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错爱总裁
难得几个月可以按时刮胡子吃早餐。莫沫搬出了那个房子。倒不是因为那次严肃的谈话。
有一次她在厨房制作提拉米苏的时候,那个破锅坏了。她就找来房东修理。谈话间,房东道出了这个房子死过一对情侣的事情。她说她恶心,然后就搬走了。
“你至于吗?还信这个。”我电话里问她,没想到回答也是掷地有声。
“不信神要死,不信邪早死。骗人的迟早……要死要死要死!”
以后就再无文了。
一个个女人离我而去,我则过得阳光健康安静美满。作息变得规律起来,每天早晨都和小区里的野猫野狗打招呼,准时准点。提前两个小时散步到公司,还可以和前台聊一聊这个逐渐庞大的公司的八卦。垃圾箱里发现带血的指套,工作期间储物室和洗手间里神秘的“四脚动物”。保安在夜里撞见的披头散发的女鬼还有莫名消失的试验中的“女用性奋湿巾”。看着她眉色舞的样子,总感觉不去说相声真是曲艺界的一大损失。
我们原先指望女员工招的多一点能让公司更和谐,结果事与愿违。雪莱不管这鸟事,他还忙着他的事。不过好在他麾的广州研发部在Quorra出差的时候正常运作,而且也没有证据表明他在利用公司的服务器开黄色站——当然就他的技术而言,即便他开了我们也不可能知道。而且按照常理,这家中国互联冉冉升起的新星虽然只给雪莱留了3%的股份,但也算是能进得了胡润百富榜的数目了。就算如此,他每月还领着政府发放的失业救济金。我感到颇为不齿。他却说有钱不领,天理难容。据说当年在大学一个富二代却每年都领助学金这件事情让他颇受刺激,从此他便什么便宜都占。这个可以买的起圆明园旁边价值千万的豪宅的主儿——事实上他的确这么做了——也依然在申请政府保障房,而且还申请到了。我真怀疑是该埋怨当地房管局瞎了才给他的房子,还是该埋怨我怎么就不瞎才看到这些事情发生。
由于外部投资占股比例过大,公司创始人和第一批员工能够拿到的股份实在屈指可数。自从戴白白死后,狱中的马德彪也再无音信,即便这家伙还拥有公司超过7%的股份,加上戴白白的也有10%,但貌似他除了在股权结构协议上签字就变得毫无作为了。这也难怪。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想管,投资人和雪莱未必让他管。在一次酒会上上我还听一位投资人半开玩笑说想个办法直接让他在监狱里呆一辈子就好了。放在平常这是一句玩笑话,但是对于一家准备上市的公司来说,创始人洗钱进了局子那是天大的丑闻,没有人不盼着他死。
上市的事情,莫沫带着一个团队专门负责。
我有个“常务副总裁”的奇葩称呼,结果算来我也算是公司里最无用处的高管了。倒也不是,接见各方代表,处理内部纠纷,特别是听前台给我的各种信息然后顺着这些信息去敲打某些员工这样的琐事就落在了我头上。我也乐得。
忘了说,我和莫沫还有最初30名员工分享剩的不到3%的股份。这样算来,我们这些高管总共持股也只有16%,可怜的厉害。这样的股权结构在以后上市的时候有点麻烦。因为复杂,以后再说。
说到这里你可能会问,你公司最重要的研发、设计?我的回答是,没有,我压根在我司就没见过这些重要部门,连门牌号都没见过。不过据我所知,研发部门还是广州研发部的活儿,雪莱是头儿,问题不大。设计这块直接外包给一家英国公司在做,还可以。公司总部这里是400的客服中心和销售团队。B2c的服务器和o2o的后台有公司帮我们维护,尚且不用操心。商业模式定了来,我就听汇报就成,像个傻子。我原以为我能创造一个新的公司生态,实际上还是大组织大工业化生产,相当失落。雪莱说广州研发部是扁平化的管理结构,是新一代互联企业之典范。我说我不想去被当成球也不懂的垃圾,还是你来操心吧。
关于营销呢,因为我负责这块儿,所以就多说几句。除了继续延续我司在黄色论坛密集发广告帖的光荣传统,还利用一些旗的皮包公司如某洗衣液品牌、某凉茶品牌、某手机品牌赞助并冠名了一些选秀节目,然后用一些技术手段把这些关注度折算成流量导入我们的B2c站点。我虽然不知道这些脑残节目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看,但是没办法,确实有那么多人看。进而还在一些电视剧、电影、游戏甚至是小说中植入广告。不得不说,这些产品在现有的政策框架中就像是没人理还老挨打的孩子,植入非常困难,最终除了投资几家aV片厂和三级片,其余全部折戟沉沙。政府反对se情行业的决心我深信不疑,但是对计生用品都管制的这么厉害,不是逼着涉世未深的孩子发生不洁性行为吗?知道我国的艾滋病宣传大使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牢骚归牢骚,B2c这个市场不好做,前有性价比后有桔色,这些都是小角色。最可怕的是阿里巴巴,简直是不让我们活的节奏。o2o市场,要是马德彪还在公司,一定会利用他的专业能力打通所有提供小姐和牛郎的夜总会、理发店和洗脚城,把我们的产品狠狠塞到嫖客的嘴里让他咽去。但是我没这么做,我胆小,还怕事。
原先还想说和百度重修旧好,毕竟能转化来大部分客户。无奈雪莱死活不同意,还说好马不吃回头草,谁去谁就给那个百度青岛办事处的熟女主管舔脚。就此作罢。
最终,在首单免费、买套套送彩票和赞助各种性文化节各种体育比赛未果之后,我还是派了个精壮小伙儿带着goPRo去了百度青岛办事处。没想到这哥们果然不负众望,不但舔了那个主管的丝足,还嫖了其手一干公关妹子,临走还搅了趟洪水,撕逼大战在即。这一前提直接让我们再去和百度谈判的时候信心十足。在会议室屏幕上播放了4k分辨率的香艳视频之后,对方妥协了。最后答复是,只要将原始数据交给百度,我们要求什么就答应什么。
但是最后这些视频还是给曝光了。算一算也不小呢,80个g的资源。
后来百度就和苹果打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官司——我说过吧,IcLouD是靠不住的,早用oNeDRIVe多好。
对了,还有Quorra,主要任务是在安全套及其他性用品最发达的日本市场寻找市场先机和复制对象,美其名曰“寻找最美安全套”,实际上是在雪莱的授权公然剽窃和山寨。按照雪莱的逻辑,他巴不得中日关系一直恶化去,这样有朝一日即便日本本土的计生用品企业状告雕牌科技,我们也能打着“爱国”的名义婉言谢绝他们的好意。
唉,奸商如此,夫复何求。
她发回来的详单中有些确实很奇葩,
比如做成女性合膝跪地状的乳胶枕头,据说这样有助于睡眠。我用过一次,第二天落枕。歪着脑袋进公司的时候感觉自己像个傻逼。真不知道这些产品和服务都是哪些傻逼在使用。也不奇怪,互联业内不是有句话叫得傻逼者得天嘛。
“你穿和服的样子还真好看。”我看着Quorra在樱花节上踩着木屐拍的照片,在skype的一端啧啧称奇。
“放你妈比屁,这是汉服,傻逼。”看来Quorra是真恢复正常了。
或者就着这话多说一句,是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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