一切!

  在她看来,一个人犯错在所难免,可是,她知错能改,甚至提早醒来,现在还可以弥补,是老天爷给她的最大恩赐。

  在她的潜意识里。争取自己的幸福没有什么不对,即便那个男人已经结婚了!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小三上位,最多也只是一时名声不好而已,用一个名声换一生幸福,也算值得。

  可是,她却忘了,她愿意背负一声的名声债,并不意味着那个男人也愿意。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要付出对等的代价的!每天生活在被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环境中,承受着无形的精神压力,这抢来的爱又可以维系多久呢?!

  生活中。很多时候,并不见得最好的,一定是最适合的选择。可惜,很多人不懂,综合利弊后的收获,才是真正的明智。

  无聊地拨弄着手机,梦若溪神情还有些飘飘然,不知不觉又翻到了霍黎琛的号码,随即已经轻轻按了下去,想着,不管怎样,能听听他的声音,或者稍微搅搅局,对她而言,都是有益无害的!

  电话一直按着,传来的却始终是关机的声音,她并不知道霍黎琛为了跟陌陌有个不被打扰的夜晚,二十四小时开机的他,第一次选择了关机。

  打了多次,梦若溪阖上手机,有些烦躁的胡乱按点了起来,突然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斗大的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她的脸色霎时苍白如雪:

  ‘她已经给了他上百万了!他到底要干什么?’

  手上攥握得青筋暴突,梦若溪已经意识到自己是被蝎子给蜇上了!这就是个无底洞,再这么下去,她迟早会死!

  ‘三天内!’

  随手打下几个字,梦若溪快速删除了两条记录,仰头,脸上一片扭曲的狰狞——

  ***

  跟陌陌分手后,康俊极其失落,心底甚至莫名的哀伤、难受,在大马路上游魂般失意地逛了两圈,很少借酒浇愁的他,最后,居然情绪低落地一个人跑去了附近的忆忘酒吧。

  “一杯威士忌,是你?!”

  异口同声,康俊疑惑地转头,嘴角禁不住浮现一抹苦笑。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没想到来酒吧散散心,都能碰上刚刚才闹得不愉快的‘疯子’!

  望了望似乎同病相怜、心情同样不佳的邱思辰,康俊没有再找位子,而是直接坐在了吧台边、他的身旁。

  相视一望,两人都没有说话,摇晃着手里的酒杯,邱思辰一饮而尽:“心情不好?!”

  “你不一样吗?!”否则,我们怎么会在这里不期而遇!

  “不到半天,就碰到了两次,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来,喝一杯!”

  斜斜地瞄了邱思辰一眼,康俊转过身子,举起了酒杯。男人,总是这么容易自来熟!

  “介意聊聊吗?!既然这么有缘,说不定…连我们心情不好的原因,都是一样的呢!”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邱思辰无奈地笑了笑。

  隐约间,已经有所预感,他的不开心,怕是与云陌陌也有着莫大的联系。

  无独有偶,对方也是一样。

  吧台一角,失意的两个大男人,一人捧着一瓶酒,短暂的沉默之后,借着酒劲儿,慢慢敞开了心扉,也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你跟陌陌曾经…真不敢想象,你曾经会这么对她!我一直以为….我才是她的初恋!”

  对邱思辰的话,康俊明显有些震惊,这件事,他从来没听陌陌提过。

  “我也不能想象…这样的女人,你居然会舍得放弃?!毕竟我们认识的时候,年纪都太轻,而她也的确不如现在美艳…不得不说,男人都是好色的!对漂亮的女人,总会格外宽容!她真得是个很好的女人!只是,我意识到的太晚了,白白糟蹋了她的一番心意…其实这么多年,我身边也有过很多女人,比她漂亮千百倍的也不是没有…可是很奇怪,她就是在我心里…像是刻入了一般!我没想到…我们会再遇,更没想到,一眼,我居然还能认出她!”

  “看你现在的样子,也是对她旧情未了!人,果然都是贪心不足的,财、色永远都希望两全!或者说,老天爷还是公平的!有时候,给了你这样才貌双全的女人,就会剥夺了你一帆风顺的好运,事业的风光跟爱情的甜蜜,很多时候,你只能选择其一!”

  听着邱思辰的详述,康俊禁不住开始感叹人生的缺失,为什么人生一定要有遗憾,他又何尝不是?如果不是为了拼搏事业…他也不会失去陌陌,只是一趟差,他们之间全变了!

  “公平?!如果这个世界公平,就不会贫富如此悬殊!如果这个世界公平,就根本不需要法律的存在!如果这个世界公平,那霍黎琛算什么?!恒万集团一阵风,整个商场怕都要抖三抖,为什么他就可以美人在怀、名利双收?!有了傲视天下的财富、地位,同时还拥有陌陌这样绝色美女、死心塌地的爱!男人只有征服世界,才能征服女人,这句话才是真理,你不觉得吗?!只不过,我们运气不好,等到我们熬到腰缠万贯的时候,我们心爱的女人却移情别恋了,可是,我却为了她,为了她——”

  摔砸着酒杯,邱思辰的情绪也突然有些失控。或许经历了太多,他反而更怀念最初的单纯。

  这一次的回来,他本来没有打算多做滞留,可是遇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不想离开。

  没想到,她,他仅剩的希望,却在这个时候熄灭了。他以为,她跟他一样,就算多年过去,再爱上别人,感觉也不会如曾经的纯粹,也会怀念曾经那段青涩疼痛却深深难忘的…悸动!

  “所以我才一直不死心,即便我已经到了灯尽油枯的绝境,我还是在尽最大的努力挽回。大起大落后,我突然明白,金钱,名利固然重要,感情更难能可贵。其实,对陌陌,我虽然深爱,也是顺其自然的心态…或许因为知道曾经是我辜负了她多年的感情,对她,我也不敢存太大的奢望,可是我还有家人,我还是想给他们一个安稳的生活…我也希望她能过得好!霍黎琛那样的男人,哪里能给她幸福?她最厌恶男人用情不专!他,根本就不适合她!我找她,其实有另外一个原因…”

  而今事业窘境,又被霍黎琛打压,他的心竟前所未有的平静,对过去的一切,他也是有心无力,现在,他的公司面临着危机,他需要救赎。

  “喔?说来听听,或许,我可以帮你也说不定…?!”

  灵光一闪,康俊仿佛也看到了一丝曙光——

  ******

  经历了巴黎风波,度过了销魂一夜,陌陌以为自己跟霍黎琛的关系已经跨越了由量到质的转变,只是她不懂,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那一夜之后,接下来的几天,他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她早上没起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她晚上睡着之前,他通常都是没有回来。

  不确定他是不是故意躲着她,陌陌对这突来的转变还真不是一般的不适应,总想找机会跟他谈谈,偏偏连个说话的时机都没有。

  白天,她忙,他也忙,私事,她也不想在电话里谈,晚上,她却开始像个等待丈夫归来的怨妇,经常都是带着浓浓的失望…入眠。

  下班的钟声刚刚响过,陌陌没有急着收拾东西,而是先行拿起了手机。

  “陌陌?”

  一边窸窸窣窣快速翻阅着文件,霍黎琛一边分心地接起了电话。

  这两天,他白天忙着加班,晚上还要去医院看住院的若溪,还不能告诉陌陌,霍黎琛又累又忙,还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对陌陌也是无比的愧疚。

  可是一想起这几日的艰辛,想起梦若溪曾经那样不辞辛劳地照顾了他一个月,他又实在不忍心拒绝病痛中的她,只好选择在这段无法拒绝的日子尽量逃避与陌陌的正面交锋,他不想再骗她,却也不想她知道这件很可能会让她不舒服的事儿。

  “琛,你最近很忙吗?!今晚…你还是不回家吃饭吗?”

  电话中文件仓促翻阅的声音时断时续,陌陌仿佛能感受到他的忙碌,虽然知道工作也有淡季跟旺季,忙碌、加班很多时候都是在所难免,可是言语中还是不自觉的透露出星星点点的期盼与失落。

  “嗯,有点忙,还可以应付,陌陌,对不起,这两天冷落你了!今晚,再忙,我也先回家陪你吃饭,好不好?!”

  感受到陌陌言语中的淡淡哀愁,霍黎琛放下手中的签字笔,极其认真地保证着。

  “嗯!好,我这就回家帮刘妈准备!七点,你准时回家吃饭,这样就可以最大限度节省你的时间了!好了,不浪费你时间了,你忙吧!”

  得到霍黎琛的承诺,陌陌连日来的抑郁瞬间乌云尽散,阖上手机,陌陌就快速收拾起了桌子。

  兴致匆匆走出办公楼,每天准时站岗的身影再度出现在面前,陌陌的脸瞬间耷拉了下来。真不明白这个邱思辰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天天晚上来公司门口找她?!她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为什么他每天都要来缠着她,跟在她屁股后说一堆悲惨的故事?不是告诉她今天哪个无知少女被骗去卖身的悲惨,明天哪个小三上位主妇的可怜!活像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霍黎琛造成的、跟她有着莫大的关系似的!

  她又不是神,想救也救不了!

  就算帝豪夜宫不正当,他认为她有那么大的本事左右霍黎琛的决定吗?还是他认为霍黎琛有那么大能力,能让全世界各个肤色的无知少女少女变得聪明、不择手段的小三突然转性?!

  每天他都追在她的身后,一路从公司门口讲到她上车离开,不管她怎样回应,他就像是个机器人一样死皮懒脸,陌陌简直无奈了!

  叫保安,都不可能天天为她驱赶一个神经病吧!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他又这么无赖的一面!曾经美丽的幻想,这一刻,在她心里都化为了乌有!

  难得好心情不想被他再度毁坏,陌陌挥手招来出租,快速离去。

  一路上,陌陌特意打电话跟刘妈沟通了晚上的菜色,帮忙采购缺失的材料,去蛋糕店定制刘妈想吃的老婆饼时,陌陌再次选择了‘提拉米苏’作为餐后的甜点。

  因为,她始终觉得,这个甜点的寓意最能代表一个女人对深爱的男人(或是老公)最真挚的爱与期盼。也许,他也并不懂‘提拉米苏‘的寓意,可她还是希望他懂的时候,能有丝丝感动,萦绕心头。

  ***

  七点,霍黎琛准时回到家,陌陌细心地为他添置着米饭,将他爱吃的菜色全部推倒离他最近的位置,还细心地为他成了一碗蔬菜汤放在手边。

  一餐饭,两个人话语不多,可是一个简单的眼神,仿佛都诉说着浓浓不舍的深情。

  “我帮你加点汤,晚上暖暖身子,会舒服些…”

  见霍黎琛似乎很喜欢这个汤,陌陌站起身子,拿起空置的碗,越过他,往里侧走去,刚擦肩而过,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陌陌本能得回身望了一眼,恰巧对上霍黎琛抬起的手机屏幕,偌大的‘若溪’二字闯入眼底,陌陌倏地转回身子,稍作停顿的步子却选择了继续前行。

  看了看手机,霍黎琛并没有按下接听键,而是直接挂断了。

  端回汤,陌陌对一切也选择了视而不见,两个人依旧安安静静吃着饭,只是陌陌所有的快乐却已经在这‘不在预期’的一瞥后全然消失。

  不停地安慰着自己,他拒接,已经是好的开始,这个关键时候,她不可以因为自己的小心眼将偏颇,将自己的男人推给别的女人。

  这般想着,陌陌的心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我好了!我出去一下!”

  弹跳的心才刚刚复归原位,陌陌的笑意还没扯到嘴角,惊见霍黎琛几个大口喝完汤,放下筷子,随即站起了身子,陌陌的心霎时又冷了一大截。

  “琛,不去可以吗?!”

  跟着站起身子,陌陌没有说自己已经看到了来电显示,却又不敢直言责问他出去的真正原因,但还是忍不住…出言挽留了。

  “陌陌,我会尽量…早点回来!乖!听话!”

  伸手推着陌陌坐下,霍黎琛俯身在她脸颊亲了一下,没有详细解释,言语中不想继续的推搪之意…却十分明显,见多识广,陌陌怎会不懂。

  “我知道了!这个…是提拉米苏,本来就是特意买来给你当宵夜的!你拿一个吧,不管你喜不喜欢吃这个,我都希望你记得我为你准备过的这个甜点…记住它的味道!”

  浓浓的失落溢满心头,陌陌没有挽留,只是起身走向一侧的糕点盒,拿了一个酒杯状玻璃杯装成的甜点塞到了他的手中。

  “嗯,你喜欢的东西,我一定会喜欢!我走了!”接过提拉米苏,霍黎琛俯身在陌陌嘴角亲了一下,随即转身离去。

  一直目送霍黎琛的身影消失,直至轻微的阖门声响起,陌陌才双眼含泪地拿出了盒子里另一个提拉米苏,轻轻舀了一勺,放入了口中。

  这一生,她送了三个男人提拉米苏,却从来没有一个人为她留下。

  这一次,她是不是又错了?!

  嘴里的清甜溢出苦涩,一颗晶莹的泪滴颊边滚落,陌陌突然觉得好累、好累。三段感情,每一段,都像是照顾最脆弱的花儿,她都是用尽了全部的身心去维护,不同的原因,却同样地——都凋谢了。

  再坚强的花儿,也禁不起连番风雨的摧残,对这段感情,陌陌突然也有种无可奈何的绝望,或者说,对她自己的爱情,对她自己,她都已经再也没有信心、甚至没有勇气去努力了。

  放下提拉米苏,陌陌默默地回了房。

  这一夜,陌陌等霍黎琛等到十二点,却在阖上眼睛之际听到了轻微的开门声、脚步声,可是她却已经再也没有心情去迎接他的回归了。

  那一天之后,陌陌不再等霍黎琛,不再问他忙不忙,甚至连她也变得忙碌了起来。可是每一天,或是习惯,或是特意,她都会带一块提拉米苏放入冰箱,盒子上的标签亦是‘带我走’,希望他看到的时候,能带走,吃或不吃,她却从不过问。

  ***

  这天,刚完成手中的报表,陌陌觉得肚子一阵空空的咕噜。

  “丽丽,你包里还有饼干吗?我肚子好饿…”

  “苏姐,你不会吧!中午吃那么多,一个小时不到,你又饿?!你最近是怎么啦?!难道肚子里还真得养虫子了?!我的饼干….每次都贡献给你了,呜呜,每次到下班应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抽屉早都变得空空如也…”

  一边哭天喊地地嚷嚷着,丽丽还一边开始翻箱倒柜,把抽屉里所有能吃的零食全搬了出来,推到陌陌面前任她挑。

  “谢谢啦….最多,明天中午的午饭还是我请,可以了吧!我也不知道,可是饿着,总觉得心慌意乱地,好难受!明天我一定记得自己带,呵呵…”

  抓了两块不太甜腻的苏打饼干塞入口中,陌陌一边嚼着,一边不好意思的解释着。

  “苏姐,你不会是…有了吧!”

  见陌陌捧着两块饼干居然吃得津津有味、心满意足,看着她这模样,想着她这两天饿死鬼投胎的反应,眼珠一转,丽丽上上下下地打量起她来。

  “有什么……”

  一时没有意会过来,猛然对上丽丽猜测的眼神,陌陌恍然大悟,手一抖,饼干也顺势滑落,她的脸色一阵乍青乍红,顷刻也尴尬得难看了起来:

  不会真被她说中了吧!

  “我…应该没有吧!好了,我吃饱了,回去工作了。”

  丽丽的话一语中的,瞬间敲中了陌陌心底脆弱的某处,支支吾吾应付了一句,陌陌近乎是落荒而逃。

  从跟霍黎琛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很久没做任何的防护了,而自己,除了第一夜后服过紧急避孕药,以后,或是匆忙忘了,或是安全期心存侥幸,一直以来都没有意外,久而久之,侥幸也变成了习惯,特别是结婚后,她的意识自然而然也消失了,仿佛一切都是天经地义地。加上近来烦事特别多,她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

  这个时候,她会有宝宝吗?!

  不自觉地轻抚着肚皮,陌陌的心情复杂极了。

  如果这个时候有了他的孩子,他会不会因为孩子而选择全心全意留在她身边?!他会要这个孩子吗?!

  越想越多,陌陌越发心乱不已,倏地关上电脑,打算去医院做了详细检查。

  ***

  走出医院,陌陌却是喜忧参半。

  她真的怀孕了!两个多月了,她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她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条!

  上个月月事没来,她还以为自己又是压力过大,搞得经期紊乱了,原来…根本不是!

  还好胎儿一切正常,要不她这个做人家妈妈的,真要天打雷劈了。

  不自觉的伸手摸着肚皮,一想到八个月后就会有个可爱的小宝宝降临到这个世上,陌陌对这奇妙的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期待…与害怕。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迷茫的时候,却怀孕了呢?!孩子是她跟霍黎琛之间无法割舍的纽带,这一刻,陌陌却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可是,潜意识里,却有股本能的母爱天性,让她想要保护这个孩子。

  “陌陌,真的是你啊!我出来办点事,没想到看到你,你去哪儿?我送你?!”

  恍恍惚惚中,突然听到跟自己打招呼的声音,陌陌抬起头,就见到路边停靠慢行的康俊,随即站下了身子:

  “不用了!我走走,一会儿就回家了…”

  “陌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那天那个男人…又来烦你了!”见陌陌不想上车,康俊也随即走了下来,追随在她身后,陪她慢慢走着。

  “……”

  他的急切、关怀让陌陌鼻头一阵酸涩:

  为什么男人总这样,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对她的好、她的苦视而不见,离开了,却又想起关怀、纠缠?他这样,邱思辰这样,霍黎琛又何尝不是这样?!为什么他们看到的…永远都是别人怀抱里的女人?难道老婆,真得是别人的比较好?!

  想着让自己万般头疼的邱思辰,想要第一个将怀孕的消息告诉霍黎琛,陌陌也没接话。

  “陌陌,我总感觉他缠着你…目的并不单纯!一个男人缠着女人,无非两点,一个是想追你,一个就是有求于你。说他喜欢你,可能,可是你…不是已经结婚了?非你不可的话,会不会太过了?而且明知会惹你生厌,还如此不休地苦苦纠缠…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再有一点,就是,你对他有利,你好好想想,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他想要的东西,或者…你能帮他做些什么?!”

  思量着,康俊抛砖引玉道。邱思辰已经照他的吩咐扰乱了陌陌的心,如果他再成功拿到陌陌手中、他口中可能举足轻重的证据,霍黎琛很可能会吃不完兜着走,即便不会,这件事也绝对会造成两人的裂痕,他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既帮助陌陌解决邱思辰之困,又帮邱思辰解决陌陌之忧,而他还可以看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

  一头雾水,陌陌整个晕眩的感觉:

  “什么?我无权无势,我能帮他做什么?我们很多年没见了!我怎么可能有他想要的什么东西,你的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吧!”

  说归说,陌陌却也不禁联想:难不成跟霍黎琛有关?他不会想借她的手从霍黎琛那儿得到什么吧!

  不自觉地,陌陌心底已经竖起了一道防卫的壁垒。

  “我也只是猜测,随口说说而已…你别当真。陌陌,别为这种事烦心了,下次碰到那个男人,我会想办法替你弄清楚,让他以后…都离你远远的!不再来打扰你!”

  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见陌陌面色明显有变,康俊深知不宜操之过急,免得适得其反,随即开口转移了话题。叉以吐弟。

  “谢谢…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不用陪我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陌陌的心突然好乱,望着身旁言语关切、行为体贴的男人,陌陌却突然有些害怕,她的感情生活已经一团乱麻了,她真的不想这个时候,再对他这个昔日恋人滋生情感。

  匆匆道别,陌陌也近乎是落荒而逃。

  路过一间蛋糕店,习惯性地,陌陌又想去买提拉米苏,不经意间瞥到一旁摆放的生日蛋糕,看着蛋糕上书写的日期,陌陌才猛然想起:

  原来,自己的生日,也近在眼前了!

  生日,已经多少年,没有面,没有蛋糕,她完全不知道生日是个什么感觉了!今年,她真得很想有个人陪,很想可以跟他一起过一个特别的生日,哪怕只是全心全意陪她吃一顿最简单的家常便饭。

  只是,她可以奢望吗?

  怜爱的摸了摸还没有明显异样的肚皮,呆坐了许久,她居然还是舍不得就这样放手,其实,她一直都渴望有个家庭,平淡却幸福一生,所以每一段感情,她都渴望结果,而不是只有开花。

  想着霍黎琛再晚,也还都是回家了,就算出轨,他也只能算是个精神出轨吧。说得不好听,是优柔寡断,说得好听点,也算是有情有义….如是安慰着自己,陌陌决定,生日那天,再将怀孕的消息告诉他,也可谓是双喜临门。

  如果宝宝是两人间仅剩的联系,她也会将这个看作是上天恩赐的转机。

  下定了决心,陌陌也就不再想不愉快的事,因为她偶然听到一个陪着大着肚子女人购物的老公说,什么样的妈妈,生什么样的宝宝,她可不想自己的宝宝一出生就是一副悲催的苦瓜相!

  逛了几圈,待陌陌回到家,已是满面春风。

  以前不知道不注意,宝宝健康是上天怜悯,而今知道了怀孕,若再不注意,自己可真要天打雷劈了。回家,陌陌做得第一件事,就是上网恶补了许多孕妇常识、知识、各种注意事项,首先开始改善的就是自己的饮食习惯,不管自己喜不喜欢吃,只要医生建议说得是对宝宝有好处的,她都试着一点点适应,她相信为了宝宝,不爱,也可以变成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