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衣服被江墨言扯得七零八落的,索性外套还没有烂,匆匆穿上开门。
“先生帮你准备的衣服。”房门外奇峰低头递过来一个塑料袋。
我脸色爆红,拉过包甩上门。不知该怨他刚才太过粗鲁还是现在的细心来了。
夜色浓稠。踏着交映生辉的灯光缓步出了酒店。
车窗半落,已快步入三月的夜风裹挟这丝丝暖意从耳边刮过,我闭着眼睛享受着片刻宁静,斑驳树影掠过,我动了动眼睛。
“除了江墨言还有谁跟你们一起去的酒店?”
好奇心蠢蠢欲动,我换了种问法,套奇峰的话,谁知这家伙好像早有防备似的,未用思索就回答我“没有。”
我眼珠子动动,凭冯甜会配合江墨言来看,房间中的男人应该是我跟江墨言都认识的而且还能称得上熟,我梳理着我们身边的人。
圈子不大,每天见面的也就是那些大熟脸,从远的一层层剥掉。风流不羁能与人开房的,只剩下顾炎了。
想到那个被冯甜丢出来的女人,不知这是顾炎的第多少个床、伴。
我睁开眼睛。喜欢上成天扑腾在花丛中的男人,估计情路不是那么的顺畅吧,胳膊放在窗上,静静的看着外面一晃而过的风景。
感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倘若别人不看好,她又偏生喜欢,就算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就如我,一头扎进江墨言为我编织的情网中,痛过、哭过、也甜蜜过。到现在亦无怨无悔。
公寓中冷冷清清,今晚月光明亮,我索性没有开灯,仰躺在草丛中,嗅着青草的清香,笑看天上云卷云舒,生活虽然还有很多不确定,只要我的母亲能早点醒过来,生活像现在这般就已经很是美好。
或许是太累又或者是心情太过美好,好似飘在云端般,我就这样闭上眼睛在草丛上安睡过去。
一大清早,睡梦中的我做梦拿杯子对楚莲那个小贱人泼酒。忽然头顶飘过一朵大大的乌云,瞬间阴霾漫天,有种窒息的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我拼命的奔跑,凶神恶煞的乌云也跟着我跑,怎么加速也躲不开乌云的压迫,我猛然睁开眼睛。
对上一双蕴藏幽幽怒火的黒潭。
“回来了。”我甜笑着对他眨巴下眼睛,伸出双手索抱。
“在这里睡了一夜?”
江墨言的注意力都在我的脸上,没有理会我带着几分撒娇要求。
“一不小心睡着了。”我讪讪收回手起身,后知后觉明白他为何生气,故意忽略掉他阴沉的脸色,我慢条斯理整理下乱糟糟的头发,浑身潮潮的有些难受,我应该回房间洗洗。
“这是郊区,会有蛇还有各种昆虫出没的。”
“我好害怕啊。”我装作害怕的模样抖了抖肩膀向他怀中靠了靠,他刚欲揽住我的肩膀,我倏然起身,一脸嫌恶,“我以后注意不要在外面过夜就是了,何必像吓唬三岁小孩子般唬我,真没劲。”
江墨言的胳膊僵在办公中,嘴角轻抽几下后,黑沉着脸低咒声,我躲开他抓过来的手,回头对他拌了个鬼脸,大摇大摆进了客厅,徒留江墨言一人呆呆的坐在草丛上。
踏进客厅,回眸瞬间,晨曦轻洒,一身黑色的江墨言沐浴其中,宠溺目光蕴含丝丝宠溺,我瞬间跌进那汪因我不断变化的眼睛中。
办公室,看着报纸上的报道,除了江墨言跟冯甜一起早上离开酒店的报道,就是孔书彤保养小白脸,还有苏倩这位玉女明星穿着清洁大妈的工作服躺在垃圾堆中的报道。
美女躺在垃圾堆中,这画面还真不是一般的诡异。不过,比起这我还是对孔书彤的报道更感兴趣。
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就算慕北川再怎么宠惯她,这事也会成他心中的刺,估计这几天她的日子过得也不会很好。
我倒是乐意见两人反目,互相拆台,我们就可以不费摧毁之力就可以享受渔人之利。
我拿起刚刚被我放下的报纸,凝眉看着跟孔书彤一起入镜的男人,稍显稚嫩的眉眼,好像有些熟悉,不是熟悉而是很熟悉。如果褪去他眉眼间的青涩,这活脱脱的就是跟江墨言的年轻版。
我咂舌,怪不得江墨言昨天提到小白脸的时候,脸色会那般难看呢,原来自己被复制了。
幻想下,孔书彤在床上颠鸾倒凤时叫着江墨言的名字,我浑身打了个寒颤。
作吧,使劲的作吧,早晚作死你!
被江墨言当着全温城的面扣了绿的发亮的帽子的慕北川,恼羞成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打起了云上城项目的主意来。
当天晚上工地正在加班加点的干着,最初谁也没有注意,为了工程方便而专门架起的电线电缆在夜空中开出多多白色炫美的小花,当发现时,炫白的小花已经快速的向前蔓延着,一会儿的功夫,啪啪几声燃起几束更大的火化后响起几声类似鞭炮的闷响后,安放着工地杂物的地方开始起火,慌乱中不知谁喊了一声“救火”,工地瞬间嘈杂起来。
幸运的是起火地点离沂河水很近,不一会就在那家的齐心协力下扑灭,一时间浓烟滚滚,向口中飘散。
整个云长城项目的线路一时间处于瘫痪状态,一切作业停止。
得到消息江墨言即刻赶到现场,为了防止有人利用夜色作掩护,破坏工地上其他设施,负责现场的顾炎已经让人拿着手电筒巡视起来,技术开始查找原因。
损失可以接受,见着现场有几个人被火花溅到伤着了,江墨言眉宇染上一层厚重冰霜,潋滟桃花眼森寒可怖,如暗夜中发狂的猛兽,放在背后的手紧握成拳,倘若慕北川此时此刻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应该会毫不犹豫的对他挥拳而至。
“丫的,我现在就去找慕北川算账。”当技术部说出是认为原因时,焦躁不安的顾炎铁拳握的咯吱乱响,一转身就向座驾走去。
江墨言并未阻止,回去的路上他一直目视外面,保持缄默。
“顾炎这样莽莽撞撞的去,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只要不出人命顶多就是去趟局子。”声音淡漠,好似根本就不把对他忠心不二的弟弟的事情放在心上般。
不过,仔细琢磨再加上他阴沉的脸色,他应该是因为慕北川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而生气,想想也是,工地上都是一些无辜的工人,水火电无情,死一个可就意味着毁了一个甚至是几个家庭。
这样的做法绝不能姑息。
“哥,我把那个死小子狠狠揍了顿,现在在警局呢,快点找人来交罚金保我。”女央木弟。
“自己为自己的冲动负责。”江墨言语气很缓却冷到骨髓,“既然在警局,顺便把案子给报了。”
“哥,不带你这般绝情的啊。”电话那头,顾炎欲哭无泪,连连喊了几个哥。不过,一直对顾炎态度如此的江墨言脸上没有太多浮动。
“奇峰,让奇峰的助理把四个受伤的工人送到医院,你联系报社,还有政府负责云上城项目陈松,然后让技术部将检查结果挂到网上。”
“是,先生。”奇峰应下,“先生,这事是工地上的事情,如果大肆宣传,怕会有负面影响。”
“没事。”江墨言闭上眼睛。
他的心思我不能完全看透,也懂七八分,他应该是借助媒体网络,无限极扩大事情,一起像警局施压,早些找到在暗处捣乱的人。
第二天,这件事情就已经插上翅膀传遍温城大街小巷,成为市民茶余饭后的谈资,就连温城早中晚三波新闻也滚动报道。
新闻中有对陆铭的采访。
“倘若真有人捣鬼,江市、长认为应该怎样惩罚?”
“不管是谁,一旦查清,严惩不贷!”
铿锵有力的话语和眉间的冷厉让记者向后面缩了缩。
“父亲曾经教育过我,不将人名利益放在眼中的人,就是社会的蛀虫败类,坚决不能与之共伍!”
夹杂三分怒气的话语已经明确划清跟慕北川的关系。
为了核实事故原因,警局跟政府再次派了技术人员来查勘现场,最后得出的结果一致。
一时间此事成了小城大事,引起全民猜测。
有的人说可能是无意中碰断了电缆引起的,有的猜测是天灾,又把早已压下的沂河不适宜建房子的鬼话给搬了出来,对此我只能翻翻白眼。
还有就是江墨言故意引导的,将矛头指向最近正在花精力整合收购公司对塑阳虎视眈眈的慕北川。
温阳方面倒是没有任何回应,知晓慕北川一直迟迟没有对塑阳动手,很大原因是他一时间吞掉那么多大小公司,需要合并不然早晚回城一盘散沙。
江墨言好似瞅准了机会要在这段时间给慕北川致命一击,好让他不能再出来作孽,接连几天一直加班到深夜才会,考虑到他的胃,我每日三餐都会亲自监督他吃下,宵夜我提前熬上粥,等着他回来。
每每看到他脸上疲惫中带着幸福的神采,我心中就暖暖一片。
这天下班,我刚接回丫丫,想着她的芭蕾舞鞋坏了,我带她去百货商场转了一圈,一进去好长时间没有出来的丫丫开始乐不思蜀,奇峰有事要忙我就让他不用管我们,先回去,当我们出门时已经月初东方,乌云半掩月色,我们在路边等车。
忽然,一声刹车的声音过后,白色的面包车车门被人推开,我跟着丫丫被胁迫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