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眨眨眼睛又笑着修正道:“不对,是你高于我!谁让我总是听你的!所以啊,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文浩眼睛亮亮的看着他,眼里全是真诚。楚濂看着浩浩热忱的双眼,想要拒绝也说不出口了,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文浩把一张银行卡塞到楚濂的手里“这是我的卡,密码是你的生日。

 现在里面只有五万,不过我很快会再打十五万进去的。”楚濂推拒着,不肯收下“浩浩,你哪儿来那么多钱?”文浩把他的手合上,微笑着说:“你就别操心了,妈妈有遗产给我,其实我满十八岁就可以动用了。”

 “那怎么行,你妈妈留给你的钱,你…”“她要是知道我把它用在了我最爱的人身上,一定不会反对的!”文浩界面道。

 “阿濂,我想你住的好一点儿,以后我自立了,我们还要有自己的房子!”他一把将楚濂抱在怀里,在他耳边柔声说道:“我亲自设计的我们自己的房子,中西合璧的风格,白色的窗帘,红色的沙发,超大的水床,…我要每天都抱着你睡,再不和你分开了!”

 楚濂依偎在浩浩的怀里,听着浩浩梦幻一般的描述,心里堆积了很久的怀疑,绝望,担心,在这一个刻都被浩浩低沉而优美的声音打碎了,烟消云散。

 心中只有彼此日积月累的最真最纯的感情。他的心被巨大的幸福和感动填满了,眼前一片模糊,唤了一声‘浩浩,你…’,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楚濂顺利地得到了在新东方兼职的职位,教托福听力和词汇。寒假期间正是培训班最忙的时候,所以楚濂更加没有时间陪文浩了。文浩虽然觉得遗憾,但是也知道这个机会得来不易,支持楚濂好好做下去。

 他还时不时给楚濂支支招,怎么讲点儿笑话,活跃课堂气氛。楚濂在课堂上一试,果然有效。

 他相貌俊美,口语流利,穿着文浩为他挑选的一身行头,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学生们也不再因为他看着太嫩而小看他了。

 楚濂第一次领到薪水的时候,兴奋地打电话给文浩说要请他吃饭。文浩马上说要宰他一顿,楚濂很有底气地说任由他宰。

 下午下了课,楚濂被几个学生缠住问问题又拖延了十多分钟才离开,刚走出校门就看见文浩的车停在路边,文浩靠着车门拽拽地看着他。

 浩浩穿着一件花纹别致的高领毛衣配休闲短外套,下身是工装裤配短皮靴,显得精神,帅气又时尚,楚濂也不禁觉得眼前一亮。浩浩向来很会打扮,他学设计的,自然品味不俗,经常把在英国淘的好东西买两份,寄一份给楚濂。

 不过楚濂和文浩的气质不同,他觉得还是保守的风格比较适合自己,但是他却很喜欢浩浩穿的别致和与众不同。文浩很绅士地给他拉开车门,楚濂坐进去“对不起,等很久了吗?”

 文浩边发动汽车边含义不明地看着他笑道:“不是很久。不过刚才等你的时候听到你的学生对你的评价了。”他看见楚濂紧张又很想知道的样子,卖关子地说道:“怎么样?想不想知道啊?”

 楚濂红了脸,气恼地道:“你快说呀,不说算了!”文浩这才夹着嗓子学那群女生道:“我们这次赚到了!新来的老师好帅哦,还老爱害羞的,声音也好好听!”

 楚濂难为情死了,捏起拳头就朝文浩打过去“你就知道贫嘴!”文浩慌忙招架,边笑边讨饶“老婆大人饶命啊,小的我绝对是据实禀报,若有半句虚言,任凭发落!”

 楚濂又好气又好笑,见他‘老婆老婆’地混叫,越发不能绕了他,两人闹了一阵,文浩才把车开上道。他边开车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阿濂,还请不请我吃饭啊,不会泡汤了吧?”

 楚濂瞪了他一眼,气势汹汹地说:“我才没那么小气,怎么会说话不算数?说吧,想吃什么?”

 “真的是想吃什么都可以?”“嗯,今天我有钱,你想吃什么都可以!”文浩见楚濂豪气十足的样子,腰杆儿挺地直直的,眉毛挑起来,样子可爱极了。他思索了片刻道:“那我说一个地方,你可别不答应!”

 楚濂又有些紧张了,心想文浩应该是不会让他请燕窝鱼翅吧,虽然钱也应该够了,但是一半的钱都吃掉还是有些心疼。

 文浩知道楚濂在想什么,笑道:“放心,不会让你破产的!”文浩开着车穿过大街小巷,楚濂觉得路越来越熟,疑惑地问:“浩浩,我们这是去哪儿啊?我怎么觉得像是去学校的路啊!”文浩看了他一眼,柔声道:“对呀,就是去我们学校啊。还记得后门的那个烧烤摊子吗?我们最喜欢吃那里的烤羊肉串了,还有很好喝的牛肉粉丝汤。”

 楚濂沉默了,他怎么会不记得呢?以前下晚自习的时候,他们经常在那里吃夜宵,然后在校园里散步,偷偷地缠绵一会儿后,才回各自的宿舍。

 这么快,转眼都三年过去了,后来一直都没有机会回母校看看了。他正想着,文浩已经把车停在了耀辉高中的后门口。这是一所寄宿制的重点高中,他们一起在这里度过了紧张又难忘的三年时光。

 后门还是老样子,一些廉价但是美味的小饭馆一家挨着一家。他们下了车,寻找熟悉的烧烤摊挡,惊喜地发现它还在老地方,连老板都没变。

 文浩拉着楚濂走过去“老板,来十串羊肉串,六串鱿鱼,六串鸡肉串,还有两碗牛肉粉丝汤。”他们在简陋的店里坐下来,楚濂有些不安地说:“浩浩,你不是存心替我省钱吧?”

 文浩用餐巾纸擦着碗筷,笑着说:“怎么会呢?我什么没吃过呀,重要的不是吃什么,而是和谁一起吃!我可想念跟你一起在这里合吃一碗牛肉粉丝汤的日子了!”

 楚濂心中也是感慨万千:最是心动少年时,他们现在还能在一起,是不是已经算是一种奇迹了?只是这种奇迹到底能够继续多久呢?他看着浩浩在昏黄的灯光下,充满自信,神采飞扬的脸,也安慰自己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去想吧,重要的是现在他们在一起,而且仍然相爱。

 学校已经放假了,所以店里的生意很冷清。胖老板是个和气的中年人,边烤着肉串边和他们搭讪“我看你们两个好面熟,以前是不是来过呀?”文浩和楚濂相视而笑“老板,您还真是健忘,我们以前可是您的老顾客了!”

 胖老板停下来仔细打量了他们一番“唉,对呀!你们两个总是一起来的对吧?现在都长成大小伙子了,都认不出来了!你们还是这么要好吗?真难得啊!”***

 喝了热气腾腾的牛肉粉丝汤,他们浑身暖洋洋地走进了熟悉的校园。已经放假了,漆黑的校园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他们手牵着手走过宿舍楼下的林阴道,穿过大操场,中央花坛,来到主教学楼前。

 他们仰望着阴影中的这幢高楼,文浩突然转过头问楚濂“阿濂,想上去吗?”楚濂知道浩浩是指顶楼的天台,他们曾经在那里一起看过星星。他看着浩浩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点点头。文浩拉着他从侧门爬上五楼的天台,这是一个月明之夜,冷月的清辉洒在天台堆积的残雪上发出朦胧清冷的光。

 他们趴在天台的栏杆上,看着那轮弯弯的明月和疏疏落落的点点星光。文浩突然直起身,从后面搂住楚濂,缓缓地将他转过来,面对自己。四目相对,眼波流转,他们的清澈的瞳孔里只有彼此的倒影。

 文浩轻轻一笑,温柔地袭上楚濂的嘴唇,他们缠绵地吻着,冰冷地嘴唇贴在一起,灼热的舌纠缠在一起,一片皎洁的月光下,他们无所顾忌地释放着自己的激情。

 这个吻温柔而又绵长,他们终于分开的时候,都有些意乱神迷,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文浩意犹未尽地又轻轻点了一个楚濂的唇,幽幽地说:“阿濂,真好,可以这样不用担心别人的眼光,不用偷偷摸摸的。”

 楚濂靠在文浩的怀里,又有些黯然起来,这又何尝不是偷偷摸摸的呢,只有浩浩才会这样自欺欺人吧。他们高中的时候就曾经在这里激吻过,这在当时可是颇为大胆的行为了。

 当时是为了什么呢?哦,对了,那是高二的时候,浩浩在学生会准备元旦晚会,和校花搭档排《雷雨》的话剧片段。那段时间浩浩和校花走得很近,同学中也很多传言,楚濂本来也不在意。

 但是有一次他去他们彩排的地方给浩浩送饭盒的时候,却看见校花正和浩浩分吃一个饭盒,神态亲昵,有说有笑的,校花还拿纸巾替浩浩擦嘴了。

 楚濂心里如同扎了一根刺一样疼,他转身把饭盒扔了,打定主意不要再跟浩浩继续这种关系了。文浩还蒙在鼓里,只是觉得楚濂突然对他冷淡了很多,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莫名其妙。

 后来浩浩主动亲近楚濂,楚濂却当着别人的面给文浩下不来台。文浩再也忍不住,一把拉住楚濂,沉着脸就把他拖到天台。

 “你什么意思?冷一阵,热一阵的?耍我吗?”文浩气愤地吼道!楚濂冷着一张脸,拨开他的手“你放开!我跟你有没什么关系?”

 “阿濂,到底怎么了?你判了我的死罪,总要让我知道罪名吧,否则我也太冤枉了!”文浩看见楚濂冷淡决绝的样子,又急又痛。“你那么喜欢跟女生打情骂俏,你找她们去啊,还来招惹我干什么?以后你别来惹我,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楚濂冲口而出地骂道。文浩愣住了,他的性子是大方开朗的,他也不讨厌女生,跟漂亮女生亲近,虚荣心也挺满足的,他没有想到楚濂会因为这个而受到伤害。

 他低下头赔罪道:“阿濂,你不是一向都不在乎的吗?你不高兴的话,我再也不理她们就是了!”

 楚濂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一个大男生,怎么竟然象小女生一样拈酸吃醋起来,更是又羞又恼“你理不理她们关我什么事?你喜欢怎样就怎样,我是你什么人?”

 他说着转身就要走。文浩又急又气,一把拉住他,拖到天台一角比较隐蔽的地方,恶狠狠地说:“你是我什么人?我现在就告诉你,你是我什么人!”

 他说着就激烈地凑上去,吻住了楚濂,楚濂越是挣扎,想要推开他,文浩越是把他抱地更紧了。他们撕咬着,扭打着,最后终于紧紧拥抱着一起,忘情地亲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