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
“老孙,帮我保管下!”
来人话音刚落,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陶听言已经把刚才?还爱不释手的?“林栩”丢给孙斯尧,撒腿奔向包厢门口。
“你怎么才?来?”她在于畅面前刹住脚步,满脸惊喜,“我还以为你今天不过来了。进来坐吧。你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我去给你拿。”
“生日快乐。”于畅把礼物先递给她。
“你还给我准备礼物啦?”
“一点小小的心意。”
“你送什么我都喜欢。你别站着了,进来坐啊。”
于畅点了下头,走进来找了个空位坐下,陶听言接着就捧了一堆吃的?喝的?过去:“你肯定还没吃晚饭吧,吃点垫肚子。”
“我吃了过来的。”
“那就当饭后点心吃。”
于畅“嗯”了一声。
陶听言坐在他身边,开始拆他送的?礼物。
……
何缈朝陶听言所在的方向看了一会儿。
自从于畅进来后,陶听言的?眼里就只有一个于畅,那么多的?礼物不急着拆了,歌也不抢着唱了,跟周边的?人仿佛有了壁似的,满心满眼就一个人。
孙斯尧仰头往嘴里抛着花生米,和何缈看着同一个方向:“他怎么来了?”
“给我抛一个。”陈斜说,“他谁?你认识啊?”
孙斯尧给他抛了一个:“八百年不变的?金鱼记忆。”
花生米被他直接砸沙发靠背上去了。
陈斜:“你怎么回事??我脸在这边。”
何缈从茶几上抓了一把花生米:“我来吧。”
陈斜:“抛吧,我接得可准了。”
“接好了哦。”何缈控制好力?度,朝他的?位置抛去一颗。
陈斜灵敏地微偏了下脖子,花生米精准无误地落入了他的?嘴里。
“我厉不厉害?”陈斜嚼着花生米,冲何缈挑了下眉。
要不是他长得好看,冲他这一下,何缈能揍死他。
炫技结束,陈斜想起刚才?戛然而止的话题,便问:“这人看着眼熟。陶听言谈对象了?”
孙斯尧:“谈个屁。”
陈斜瞥向他,略微沉默。
何缈说:“之前校草评选拉票的事?情不记得了?”
见他还沉默着,何缈进一步提醒:“有个自恋鬼还专门为此换过自拍照。”
陈斜可算是想起来了:“所以陶听言当时就是为了给他拉票?”
“嗯。”
“能拉到98名不错了。”
“为什么这么说?”何缈问。
陈斜:“不为什么,看着没什么好感罢了。”
何缈话赶话一问:“你看谁有好感?”
陈斜反问:“你说呢?”
两人目光交叠,互看着对方。
都是直勾勾的,没怎么掩饰。
一旁的?孙斯尧受不了了:“你俩收敛点,我一个纯情少?男都看不下去了。”
陈斜嗓音里带着些微的笑意:“有什么不能看的??”
他们正说着,何缈突然站起身,陈斜下意识伸腿,拦住她,问:“你去哪儿?”
何缈低头看着他横亘在前方的大长腿,有些无奈:“上厕所。”
陈斜明显不太信,心想她可能是有些害羞,“嗯”了一声,收回腿,放行。
何缈出来的主要目的不是上厕所,更不是因为害羞而出来避难,她是看到陶听言跟着于畅出来了,准备逮个空问她一些话。
这个于畅,来了就来了,屁股还没坐热就走,何缈作?为宾客之一,更是作为寿星的?好朋友之一,心里面难免为陶听言感到有些不平。尤其是看到陶听言在他面前刻意放低姿态,心中更堵。
上完厕所,何缈就站在电梯口外堵人。
陶听言一走出电梯,就被何缈那副守株待兔的?样子震慑到了。
何缈一没提刀佩剑,二没横眉怒目,就是她平时那副惯有的?安静又温和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陶听言就是能分辨她身上气场切换后那点微妙的?差异。
“怎么出来了?在等我吗?”陶听言问。
“有点话想问问你。”何缈说,“那边有个露台没人,去那边吗?”
“好啊。”两人一起往露台的方向走,陶听言问,“你怎么突然这么严肃?”
何缈单刀直入地问:“你刚刚怎么回事?啊?”
陶听言:“什么怎么回事??”
“不是说好今天要自己主场的吗?”
陶听言心虚得很:“我主场了啊。”
“……”何缈默然片刻,“你确定?”
潜在意思是,刚才?主场的难道不是于畅?
陶听言算是完全听明白了何缈此番守株待兔的?目的:“你想说什么?”
何缈小心地措辞:“你和于畅……”
陶听言叹口气,打?断她:“小小,你现在特别像我妈。”
何缈:“???”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倒也不是。”何缈想了想说,“我只是有点担心你。”
她说完这句话后,陶听言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直到他们走到露台处。
这里露天,抬头可见星光月色正好。
陶听言往栏杆上一靠,双手反搭在栏杆上,反问:“担心我什么?”
“他上次就害你哭……”
何缈话还没说完,被陶听言打?断:“那都是上次的事?情了。”
陶听言表现得有些抗拒,似乎是怕她做拦路虎。何缈敛起愁思,神色温和些许:“可是之前不是说不联系了么,我禁闭了半个月你们的关系就突飞猛进啦?”
陶听言抬头看着月亮:“也没有突飞猛进,现在就……还是朋友。”
“你真的?想和他处?”
陶听言毫不犹疑:“想啊,我想和他谈恋爱。”
“你真的?喜欢他?”
“喜欢啊。”
“有多喜欢?”
“这个不好答吧。”陶听言想了想,“应该挺喜欢的吧,毕竟我现在除了他,也没有喜欢的人。”
何缈说:“我不是要阻止你。”
陶听言眼睛亮了亮:“真的??那你要帮我?”
“也不是。我只是希望你别太一头扎进去,清醒点,我不了解于畅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何缈顿了顿,客观地说:“陶听言,你随心随性惯了,做事?不会去权衡利弊,干什么都全凭脑热,偏偏还总是耗尽全力。得到的结果往往很极端,不是皆大欢喜,就是大梦一场。”
陶听言不知该恼该笑:“你这夸我呢,还是损我?”
何缈:“要看在什么事?儿上。言言,其实我就是想给你打?个预防针。”
何缈也不知道自己出来堵人直言不讳地说这些到底对不对,但她今天莫名没忍住。她一直以来没什么朋友,就这么一个,自然想护着,避免她吃亏,不想她因为别人受委屈。
“他今天虽然过来了,但又走得这么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只是看着感觉他对你没有太上心。”
陶听言:“他都特意过来给我送礼物了,还不上心啊?”
“就……”何缈也说不上来,“就只是感觉,我刚才?一直盯着他呢。”
“……”
何缈立马添了一句:“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陶听言不以为意地咕哝,“我们现在还是普通朋友嘛,要那么上心干什么?”
“但你有把他当普通朋友吗?你对他可太上心了。”
陶听言沉默了一会儿后,决定断掉这个话题:“小小,你就别操心我的?事?情了。”
何缈:“……”
陶听言继续道:“我要真早恋了,有一堆人排队等着给我上政治课呢,你就别提前给我课前辅导了。”
说完这句,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有点冲了,又闷下声来:“小小,对不起。”
何缈低道:“没事。”
空气中安静在弥漫,片刻后,陶听言打?破寂静:“既然你问了我和于畅的?事?情,那我是不是也可以问下你和陈斜怎么样了?”
她问完的?一瞬间,何缈感觉自己还真的?被问住了,仔细一想,他们有怎么样吗?他们没怎么样啊。
于是她理所当然地说:“我们现在就是普通朋友。”
陶听言反问:“这话我刚才?好像也说过?”
何缈:“……”
陶听言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小小,你对陈斜不太一样诶。”
何缈怔了下,没否认。
“你认识他好像也没有很久吧。”陶听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嘴里渐渐泛起了苦味,“这次你的?真心交付得有点快。”
“……”
陶听言继而追溯道:“我记得当初我和你做朋友,好像费了不少?力?,花了好久的?时间吧?”
话题偏得既迷惑,又顺其自然,氛围也跟着变了,变得闷而躁。
“小小,”陶听言说,“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其实没什么的?,我又不是玻璃心的?人,最多偶尔犯点矫情,上次哭,就是我放任了一下自己,那算不上什么大事。而且,和当初跟你做朋友相比,我倒追于畅,未见得会更辛苦。他还能有你难搞?”
何缈:“……”
何缈顿了顿,开了个话头:“其实我……”
但她没说下去,陶听言帮她说完:“其实你只是没有安全感。”
何缈沉默。
在陶听言看来,这反应约等于默认。
她反问:“那如果陈斜现在跟你表白呢,你会答应么?”
何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