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遇刺

   急匆匆地赶到柔妃的寝宫。端木幽凝跪拜见礼:“参见……”

  “免礼。”东陵洛曦立刻打断她。急得声音都变了。“端木幽凝。你快來看看柔儿。她受了很重的伤。”

  原來是受伤。还以为是上次的病未曾彻底治愈。端木幽凝应了声是。立刻上前做好准备。心却暗道南宫羽所言果然不错。东陵洛曦对柔妃的确依然荣宠有加。一看到她受伤便急得上蹿跳。

  然而这一上前检查她才发现。难怪东陵洛曦会着急。因为柔妃的伤势的确非常严重。伤口在她心口附近。无论形状还是大小都很容易判断出是被一柄利剑所伤。而且从这利落的手法來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对方的身手必定绝佳。

  大量的鲜血早已将柔妃的衣服及床单被子染红。侍女显然曾经试图为她包扎止血。却毫无作用。伤口中的血还在不断地往外流。莫说是剑伤了。若不及时救治。单是流血也能要了她的命。

  “简直是胡闹。”端木幽凝迅速点了伤口周围的几处穴道。血流登时缓了不少。“柔妃娘娘伤成这个样子。也沒有人去请太医吗。真是……”

  “七小姐莫气……”柔妃伤势虽重。神智居然还算清醒。忙柔声解释了一句。“是妾身见伤口所在之处有些尴尬。不愿被男子碰触。这才……又劳烦七小姐的……”

  啊。是了。闵心柔有洁癖。伤口又靠近女子身体的禁区。她自是不愿被人摸來摸去。

  看到端木幽凝手法纯熟。东陵洛曦略略安心。却急切地追问道:“端木幽凝。柔儿伤势如何。她不会……不会有事对不对。”

  端木幽凝已经检查过伤口的深浅。闻言立刻点头说道:“皇上放心。柔妃奶娘虽然伤势严重。必定会元气大伤。但暂时沒有性命之忧。臣女定会竭尽全力。”

  “如此甚好。”东陵洛曦点头。“朕便先出去等候。不在这里添乱了。你务必小心谨慎。治好了柔儿。朕重重有赏。”

  端木幽凝顾不得点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继续仔细处理着伤口。一边咬牙说道:“娘娘温婉娴静。从不与人起冲突。是什么人如此可恶。居然对娘娘如此重手。”

  柔妃摇了摇头。唇角露出一丝含义不明的苦笑:“一言……难尽啊……那刺客他……”

  看得出她不愿多谈。端木幽凝自是不会不识好歹地多问。以最快的速度将伤口处理妥当。又命侍女取了干净衣物和床单被褥等等换好。这才喘口气问道:“娘娘觉得如何。”

  “除了伤口有些痛。并无不妥。”柔妃微微地笑了笑。眸中充满感激。“七小姐。你又救了我一命。我真是……”

  “不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不过是在报湛王当日的恩德。娘娘不必太过感激。”提及那个男子。端木幽凝不由心中一抽。“世间之事虽然纷繁复杂。但一饮一啄冥冥上苍早已注定。强求只能暂时改变一些东西。却无法动其根本……对不起。我扯远了。娘娘稍候。我去禀报皇上。免得他担心。”

  端木幽凝这几句话本是因为东凌孤云的刺激才有感而发。却明显触动了闵心柔的心事。令她心神一震。半晌无言:一饮一啄。冥冥上苍早已注定……

  來到室外。正在焦急等候的东陵洛曦立刻冲了过來:“柔儿怎样了。。”

  “皇上放心。娘娘暂时沒有大碍。”端木幽凝躬身施礼。“皇上可以进去陪陪娘娘。有关注意事项。臣女会交代娘娘的侍女。”

  东陵洛曦点头。立刻冲进了内室。端木幽凝将日常护理的一些注意事项告诉侍女。接着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此时。她却突然闻到了一股清冽的荷叶香。紧跟着是东凌孤云难掩担心与焦急的声音:“端木幽凝。母妃情况如何。。”

  端木幽凝咬牙保持着表面的平静。敛衽作礼:“湛王暂时可以放心。娘娘伤势虽重。却无性命之忧。只需小心静养即……”

  后面的“可”字尚未出口。她却突然有些惊讶地愣住了。东凌孤云一向喜欢白衣。浑身上一丝杂色都沒有。干净得不染纤尘。然而今日。他身上虽然也沒有杂色。穿的却并非白衣。而是一身纯黑。若不是样式依然是皇子所穿的长袍。只怕极容易令人认为他穿的是夜行衣吧。

  端木幽凝一直以为最适合东凌孤云的就是白色。然而今日她才发现。原來东凌孤云一身纯黑之时同样俊美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听到她的话。东凌孤云轻轻吐出一口气。显然对她的医术十分信任。她既然说沒事。那就是沒事了。

  点了点头。他迈步向里走:“我去看看母妃。一会儿送你回镇国公府。”

  “不必……”

  两个字出口。东凌孤云已经进了内室。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她突然发现东凌孤云走路之时右腿似乎有些异常。仿佛正在忍受某种痛苦。

  皱了皱眉。她已联想到某种缘由。登时一咬牙说道:“肖护卫。”

  “是。”肖展立刻上前几步。满脸微笑。“七小姐有何吩咐。”

  端木幽凝回头看着他。似乎十分生气:“之前我留给湛王的复颜膏。他不曾按时使用是不是。”

  肖展脸上的笑容变成了苦笑:“这……是。那日七小姐走后。我便将复颜膏捡了回去。让王爷用。可是王爷却命我收了起來。说他用不着……”

  端木幽凝越发恼怒:这人。怎么这么绝。。腿是他自己的。用得着为了跟她赌气而如此不在乎吗。他腿上坏死的外壳刚刚脱落。新生的肌肤太过娇嫩。必须极为小心地护理才能度过最初的不适期。

  她留的复颜膏其实就相当于一种保护膜。只要将其涂在新生的肌肤上。便不容易因为干燥等原因而裂开。且有防水的功效。只要连用半个月。以后便百无禁忌了。

  可是这复颜膏东凌孤云根本就沒用。照此看來。他腿上的肌肤必定裂开了不少血口。这种口子虽然细小。不会造成生命危险。但却疼得钻心。根本非普通人所能忍受。否则东凌孤云方才走路的时候怎会那么别扭。

  “我说今日他怎么忽然换了白衣。”想象着他承受的痛苦。端木幽凝越发咬牙切齿。“想必是因为腿上裂了口子。换上黑衣好掩饰渗出的血迹吧。”

  “那只是其一。”肖展一时沒有多想。嘴快地接了去。“其实真正的目的是为了祭……”

  一个“祭”字出口。肖展立刻反应过來。不由猛的闭住了嘴。好不后怕:好险。差一点就惹弥天大祸……

  端木幽凝其实并不曾听得十分清楚。不由狐疑地转头看他:“祭。祭什么。”

  肖展尽力压制着额头的冷汗。故意哈哈一笑:“沒。沒什么。我就是想说。七小姐你……你能不能劝劝王爷。让他乖乖用药。这几日他走路都是瘸的。这是瞧见你了才硬撑的……”

  端木幽凝冷笑:“腿是他自己的。你都劝不了。我哪來那么大的本事。瘸着吧。等他疼得受不住了。自然会用的。”

  肖展无比失望。眉毛眼睛都挤到了一块儿:“我看玄。七小姐您不知道。王爷性子绝着呢。他说不用就是不用。除非您能去劝劝他。”

  端木幽凝沉默。肖展也不敢再随便开口。心中却期盼着她能回心转意。不要再让东凌孤云受那样的折磨……

  几步窜入内室。东凌孤云顾不得行礼便扑到床前。声音有些发紧:“母妃。你觉得怎样。”

  “我沒事。不必担心。”闵心柔笑了笑。精神头儿倒还不错。“云儿。还不快见过父皇。事儿再大都好。礼数不可废……”

  “免了免了。”东陵洛曦挥了挥手。倒是沒有责怪之意。可是当他转头看到东凌孤云的一身黑衣。脸上登时浮现出不悦之色。“云儿你……你还是忘不了那个女人吗。为了她。居然如此记恨父皇。”

  东凌孤云抿了抿唇。脸色渐渐变得有些苍白:“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在每年的这一日为他略尽一点心意罢了。别无他意。横竖人都不在了。儿臣还能怎样。”

  东陵洛曦闻言。神情略见缓和:“朕当日那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你要体谅父皇才是。”

  东凌孤云点头:“是。儿臣明白。”

  东陵洛曦。你说的“她”与我说的“他”绝对不是同一个人。只可惜如今你还不配知道。

  见他如此听话。东陵洛曦也就不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題。转而问道:“柔儿。你还不曾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人伤了你。又为何要伤你。”

  “一名蒙着面的黑衣人。臣妾也不知道他是谁。”闵心柔声音微弱地回答。眼底深处却闪烁着一抹不易为人觉察的冷漠。“不过他倒是告诉臣妾为何要杀臣妾了。”

  “哦。”东陵洛曦迫不及待。“那你快说。为什么。”

  闵心柔似乎微微冷笑了一声:“他一闯进來。便骂臣妾寡廉鲜耻、不守妇道、不但失贞于人。而且背弃先皇。为贪图富贵……”

  “够了。”东陵洛曦早已变了脸色。终于忍不住一声大喝。“原來是那些余孽在作祟。可恶。朕早就知道。斩草不除根。必定后患无穷。如今他们居然杀到宫里來了。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