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芳然看着李斐，他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肖李二人谈恋爱的时候，还不是那么有名，对于李斐是怎么起来的，怎么成为华国一只手数得的大导演，她是再清楚不过。李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说得好听点叫随行市，说得不好听，是个有奶是娘的，能用朝前，用不朝后。

　　在圈内风评是不怎么样的，敦煌此前选择年纪更大的田呈宗，未必不是因为这一点——都知道敦煌的老板林海很有性格，估计是看不这种人物。

　　肖芳然一看李斐这样，知道他又在想着能不能从渔利了。

　　“这事儿……我劝你还是不要想太多，林海是什么人，这些年想要在他身算计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谁成功过？”

　　“成功的人还少了？台前的卞婉柔、贾世凯，幕后的更不必说了，如今电视剧圈数得的，得益于林海的不少于一只手。”

　　“这怎么能一样？他们——”

　　李斐扯着嘴角，不屑的很：“你无非是想说我是有意为之，他们则是被林海选的。有区别么？你真把林海当神仙了？有读心术，一眼能看出是非忠奸，能分别出谁是真心好意，谁是别有用心？呵呵，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个28岁的年轻人——更何况，我又没有要怎么着他，无非是合作共赢而已。”

　　娱乐圈里头，大导演绝对是权力顶峰的人，李斐有这样一个心态，完全不出。

　　肖芳然皱着眉头，有一点点后悔，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非常不好。按照她的希望，敦煌如今选择余地不大，如果李斐能够主动接洽，双方达成一致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那么接下来对于祁卉，完全可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嘛，以肖芳然的经验，祁卉力不能及之下，放弃的可能性是不低的，如果顺利的话，她还能跟祁卉交个朋友，以后她有合适的角色也可以推荐给祁卉呀，祁卉的庞大人脉和林海这座靠山，她也可以沾光。

　　如此才是真正双赢。

　　但显然，李斐的野心不止于此，他希望从敦煌，从林海身得到更多——对于他这个级别的华语大导演，想要的其实跟年轻导演也没区别，一个是钱，一个是名，当然钱是大钱，名也是大名。这两个大，林海都是最有能力给他的。

　　《花样年华》是敦煌的第一部电影，他们是否此迈入电影制作圈，尽管还没有明确回应，但可能性极大——一个财力如此雄厚，履历如此惊人的大公司迈入电影圈，伴随着的是大量的资源——钱、人脉、关注度……而林海电影项目的处女作，也是《花样年华》剧本的水准，也给了他最大的定心丸，不管李斐人品如何，眼光是很好的，每一个顶级编剧，甚至传编剧的诞生，都意味着一波新的荣誉，编剧自己的，导演的，演员的，制片的——一场狂欢。

　　他想要从这场狂欢得到最大的利益。

　　……

　　坊间关于李斐将接任田呈宗的消息开始多了起来——也很自然，几个导演的状况，媒体是一清二楚的，数一数基本李斐最后可能，自然报导出来了。

　　“消息指大导演李斐有可能接拍《花样年华》”

　　“《花样年华》新进展，李斐将接棒田呈宗？敦煌未回应。”

　　“李斐回应拍摄《花样年华》传言：没有接到邀请。”——“尽管不愿意回应更多，但是李斐方面的回应似乎颇有深意，并没有完全否定接棒的可能性。”

　　面对这波新闻，影视大v们似乎较买账。

　　“在田呈宗无力继续拍摄的状况下，选择一位足够重磅的继任者非常重要，李斐当然是合适人选之一。”

　　“我们必须注意到，林海的作品其实不怎么挑导演，多年来他的电视剧剧本都很照顾新导演，也并未影响作品的质量——而这一次拍摄《花样年华》，他第一时间选择了重磅级别的田呈宗，这似乎说明，即便是林海自己，也对电影市场没有足够底气，以至于需要一位大导演压阵。那么在田呈宗退出之后，同级别导演之，李斐几乎是唯一选择。如果敦煌方面不愿意冒额外风险，恐怕选择李斐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林海的不败金身在《花样年华》遭遇挑战，而电影毕竟不同于电视剧，相信一位足够重量的导演是不可缺少。”

　　王景峰方面当然注意到了这些新闻和评论，事实，林海当然是他的第一选项，次一级导演的某一位则可能是他的第二选项，至于李斐，他基本没有怎么考虑——所以这个风头还是蛮匪夷所思的。

　　影视记者，包括肖芳然、李斐等人，都在默认一个事情——李斐是最合适人选。

　　但王景峰并不是这么看的，作为一个顶级经理人，他很明白这种状况，当公司寻找一个职位人选，在a和b之间选择了a，但a却没办法履职的时候，转而选择b的可能性是很低的——b未必接受自己作为一个此等选项，公司也不会放心让曾经被扫过面子的人来执掌大权，与其纠结于a和b，不如全盘推翻去找一个c。

　　李斐是那个b！

　　所以敦煌迟迟没有联系过他。

　　但是，从反应来看，似乎大家对李斐的接受是较好的。

　　“你觉得李斐怎么样？”王景峰揉了揉眉心，问木谷。

　　“了解过这些新闻了么？”

　　“嗯？你是说有可能是李斐在做动作？”王景峰一愣：“这不太可能吧？一个热厨房，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海的剧本，还不算好地方？”木谷笑笑：“不过我是这么一问，疑心病嘛。李斐，假如他愿意，当然还是一个不错的人选，毕竟号召力在那儿。但要是他加盟，恐怕需要重新拍了吧？”

　　“唉，有准备了，海要是愿意，只怕也要重拍的。还是做电视剧省心啊。”王景峰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真是流年不利。

　　木谷毫不犹豫地揭穿他：“你是省心太久了，这么点意外唉声叹气，看看别的制片公司，要惜福啊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