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他不想再忍耐
叶念桐被厉御行莫名其妙的扯着上了楼,她扭头看着站在客厅里的厉家玉,她盯着她,眼里有着浓浓的厌恶与憎恨。她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或许从来没想过要让厉家玉喜欢她,所以她并不难过。
然而有一个如此强大的情敌时刻在她身边虎视眈眈,她感到鸭梨很大。
厉御行不知道在生什么气,拽着她走得飞快,她的腰虽然不似下午那样疼了,但是也还没恢复如常啊,她连忙道:“厉大哥,你走慢点,我腰疼。”
厉御行的脚步果然放慢下来,后来大概是嫌她走得慢,直接弯腰将她抱起,大步上了三楼。
厉家玉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的转角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楼道上,她气得浑身都颤抖起来。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嗤,她转头望去,就看到叶忱倚在门边一脸讥嘲的望着她,“傻女人,知道男人最厌恶什么样的女人吗?”
厉家玉警惕的看了一眼厨房方向,快步走过来,拉着叶忱走出梧桐院,她皱眉道:“叶忱,这里不是叶家,是厉家,说话前先经经大脑。”
叶忱目光深沉的看着眼前的豪门大宅,他目光落在厉家玉美艳的脸上,他讥笑道:“胸大无脑的女人,光长着一张脸有什么用?”
“你!”厉家玉气得脸颊涨得通红,她发现露出真面目后的叶忱完全不像他平时温润如玉的模样,反而变得尖锐、犀利、恶毒。她气过之后,又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跟他生气,她平息了一下,风情万种道:“叶忱,你别忘了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有你想得到的人,我也有我想得到的人,如果你管不好你的嘴巴,事情出了差错,到时候别来怨我。”
叶忱目光轻慢的掠过她的脸,回头望着灯火通明的梧桐院,他讪笑道:“网上流行一句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厉家玉,你已经把你在厉御行面前仅存的旧情都挥霍一空了,如果我是你,现在该想的是怎么挽救你在他心中的形象,而不是恶毒的中伤桐桐,只有得到他的信任,他才会相信你说的每句话,懂吗?”
厉家玉心中骇然一惊,“你怎么知道?”
叶忱都懒得再看她一眼,厉御行突然出来拉走桐桐,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厉家玉在客厅里怎么编排桐桐的是非了。不过……“这种话说一次就够了,接下来什么也不要做,失去厉御行的信任,你将一无所有。”
说完,叶忱大步向停车场方向走去。他的方向感一向很好,来过一次的地方就绝不会迷路,而他也不允许自己在这里迷路。
总有一天,他会回到这里,妈妈,等我,桐桐,等我!
厉家玉愣愣地看着叶忱离去的背影,她突然发现她到底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这个男人外表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是随着相处,随着他偶尔的锋芒毕露,她发现他城府极深,步步为营。她根本就掌控不了这个男人,他与她之前的三任丈夫都不同,这一次,不知道是他掉进她的陷阱里,还是她掉进了他早已经设计好的圈套里。
如果他真的这么喜欢叶念桐,那么当初他为什么会刻意接近她,并且答应跟她订婚,他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厉家玉越想越心惊,不,她绝不会被他利用,这世上,只有她可以利用别人,别人都别想利用她。
……
温娴回到院子,看见丈夫负手站在桂花树下,她在廊下站了一会儿,才举步走到他面前,柔声道:“政楷,爸爸没事了吗?”
厉政楷回过头来,看着妻子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他想起爸爸说的那句‘妻子不是妻子,儿子不是儿子,女儿不是女儿’,他心下悲怆,伸手将娇妻搂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她。
温娴放松身体靠在丈夫怀里,哪怕心里有再多的疑问,此刻她也问不出口。她离开的那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和爸爸见到叶忱,都那么反常?叶忱为什么会长得像他?是他的私生子吗?
“爸爸没事,不用担心。”厉政楷温声道,他们在一起有多少年了,仔细算算,从生下来就住在一起,朝夕为伴。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依然爱她如初,从未改变。
诚如他刚才所说,他是幸福的,身为家主的继承人,他没有背负起家族兴亡的大任,完成了自己的梦想,还得到了自己的爱情。这些年种种,虽已过去,然而回想当初,依然让他撕心裂肺。
他懂爸爸的无奈,懂御行的爱而不得,但是为了家族,他们舍弃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成全了他的幸福。如今每每想起来,他亦怨自己的自私,如果他接任了家主之位,儿子是否就能像他一样,得到自己想得到的?
“老公,你怎么了?”温娴忽然感觉到脸颊上有温热的液体滑下来,她抬头一看,就见向来坚毅的厉政楷居然在她面前落泪了。她想起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落泪时,在知道她整了容,以崭新的身份重回他身边的好一刻,他抱着她悲恸的大哭。
那时她觉得失去了原有的容貌没什么,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她就拥有了全世界。如今容颜渐老,偶尔半夜她会被脸颊的疼痛惊醒,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仍觉得陌生,很陌生……
厉政楷连忙抬手抹了抹脸,他说:“别人都看我们厉家有多么风光无限,其实这都是每代人必须放弃一些东西换来的。身为厉家的男儿,很苦。”
“老公……”
“温娴,这些年,苦了你了。”厉政楷这一生最愧对的人是妻子,身为男人,他没有给她撑起一片天,反而让她为他牺牲了那么多,而他什么也不能为她做,甚至连孩子都保护不好。
温娴摇了摇头,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亲,她莞尔,“我不苦,因为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
叶念桐被厉御行抱进卧室,她抬头怯怯的望着他,却只能看到他绷紧的下巴。他好像在生气,可是为什么?直到身体落在柔软的大床上,他不发一语的转身就走。
叶念桐连忙拽住他的手腕,小心翼翼道:“厉大哥,你在生气吗?”
厉御行没有转身,神情冷冷的,看不出喜怒。他拒不承认他被厉家玉的话影响了,但是他心里的焦躁是从何而来?看到叶念桐抱着叶忱的手臂撒娇,他竟是忍无可忍。这孩子从一开始见到他时的害怕与逃避,到后来突然抱住他说喜欢他,她所做的事没有一件合乎常理,她甚至不惜色.诱他,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他娶她吗?
那天早上她不着寸缕的出现在他床上,那么无辜那么单纯,被他羞辱后那么伤心欲绝,这一切是因为他,还是因为叶家需要厉氏这样庞大的姻亲?
厉御行越想越狂躁,他突然转过身来,俯下身来盯着叶念桐的眼睛,都说眼睛是心灵之窗,他相信眼神不会骗人,“桐桐,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叶念桐哪里想到他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她慌乱的躲开他迫人的视线,手指紧紧抓住床单,下一秒,她的下颌一紧,他握住她的下巴抬起来,迫她迎视他的目光,“说话!”
“就、就是一见钟情啊。”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死心,是这样的吧,惦记了七年的男神,上天垂怜,她终于能够再见,却看到那样令她心碎的一幕。她不想告诉他,她从十年前就开始惦记他了,默默的爱了他十年,却一朝心碎。
厉御行黑眸微微眯起,“一见钟情?我怎么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时,你很怕我?”
“那是因为、因为……”因为她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因为她曾经尝过绝望的滋味,可是她要怎么告诉他,当年,她都看到了什么。
她吞吞吐吐的语气更加深了厉御行心里的疑惑,失望像洪水一样向他涌来,他放开她的下颌,转身就走。叶念桐连忙站起来,喊道:“厉大哥,你要去哪里?”
“洗澡。”厉御行闷闷的说了一句,抬腿迈进浴室。不一会儿,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叶念桐跌坐在床上。她总觉得今晚的厉御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哪里怪。
到底怎么了嘛,下午的时候还好好的,吃顿晚饭就变了样?难道是因为厉家玉?厉家玉跟他说了什么,他这么反常?
叶念桐在卧室里坐立难安,厉御行在浴室里心里也不舒服,厉家玉的话一直在他耳边挥之不散,像魔咒一样。然后他想起刚才叶念桐吞吞吐吐说话的样子,她以前不会这样说话,她向他表白时,她的语气勇敢、坚定、热情,是因为提前想好了,所以他突然发问,她才会结结巴巴的心虚答不上来?
厉御行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花洒的水浇在他身上,却浇不灭他心头的疑虑。即使他不承认,在她说出‘让我来爱你,好不好’那句话时,在她一脸赤诚的告诉他‘我该发育的都发育好了,我可以承受一切’时,在她娇羞的说出‘你轻点好不好,我是第一次’时,他心头有着难忍的悸动。
那一刻,他感觉到他心头的枯木在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开始抽枝发芽,长出嫩绿的枝叶,然后逐渐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将他孤寂的心填满,如今他如何能忍,她说喜欢他接近他,只是因为厉家能够庇佑叶家。
厉御行闭上眼睛,重重的喘了一声。忽然,门锁转动的声音传进他鼓膜里,他睁开眼睛,厉眸射过去,就看到叶念桐呆站在门口,明明想说什么,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张着嘴失了声。
叶念桐刚才坐在床上,看到厉御行背影漠冷的走进浴室,隐隐还带着失落。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向厉御行说一下她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十年的暗恋,就算那时候她才十岁,也不是件丢脸的事。她太想告诉他,一刻都不想等,也不想让他失望太久,所以才会干出这种头脑发热的事。
眼前的景象足以将她震懵,氤氲的浴室里雾蒙蒙的,她却一眼就看到站在花洒下的男人,水珠从他精壮的上半身滑落下来,白皙紧实的肌肉纹里清晰而富有张力,细细的水泽顺着结实精瘦的胸膛,流向轮廓分明的六块腹肌,性感立体的人鱼线下面,是让她慌张的男性象征。
她困难的咽了口唾液,这个男人,此刻浑身都散着一种致命的邪气,恣意的男性诱惑。
她目瞪口呆的望着他,凌乱的黑发粘在精致的额角,黑亮的眸子说不出来的魅惑迷人,他嘴角忽然轻扯了一抹弧度,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一步步向她逼近。
下一秒,叶念桐被他拽进了浴室,她心头一跳,就被他坚实的胸膛紧密的抵在了墙上,她慌张的抬头望着他,他灼热的指尖在她绯色的唇瓣上细细描平着,漆黑的眸子似顶级的黑曜石,极亮极美。此时晕染着浓浓的欲色,菲薄的唇微微扬起,他热烈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际,灼热的气息与他的声音,有如一道细细的电流击穿了她的心房……
“腰还疼吗?”他低低的对着她耳蜗里吹气,大手在她腰上轻轻的捏着,他不想再忍耐,一秒都不想。叶念桐浑身颤栗起来,陡然睁开迷离的双眸,她整个脑子都有点浆糊了,“厉、厉大哥,你要做什么?”
他身上的水浸湿了她的衣服,她能够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令人惊心的热力,那样让她惊慌失措,让她想要逃。
逃字在大脑里像突突的跳着,她用力推开他,仓皇失措的往浴室外跑去。她害怕这样的厉御行,浑身都透着一股让她无法形容的邪魅与狂娟。
然而她并没有逃得出去,她的手再次被他扣住,一个天眩地转,他坚硬的胸膛强势地将她紧紧的顶在墙壁上,高大的身形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桐桐,让我进去,我必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