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我的愿望......’

俺赤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立即回答神悠的问题。

“这件事等庆功会结束了再说吧。”

他其实很少会产生“希望...能实现”这类想法,通常来说,他的字典里只有做得到与努力之后做得到两种状态。

也正因为如此,在初中时期,发现自己有可能会输给飞速成长的紫原后,由于对败北的难以接受,内心的自我保护机制启动,才产生了更为强势的第二人格。

仆赤的出现挤占了他原本的位置,身体的掌控权也完全落到仆赤手中,但他并不是完全失去对外界的感知,视觉和听觉仍能和仆赤共享。

看着篮球社在仆赤的改造下愈发四分五裂,俺赤想过阻止,可在看到结果、即帝光篮球社愈发强盛后,他开始对自己的之前的做法产生质疑。

——只要能获得胜利,过程如何其实并不重要...吗?

这样的质疑一直持续到冬季杯决赛。

看到仆赤在比赛中摒弃队友、单打独斗的做法,俺赤的内心终于产生了非常强烈的希望。

他希望仆赤能认识到何为真正的胜利,也希望在他能在和仆赤的理念分歧中获胜。

然而这些都不是简单的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所以只有等庆功会结束后详谈。

————

“说起来今天的赤司君真是吓了我一大跳。”

喝了口香草奶昔,黑子认真地说。

大冷天的,一群人又只穿了不怎么防寒的运动服,聊了没两句就在桃井五月的提议下转移到M记。

想着后面还要吃烤肉,俺赤只点了杯红茶,听到黑子的感慨,他笑了下。

“其实我也被吓到了。”

“黑子你找到了很棒的搭档,恭喜你。”

尽管没能真正意义上同新生的黑子交手,但通过仆赤以及恶魔先生的第一人称视角观战,他也充分见识到了自己这些曾经的队员成长到了何种程度。

最重要的是,大家都意识到了篮球是五个人的比赛。

感受到赤司话语中的真情实感,黑子露出笑容:“非常感谢,我会将赤司君的夸奖转达给火神君的。”

“哼。”

绿间真太郎对两人这种客套的商业吹捧不太满意,冷哼一声,将视线转向赤司。

“你那两个人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讳疾忌医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说着,他傲娇的性格迫使他又补了一句,“当然我可不是在关心你,只是前队友的忠告。”

“哈哈哈,小绿间总是这么心口不一。”

坐在他对面的黄濑凉太捻着根薯条指着绿间吐槽,“明明就是在关心,还说什么忠告。”

被人一语道破,绿间表情凝固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俺赤:“谢谢关心,绿间,不过我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了解。”

绿间表情别扭:“都说了不是关心。”

“切,别管绿间那个不坦诚的家伙了,趁现在时间还早,和我比一场怎么样?赤司。”

比起日常向的闲聊,青峰大辉更想和实力明显精进不少的赤司来场酣畅淋漓的篮球比赛。

说到篮球,除了紫原敦,在场的篮球少年们均是心里一动。

只可惜。

“抱歉,我待会还要和队友们一起聚餐。”赤司婉拒了青峰的邀战,拿出手机查看时间,“我想未来我们还有很多机会能比赛。”

全程专注于薯条汉堡的紫原敦听到“聚餐”,蹭的一下抬起头。

“聚餐啊......”

那双眼睛里的渴望差一点就能实体化跑出来缠着赤司说他也想去了。

看出紫原对聚餐的向往,赤司有种回到了初中时期的错觉,那时为了拉近队员们彼此间的距离,他经常会在比赛胜利后邀请全员聚餐。

“紫原想一起来吗?其他人呢?”

绿间:“哼,我可没有和对手聚餐的爱好。”

黄濑:“好啦好啦,小绿间明明很想去的吧,可惜我待会还得找笠松前辈他们集合,小赤司下次再约吧。”

绿间:黄濑!!

青峰:“不打球就算了,我回去了。”

黑子:“火神和前辈也在等我,很遗憾。”

桃井:“喂!阿大,别自说自话的就单独离开啊,抱歉,我也先回去了。”

紫原:“好饿,赤仔我们快去吧。”

————

烤肉店。

“抱歉我来晚了。”

推开烤肉店的大门,赤司先是为自己迟到的失礼表示了歉意。

对于他们这位能力出众的一年级队长,洛山众人都非常信服,因此并没有对赤司的迟到产生不满情绪。

“没关系,小征想和前队友叙旧大家都能理解,现在小征到了,我们也可以开始......”

实渕对赤司招了招手,示意他去那边坐,然而在看到跟着赤司进来的紫原后,就算是实渕也愣住了。

好在来的只有紫原一人,而不是奇迹的世代全员到场。

当然想也知道,就算是关系不错的前队友,在队友身份转换成对手后,基本上没什么人会读不懂空气地跟着参加对手们的庆功宴吧。

“打扰了。”

被赤司提醒过要礼貌的紫原率先打了招呼,亦步亦趋地跟着赤司在洛山正选的那一桌坐下。

看出其他人的茫然或是不自在,赤司出声解释:“今天紫原的身份是受邀前来庆祝的朋友,大家不必拘束。”

既然赤司都这么说了。

“好了,都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可靠的副主将实渕招呼起来,其他人这才张罗着开始烤肉。

庆功宴的氛围在叶山小太郎和实渕玲央的活跃下迅速升温,加上今天的赤司格外的平易近人,所有人都高高兴兴地为冬季杯的胜利庆贺起来。

对正值生长期的高中少年们来说,烤肉可谓是既能饱腹又能增进友谊的最佳选项。

吃着肉,聊着天,先前由于仆赤的高压统治,队伍里沉闷压抑的气氛也逐渐散去。

闲聊时,实渕状似无意地对赤司说:“话说今天的小征格外温柔呢。”

他的感慨得到了叶山小太郎的强烈附和。

“对啊对啊,玲央姐也感受到了吧,话说之前比赛的时候我一直担心赤司因为比赛失利挖出眼睛赎罪呢。”

“玲央姐”是叶山对实渕的特殊称呼,虽然实渕是实打实的男孩子,但由于他平常的一些举动和说话方式,让叶山觉得用“姐”来称呼更符合实渕的气场。

当然这并不是贬义的称呼,反而是叶山对实渕认可与尊敬的表现。

至于“挖出眼睛”这种血/腥的说法,这就要追溯到冬季杯的准决赛了。

现在想起来,当时的赤司应该是想帮他们恢复状态,毕竟一个人再怎么狠,也不会因为一场的比赛的失利而挖眼睛吧。

实渕黑着脸敲了下叶山的脑袋:“喂,这个时候说这些影响气氛的话干什么啊。”

他可不是小太郎那种神经粗大的家伙。

也正因此,他很清楚,小征说的输了就挖眼睛的话绝对不是玩笑。

这样想着,他侧头看了眼身边的赤司。

注意到实渕的偷偷观察,赤司毫不掩饰地对上他探究的双眼:“让大家担心了,真是抱歉。”

又来了,小征真情实感的道歉。实渕在心里想到。

“觉得我变了吗?”赤司一语道破实渕的心声,“不愧是实渕,我和那家伙确实存在着明显差距,不过很多人都会下意识的忽略这一点。”

’那家伙?!‘

前一秒还在专心吃肉的洛山正选们纷纷瞳孔地震,连态度冷淡的黛千寻都抬起了头看向赤司。

根武谷:’喂喂,赤司刚才是说了那家伙对吧?那家伙是谁啊?‘

叶山:’我怎么知道啊!‘

黛千寻:’从对话来看,那分明是指另一个赤司吧,是双重人格吗?‘

实渕:’小征竟然是双重人格!‘

勉强吃了个七分饱的紫原拿着湿毛巾胡乱擦了擦嘴,慵懒地说:“啊,你们连这都不知道吗?真是迟钝,赤仔明明是三重人格对吧。”

虽然紫原说话的语气腔调都和先前懒散的状态相差无几,但洛山的正选、也就是赤司的现队友们,总觉得紫原的语气中掺杂了一丝明显的骄傲与炫耀。

洛山正选们:什么叫我们连这都不知道,那是小征/赤司的私人隐私,我们可没有那么八卦!

意识世界里,赤司的“第三人格”——神悠双眼直愣愣地透过赤司的双眼,紧盯着桌上丰富多样的肉类与白花花的大米饭。

神悠:我也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