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恼羞成怒的李家人
谢家每个人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字,爽!
大厅里,谢茵茵跪在了老夫人面前。
“逞一时口舌之快,你又得到了什么?”老夫人扶着椅子把手,痛心疾首,“真的是跟你爹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谢茵茵低着头:“茵茵自知离经叛道,背离了祖母的期望,但是上官家欺到面前,他们的秉性如何,祖母已然看的一清二楚。如今爹爹昏迷未醒,祖母一个人撑着谢家,茵茵是谢家女儿,无论从孝道还是规矩,都该守在谢家,茵茵会与祖母一起陪着谢家度过最难的时候,直到爹爹醒过来那一天。”
没有人比老夫人更了解自己孙女的性情,正因为了解谢茵茵的坚韧和善良,老夫人才更痛心。完全是谢家拖累了这么好的女孩,严格点说,是那个糟糕的父亲谢方樽,连累了自己的女儿。
谢茵茵安抚了老夫人,但老夫人心结未解,俨然看着更苍老了许多。仆人扶老夫人回床上歇息,谢茵茵看着祖母的样子,不由转身:“我去药铺,给祖母开一些安神的药,你们守着祖母,若再有无关的人上门,一律拦住了。”
说着谢茵茵就回到房间,从枕头底下,那一千两银票中拿出了一张,刚要出门被方大龙拦住:“茵茵,我陪你一起去。”
刚才他都站在屏风外看见了,对待上官家那样的人,就该这样教训。
谢茵茵才不知道他这些小心思:“你留下来照顾祖母。”
说起来方大龙也是现在谢家唯一的亲人,也是祖母的亲孙子,虽然人是蠢了些,但血缘亲情总比其他人靠得住。
方大龙却说道:“刚才那上官夫人一脸刻薄,万一她找人在路上堵你呢?”
上官夫人恨透了谢茵茵,恐怕刚才要不是有人拦住,吃了谢茵茵的心都有。
谢茵茵慢慢说道:“她只是想跟谢家断绝关系,如果再找人对付我,就得不偿失了。”
上官夫人只能咽了这口气,要是被别人知道她再跟谢家纠缠不清,带来的后果比简单出一口气还要麻烦的多。谢茵茵刚才放飞自我,狠狠羞辱了一顿上官家。
谢茵茵拿着银票,走上了街。
一张银票一百两,她先要去钱庄,兑换成现银,否则这么大额,宛平县没有哪一家药铺找的开。
到了最近的一家金宝钱庄,谢茵茵把银票递给了那个打呵欠的伙计。
伙计懒洋洋接过了,眼睛一瞬间直了。
这是宛平县,不是大京城,百姓都是十两五两,金宝钱庄开在这样的小破县,伙计每天都闲出鸟。
伙计捏着一百两银票,目光暧昧:“请姑娘稍等,是全部要现银还是找零?”
谢茵茵想了想:“二十两现银,其他找零。”
二十两在宛平县足够了。
伙计道:“好。”
就看他钻进里面,人不见了。
谢茵茵在外面站着,就看有一个小厮打扮的人,端了一杯茶上来,清香四溢:“请姑娘先用茶,掌柜已经在后面点钱了,一会儿就给姑娘呈上来。”
谢茵茵接过茶杯,这真心是好茶叶,难怪人说宛平县最富的地方不是官老爷,而是这金宝钱庄。
大梁第一钱庄。背后老板不知是何等样的人。
过了会儿,伙计还是不出来。
谢茵茵看着安静的柜台后面,忽然就站起身。
她看了一眼那杯茶,从小养成的习惯,她并不爱喝茶叶,刚才端杯子只是做了个样子。
她立刻转身,却看到钱庄的大门被人直接关上,那个小厮对她露出一丝阴笑。
“你们!”
忽然从柜台后涌出许多人,上来就把谢茵茵按住,谢茵茵心直往下沉。
一声熟悉的刻薄冷笑声:“哼,臭丫头,我还以为你能忍多久呢。”
从那柜台后转出来的,赫然是李夫人。
谢茵茵心里有些微惊,她只想到上官家不敢把她怎么样,没有算到李家还会来找她。
这一百两银票……可真是成了靶子,金宝钱庄,李家一早让人埋伏在这里。
“李夫人,钱货两讫,你如今这是做什么?”
仆人搬了把椅子,李夫人端坐下去,几乎是用下巴看着谢茵茵,“剩下的九百两银票呢?”
谢茵茵目光闪烁:“李夫人,你这是要撕毁交易?”
李夫人冷笑:“交易?你配吗?”
当她听到谢茵茵故意等到她儿子在公堂上尿了裤子才出现,早已经恨得牙痒痒,现在李大庆已脱罪,她若不整死这个谢茵茵,怎能心甘。
“你竟然戏弄我李家,戏弄我儿子,我就让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谢茵茵一听就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事,她挣扎两下:“如果我没有等到后来才出现在公堂,又怎么能听到这个案子的关键证据,我已经按照承诺为你儿子脱罪,你还想要如何?”
李夫人咬牙切齿:“想要如何?等我把你浸到猪笼,丢到城外河,你就知道我想如何了!”
后来李夫人请来宛平县最好的大夫,给李大庆诊治了一番,说李大庆那方面可能不行了,她李家,也许会绝后!
李夫人真是恨透了谢茵茵。
谢茵茵脑子里飞速转动,她身上的冷汗也下来了,看来李大庆确实是倒霉了。
但现在来不及庆幸,看起来李夫人是非把她弄死不可。
“你在钱庄对我行凶,就不怕蔡县令查到这里?”谢茵茵开始威胁。
李夫人眼神阴冷:“我已经把你被上官家休妻的消息散播出去,你因伤心跳河,正好和那个杀夫的徐莲花一样,自己去死吧。”
谢茵茵真的是有些震惊,这李夫人之狠毒超出她之前的想象,而且上官家怎么这么巧今天就来退婚,该不是真的和李家串通了?
李家仆人说道:“夫人,跟她费什么话,公子现在这么惨,都是被这丫头害的,杀她十次都不足以偿还公子!”
谢茵茵急中生智,想到了一件事。
“李夫人,朝廷的县令,三年一次调任,可是蔡县令是被外放为官,任期就是十年。你可有想过,意味着什么?”
李夫人的手捏紧了起来。
谢茵茵神色幽幽,带着一缕笑意:
“李氏世代都居住在宛平县,祖业不可能迁居。这一次是蔡县令判错了案,释放了李公子。可是他对你李家的成见却一点没有变,除非你能保证你的儿子一辈子循规蹈矩,要不然只要蔡县令一日在宛平县,他就一日会盯死你的儿子,直到把他如愿送入大牢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