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占有

“唔唔…唔!”口中咬着领带的男人,双手撑着自己的身体,闷哼着承受身后的剧烈撞击。他其中一条被汗水染得滑腻腻的腿架在办公桌上,股间大开让人插得水花四溅,被揉弄的分身兴奋地滴着泪水,弄脏了底下干净的桌面。

 “呐,你前面流了好多汁液出来,真的有那么爽吗?”楚毅书用手指沾起男人顶端吐出的液体,抹在男人酡红的脸上,为那张浸淫欲望中哭泣的表情增添更多的旖旎。

 “嗤嗤,你后面的小嘴也在哭哦。”

 色痞模式全开的青年,一边用自己那根恐怖可怕的铁棒欺负男人的蜜洞,捅进最深处逼出一股股淫靡的肠液,一边靠在男人耳边用话语贱淫男人的耳朵“我的裤子都被你弄湿了,怎么办?”

 他故意将肉棒抽到几乎脱离肉洞,吓得贪婪的小嘴惊恐地收缩企图留住滚烫的东西,在吊足男人胃口逼得那性感的屁股耐不住摇晃祈求的时候,用力狠狠插到痉挛抽搐的软肉里头,瞬间的充塞摩擦和撞击,惹得甬道的肉壁反射性缩紧,紧窒包裹的舒畅感夹到楚毅书差点射出来。

 男人浑身发颤抖瑟,前列腺刹那间爆开的快感,炸得他整个人都酥了,一阵热流从涨涨的囊袋里窜起,男人挺起暴涨柔润的胸乳,麦色的肌肤上泛起瑰丽的媚红色,眼睛湿润到不行,失控的舌头在激荡中把阻挡放肆呻吟的领带给顶出来,湿哒哒地掉在桌子上,男人沾满唾液眼泪的唇抖瑟不停,连同腰腹上的肌肉都痉挛纠结。

 “啊啊…要射了!”男人忘记了此刻所处的境况,如藤蔓一般揪紧他的高潮压迫着驱散所有的理智,变调的声线已经控制不住拔高,淫乱的小洞剧烈收缩起来“呜!”青年捂住男人失神张开的嘴,掩盖住销魂的吟叫,揉弄男人分身的指尖,堵在哭泣的顶端上,阻隔掉发射的出口。

 “嘘,叫那么大声会被发现的。”楚毅书舔舐男人通红的耳垂,压低音量提醒男人现在两人所处的地方。今日是楚毅书值夜班的时间,乡下医院夜里的患者鲜少,向来只安排一个值班医生和两名护士当值,再配一个巡逻保安,护士必须在医院前台轮候,当值医生可以在办公室内等待通知。这样的特殊待遇,为某些医生的特殊爱好提供的优厚的条件。

 一度沉浸无边欲望中的男人,瞬间被吓出冷汗来,对了。

 他们这是在医院的办公室内,父母让他来给值班的楚毅书送宵夜,殊不知自己的儿子却成了人家的盘中餐,饥饿獠獠的青年似乎对他更有食欲,开始会对他上下其手,完全不顾会有外人闯进来的危险。

 犹如偷情一般的背德快感,意外地令男人变得敏感和兴奋,时刻紧绷的臀肉和甬道销魂夹住侵入的东西,只能泫然欲泣地咬着濡湿的衣领,禁欲和淫靡相交的另类美感,引诱着贱淫他的青年。本在男人面前意志力就薄弱的楚毅书,提起银枪喘着热气直捣柔软的穴心深处。

 他啃咬着男人坚韧的肌肤,在上头留下吻痕齿印,男人曾经告诉他别弄在显眼的位置,不好遮掩。他有些吃味,明明是两情相悦的人,搞得像不为世人所容的虐恋。愤恨的青年怨念一起,用力捏着男人因方才的惊吓而萎靡的分身,用掌心研磨通红的肉冠,男人又悲鸣了一声,疼得腰都在抖。

 “都吓软了…”坏心的青年调侃着男人,继续律动更为形壮的巨棒“怕被人看到吗?”温热的红舌舔去男人耳后滑落的汗水“我更怕,这副淫荡的肉体,这张哭泣的脸,这里…”

 细白长指揉弄抚摸禁不住挑逗又生气勃勃的肉根,勾起一条长长的白色银丝“还有你下面紧紧咬着我的地方,会被其他人看到。”

 他忍不住在滑腻的麦色肌理上留下更多的印记,腹下的硬铁摇摆闯进男人柔嫩的地方,搅得男人神智迷失,无法去制止他的下一步恶作剧。炙热的唇舌在裸露的颈部肌肤啄下了好几个明显的吻痕,上头的红肿程度不是几日便能消去的。

 前后都遭人玩弄的林维新,靠在青年的肩窝上,方才蛰伏的欲望又汹涌而来,快被磨出火花的甬道散射出美妙的电流。

 他动着自己的屁股,配合对方追逐会把人研磨的快感,羞耻心什么的,再次败下阵来。

 享受男人淫欲肉体的青年,覆盖着浓密睫毛的美丽眼睛,带着余光注意门口的动静,根本不留一点余力的下身,发狠死命撞击男人的屁股,啪啪啪的清脆撞击声和桌子不稳的摇晃声,显得有些刻意,像是,吸引着什么人,在下一刻把房门打开,揭发两个男人的交媾行为。

 门,是锁上了吧?即使外头的人听到声响,也未必能第一时间打开闯进来。青年那流动着黑光的眸子,落在有些生锈的喇叭锁,中间那个突起的银色圆块,事实上并没有按下去。只需要轻轻一转,这扇起不了任何作用的白色大板便会打开。

 他和男人的丑态会让人看到,遭人唾弃。

 抱住男人颤动的腰身,青年忘乎所以地浸淫在肠道的高温中无法自拔,一时一刻也不想离开这个箍紧他的地方。

 他没有及时跑去锁上那扇岌岌可危的门板,在沉溺男色的同时,期待,渴求,有人能经过这里。

 只可惜,失职的保安,根本没有进来巡逻,瞌睡的护士小姐们,趴在前台早就睡得昏天暗地。

 林维新的手还在颤抖,身体上仍留有激烈性爱的余韵。

 他几乎快把衬衫上的纽扣给扯下来,心脏鼓动鼓动跳得很厉害,羞耻心和罪恶感在此刻汹涌而来。

 他刚才差点失控叫出来,青年毫无克制的操弄撞碎了他的理智,令他忘却了所在的地方。该死的。

 他又是那么没骨气,败楚毅书的掌心中。

 坐在椅子上的青年,半眯着眼,尾指抚弄自己红樱般的唇瓣,瞅着男人羞恼地替自己整理身体和衣物,竖起弄妥的衣领,遮掩不了显露出来的红色印记,那是他标记所有物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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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扣顶上最后一个扣子的时候,不晓得是过分焦急还是手抖得厉害,林维新老半天都扣不上,郁燥的汗水从额际冒出来。

 许是看不过男人的笨手笨脚,楚毅书起身走到男人面前,拉开男人的手,替他扣上顶上的衣扣。

 男人抿着唇,任由楚毅书替自己服务。时间已经不早了,出来到现在已有两个小时,不快点回去的话怕父母生疑了。

 这种情况不止发生一次了,自从两人确定彼此的心意后,楚毅书益渐猖狂起来,几乎日日向他索欢。

 医院、宿舍甚至在他家里,更为过分的是,有次两人直接在隐秘的林子里交媾,这种与偷情无异的肉体交缠,令林维新背负着极大的心理负担,两人的关系由始至终是藏着掩着,未向林家父母坦白一切。

 林维新是有顾忌的,即便父母接受了他的性取向,原谅了自己荒唐的以往,并不意味着他们能接受他和楚毅书的关系,当年那些淫秽不堪的照片,把林父气得入院差点没命,林维新自然不想再让父母受到刺激。

 不是他不想坦白,而是要想好一个折中的沟通方式,以求能让父母接受他们的关系。加之在民风淳朴的乡间,并不是能如此大度接受同性恋,不想再因此离开父母身边的林维新,变得十分为难。

 然而楚毅书并不这么想。

 他巴不得能早日将两人的关系公诸于世,让全世界都知道林维新是他的人。他了解林维新的顾虑,曾经的鲁莽让他伤害了林维新的家人。

 他也忍耐着,让男人考虑出一个妥善的办法和父母交代自己的关系。

 替男人整理好衣物后,楚毅书用衣袖抹去男人额际的汗珠,男人似乎已经习惯了两人之间的亲昵行径,除了脸颊有些微微红晕,没有太多的抗拒。

 男人的柔顺乖巧,使楚毅书笑弯了嘴角。

 他俯身在男人微烫的腮边印上一吻。

 男人愣了一下,轻轻推开有些得寸进尺的青年“别…小心被人看到,我要回去了。”

 如此明显拒绝的行为,稍微惹怒了楚毅书“我说过这里不会有人进来,你还怕什么?”男人越来越像惊弓之鸟,初时男人允许了他一切的放肆行为,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什么地点,男人都尽能力满足他。

 在不需要值班的日子。

 他总会到林家去。被养大胃口的青年,自然会向男人索求更多的东西。

 他开始催促男人早日向林家父母坦白一切,并向男人发誓会替男人承担所有的后果。起初男人应允了他,表示会找个机会向父母解释,楚毅书满心欢喜地等待着这么的一天,即便在此之前只能像偷情一样暗地里和男人欢爱。

 他也能接受下去。

 但忍耐力有限的楚毅书,在男人的拖延下失去了耐心,无法光明正大地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偷偷摸摸躲藏隐秘两人的关系,是谁也无法忍受的。

 在这种民风淳朴的乡下地方,男人和善沉默的性格和高壮的身材,让男人极易收获他人的好感,不明事理的好事之人,纷纷替他拉拢婚事介绍对象,虽然男人婉拒了,仍挡不住那些靠近他的狂蜂浪蝶。就连楚毅书所在的医院,也有人打听着这个寡言老实的男人。

 男人被楚毅书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那陡然拔高的声线又把男人弄出冷汗来“你别那么大声!”

 “大声又怎样?听到就让人进来啊。”楚毅书恼火了,多日来一直积压的憋屈开始按捺不住,细致漂亮的五官纠结起来“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不就好了吗?”

 “你别闹了!”男人皱起浓眉,为楚毅书这种孩子气的吵闹行为感到很无奈。

 “闹?我不闹的话你要拖到什么时候才和你父母坦白?”

 男人愣了一下,半响后才张口说“还没到合适的时机,有合适的机会我会和他们说。”

 “你每次都是这个借口,什么是合适的时机?”楚毅书不晓得自己此刻就像个向人吵闹要糖的孩子一样,责问着男人“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怕他们不能接纳我吗?没关系的,这段时间我和他们打下了那么好的关系基础。

 他们会接受的。”

 楚毅书敦敦诱导着男人,这段时间来他一直努力在林家父母面前表现出良好的一面,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让他们接受自己,而他的努力也得到极好的成效,林家父母俨然已把他当成了第二个儿子一般。“你这么拖沓,是不是后悔了?”楚毅书咬住贝齿,瞪着男人。

 林维新叹了口气,犹豫地瞄了下门口,而后捧住楚毅书的脸庞,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我没有后悔,真的。”

 男人眼中快溢出的温柔和唇瓣的热度,让焦躁的青年稍微按捺下不安的情绪“那你…”“我会在这段时间和他们坦承的,我…发誓。”

 林维新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懦弱的男人,胆小,毫无担当,连给予恋人一个承诺的勇气也没有。

 “那个,小楚啊,有没女朋友啊?”楚毅书如同往常一般到林家用晚餐,席间,林母突然问出这么个问题。

 林维新明显震了一下,差点咬到舌头。相较于林维新的不安定,楚毅书显得大方多了。

 他微笑着回道:“暂时没有,林婶。”

 林维新翻弄着碗里的米饭,连含在口中的东西也忘记吞下,猜测着母亲的用意,果不然,下一瞬好事的林母眼睛发亮了:“啊呀,那要林婶给你介绍一个吗?”

 介绍哪个姑娘给这孩子好呢,隔壁老陈的孙女好像和小楚差不多岁数啊,还是当老师的,老刘家的小女儿也不错啊,在城里做白领长得又挺标致的…其实这么多好姑娘,如果是给自己儿子当媳妇该多好啊,哀怨的林母忍不住瞟了自己木讷的儿子一眼,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遗憾。

 不过儿孙自有儿孙的选择,虽然这个孙嘛,估计是不会再有的,她也就随着儿子的愿吧,只能说一切都是命。但他们两老是真心喜欢楚毅书这个孩子,一表人才又有礼貌,待他们又好,即便有些唐突,她也想让这孩子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林婶,谢谢您的关心,感情方面的事情,我还没考虑。”楚毅书放下手中的筷子,向林母解释道“毕竟,我还年轻,想打好事业基础再说。”笑起来很沁人心扉的俊美青年,隐藏在桌底下的手,突然抚上男人的大腿。

 大腿上炙热的温度让男人背上泌出了汗水。

 他低头不敢声响,假装快速扒了几口米饭。

 “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

 剔透清澈的水流从水龙头流出,冲刷掉碗筷上的泡沫。林维新机械性地摆弄着手中的碗筷,心底还在想着方才的场景。有那么一瞬间。

 他以为楚毅书把所有的东西说出来,不是他胆怯,而是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提出来。幸好父亲打断了母亲的喋喋追问,才让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刚才被吓到了吗?”思绪间,林维新只觉得腰间一紧,被身后的人紧紧抱住,手中沾着泡沫的碗差点掉下去。

 楚毅书将下巴靠在男人肩上,嗅闻着专属于男人的味道。

 男人没有推开楚毅书,用完饭后两位老人相携出去散步,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一时半刻不会有其他人介入。

 他也任由楚毅书放肆的靠近。

 “我问你,有被吓到吗?”似乎不满男人又一副沉默代替一切回应的模样,楚毅书翻过男人让他面对自己,质问的眼神锁住男人闪躲的视线。“如果我刚才真的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你会怎么做?如果林伯林婶他们反对,你又会怎么办?”

 即便青年用着恶狠狠的眼神瞪着他质问他,那黑色眸子里还是隐约闪现着不安和恐惧,这个人,仍然害怕他会离开吧,有着家人牵绊的他,迄今为止无法给予楚毅书承诺和安定,所以,这个缺乏安全感的青年,才不断地逼迫自己向父母摊牌。

 男人本就是肉做的心,抵御不了这种犯规的攻势。

 他叹了口气,伸手将青年拥到怀里“因为我的软弱造成你的不安,我很抱歉。”他捧起青年的脸,在红润的唇印上一吻“就算他们反对,我也会想尽办法让他们接受我们,今天说服不了,还有明天,还有后天,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接受的,以前的我选择懦弱地逃避一切,现在,我有了想要爱惜的人,我会用自己的肩膀承担下所有,不会避而不见。我只是想你相信我,给我足够的时间。”

 男人温柔地几乎出水的声线,灌入楚毅书根本就抵御不住的心头上,稍稍安抚了他的敏感不安。

 他感受着男人余留在他唇瓣的触感,暗骂自己摇摆的立场,同时也为此暂时妥协了。他拉下男人的头,贴在男人低语道:“如果你骗我的话,我不会轻易放过你。我会把你关起来,像以前那样,不让你和任何人接触,包括你的父母,你的眼里只能有我一个人,你的身体只有我能触碰,你一辈子都不能离开我的身边…”

 青年霸道的宣言,隐没在两人胶合的唇瓣间,男人乖巧地张开嘴,让对方的舌头伸进自己嘴里逗弄,搜刮里头的津液,触碰男人口腔里的敏感带。

 他吞下的唾液到底是自己的还是楚毅书的,已经分不清了,舌吻的快感使得他的脑袋暂时性短路了,思考不到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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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毅书假设过很多种情况,就是两人的关系公诸于世后所会遇到的情况,但却料想过眼前所发生的。

 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

 他坐在医院休息室的沙发座,这个休息室并不是医护人员专用的,而是给病人使用的,这个时段人比较少,正确来说,休息室已经没有其他人,只有他和坐在他对面的老人。

 老人有着一副好体格,高壮的骨架和有力的身板,在一群老人堆里可是十分出彩,连坐姿也是挺拔耿直的。老人的脸同样板得十分严谨,与某人酷似的五官带着浓重的不悦。

 “咳…林伯…”两人就这么坐在休息室好几分钟没有说话,楚毅书首先就耐不住沉默,先开口。

 “你先别叫我,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林父有别先前的热络和疼惜,明显黑脸带着质问的语气。“你和我儿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楚毅书微扬起嘴角,先挂上人蓄无害的笑容,脑子里思索着该如何回答。今日一早老人就来找他,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但今早病人有些多,主任又去开会。

 他只得让老人在休息室等候他,孰料一等就是到中午。

 他相当抱歉,打算带老人去用午餐当做赔罪,老人一上来就开问。

 他没有马上回答,因为还在猜测老人问话的用意,只不过老人早他一步开口了。

 “我昨天看到你们在厨房…”老人没有再说下去,脸色比方才要黑上好几分,楚毅书立即就猜出老人可能是撞见了他和林维新在厨房里亲密的画面。有那么一瞬间,楚毅书内心是狂喜的,藏匿了许久的难题,终于可以摊上台面解决。

 林维新今日没有给他打过电话,难道老人是未向林维新问明情况就直接来找他?

 老人许是见楚毅书半响没出声,于是开口“我昨晚想了很久,几乎一个晚上没睡。咳咳,我儿子…和其他男人不太一样。很早的时候。

 他就告诉我们。

 他不喜欢女人。当年我快气死了,想也没想就把他赶出家门。因为我和老太婆只有他一个儿子,始终要有人送终,还是让他回来。那个不肖子在外头有过一段浪荡的日子,我还在想,是不是他勾引你的。”老人突然瞟了楚毅书一眼“如果是的话,我会亲手把他的腿给打断!”

 楚毅书挑了挑眉,虽说他和林家父母接触的时间不久,但也能看出这一家人的相处模式,常年不在一起生活的结果便是不若一般的家庭热络,加上林维新本来就沉稳少语的性格,多少还是看得出他和父母之前并不算十分亲密。

 只是楚毅书没想到林父会如此去看轻自己的儿子,即便他也没有多少家庭的观念,但若林维新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这样的想法,多半会伤心吧。想到那人暗自神伤的模样,楚毅书心头隐隐作疼起来,明明想要去保护那个人,不想让他受到任何伤害和伤心,没想到又是变成这样的结果,而这种结果的始作俑者,是他的。

 他当初若没有一时意气用事把男人不堪的照片直接寄到林家父母手中。

 他们的关系也不至于到如今的田地。果然,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你觉得是他先勾引我的吗?”楚毅书低语道。

 绷着脸的老人微微动了下手中的拐杖,视线一直没有离开青年身上“作为一个父亲,你会认为我是在轻视自己的儿子,但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之所以会坐在这里跟你谈这个事情,说明我不认为他会做出这种事情。他回来的时候答应过我们会一个人好好过日子,也让我们别逼迫他娶妻生子,我们两老也心甘情愿,只要他呆在我们身边就行。他答应过我的事情,不会随意打破,作为父亲,这一点我还是了解他的。”

 老人许是一下子说了太多,稍微清了清喉头,继续说道:“倒是你,大城市高材生没有任何目的来到这乡下地方,要出息的地儿没有,赚钱的地方也稀缺,难道真的喜欢这里民风淳朴吗?”话说这儿,林父嘲讽地笑了笑“还那么勤密接近我们家,老头我的脑袋还不至于那么愚钝。”

 楚毅书料想事情被这位看似老实的林家长辈探究地差不多,觉得自己也不需要再去隐瞒太多,本来该由林维新承担的事情,由他来坦白也一样。况且,争取这位大家长的同意也是很重要。

 “没错,我在来之前就认识他,和他是…”楚毅书顿了顿,突然在两人关系上语塞了,先前他为了报复男人,做了许多过分的事情,两人一直纠缠不清,这又算是什么关系,恋人吗?他可不这么认为。

 “唔…我做些事情伤害了他,伤了他的心,等他走了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爱上了他,想要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

 “伤害他的事情…到底是什么?”老人瞠大眼睛,半响后问道。

 楚毅书料到老人会寻根究底。

 他也没想过要去隐瞒老人,作为男人就应该有担当,毕竟当初是他做错了。

 “那时候的照片,是我寄给你们的。”楚毅书语调清晰地吐露出有些危险的字句。

 他一直留意着老人脸上的表情,还在细想着如果老人一个不小心身体承受不住要如何处理。

 “还有呢?”老人出乎意料地平静,除了更为阴郁的脸色和持续的文化,楚毅书还以为老人并没有认真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

 “他是个好人,即使我做了那么多伤害他的事情。

 他还是逆来顺受,温柔地承受着我的一切,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他,或许,该说一开始我就是那种残酷的手段来表达自己的感情,但他被我伤透了心,不愿呆在我身边。我以为自己可以放手,其实是我太天真了,我想要他,要他在我身边一辈子。”

 活了那么多年,楚毅书第一次如此诚恳地剖析自己的内心,以至于他紧张得不敢去看林父的表情,滑稽地低头望着白色的地板。

 “所以,我想…”

 “咚!”安静的休息室内,陡然响起了突兀的敲打声。楚毅书赶忙抬头,瞧见林父咬牙切齿死盯着他,满脸通红眉头紧皱。

 糟糕!楚毅书以为林父心脏病又犯了,慌忙站起身想扶住老人家,没料到对方一巴掌就招呼过来,来不及闪躲的青年“啪”得一声硬吃了一巴掌。

 就差跺脚蹦蹦跳的林父,站直了高大的身体,丝毫没有发病的状况,看来是被气得五窍生烟了。

 楚毅书苦笑着用舌头顶了顶颊内的肉,尝到了丝丝血腥味,真是老当益壮啊。

 “如果不是你之前救过阿新,我现在就把你的腿给打断!”林父怒吼了一声,也不管会引起外头人围观。

 “那个额…也是骗您的…”犹不知道死字如何书写的青年,又添了一句,嘶,嘴角好疼啊。

 林父愣了下,半晌后又抓紧手中的拐杖,那力道连手里的青筋都快贲出,楚毅书以为在下一刻老人真的会拿拐杖冲上来打自己。

 咬牙切齿的老人,用几乎能瞪穿青年的眼神瞅着他老半天,最后不发一言咚咚咚柱着拐杖离开。

 楚毅书望着老人气得一直在颤抖的背部渐渐离去,疲累地坐回沙发上,门口有吵闹的声音,方才的声响是惊动了些人。

 他懒得去理会,看来,要得到承认和祝福,不是那么容易。

 他现在稍稍能理解男人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