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番外五

  玄云山,烟波浩淼,云雾伴随着秋风,优雅地展现各色姿态,时而厚重,时而轻淡,时而流水运转,时而静谧安静。『樂『文『小『说|

  万丈悬崖的山顶上,有着两个女子,一女子安坐于小案之前,一女子迎风舞剑。

  身着淡蓝纱衣的女子,舞剑的身姿颇为轻盈灵动,剑光隐约流转于锋刃,伴随着飘逸的招势,剑合一。

  秋风划过,深黄落叶飘零,身处于落叶之中的蓝衣女子,立即变幻剑势,让得原本刚劲的剑鸣温柔如水,缠绵低沉。舞剑女子,似乎有感于落叶的悲伤,不忍将之毁于空中,她轻巧穿过落叶,而剑光则落叶间隙散发。

  剑光如女子的素手,抚过空中的落叶,似安慰,似不舍,似呵护,似无声的告别,每当落叶到达地面,女子莲步轻移,离开那处埋葬之地,只恐自己的污浊,沾染了纯净的落叶。

  小案之上,焚着一柱清香,白衣女子纤手盈盈,将身旁红泥小炉上的滚水小壶拿起,小心地将清水注入案上瓷白的茶盅里。

  一时间,茶香泛起,飘于空中,混入落叶,融入剑势,缭绕着蓝衣女子,为其抚平生命流逝的哀伤。

  无声之语,默默浸润,为将止的生命添注了生的希望。缘起缘灭,缘原如此,缘不过是生命的修行。得了感悟的蓝衣女子,运气于剑,一扫而过,落叶再起于空中舞动,带着对生命的尊重与希望,最后葬入这片极为干净的土地中。

  “阿元,尝尝这忘忧。”白衣女子将茶盅推至陆元畅面前,神情颇为淡然。

  “芙娘境界越发深了,想是这青山绿水之功。”陆元畅淡笑,跪坐于小案之前,双指捏起白脆的小茶盅,慢慢品味。

  “阿元的剑意才让感叹,世皆惧杀伐决断,谁又能想到曾经血色玉面飞将,如今连一片落叶都会怜惜。”顾小芙淡淡地说道,心想老神仙确实看透了陆元畅,留下这片净土,让她洗涤心灵,三年之功,到是淡化了陆元畅与身俱来的煞气。

  观陆元畅如今面相,缭绕于眉间的执念只剩淡淡一抹,温润如玉,令心驰神往。

  两不欲多言,静心品尝清茶,感悟世间净心。非大能者,隐于世俗,而世俗之,则心志不坚,隐于山林,到是尽得山林之气。

  只是世俗之,终被俗事牵拌,头顶鹰隼盘旋,戾声划破宁静。

  陆元畅抬手,鹰隼飞转直下,乖巧地落于身前,抽出鹰爪之上的纸片,陆元畅轻挥袖袍,鹰隼再次直入天空,只几息之间,变消失于远处,似是不曾来过,打扰了两的清净。

  陆元畅展开纸片,眼神微聚,只心思回转,便再次变回了温和的她。

  “果儿何事?”面对自己的娃,顾小芙便是没了先前无忧忘忧之态,见陆元畅不答,将纸片递了过来,顾小芙心中有些不安。

  只看一眼,顾小芙却是脸色微变,狐疑地看向一派悠闲的陆元畅,不知她为何无动于衷。

  “果儿十八了,大姑娘了,看来咱们得进京喝杯媳妇茶了。”陆元畅淡笑道。

  “阿元,莫不是气傻了。”顾小芙抬手搁于陆元畅额头,却换来陆元畅爽朗的笑声。

  “咱们果儿天生冷情,总担心她这一生会无欲无求,孤独终老,谁想上天怜悯,让她得痴心之,这个做阿娘的,曾会不喜。”陆元畅笑着将顾小芙的纤手握手中,欣慰地说道。

  “可是果儿,寻的却是一女子。”顾小芙总觉得不对,闺女与女子结下情缘,身为阿娘不该担忧么?

  “女子又如何?们不也是女子。”陆元畅不意,她意的是果儿的心意。

  “话虽如此,可。。。”因自己的事,顾小芙到不曾责怪果儿,只是这条路太过艰辛,她与陆元畅这条路上,不知吃了多少苦,她心疼果儿,自然不希望果儿也重走险路,身败名裂。

  “走罢,咱们身为阿娘,总得这时候助闺女心想事成。陆元畅的闺女,还容不得旁教导!”散去得来不易的静心,为果儿入世,陆元畅知晓,这便是自己的本心。

  众生芸芸,世俗苦难,左不过是生老病生,爱别离,怨憎恚,求不得,生七苦,陆元畅尝得其中滋味,那么再多尝一味,又何尝不可。

  京师永定门前,监国长公主携群臣,敬拜微服回朝的皇帝皇后。果儿面色平静,只有心之,才能她波澜不惊的眼底,看到久别双亲的激动。

  十三岁的小小,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由果儿悉心教导整整三年之久,身上也沾染了果儿喜怒不显的沉静,不过到底本性直率,看着陆元畅与顾小芙双眼含泪,大唐最尊贵的小公主,强忍着扑上前去拥抱双亲的小女儿之态,硬是忍着不让眼泪溢出眼眶,端庄优雅地向双亲行礼。

  久别帝后,朝臣们很是激动,山呼“万岁”庄严隆重,高声之中带着久违的安心,还有发自内心的尊敬,开国皇帝用铁血打下了这片江山,用仁慈浇灌着战后破碎的家园,恩威并施,所有的大唐心中烙下了永不抹灭的烙印。

  她是大唐的中心,是大唐的精神所,不管她离去多久,不管长公主日渐成熟到能与之披靡的政治手段,们的心中,陆元畅便是定海神针,无可取代。

  皇上回朝,举国欢庆,特别是不明究理的百姓看到传出病重的皇上精神健康地站于世面前,心底那不安的惶恐才算真正落下。

  “朕一去三年,全赖众臣工辅佐长公主,大唐安宁兴旺,实乃尔等之功。”陆元畅微抬手臂,让众平身。

  回到后宫,果儿将早已备妥的文案命抬至御书房,而顾小芙,则是搂着哭泣的小小温柔安慰。

  三年国家大事,文案堆积如山,陆元畅没有心情看,既然将这大好河山交到果儿手上,她便不欲再收回,见小小收了泪,陆元畅便对果儿说道:“将她唤来,与阿娘见见。”

  果儿一惯从容的脸庞,得闻此言后有些紧绷,她心知既然朝臣知晓,便不可能瞒过陆元畅,毕竟暗卫她也使用,那些的本事非一般所能想象,而暗卫的唯一主子,便是陆元畅,暗卫能为自己所用,不过是陆元畅的命令罢了。

  相比果儿还算沉着的神态,小小那张哭红的小脸却是苍白了许多,她极为担忧地看着果儿,想开口为姐姐说些好话,只是再看陆元畅严肃的脸,小小便是没了胆气。

  “果儿,去将唤来,无妨。”顾小芙适时开口,为果儿打气。

  果儿的手隐于宽大的袖中,不断握拢,再又分开,被陆元畅的眼神逼得身子僵硬,接收到顾小芙淡笑又安慰的眼神之后,果儿思虑再三,才缓缓分开紧握的手,转身亲自去唤。

  青春的美好,于稚嫩的脸庞,于没有沾染世俗的初心,于灯蛾扑火的执着,于敢冒天下大不韪的勇气。

  眼前,是一对冷温相依的璧,果儿的冷清,面对身旁温暖的女子之时,一融即消,维护地为她挡住半边身子,虽然陆元畅锐利的目光还是落于女子身上,但女子坦荡的清澈目光,还是让顾小芙满意点头。

  陆元畅看着她们,仿佛看到了年轻的自己与顾小芙,也是这样相扶相依,无畏地面对外界所有的苦难。

  “柳昭儿,可知罪?”陆元畅淡淡地说道。

  “民女不知。”柳昭儿微微施礼,不卑不亢地回道。

  “蛊惑当朝监国长公主,影响政令施行,以平民之身窃居于皇宫,无罪?当年病倒于路边,此事本就颇为蹊跷,但看入宫之后所言所行,当知旧年居心叵测,真真好厉害的女子,不仅骗了皇后的慈心,更是骗得儿鬼迷心窍!”陆元畅一字一句,厉声说道。

  “阿爹。。。”果儿如何受得了陆元畅这般指责柳昭儿,不禁失了分寸,欲开口辨解。

  “果儿噤声。”顾小芙见陆元畅脸色越发黑沉,不由开口帮忙,果儿越是帮着分辨,陆元畅越是要为难她们。

  柳昭儿到是平静,回以果儿微笑,再向陆元畅恭敬地说道:“昭儿体弱,孤身倒于荒野,得蒙娘娘所救,昭儿感激万分。昭儿进京,乃皇上与娘娘善心,非病弱昭儿当日所求。入宫之后,公主悉心救治,怜昭儿孤单,又常伴左右,活命之恩,情深意重。”

  “公主待昭儿如知己,昭儿以死不能相报。大唐万里疆域,千万百姓,仰仗公主与朝廷。皇上病重休养,公主日以继夜为国操劳,昭儿不忍公主辛劳,只得凭借微薄之力为公主分忧。朝中有文丞相匡政,军国大事由武威国公所领,昭儿不知自己何德何能,能左右朝廷,能蛊惑心系万民的公主。”

  陆元畅闻言,沉默不语。其实柳昭儿辅佐果儿,陆元畅早就知晓,所行政令,俱为高明之举,不仅令大唐更加强大,还帮助果儿掌控朝局。以陆元畅策算,如今的局面若是让果儿自己处理,非十年之功不可,柳昭儿的本事,显而易见,短短三年之功,若放朝臣身上,足可升任丞相。

  陆元畅欣赏柳昭儿的手段,细雨润无声,当世警醒之时,却是发现天地大变。这样的柳昭儿,若全心全意为果儿着想,则是大唐之福,可是经历过周朝亡国的陆元畅,更害怕柳昭儿心有不轨,渐渐蚕食果儿手中的权力,令得大唐倾厦。

  而且柳昭儿的话,有些诛心,若非陆元畅把一大摊子的事丢给果儿,果儿也不必劳心劳力,失去享受生活的自由,自己也不必因为救命之恩,而献计献策。

  只不过这样的话,到了陆元畅耳里,掰开了揉碎了,慢慢品味,到是感觉到柳昭儿待果儿的一片情意。

  “朕若不信,当如何?”陆元畅沉声说道。

  “要昭儿一死,有何难哉。”柳昭儿云淡风清地笑着,自信地说道:“昭儿之命,本为皇上皇后所救,还了,也是正理。”

  “如此甚好!来!”

  内侍闻言,忙托着一个盘子躬身立于柳昭儿面前,上面摆着一匹白绫,一碗毒、药,一把匕首。

  “公主,昭儿先去了,不管多少年,昭儿会地下等着公主,不过奈何桥,不喝孟婆汤,昭儿会一直记得公主,只愿与公主一同再世轮回。”柳昭儿坚定地说道。

  她们本就是一晌贪欢,身份,地位,权势,都不匹配,她本就是前世一缕幽魂,穿棱时空到了这个世界,她幸运地再生,她享受过果儿的难得的温情,这一切,尽够了。她们的事,前朝早已吵得沸沸扬扬,果儿居中为难,一边是国家责任,一边是初恋深情,可是身那个位子,却无法两全。

  昭儿知晓果儿的困境,这比果儿刚接手监国重任还要举步为艰,一个上位者可以无能,但品行不容质疑,此为立身之本。而果儿如今面临的,却是朝臣的猜疑与抗拒,原本大好局面,生生断送这段情中。

  柳昭儿曾偷偷离去,奈何被果儿寻回,只道是陪她多一时便好一时,而后路却是如此渺茫无措。两个年轻女子,周旋于大唐朝堂之上,艰辛可想而知,而这并不是她们最大的障碍,面前端坐正位的开国皇帝,才是她们无法逾越的鸿沟。

  果儿看着柳昭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凄苦。陆元畅孤单,她陆明曦难道不孤单么?自幼远离双亲,少年独自面对波诡云谲的朝堂,夜之凉,又有何知!

  自幼坚强的果儿,大大的杏眼之中逐渐凝聚泪水,嘴中苦涩万分,被陆元畅这般逼到绝境,她与生俱来的修养顷刻间崩溃,狠狠将盘子掀翻地,双膝跪地,悲愤道:“果儿平生,不求阿爹之位,不求权倾天下,只求逍遥自,寄情山林,过些寻常的日子。是阿爹将放这个位子,是阿爹让称孤道寡,阿爹身为大唐天子,怎不明白那个位子一旦坐上,便是真正的孤家寡!”

  “阿爹有阿娘相伴,尚不愿困于这个皇城之中,果儿自幼孤苦,怎受得住这皇城的清冷寂寞!昭儿暖心,阿爹为何又要让她离而去!若阿爹放不下这片江山,果儿拱手相还便是,与昭儿隐居山野,这世上再没有大唐长公主!”

  果儿越想越悲恨,抬手抓起地上的匕首,便要自残明志,她身为陆家,有着陆家的骨气,容不得旁对自己深爱之质疑。

  “果儿~”

  陆元畅不曾想到果儿会如此刚烈,顾小芙则是惊叫出声,小小更是吓得满脸苍白,而一心系果儿身上的柳昭儿,第一时间冲了过去,用纤弱的双手紧紧捏住匕首的锋刃,力道之大,竟然让果儿无法撼动。

  “昭儿!”果儿见柳昭儿双手血流如注,忙撒手,将柳昭儿的手轻轻掰开,便看到两个手掌生生被切断了。

  到了此时,不必再试探了,陆元畅深深松了口气,心道果儿厚福,得了一个有情之。

  顾小芙见陆元畅松了脸色,忙唤御医前来治伤,果儿挥退医官,亲自为柳昭儿上药。

  明明流血过多,明明痛得脸色苍白,本就血气虚弱的柳昭儿,竟然展开温柔地笑容,安抚着果儿:“不疼。”

  伤口极深,可见白骨,那抹勉强却又温暖的笑容,让得果儿极为心疼。果儿为柳昭儿包扎完毕,又悲恨地看着陆元畅,说道:“满意了!”

  陆元畅淡笑着,根本不意自家闺女的女生外向,顾小芙明白陆元畅此时说什么都是错,便让果儿送柳昭儿回去,再私底下与果儿好好相谈。

  “阿爹那的脾气,怎不知,只要忍住,她又能奈何得了!”顾小芙拉着果儿的手,劝道。

  “阿爹太过份了,她怎不想想当年阿娘您受委屈,她差点把都宰了。”要说果儿,平静下来其实也明白陆元畅的心思,只不过就算如此,她也不允许任何这般待柳昭儿。

  “阿爹那,嘴硬心软,当初们刚接到京里的消息,为娘心里有疙瘩,可阿爹却是很为高兴,丝毫不介意昭儿的身份,又知道京中为难,当日便动身回京了。年轻,又从小不与交往,与阿爹很担心被蒙骗了,这才想试试昭儿。如今一看,昭儿果然是个千里挑一的好女子,咱们果儿可是有福之。”顾小芙抚摸着果儿的鬓角,温言细语为两个陆姓血亲调停。

  果儿听了这些话,心里才好受些,只是虽然爹娘这关过了,朝廷里的还不放过她,那种压力,非常所能想象,果儿甚至已经做了决定,若是朝臣容不下柳昭儿,她便要带柳昭儿出京。

  “对了,柳昭儿到底是何,就算是富家女子,也只通琴棋书画,她如何会政事要务的?”顾小芙很好奇,毕竟柳昭儿出现的很蹊跷,而且陆元畅曾派查过,居然无法查得柳昭儿的出处。

  果儿闻言,很是为难,但顾小芙到底是自己最亲近之,而且陆元畅的身份自己也是知晓的,可以说,果儿与爹娘的距离最近。她们都能成全自己与柳昭儿,身世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

  果儿思虑再三,才说道:“阿娘,她不是咱们这里的,是从另一个时空过来的,她她们那个时空里,是当朝权臣的闺女。”

  另一个时空?

  很令惊讶的一个说法,不过想想也是,若非身处政治中心,那些成熟的政令怎能拟定,而且一个单身病重女子凭空出现野外,于理也说不过去。

  “她是借尸还魂么?”顾小芙强压着内心的翻滚,问道。

  “不是,她打出生便得了病,虽家里费心医治,但她们那个时空的医术似乎不及咱们,到了及笄之年,她病势加重,便去了,也不知为何,她重生到了咱们这里。”

  果儿不明白为何会发生这事,顾小芙更是不明白,不过经历了间百事的顾小芙,显然有很好的定力,既然柳昭儿来了这里,病又被治好了,那就是这里的了,总不过是看果儿面上,一力护着她便是。

  如果说顾小芙还心里想着如何护住这对小女儿,那么陆元畅便是行动上极力支持。

  歇了两日,与家共聚天伦,更加深入了解过柳昭儿,陆元畅便上了早朝。朝臣们大朝上不敢与陆元畅说果儿之事,可是下朝之后进御书房的内朝,都是国之重臣,他们有胆量也有责任向皇上禀明此事,并找出妥善的处理方法。

  “们所说的这些,朕已知晓,大唐海纳百川,包纳万事万物,尔等对小女儿之事如何这般苛刻?”陆元畅满不乎地说道。

  “皇上,天家无小事,公主为大唐瑰丽,尊贵万分,又是监国公主,行帝王之权,如此作为,非圣贤之道。”文丞相中直,觉得陆元畅这说法很是不妥。

  “哦?大唐延续周朝,风俗亦然,回想当年,贵族间男女风甚行,互换宠仆更是风雅之事,据朕所知,眼下朝中亦有不少大臣豢养娇美男仆,朕未曾训斥,尔等亦未上奏禀明此事,想是尔等并未因此事而觉得那些大臣品行有碍大唐尊荣,为何朕的公主偏偏例外?”陆元畅语气很淡,可是重臣们听得冷汗涟涟。

  上对下,罚亦是恩赏,下对上,责却是重罪,妄言长公主私事,此乃亵渎天家威严,御书房的几如何能不知,还不是因为子嗣继位问题。

  “臣等惶恐,只是长公主年已十八,尚未招选驸马,若名声有污,于长公主来说则是大大不利。因皇上多年未归,长公主婚事迟迟不定,臣恳请皇上,早日为长公主选婿。”一班大臣请求道。

  如今的形势,他们看得很明白,陆元畅是铁了心要把权力传给果儿,而果儿女子身份必然不能登位,那还有啥好想的,果儿的子嗣便是皇位继承。座各位,都是大唐最重要的大臣,果儿若是招选驸马,基本他们几家之中挑选,若是选了自家,那自家的尊贵地位,则将延绵万世,谁不肖想!

  陆元畅淡淡地笑着,这么多年皇帝做下来,若是还不明白她就是蠢到家了,装成很无奈的样子,说道:“十八岁的闺女还阁中,朕惭愧,只是果儿师父临终前遗言,果儿此生不能与婚配,朕就算心疼闺女孤单,也不能冒险让朕闺女面临生命危险,此事不必再提。”

  众臣面面相觑,竟不知如何面对这个说法,得了,长公主不必再肖想了!而陆元畅则是很庆幸,当初是密旨知会果儿,由果儿长子继位,此事只有陆元畅顾小芙与果儿三知晓,外对此一无所知。

  开国皇帝的霸气无能反抗,陆元畅回京不过半年,便将果儿的事安排妥当,并重新布局朝堂,自己贬,由果儿安插心腹,陪两个闺女过完温暖的春天,便又带着顾小芙云游去了。

  这次,陆元畅走得很安心,果儿虽无接位之心,但还知孝顺父母,一肩担起了重任。而陆元畅最为开心的,便是她们陆家终于有了一个霸气之,那便是自己从小疼爱的小小。见识过陆元畅临朝的威严,见识过长姐掌控朝廷,年幼的小小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好,而果儿教导她的过程中也不断给她加强这样的思想。

  果儿看着陆元畅与顾小芙离去的背影,握着柳昭儿的手,揽着小小的肩,轻声说道:“小小,姐姐也想如阿爹阿娘一般,可要努力了。”

  小小认真地看着果儿,重重点头道:“姐姐,小小不会让们失望的。”

  是的,爹娘去了,姐姐志不此,那么所有的重任,就由来挑起罢!也是姓陆的,一直享受着身为公主的尊荣,得见爹娘与姐姐的艰难之后,小小觉得她必须为她们陆家做点什么,而掌握权力,接手江山,放爹娘与姐姐自由,便是小小能做到的。

  小小知道,不久的将来,终将是她一个面对整个大唐帝国,她虽然可以权倾天下,但她会失去亲情,她会孤独,她只能一个活这个皇城中,可是,为了爹娘与姐姐,又有何不可呢?

  要碰到一个合意之,实是太难太难,往往手中的权力,才是真正令眷恋与安心的东西。

  小小撇过头去,将泪擦去,以后,她不再是受保护的小公主了,她不能软弱与无知。

  七年后,玄云山之巅。

  依然香案清茶,依然剑气逐风,依然是经年岁月的相濡以沫,顾小芙恬静执盏,陆元畅轻灵飞舞,变化的,是黑发间的一缕银丝,又或者是眉间的祥和之气。

  原本收势的剑锋,突然变幻,向着某处刺去。

  “锵~”

  金器相撞,所带之锐声,打破了宁静。

  来者之,将剑缠于陆元畅剑身,迫得陆元畅提气相待。

  顾小芙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女子,恭敬地行礼,然后顾小芙的示意下跪坐于案前,温婉执壶伺候。

  那边缠斗激烈,这边悠闲品茶,良久之后,缠斗的两才收势分开。

  “来了,比想得到是早了好些。”陆元畅收剑,接了顾小芙递来的帕子擦汗。

  “小小聪慧,昭儿悉心教导,之所能尽数教于她了,您的一切也一并给了她,如今,果儿与您一样,也是个闲云野鹤之。”果儿向双亲见礼后,便坐于柳昭儿身边,任由柳昭儿替自己拭汗。

  陆元畅见状,撇了顾小芙一眼,顾小芙给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也是啊,她们青春少艾,咱们老夫老妻,比不过家的热乎劲呢!

  悠扬的琴声,缓缓飘散于山间。

  有道是情不知所起,愿不知所往,百世轮回,终不过一声啼哭,一坯黄土,一腔之情,一世之恋。世间凡物,终化于无形,留下的,便是那一丝暖意,一世一双。

  (全文终)

  作者有话要说:在今天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本君完成了第二篇文,记得去年,但为也是这个时候完结的。

  感谢所有读者的倍伴,因为你们在,所以本君在,不管工作多累,不管生活多难,不管感情受挫,你们一直都在,给了本君继续下去的勇气,鞠躬感谢!

  等本君休息几天,便会开新文,请大家继续本君,收藏本君,收藏新文。。

  本君不会辜负大家的支持,会一如既往给大家写出温暖人心的文,为我们这些为生活所迫现实所逼之人,带去心灵的慰藉,谢谢了。

  520,祝有伴的长长久久,没伴的早日脱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