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假戏真做
在车里,我蹭蹭陆景重的鼻子,他吻了吻我的嘴唇,咬了咬我的耳垂。我张嘴就在他下巴上留下了一个齿印。
我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耳鬓厮磨,真的是一个很美好的词语。
不多时,我刚刚系好的衬衫扣子又被扯的松了,陆景重的外套也被扒下去,里面白衬衫的领口松松垮垮,露出胸前的两点,而我偏巧这会儿还没有套上陆景重的那条西装裤,光溜溜的露着两条腿,我都能感觉到他身下的硬物正在慢慢胀大,真是天雷地火,一触即发。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实在是不适宜。所以,陆景重也只是在我双腿间摩擦了几下,深呼了几口气,软下来的时候,趴在我肩上,胸膛起伏。
我捧了陆景重的脸:“陆毛毛,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陆景重眼睛里有橘黄色的光,好像未尽的情欲,他问我:“回答什么?”
“你想我了没有?”
陆景重看了我一眼,眸色里像是有一些说不尽的东西,然后就起身。我动作不够快,没有勾得住他的脖子,捞了一个空。
他又重新坐到前面的驾驶位上,启动了车。
我在后座把衣服收拾好,套上陆景重的西装裤,长到大腿的衬衫扎在西装裤内。系好腰带。衬衫的袖口卷起。
做完这一些列动作之后,我抬头看,发现陆景重眼光正若有似无地从后视镜里看向我,我笑了笑凑过去:“专心开车,回去了我脱干净了给你看。”
然后,我就看到陆景重耳根有点红,不知道是光照的原因还是因为我这句话稍微脑补了一下。
天色已经晚了,陆景重让我帮他插上蓝牙,打电话让高明准备晚餐,然后开车直接回了花溪的公寓套房。
只不过,等车停在楼下,我刚刚想要推车门下去。陆景重就按住了我的手:“你蹲到后面去,不要露头。”
“哦。”
虽然很好奇,但是我没有问,一是因为在这种时候,明显陆景重正在甩人,二是因为,如果陆景重不想说的事情,不管你怎么问,他都不会说。
就像是三年前,陆景重丝毫没有对我说过他的遭遇,我也只是从薇薇的口中知道了一些,从后续网上没有删除干净关于陆家隐秘中了解到一些,但是也都是冰山一角。
陆景重下了车,从外面反锁上车门,上了一趟楼,不过十分钟,他就又下来了,后面跟着高明。
这一次,高明上了我所在的这一辆车,然后陆景重去车库里取车。
“陆景重呢?”我本来在后座蹲着,现在一出声,倒是吓了正在集中精力看路开车的高明。
“哎哟姑奶奶,你能不能说话之前有点动静啊?”
这时候,我听着高明的声音,就好像是憨豆先生用凤姐的口吻在说话了。
我问:“我能起来了么?”
“能了,”高明说,“就坐在后座就行了。”
我想要拿出手机来给陆景重打一个电话,才想到手机没电了,就问前面的高明:“有充电宝么?”
高明扔给我一个公文包:“自己拿。”
我拉开公文包,但是,看到公文包里的某牌子的女人生理期用品,我立刻惊呆了。
“你……”
高明还不明所以,我就直接抽出来一片来:“……不会吧?”
“当然不会!”高明见到我竟然把这个给掏出来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方向盘转了几下才稳住了,“那个包里全都是Vincent让我准备的,全都不是我的!”
我耸了耸肩,又塞了进去,拿出一个充电宝,充上电手机开机。
手机开机的时候,我就又把公文包里的东西翻了个遍,里面不光准备了女人生理期用的卫生巾,还有小包装的红糖,还有痛经时候吃的药片……
我问高明:“这是什么时候让准备的?”
高明回忆了一下:“上个星期,Vincent回国的时候。”
“哦。”
陆景重回国之后没多久,就曝出了和蓝萱在一起的绯闻。
第一次在嘉格大厦,听见陆景重承认和蓝萱的关系,前几天晚上,在陆景重的家里看到蓝萱,昨天在XX餐厅门口,陆景重搂着蓝萱的腰,为她挡开拥挤的人群,现在又看到都是为蓝萱准备的……
心里面真是有点酸。
手机开机之后,我就给陆景重打了一个电话,这一次终于接通了,不再是一个字喂,或者直接挂断,从蓝牙耳机里,听到他略微沙哑的声音,我不由得弯起了唇角,那些已经溜到唇边关于蓝萱的话,也就不攻自破了,不管问不问,说不说,陆毛毛都是陆毛毛,他对我不会改变,就算是他心里藏着秘密,就算有时候对我冷言冷语,就算他的喜欢和想念不说出来,我知道,他是喜欢我的。
就是一种感觉,女人的感觉很准。
我勾了勾唇角:“陆毛毛,我想听你唱歌。”
“想听什么?”陆景重的声音略微有一些暗哑,但是仍旧一如既往地触动人。
“候鸟。”
陆景重真的给我清唱了两句:“如果说寒流阻挡,如果说潮水遮掩,距离天光,不想回家……候鸟向远方……远方,你在的远方,梦想开花。”
手机放在耳边,我轻轻地和——“远方,你在的远方,梦想开花……”
高明开车到市区沃尔玛的地下停车库里,然后下了车,和陆景重换了车。
看到陆景重弯腰钻进驾驶位,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搞得好像是刑侦片一样。”
陆景重系好安全带:“不是刑侦片,是恐怖片。”
我趴在驾驶位的座椅上,用手扒拉着陆景重的头发,帮他抓造型,随口就问道:“为什么是恐怖片?”
陆景重没有回答。
尽管他没有回答,我已经猜到了。
恐怖片……
这几天,我在方唯一和陆正宇那里经历过的,真的算得上是恐怖片,那种痛苦,真的想让人分分钟寻死。
等到过了一会儿,车子平稳地驶进一片黑暗的辖区,他停了车,忽然拉了一下我的手腕,我身体向前一倾斜,嘴唇擦过他的侧脸,他转过头来正好吻了一下我的唇:“别怕,有我在。”
下了车,附近路灯灯光很弱,黑黝黝的,远处黑影蹿过的时候我直接握紧了陆景重的手。
陆景重反手将我的手握住,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完全把我的手包裹在手心里,轻笑了一声:“还这么怕黑啊?”
“我什么时候怕黑啊?”
“嘴硬。”陆景重伸出右手来捏了捏我的脸,可能是觉得手感比较好,又用指腹上下刮了两下。
陆景重拉着我进了一栋楼房,上了楼。
楼梯上很黑,而且楼梯较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陆景重走在前面,用手机点亮屏幕照亮前面的路,拉着我的手。
上了三楼,在右手边的门前停下了脚步,陆景重直接拿钥匙开门。
屋内光线很足,猛然从漆黑的环境中跳入,我眯了眯眼睛,用手遮挡了一下头顶的灯光。
陆景重反手带上了门,等我眼睛适应了亮光,才看清楚,这个屋子不算小,就光客厅就很大,但是很空,除了一个长沙发,还有靠近阳台的一台跑步机,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给人一种洗劫一空的错觉。
陆景重回头看了我一眼,眼光从上到下,然后摸了摸下巴。
我问:“这怎么了?”
我低头一看,才发觉,刚才是在黑暗里,自然是看不清楚,现在到了光亮的地方,现在白衬衣透出里面红色的内衣,特别明显,脸颊有点发红。
陆景重就脱掉了自己的外套给我罩上,系上两个衣扣。
我从玄关的落地镜看到自己这身打扮,忍不住笑出来,还真是不伦不类。
里面一间房门开了,穿出来一声:“五哥,这儿呢。”
这声音是梁易的,我一听就听出来了。
梁易正翘着二郎腿坐在老板椅上,手里拿着几张扑克,听见声音了,转了个圈转过来,看见陆景重身后的我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又转了过去。
屋里有三个人,除了梁易我认识,另外两个人都不认识。
拉着我向前:“这个就是佳茵。”
我赶紧颔首,因为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一时间有些局促。
陆景重捏了捏我的肩膀:“都是自家人,不用拘谨,这个你该认识了,梁小六,这个是二哥朱启鸿,这是三哥李遇。”
陆景重这么一解释我就明白了,再看这两个人貌似都有点眼熟了,三年前去阳城过年的时候,就是这几人一起的。
我就跟着陆景重叫了人,因为陆景重用了自家人,当初去陆家宅院去赴“鸿门宴”的时候,他都没有像这样给我介绍过他的家人,所以,他这样重视,我也绝对不敢怠慢了,跟着陆景重叫二哥三哥。
朱启鸿当场就给我包了一个红包,捏在手里沉甸甸的,少说也有一万块钱,我推脱不要,陆景重让我收起来:“这才是小头,回头还有一份大的。”
李遇看起来比较文质彬彬,说起话来感觉嘴角微微上扬,是那种特别适合用“翩翩君子,温润如玉”来形容的。
李遇给了我一张卡,是一张婚纱珠宝定制的贵宾卡,我不大懂,但是也知道这种品牌的定制珠宝婚纱要多少钱,但是陆景重在身后一把勾住我手里的卡,对李遇挑了挑眉:“三哥,光一张卡啊?”
李遇一笑:“你从我这儿给你媳妇儿讨的东西还算少啊?怎么想要婚礼蜜月全包啊?”
顿时,我的脸有点发烧。
梁易倒是没什么表示,翘着椅子腿一晃一晃的,手里的扑克牌连成扇状,随意的抽出一张再插进去。
这个晚上,他们几个玩儿了一会儿扑克,就各自散了,这个房子很大,有五间卧房,除了李遇说家教严必须要回去之外,朱启鸿和梁易都住下了。
不用问陆景重,我也知道这是他们兄弟几个的据点了,搞得好像地下组织一样。
临走前,李遇拉过我问了两句话:“你是不是带着李峥科的钢琴课呢?”
我点了点头。
他笑了笑:“那还真是巧了,我是他小叔。”
我下意识的就想要直接叫小叔,幸好嘴巴慢了一拍。
李遇说:“峥科很喜欢你。”
我笑了笑:“我也很喜欢他,挺聪明的。”
我这句话说得坦荡,李遇眼底的审视也就少了一些,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对于李峥科,他人聪明又大胆,对我也一直很好,我真的是本着一个成年人对未成年人的那种喜欢。
卧房里只有一张大床,陆景重还在另外一间房不知道和朱启鸿说些什么,我就先去浴室里洗了个澡,今天淋了雨,又在荒郊野地里走了路,现在浑身的骨头都好像要散架了一样。
正在洗澡的时候,我就听见陆景重在浴室外叫了我一声,我关了淋浴,应了一声。
陆景重在门外说:“刚去给你买了睡衣。”
“我没锁门。”
陆景重就从外面拧开门把手,开了一条小缝,只够伸出来一只胳膊的,递进来一条棉质的睡衣裙子。
我眯了眯眼睛,跳过去拿睡衣,顺便调笑了一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羞涩了……”
我话音的尾音还没来得及上扬上去,陆景重拿着睡衣的手就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胳膊,我都没看得清是怎么动作的,他就已经进来了,反身把我压在浴室的瓷砖墙面上,手里的睡衣已经完全被打湿了。
浴室里水汽氤氲,趁着陆景重的眼睛特别亮,他勾着唇挑起我的下巴,一条胳膊护在我腰上,上下摩挲着,笑着:“还羞涩么?”
我收敛下颌,一下子咬上陆景重的手指,当然只是轻轻地一下。
陆景重用舌尖舔了一下,就好像有酥麻的感觉沿着尾椎骨一路向上,瞬间手指尖都是酥酥麻麻的了。
本来刚开始在浴缸里是放了热水,想要让陆景重进去泡一泡解乏的,结果现在成了鸳鸯浴,不过还好浴缸足够大,两个人在里面妖精打架也足够,最后陆景重扯了一条浴巾包在我身上,打横抱起我出了浴室,光脚踩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湿淋淋的脚印。
我勾着陆景重的脖子,把他往床上带,他深深的眼睛里倒映出我这个时候被水汽蒸腾的脸,眼睛蒙了一层迷醉,好像含苞的花儿。
陆景重指尖轻戳我的脸颊:“一晚上嘴巴都没有阖上过,笑僵了没有。”
我摇了摇头,在陆景重嘴角啵儿了一下:“我开心,我现在特别开心,陆毛毛,我问你,你想我了没?”
陆景重把脸一转,从床上捞起一件宽大的男T恤:“拿这个当睡衣吧,棉的,应该也舒服。”
“陆毛毛,你学会转移话题了啊,不是又害羞了吧?”我扑过去抱住陆景重的腰,手指在他的腹肌上上下划动,好像弹钢琴似的,十指轻轻点着,然后哈哈地笑的很大声。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紧接着就是梁易的声音:“五哥,能不能小点声儿啊?这房子隔音真不行。”
陆景重说:“东屋有几盘CD。”
梁易抱怨了一声:“隔壁你们这儿活春宫啊,我为毛要去对着冰冷的电脑屏幕看毛片啊。”
陆景重抄起床头的一个枕头就向门口砸了过去,紧接着门外就是梁易蹬蹬蹬小跑跑走的声音,好像身后有饿狼在追一样。
我抬头看了一眼陆景重,他耸了耸肩:“吓唬吓唬他。”
我:“……”
梁易的这个插曲过后,我继续刚才的小动作,陆景重转过来,直接拿男士的这一件大T恤套在我头上:“看来刚才还是折腾的少了,现在还这么精神着。”
陆景重的这件男士T恤很大,穿上之后完全可以达到膝盖上面两寸,完全可以当一个睡裙了,我还在床上转了两个圈,特意让陆景重欣赏了一下。
陆景重现在还裸着,走到衣柜前去找衣服,我故作镇定地挑逗他,其实脸已经红到了耳朵根儿。
他穿了一件睡衣,忽然蹲下来,食指拂上我的耳垂:“你打了耳孔?”
我微微侧首:“以前打过,然后化脓了,好了以后就长住了。”
“嗯,记住了。”
我眨了眨眼睛:“记住什么了?”
“记住以后给你买东西,不能买耳坠耳环耳钉。”
陆景重说的很认真,眼睛里好像藏着另外一个世界里。
我装作吃醋的表情:“给我买还是给蓝萱买?我可是没忘了上次在购物中心遇上。”
“我跟蓝萱都是公司的安排,”陆景重说,“你别想那么多。”
我噘着嘴说:“那可别假戏真做了。”
“我就跟你假戏真做过,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悸。
就这么默默的对视着,我都觉得难得的静谧时光,忽然,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静谧。
我捅了捅陆景重的肩胛骨:“你电话。”
陆景重从床头柜上拿过来我的手机,让我看着屏幕:“你的电话,程筱温。”
我一看见温温的名字,心想,糟了。
这两天都没回寝室,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也没给她们三个说一声,就心急火燎地按下了接通键。
“温温,我现在在外面,比赛完了我手机就没电自动关机了,这两天因为有事儿忘了给你们说……”
那边没说话,我先在这里先说了一大堆。
电话那边温温说:“我知道你没事儿,打个电话免免桑桑的心,她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儿。”
我在这边点头如捣蒜,一边让温温替我给桑桑和雪儿说一声,又说一会儿要上Q亲自给她俩解释清楚。
临挂断电话前,温温问了一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给我说。”
我说:“嗯。”
我听的懂温温这句话,因为她程家,在S市是大家族,在C市也有门路,相比较从普通家庭里走出来的雪儿和桑桑来说,更有手腕。
挂了电话,我冲着手机屏幕发呆,陆景重弹了一下我的后脑勺:“又走神了。”
我转过脸,绽开一个大大的笑。
陆景重问我:“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温温,就是S市的那个程筱温吧?”
我点头,顺带把温温夸了一把:“温温是冰美人。”
“她是小三的女儿你知道吧?”
“我知道,听温温说过,是她妈妈自杀才换她走进程家的,不过,以温温的性子,在程家肯定受不了欺负。”
陆景重把我圈在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头顶:“周越跟我说过程筱温一件事儿,说她八岁的时候,就把程家养子的手指头咬下来过,只连着一层皮,还是赶紧赶到医院给接上的。”
我瞪大了眼睛。
这事儿温温没有告诉过我,不过以温温的性格,她也绝对不会主动告诉别人这些事情。
“不过周越跟我说过,程筱温那姑娘,只是对仇人狠。”
可能是一天一夜没有合眼的事儿,躺在床上,枕着陆景重的手臂,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没一会儿就开始犯困。
说来也奇怪,以前晚上睡觉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折磨,每次上床睡觉都是视死如归的,但是现在,有陆景重在身边,闻着他身上沐浴露的清新味道,我竟然不用依靠大剂量的安眠药也能有昏昏欲睡的感觉。
我往陆景重怀里钻了钻,陆景重的声音在耳边:“困了?”
“嗯。”
“睡吧。”
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隐约中,我听见陆景重说:“我也想你了,佳茵,很想很想。”
…………
一夜无梦的好睡眠。
第二天早上我醒的早,睁开眼睛就看到陆景重的脸在我面前,不由得就勾了勾唇。
陆景重的睡颜特别安静,一点都没有往日里故意做出来的高冷或者是聚光灯下闪烁的迷人,只不过眉头有一些轻皱着,我就伸出手指,在他的眉头上抚了一下,想要帮她抚平眉心,但是下一秒,我手指一移开,陆景重就猛然睁开了双眼,眼睛里一丝睡觉后刚刚清醒过来的困顿都没有。
他似乎已经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任何时候都能从困顿的状态中警醒起来。
我笑了笑:“早。”
陆景重摸了一下我的后脑勺,在我唇上蜻蜓点水地印上一个吻:“早。”
这个房子里有一个很大的厨房,但是,厨具干净的一尘不染,不过冰箱里倒是食材很丰富,蔬菜水果和肉类,一应俱全。
西式早餐我也不会做,就煮了黑米粥,做了鸡蛋饼,调了一个凉菜。
朱启鸿一大早就走了,只吃了两口凉菜,不知道是不是看在陆景重的面子上,给我竖了一个大拇指:“不错。”
梁易看起来很挑剔,样样只吃两口,然后扬言说要去煮方便面吃,被陆景重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安安稳稳地吃完了一顿早餐,趁着陆景重去厨房收拾碗筷,丢给我一个评价:太难吃。
我听了轻轻一挑眉:“多谢夸奖。”
梁易抬高了下巴,翻了个白眼。团史系扛。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就拉住梁易问:“在碧海云天那一次,是不是你帮我从陆正宇的包厢里出来的么?”
因为之前梁易在游泳池的时候,就帮过我,我知道那是陆景重的授意。
后来碧海云天那一次,我问过苏轻暖,听苏轻暖的描述,如果是一个年龄不算大穿着什么都很考究的人,我想有可能就是梁易了。
不过梁易看起来很吃惊:“不是啊,你可别把我当成救世主啊。”
我:“……”
梁易接着说:“不过这事儿……你真不知道?”
我一时间有点奇怪了,反问:“知道什么?”
“我还一直想问你呢,你是不是和荣家那个小少爷认识?”梁易说,“你在碧海云天的时候,貌似挺护着你的。”
我已经是好几次听见荣家这个词了,只不过,姓荣的,我都不认识啊。
等等……
我好像认识一个。
我问:“荣家的小儿子是谁?”
梁易接下来的话就给我解惑了,他说:“荣家的小儿子荣凌啊,今年刚从国外回来,接手了荣啸手里的夜总会。”
果真是荣凌。
荣凌在我的记忆里已经很远了,还是我在四年前刚到阳城的时候,那个不算是一流高中的学校里,总是用一副懒洋洋的眼神看着坐在前座的郑娆。
不过自从我第一次高考失利,之后就没有再见过荣凌了,他考到哪里了也就不得而知了。
这么一回想,头脑中一些片段式的场景就一个个回忆起来了。
梁易看我沉思的样子,问:“看你这这样子,真认识荣凌?”
我点了点头:“算是高中同学,同桌过半年。”
我这话刚刚从厨房里走出来的陆景重也听见了,就问:“荣凌么?”
梁易接道:“荣凌,那个在前几天的酒会上还当中给过老大难堪,他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了。”
对于荣凌这个话题,并没有持续太久,陆景重只是告诉我,可以适当接触。
已经过去了四年多,谁知道当初认识的人都变成了什么样子,荣凌毕竟和乔初不一样,乔初本来就是那种为人大大咧咧的,但是荣凌很深沉,就从四年前,他一直喜欢着郑娆却从来没有开口,就可能看得出来。
不一会儿,门铃就按响了,我去开门,见是高明。
高明拎着一个大袋子,对我说:“Vincent吩咐准备的衣服,我开车在楼下等你。”
回到房间里,看见陆景重正站在阳台上打电话,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好像镀上了一层金箔。
陆景重拉开阳台上的推拉门,我已经换好了衣服,问他:“要出门么?”
“今天中午回陆家吃饭,”陆景重说,“你看看你手机,是不是有个电话没接到。”
我拿起手机一看,确实是,有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报了报手机号,陆景重说:“是陆正宇的私人手机号。”
我心底的寒意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陆景重走过来把我圈在怀里:“别怕了。”
我抬起头来看着陆景重,笑了笑:“我没怕,还要不要回过去?”
“不用了,他已经打过电话给我了,让中午回去吃饭。”
到了车上,开车的高明把陆景重一天的工作安排都说了一遍,还有歌曲的MV是放在晚上十点以后在录音棚里,我忽然就心疼陆景重了,表面上他总是云淡风轻的,但是实际上,付出的笔别人都多。
车只是停在光影公司下面的临时停车位上,高明陪着陆景重上去,我留在车里。
随手拿起几本娱乐杂志,忽然就看到了一篇对陆景重的专访,前面无外乎是介绍陆景重最近一年内在国内外囊获的大大小小的奖项,后面象征性的问了几个问题。
但是,这篇专访不太一样的,还有一个小标题是《十二年——风光背后》。
我看了下去,里面主要是讲陆景重在之前,一直是在工地给人当监工,去殡仪馆当过入殓师,刚开始唱歌的时候经常是给人唱的小样……
看着看着我就哭了。
因为我想起来,在三年前,在大雪天,薇薇给我说的那些话,确实是的,都是真的。
这篇专访里,还提到了陆景重在美国的一些短暂的坎坷,有华人在美国受到的歧视,但是陆景重嗓子好唱歌好,长得绝对符合国际上的审美标准,而且也有演技,所以很快地就红了起来。
专访下面有这样一个问题——
记者问:你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么?
陆景重回答:回去找一个人。
记者问:方便问是谁么?
陆景重回答:一个很重要的人。
我当然不会自作多情的把对于陆景重很重要的这个人当成是我,但是他如果说的真的是我的话,心里也会很开心。
放下杂志,又翻看了几份报纸。
现在这几年,娱乐报纸上的水分越来越大,也不能说是水分,可能就是一些博人眼球的东西太多了,真的是让人真假难辨,其中有一篇就是剖析陆家的关系的。
我看了看标题哂笑了一声,眼光往下一扫,一目十行。
我知道陆景重在陆家是不受宠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沦落到那种去工地上累死累活赚一百块钱的境地。
这篇报道看到中间的时候,我瞪大了眼睛。
陆正宇和陆正谦是亲兄弟,陆景重与他们两人是同父异母,在外面一直流传的是私生子,这些早就是知道的,但是,这篇报道后面却说——“以为这就是真正的事实了么?其实,真正的私生子是陆正宇和陆正谦,陆景重才是陆家的长子。”
不是像外界所说的这样,那……
怪不得,薇薇会曾经对陆景重说:“真的打算放弃了么?属于你的东西不想要要回来了吗?”
忽然,车窗玻璃敲了两下,车门解了锁,从外面打开。
我吓了一跳,赶紧就把报纸和杂志都整理好,抬头就看见了高明,高明看着我的眼光一闪,说:“Vincent让你跟我一起上去。”
我觉得高明看见了我刚才做贼心虚的那个动作,但是我为什么要做贼心虚呢?明明就是看印在报纸上的一些内容。
果然,上了电梯,高明就问我:“你刚才看到关于Vincent的什么了?”
我就老实地说出来,反正原本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高明说:“有一些事情,看见了也不要相信,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是满肚子的疑问,但这种事情当事人不好说出来,我这个局外人更不好说出来,只不过,你……”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从外面走上来一个女人,高明也就停住了话头。
等到了楼上,出电梯,高明才告诉我,叫我上来是因为公司要给陆景重找一个生活私人助理,而陆景重推荐了我。
我有点诧异:“我?可我还在上学啊。”
高明说着已经抬步向前走去:“不冲突,你现在是大二下学期,反正到大三要实习,生活助理也不需要随时陪伴,你就只是他在家的时候照顾一下,其他时间有我。”
我点了点头。
高明说:“进去经理问你能不能胜任,你斟酌一下,看怎么说。”
我走进高明所说的这个经理室,里面只有一个看起来还是挺干练的一个女人,指了指办公桌前的一个沙发让我坐下,说:“不用拘谨。”
她问我:“会做饭么?”
我说:“会,但是样式不会太繁杂。”
她说:“那不要紧,一些家常菜就可以,如果是想吃高档的肯定就下馆子了。说两个你最喜欢的明星。”
我说:“男明星里面喜欢陆景重,韩常离韩哥,女明星里面倒是挺喜欢蓝萱。”
其实,,明星里除了陆景重,其他的我了解的不多,也都是只限于知道名字和演过的电影电视剧,但是之前我注意到上次某个奖项里,韩常离在一部只有十五句台词的情况下却摘得了最佳男配的奖项,出人意料让人大跌眼镜,关键韩常离也是光影公司的人,至于蓝萱,虽然说年初的时候强力加盟了嘉格旗下的娱乐公司,但是因为现在和陆景重在一起制造绯闻,所以也算是和光影挂着关系的。
投其所好,我就说了这三个人。
果然,女经理笑了笑,托着下巴问我:“我知道你还是大学生,学音乐的,如果让你跟,你想跟谁?”
这个问题……
我说:“跟谁都可以,但是我更想跟一个跟我专业有关系的,那样可以有一些帮助。”
明里暗里,我已经指向了陆景重了。
因为在我刚刚列举的那三个人里,只有陆景重在流行音乐里算是有所建树的,而其他两个人,也仅仅是偶尔唱一下参演的电视剧或者电影的主题曲。
我敢这样说,也正是现在陆景重风头正盛,既然陆景重推荐了我,我也有点小傲娇有恃无恐了。
这真的就只是一个过场,女经理给我签了一年的合同,算是以兼职的身份,主要看我自己的时间。
我深深鞠了一躬:“大三的课程就不紧了,谢谢经理给我这个机会。”
经理说:“这也是一次历练,当助理虽然是幕后的工作,但是能结实到一些人,你既然是学了音乐,就肯定不局限于在夜总会给人弹钢琴了,走上这一条路是肯定的,跟着Vincent也算是能给你积累一些人脉了。”
听经理口中说出弹钢琴三个字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不过现在也只能致谢,然后保证一定会做好这份工作。
出了经理室,我才感觉到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
高明从隔壁的休息室里走出来,问我:“怎么样?”
我说:“打了一场仗。”
高明看了一眼时间:“这次去陆家吃饭,才是真正的打仗,你做好心理准备,Vincent会护着你,但是也不要让他太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