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米 高潮来临的节奏!!!

   一个小时之后——

  细雨已经停了,路面上湿漉漉的。宝柒打车到达了新时代购物广场。

  一下车,就见到了正站在喷泉边儿上等她的年小井。

  年小井提了降紫色的购物袋,一身浅绿色的连身长裙,套着蓝色的针织外套,黑色的小腰带,将她细窄的腰身儿和高挑的身段儿凸显得更为曼妙多姿。

  十步开外,宝柒付完钱给司机,对她吹了声色狼口哨。

  年小井的皮肤没有宝柒那么白皙,不过五官菱角分明标准,看着非常健康亮堂。而且她身材比例非常好,虽然不算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美女,但气质清冷十分有特点,有着典型能让男人产生征服欲的神秘感。

  浅浅的笑着看宝柒,她张开了双臂。

  笑容敛住,宝柒的鼻子有点儿泛酸。

  走近了几步和她抱在一起,紧紧的相拥。

  来自朋友和姐妹的关心和安慰,与男人的安慰又不一样。

  “七七,别难过了啊。小丫头一定会找到的。”

  摸着她的后背,这是年小井几天来,第一百零八次用同样的话安慰她了。安慰的语言比较苍白,可是,除此这些话,她又实在寻不到更好的说词儿。

  毕竟孩子不见了,换了谁都好过不了!

  “小井,我心里真的好内疚……我收养了她,却又没有给她最好的关心和照顾。我觉得我不配做她的妈咪。她要是普通的孩子倒也罢了……又是自闭,又出生在那样的环境,又遭遇到这样的事情!我……好难过……”声音哽咽得不行,这是宝柒第一百零八次指责自己了。

  实事上,离小雨点儿失踪的时间越久,她的自责心就膨胀得越厉害。

  尤其在见到情同姐妹的年小井之后,她更是急需要将心里压得快不会喘气儿来的难受倾诉出来。要不然,心里快要堵死了。女人的发泄基本就一个——找姐妹倾诉!

  宝柒不停对她说着……

  如果她怎么……

  只要她怎么……

  那么,小雨点儿就不会出事了……

  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怎么用呢?

  没有人能够预料得到未来,甚至连下一刻会发生些什么都不知道。

  年小井拍着她的后背,静静听着同样的自责话,并没有去打断她,只当自己是一只特大号的垃圾桶,让她诉说和自责,许久都没有吭声儿。

  女人说出来,就会好受一点。

  终于,宝柒心里的垃圾倒完了,吸了吸鼻子,扯着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小井,我觉着要再找不到我家小丫头,我都快变成祥林嫂了我!”

  理解的拍着她,年小井微笑:“七七,人活在世上,总会遇到各种各样棘手的事情。有时更会一件接一件冲你来,让人应接不暇。如果咱们尽了力量,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就只有顺其自然吧。”

  “嗯。”

  宝柒心里酸涩,微垂着头,她懂,小井在安慰自己。

  这些道理,她亦明白。

  其实,她并不是一个心理承受能力很差的姑娘。只不过,不管是谁,在面对措手不及的意外打击之时,要将心调整到正常的状态,怎么都需要一个疗伤的过程。她承认,这几天自己过得相当辛苦。只要稍闲下来,脑子里都会出现小雨点儿可爱的粉色小!脸蛋儿。

  “好啦!”再次拥了拥她的胳膊,年小井鼓励她,“咱们相信老天,总会给咱们创造一个契机来渡过每件难过的事情。”

  点了点头,宝柒抬手揉一下发酸的眼睛,这才反应过来两个人的姿势有些不雅。随即愣了愣,轻捶了她一下肩膀,打趣儿说。

  “我靠,咱俩干嘛呢?别搂搂抱抱的了,再这样说下去,一会儿别人该觉得咱俩关系不正常了。”

  年小井知道她在刻意微笑。

  笑着拉了她的手肘,一甩手里的购物袋,长发微甩。

  “走吧!商场拼杀!”

  “嗯,杀!”

  勉强笑着,宝柒挽着年小井的手臂走在人潮如织的购物商场上,总是控制不住看着三三两两来去的人群,心里抱着一种特别渺茫的希望——小雨点儿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叫一声‘妈咪’就扑进她的怀里。

  望天,又苦笑!

  怎么可能!?

  为了给她减压,年小井一路制造话题逗她乐着,两个姑娘一路行来,聊着,走着,沿着新时代广场购物一条街大小商场瞎逛着,聊着衣饰,配饰,心情,想法,工作,生活,顺便也会聊聊男人。

  在这个过程里,宝柒的目光落在商品上的时间少,观察来往人群的时候较多。

  见她始终魂不守舍,年小井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走过去拿起一条大红色的裙子来,笑着问她:“七七,来帮我看看,这条裙子我穿怎么样?背上会不会太露?”

  咬了咬下唇,宝柒意识回来了。

  知道她啥意思,配合的笑着说,“露什么呀露?你身材棒,有资本露呗!嗯,还蛮不错的嘛。”

  “那我试试?”

  “试呗,我等你。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记得你喜欢浅淡的颜色,现在口味变了?果真是要做新娘子的人了!”

  “呵呵……”

  “小井亲爱的……”想到她还有一周就举行婚礼了,还在为了自己的事情操心,宝柒觉得自己有点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啊,这些天为了自己的事儿,我都没有关心你的终身大事儿,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无所谓的耸耸肩,年小井似乎不以为意,“一切都挺好的。两家都没有什么亲人在京都,就是单位的同事聚一聚,他父母过来,我家就老娘,挺简单的。”

  “你呀,就是这鸟样儿。不管什么时候,都替朋友分担得多,却从来不把自己的苦楚说给别人,有事儿记得招唤我。”宝柒苦笑着撇了撇嘴,随即,又扬起了眉头笑了,“……碧生源他要敢欺负你,老娘就直接灭了他。”

  “得了,就我这样,谁敢欺负?”

  瞪了她一眼,年小井放下了裙子。

  两个人又换了家店,望着对衣服其实意兴阑珊的年小井,宝柒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凑近了她,低语:“年干妈,差点儿忘了,要给你分享喜事了。”

  “你有了?”年小井目光下移,注视着她放在肚皮上的手。

  “靠,神算子啊你?那可不是么。恭喜你,又要做干妈了。”说到肚子里的小宝贝,想着冷枭兴奋的样子,宝柒的心情好了不少。故意在小井的肩膀上擦剐了一下,小声儿打趣她。

  “你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也得加油哦,知道么?”

  年小井笑笑,不说话。

  抿嘴一乐,宝柒拍拍她的手,突然发现有点凉。

  “咦,小井,你的手好凉,怎么了?”

  “没事儿。穿少了吧。”年小井一脸淡然。

  狐疑的皱了皱眉头,望着她云淡风轻的脸庞,宝柒左右四顾一下,拉着她走了店门,坐在商场为客人提供的休息大椅上,同她挤在一声,笑着问。

  “小井,老实告诉我,你和碧笙源搞了这么久对象了,诶,有没有跟他那个?嗯嗯……就是那个?”

  唇角微勾,年小井看着她笑,“哪个?”

  “靠,明知故问,男人和女人,还能有哪个?”

  年小井脸上微僵了两秒,摇了摇头。然后,像大姐般抬手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没正形儿的丫头,整天就想着那事儿!你家冷大首长怎么受得了你?”

  “这有什么?时代不同了,女人也是有需要的。”宝柒一挑眉,八卦心上来了,心情又放松了不少:“小井,你和范队分开这么多年,中间就没跟他做过么?难道你就不想?”

  横扫她一眼,年小井抻掇她,“少无聊了!”

  “咱姐妹俩,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女人间的话题,一旦打开了话匣子,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别扭的。

  垂下眼皮儿,年小井没有生气,偏头促狭的笑,“想知道啊?”

  “废话,你丫从来都不老实交待。哪儿像我这么憨直?”

  在这个方面,年小井相对于性格开朗的宝柒来说,的确要传统得多。平时她一般都不会轻易挑起这种禁忌的话题。可是这会儿,在宝柒突然带出的话题牵引下,她的脸有些涩然的红了红,淡定的叹了口气,冲他摆头。

  “没有做过。”

  “拉倒吧!几年都没有过?那么,碧笙源也没有提过那方面的要求?”

  掐了她一把,年小井被她说得脸热心跳,“死丫头,咱能说点别的么?”

  “闺蜜间说点儿私房话,别人又不会知道,你告诉我会怎样?”

  宝柒并没有变态的八卦欲。

  可是她却觉得,在了解八卦的时候,能减轻心里的压力。

  话题扯远了,她想小雨点儿的纠结就会少。

  一向淡定的年小井被她严肃的样子弄得有些难为情,笑着打她一下,“你这个小蹄子,一肚子坏水儿。”

  “我是明骚,哪儿是什么坏水儿?”

  噗哧一乐。

  望着不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年小井收敛了面色,拉着她坐拢了一点,

  “七七,一个28岁的女人,我要说从来没想过,你也不会相信。不过,我跟范铁的时候年龄小,青春么,总是燃烧得疯狂……现在年龄大了,反而没有那些想法了,并不觉得特别需要男人。对于我来说,生活就是过日子,把老妈照顾好,让她老人家安度晚年。”

  “就这样了?”

  “对啊!还能怎样?不瞒你说,有时候,我怀疑我……性冷淡!”

  握着她的手心儿有些发凉,宝柒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严重怀疑着她话里的真实性,“那结了婚,你又准备要咋办?男人可是饿不得的。现在没有结婚,碧笙源他能忍着不碰你……结婚了,他行么?”

  “该怎样,就怎样吧。”年小井垂了眸子。

  一脸严肃的瞥着她,宝柒意有所指,“其实……小井,你有没有想过,并不是你性冷淡了,更不是你对男人没有那方面的需求了。而是你根本就不想和范队之外的男人做?”

  “当然不是!”年小井断然否认,语速急快的澄清,“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七七,也许你觉得我固执,可是,一个女人要在社会上立足,就不能失去了尊严和人格。要不然,往后生活的每一步都会走得极其猥琐,让人看不起……恰好,我在范铁面前,这两样东西都没有了。得了,咱们不为这事儿废神了啊,还有一周我就举行婚礼了。七七,为我祝福吧!”

  “唉!”叹一口,睨着她的脸,深思着她的话,宝柒默了默,又忍不住打听:“小井,记得以前去鎏年村的时候,我也问过你,你从来都不肯给我讲你的事情……现在,趁我这么难过,给我说说呗,你和范队的第一次……是怎么发生的?我的事都给你讲过,你不讲太不姐妹儿了!”

  目光怪异的盯着她,年小井有些发悚,摸了摸她的额头。

  “你没有发烧吧?”

  拿下她的手,宝柒白眼招呼她,“讲一下,我需要这些东西来转移注意力。”

  “你长了一颗什么样的脑袋?需要用这个事转移注意力?”

  “我家二叔叫我……色胚!”

  色胚?到是名副其实。

  无奈的看着她,年小井目光有些飘,好半晌儿无语。

  其实宝柒说的实话,她觉得自己的耳朵一闲下来就要胡思乱想。因此特别需要年小井的八卦故事,最好是有爆点有刺激点的故事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小井亲爱的,为了我,你就牺牲一下自己吧……我想知道。不蛮你说,我一直觉得你跟咱范队是特别悲剧的一对儿……这都结束了,马上就结婚了,你就当在姐妹儿面前来一个总结吧。”

  娇靥红了红,年小井抚着塑料制成的休息椅。

  沉默……

  继续沉默……

  好半晌,在宝柒挑着眉再次催促后,她终于开了口。

  “好,你就当我说的是一个小说里的小黄段儿故事吧!”

  “行,我向组织保证,绝对当你说的是故事。不往你和范队身上靠。”

  不置可否的看着她,年小井声音幽远清雅,眼睛微微半眯着,喃喃说道:

  “六年,不对,七年前。那年是正月十六。京都下了一整夜的雪,我从老家过年回来,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到达京都西站的时候是凌晨五点半。从在县城读初中开始,六七年的时间,我一个人在外飘着,已经习惯了永远没有人接车。那天特别冷,我没有想到,一出站台,就看到他站在风雪里,高高在站在人群中,手里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带着笑脸,惊艳了一地……”

  说着,她的视线有些模糊……

  京都西站台,在火车的鸣笛声里……

  见到她愣在当场,范铁疾步冲了过去,把花举到她的面前。

  “喏,送你的!”

  她还在为他的出现发愣,没有伸手去接。

  “你不喜欢吗?放心吧!这花可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最便宜的,商品打折的,再不买人家就要丢到垃圾桶里的。”

  噗哧笑了,她瞄他一眼,“神经!”

  一只手揽着她,范铁同情的眼神儿看着手里的玫瑰花。

  “瞧见了吧?没有人要你们喽!看来,哥哥我没办法替你们改变命运了。垃圾桶,才是你们最好的归宿。”

  说完,他作势就要去丢花。

  “诶!等下——”明知道他是故意捉弄自己,她还是眉开眼笑的上了勾,拦住了他,“丢了可惜,给我吧!”

  不曾想,就在她笑着接花的时候,他却又欢呼着将她连人带花一起抱了个满怀,紧紧扣着她的身体,将脑袋埋进她的颈窝,声音沉闷又愉悦,还有点大男孩特有的撒娇。

  “怎么办?小乖,你走了十五天,我觉得比一个世纪还要久。你要再不回来,我都快要疯了,想去你家里找你,又怕你妈的扫帚……”

  她感动了。

  双手抱紧了他的腰,拿玫瑰的手扣紧在他的腰后,将脸埋入他的怀里,声音在寒冷里有些颤抖,“谢谢你范铁!”她没有说,这是第一次只身在外有人来接她。

  “谢我做什么?小傻瓜!”刮一下她冻得发红的鼻头,范铁再次张开雄臂将纳入怀里,胸腔里因为等待了半个月而强烈念想的心脏,跳动得特别的厉害。

  他同样也没有告诉过她,因为当时的她没有手机,他没有办法和她取得联络,更不知道她具体的返校时间。这一个早上,是他连续第四天到站台上来等她家乡到京都西的火车了,原本想碰碰运气,竟让他等到了。

  当然,这束花,是运气最好的一束,没有进垃圾桶。

  那束玫瑰,含苞欲放,在白雪飘动下红与白格外温馨。

  两个相拥的男女,一束红,组合得像一副美好的水彩画。

  拥抱良久,在路人的侧目,她低头不好意思了。

  “我坐了几十个小时的火车,有点儿累了,准备回学校,你呢?”

  闻言,范铁不爽的申吟一声,捏紧她的下巴抬起,恶狠狠地看着她:“小乖,你都拒绝我多少次了?今天,别回学校了!反正还没开学。”

  她脸有些烧,这么近的距离,她甚至能听到他急急的呼吸。

  年龄不算大,但是她写网络小说的,对男女间那些事情并非完全懵懂无知的少女。她向来非常反对婚前性丶行为,因此之前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拒绝,从来没有想过要在结婚之前和他发生关系。

  可是在那一刻,她在他的怀里,竟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范铁托起她的下巴,趁着人不注意,啄了一口她的唇,笑得有些傻。接下来,载着她和她简单的行礼,还有那束火红的玫瑰,他几乎是马不停蹄一路飙车到了他位于市区黄金地段的一所公寓。

  后来她才知道,那所公寓是范铁名下所有房产里最小最简陋的一处。

  尽管当时的她已经惊为天堂。

  一路上,她将花抱在怀里放到鼻尖上,嗅着那花香味儿,心怦怦直跳。

  没有姑娘会不喜欢鲜花,玫瑰火红的花瓣,上面还有颗颗的露珠,娇艳,温润,动人,像极了她那时青春的芳华。

  到达公寓,天还没有大亮。

  一进门,男人丢下行李就迫不及待的将她反压门板上,唇烫得像经过了一个漫长的高温烘焙,吻有些粗糙,急促的喘息声里带着某种能诱导小姑娘的气息,将她最后的理智和顾虑碾得粉碎。等吻够了,他喃喃的低吟了一声什么,看着她时目光热得烫人,几乎带着贪婪地压迫着她,不管不顾的抱起她就一起倒在了他卧室的大床。

  他并没有直接侵犯她的身体,只是两只手捧住她的头,再次深深浅浅的和她热吻。那时候的范铁和那时候的年小井,都是青涩又嫩稚的,彼此的舌和唇抵缠在一块儿,想象着即将面临的事情,两个人都非常的紧张。尤其是她,更是在他的碾压之下忍不住瑟瑟发抖。

  感觉到她的紧,但是范铁已经没法再等了。吻了她一会儿,他粗喘着又抬起头来,看着她,“小井,给我好吗?给我好吗?”

  她的目光迷离,没有回答,主动勾了他的脖子,闭上了眼睛。

  “小井……”他愉快的申吟一声,再次与她的唇合到了一起。

  初次的碰触,他和她同样紧张和慌乱,他的手带着热量在那葱郁丛里爱怜了许久,在她低沉又绵延害怕的嘤咛里,没有克制,烫得吓人的眼神几近疯狂般灼烤她。

  她生涩又艰难地接纳了他,合入时他的声音暗哑得几乎融化掉她,紧紧抓挠他的腰背,几条痕迹在她尖锐疼痛里出现在他背上,他低哼着,和她一起颤栗和申吟,将头埋在她紧张得汗透的发间,手抚她的额头低喃:“小乖,你终于是我的人了。”接着,忍无可忍的猛力下沉。

  在那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会永远属于那个男人,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他,陌生的感觉充斥在两个初尝禁果的男女间,年轻的身体贪婪又迷恋。

  范铁对她,其实性格特别温和,但是对待那事儿却粗旷又直接,军人的身体素质让他更是没有节制。每每停顿下来,都是在她的眼泪和抽泣声里。

  他吻她的眼泪,一遍遍问:“小乖,怎么又哭了?你后悔给我了么?”

  她含着眼泪摇头,泪如雨下。只有女人才知道那层膜代表什么意义,她双手死死掐着他的胳膊,唇贴在他的耳边儿:“不,我从不为自己做的事后悔。只是,范铁,好疼,还有……我,我把自己交给你了,你一定一定要用心珍惜!”

  “小乖,我会的……小乖,我发誓,我一定会的……”

  那时候的范铁,整个胸膛里都是蓬勃着燃烧的火焰,鼻息粗重又浓烈,动作热切又剧烈,他自然不会预知到后来的事儿,更加不会知道他的性格会害惨了他自己,腰臂更加有力的拱动,感受着他第一个女人带给他噬骨般的美好。一句句,说出来的全是粗糙又动人的情话。

  “真好,小乖,你真好,这感觉……真美……”

  “小乖,我真想死在你身上!”

  “我要一直这样要你,一直要你!”

  “……真软!”

  故事到此,嘎然而止。

  就像在编撰她的言情小说床段儿一样,年小井无比平静的向宝柒说着她和范铁的第一次,几乎看不出来脸上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说完,打量着宝柒听得入迷的脸,她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说完了!回神儿了!”

  “没了?我还想听呢……真精彩啊!”

  再次拿手弹她的脑袋,年小井有些好笑。

  怎么有姑娘喜欢听人家床事儿的?

  “还有,接下来,就是两个人被送入了火葬场!火化了!”

  火葬场?

  三个字让宝柒揪了一下,侧过脸问她:“小井,你还爱他么?”

  “不爱,也不恨!”

  看着明显还处在言情世界里的宝柒,年小井莫名笑了。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在别人看来完全属于异类型的生物。不过,她喜欢现在的平静。想要没有分离,就最好没有相聚。想要不再痛苦,就最好从来不奢求快乐。

  一个女人,将所有情绪搭在一个男人身上,受他的左右和撩拨,为了他愿意以身试险或者飞蛾扑火,做一次便足够,她烧不起了。

  “小井,你现在幸福么?”宝柒眼睛眯了眯。

  觉得世界上的事儿,真是一切皆因性格而起,就好像范铁冲动的性格他毁掉了他的爱情一样,小井的性格给心上了一道枷锁,就再也解不开。

  捋着头发,小井浅笑:“划一片净土来生活,幸与不幸,又有什么差别?”

  “小井,你挺狠的,不管对他,还是对自己!”

  年小井不反对,目光凉了凉,“怎么样?听了故事,好些了么?”

  一拍脑门儿,宝柒差点儿忘了让她讲故事的目的,懵圈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牵了牵唇角:“好多了哦,妞儿,到底是故事还是真的呀?”

  “故事!”

  甩给她两个字,年小井就站起了身来,看了看时间。

  “休息够了,咱们出去吧。”

  结果逛了一圈儿,两个女人啥东西也没有买成。

  再次回到广场中间见面的地方,天上已经又下起小雨来,撑起伞两个姑娘准备告别了,宝柒笑着拍拍她,意犹未尽的笑:“不对啊,说了那么多,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跟他那个那个的时候舒服么?”

  掐她的胳膊,年小井摇头:“德行!你家冷首长真没有说错,色胚一个!?”

  “有色胚?!”宝柒故意四处乱看,“哪儿呢?色胚在哪儿?”

  不料,上一秒她还在说色胚。下一秒,‘嘎吱’一声汽车轻响,在水渍低浅的三米开外,京都市有名的色胚代表就接话了。

  “嗨,小妞儿,哎哟,真是巧啊,咱们怎么又碰到了?”

  又是方惟九!

  啧啧,找色胚,色胚还真就报名来了。

  巧个毛啊?在无数次的碰见后,在他停车下来时,三米就能闻到男士用的香味水,故意捂了捂了鼻子,宝柒的心里烦躁他。

  “搭讪妹子,你就不能有点儿新意么?”

  “你喜欢什么新意?九爷就给你整什么新意。”

  “哼,没劲儿和你扯!”一甩手,宝柒偏开脸去。

  “……好啦好啦,妞儿,九爷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巧遇行了吧?”见她不爽,方惟九举起双手投降,认真的保证完,随即又扬起眉头,“上车吧,我带着你转悠,说不定就碰上小丫头了。”

  “你又知道了?嗯?”

  “唉,你有啥事儿是九爷不知道的?”

  靠,宝柒猜不透他的消息渠道,更讨厌随时处于别人视线之下的感觉。不再和他耍贫嘴了,和年小井交换了一个眼神儿,哼了一声儿。

  “少扯淡了,喂,你记住刚才说的话啊,咱俩最后一次‘巧遇’了,男人说话得算话。以后啊,甭整天吃饱了饭没事儿干,跟着姑娘后面瞎转悠。一个大男人,丫不觉得害臊啊?”

  说完,她拉了年小井调头就想走。

  对于方惟九,她没有恶感,甚至有一些小小的感激。

  但是不能给予的东西,她宁愿狠点儿让他死掉心。

  “别介啊,宝妹儿,九爷我整天拿着照妖镜盯着你,你得感到无比荣幸才对啊!”得瑟的大笑出声儿,方惟九冲宝柒色迷迷的笑着,一手插在西装裤兜里,整个人懒懒的靠在车身上,也不管那小雨,样儿到是潇洒又迷人。

  可惜,宝柒摆明了鄙视他。

  “行了,你这个跟班儿,做得太没有技术含量了!”

  白了他一眼,宝柒决定不搭理他,挽着小井的手往他车尾的方向走。

  伸出手来,方惟九拔高声儿冲她俩喊。

  “喂,妹子们上哪儿去啊,九爷送你们呗!下雨呢,不好打车。”

  转过头来,宝柒撇着唇,冲他摆手,“谢你的好意了,不用了喂,哥们儿再见……。”

  话说到这里,她顿住了声音,脸色突然一变。

  查觉到她的神色,方惟九抛出魅惑的杀伤力眼神儿。

  “喂,妹子,怎么了?瞧你见鬼的表怀,糟践九爷,心虚了?”

  没有理会他的揶揄,宝柒瞪大了眼睛,盯着方惟九汽车的后视镜没有动弹。

  从她站的位置里,可以看到方惟九汽车的后视镜里是一个映出来的中央喷泉,喷泉是在一个大转盘的中间。透过喷泉浓重的水雾,她看见对面有一个身形慵肿的陌生中年女人向旁边的黑色汽车后座塞入一个小男孩儿。

  短短的头发,男孩子的背带裤穿着。

  没错,是一个三岁多的男孩儿。

  可是,在黑色汽车关闭的刹那,她看到了中年女人的左手衣袖有些怪异的空荡。

  啊!没有左手腕的中年妇女!

  直觉告诉她,不对劲儿……

  断腕,难道是游念汐出现?!小男孩儿,会不会……会不会是小雨点儿。

  鉴于游念汐常进行各种伪装出现,她这想法来得并不容易,却又急又快。

  下意识的思维之下,她顾不上那么许多。眼看那辆黑色汽车正徐徐开动,她猛地甩开了年小井的手就往方惟九奔了过去,几步路,她跑得特别快。一把拉开副驾的车门儿就坐进去,在方惟九目瞠口呆之下,目光盯着正在远离的汽车,大声喊。

  “九爷,九爷,赶紧……快开车,跟上前面那辆……”

  瞅一眼,方惟九变了脸色:“小妞儿,怎么了?”

  “甭废话,速度,帮不帮忙?”宝柒快气出火了。

  “帮啊!”查觉到她的脸色不对劲儿,方惟九反应过来,迅速绕过车身就往驾驶室走。

  “七七……”刹那发生的变化,让年小井愣足了几秒,见到宝柒火急火撩的样子这样离开,还是一个孕妇,她自然不放心。提着购物袋,她二话不说就拉开了汽车后座,坐上去,急急的问:

  “我跟你一起去!七七,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人?难道车里是小丫头。”

  年小井到底是做记者的,基本的警觉还是有。

  点了点头,宝柒来不及向她多解释什么,不停的向方惟九指着方向和汽车的外观,“那儿边,那边儿,九爷,快点儿……快点儿……”

  “啧啧,九爷……小嘴儿叫得多甜啊!唉可怜,九爷就这点司机的利用价值了!”揶揄的笑着,方惟九脚踩油门儿,汽车开得极快。可是,绕过圆型的喷泉池往宝柒说的方向开过去的时候,只能隐约见到一个车屁股了。

  而且,这在市区,车辆很多,压根儿就过不去。

  没工夫和方惟九计较,宝柒这会儿有求于他,嘴自然甜得不行,目不转睛的盯着黑色汽车,“看见没有,就它,看到没有……跟上,一定要跟上啊,跟上了请你吃饭,要是跟丢了,我会鄙视你的!”

  “吃饭谁稀罕啊?说得九爷缺吃一样,跟上了车,就请我睡觉还差不多。”

  “喂,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

  “九爷从来就不是君子,宁做小人!小妞儿,求你睡九爷吧!多久没沾荤腥儿了,想得不行……”方惟九的嘴不把风的,说话贱腻歪。

  “别贫了,快!它转弯了!”

  “收到!”方惟九的唇角轻轻上扬,“说定了啊!就一睡!”

  话虽然这么说,可要在车来车往的京都市区跟上一辆汽车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他还真是尽力了,虽然没法儿靠前,却还是没有跟丢。

  投去赞赏的一瞥,宝柒的目光一眨不敢眨,脑子里有兴奋,有激动,还有怀疑。

  其实,她不敢确定是不是游念汐,而那个孩子是不是小雨点儿。刚才速度太快了,距离又那么远,她并没有看得太清楚,就是一种直觉。

  追了两条街,她突然反应过来,在这种情况下,觉得应该打电话给冷枭汇报一下情况,问问他处理。

  掏出手机来,拨了号码。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冷枭关机了?!

  宝柒撑了撑额头,突然想起来他早上说过,今天有一个重要的军事会议。

  一般这样的会议,都会掐断所有外来通讯工具。

  算了,等等,过会再打吧!现在她压根儿就没有谱儿,更加不能确定什么,兴师动众的结果要是摆了一场乌龙,就误了他的正事儿了。

  反正现在汽车在城区里挤着,也没有作为,只要车不跟丢就行了!

  这么思忖着,她却半点儿不敢放松,七弯八拐,八拐七弯的跟着。方惟九在宝柒的授意下,几次试图和黑色汽车拉近距离以便她看清车牌和里面的人,却都因为车道的拥护不堪没有办法。

  前面的汽车始终将他们甩出一段无法靠近的路程。要不是方惟九的车技真心不错,指定得跟丢了不可。

  那辆车是往出城方向走的。越往外走,天气,越是阴沉了下来。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那辆汽车的车速越来越快了!

  而天空上再次飘来一朵朵乌云,刚刚还只是绵绵的细雨,一转头就雷声大作,下起了初夏的雷阵雨来。在阴沉的车厢里,宝柒咬着下唇,小脸儿愈发阴暗了。

  就快要出城了,她心里有些忐忑。

  视线眺望着远处,半点儿都不敢挪开。心里默了默,她没有转过头去,直接喊了后座的年小井,“小井,再给我二叔打一个电话!”

  她寻思着,这会儿会议该完了吧。

  “好的!”年小井没有迟疑,更没有多问,掏出手机来。

  再一次,电话拨过去。

  “七七,你二叔电话关机。”

  怎么办?

  雨越来雨大了,前方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在来回工作,可是,却已经快要刮不掉倾盆而下的大雨了,路面越来越不利用跟踪了。

  稍一沉吟,宝柒抓住车扶手,急急的报了一个号码。

  “打红刺办公室的电话,找到江大志或者说找卫燎,或者任何一个人能找到冷枭的人都好!”

  “好的!”

  被她的紧张感染,年小井心里也有些跳。

  低下头来,她又开始按她说的号码继续拨号。

  彼时……

  同样的一片天空下,红刺总部的天空也是灰暗一片,阴沉沉下着暴雨。

  冷枭的办公室里,暗暗沉寂着,可以看到窗外的暴雨如注。

  空气里浮动着某种极淡的沧桑感。

  办公桌前的大背皮椅上,一抹高大的身影静静而坐,夹着烟灰的手指撑在额头上,不时闪烁着小小的红点儿。

  男人的身影有些莫名的孤寂。

  但,他不是冷枭。

  而是昨天刚从航空兵学院返回京都总部报道的范铁。

  他昨晚上就回到京都了,当然也得知了年小井结婚的消息,宿醉了一晚上,现在脑子里还在打旋儿,昏沉沉的疼痛不堪。今天他过来找冷枭报道,不过他却去了军委开会。于是乎,闲来无事,他便自己坐在这儿发傻等他。

  听到办公室上的外线电话响起,他皱了一下眉头,拿过了话筒。

  这个电话一般人不会知道,会是谁呢?

  吐了一口烟圈儿,他摸着自己的光头,迷迷糊糊地接起。

  “喂?哪位?”

  那边儿没有人回答,只有浅浅的呼吸。

  唤了别人或者听不出来,可是凭着范铁飞行大队长敏锐的耳力,还是瞬间就抓!住了某个不寻常重点的音符。

  咚咚——咚咚——咚咚——!

  范铁心跳如雷。

  夹着香烟的手指不经意的抖了抖,火星溅落了下来,烫到他的手指,竟然也没有感觉。脊背僵硬着,声音沙哑暗沉,像是抽坏了嗓子的大烟鬼,小声试探着问:

  “小井?”

  “……”

  “小井,知道是你。怎么不说话?找枭子啥事儿?”

  咬了咬下唇,对于电话那端传出来的居然是范铁的声音,年小井着实吓了一跳,愣了又愣。不过事情紧急,瞬息之后她就豁然清醒了过来,镇定了神色,她平静了声音,“范铁,你稍等一下,七七有话说。”

  直到现在,她其实也不知道宝柒到底在追什么。

  于是身体前倾过去,将手机贴到了宝柒的耳朵边儿上。

  “喂!”

  宝柒听到范铁低沉了不少的熟悉声音,心里稍稍安慰了一点,目光仍旧死死盯着前方越来越远的车屁股,她问:“范队,冷枭呢?”

  “军委开会呢?有事?”

  余光瞄了一眼方惟九,宝柒拧紧了眉头,来不及多想了:“范队,我发现了一个疑似红刺重点要抓的特工人员……你记一下,我现在的位置是XX大道往XX国道的方向……你想想办法联系冷枭,或者找人过来接应!”

  因为方惟九,她并没有直接说游念汐。

  虽然他说她的事他都知道,可由于他和上野寻太过相似的长相,她对他并没有完全信任,还是留了一手。

  事出紧急,范铁脑子里迅速分析着她提供的信息,没有迟疑,连忙说。

  “你们注意安全,我马上到!”

  “好!速度啊……就快出城了!”

  心急如焚,范铁匆匆挂断了电话,站起身来快步奔到门边儿。

  一把捞过衣帽架上的军帽来,锐眸眯了眯,猛地扣在脑袋门儿,直接就往楼下冲了出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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