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
徐徐晚风。
“宫主,您还是早些歇息吧,不然您的身体……”
左护法担忧地看着坐在石阶上的宫主。
宫主身子骨不好,这才大病初愈,夜里寒风若是着了凉,指不定又得病上十天半个月。
被左护法叫做宫主的人一头青丝落在石阶上,肩披一身仙气的青衣白鹤衫,多情的桃花眼恍惚间浮起片刻伤神,随后他掩唇轻咳。
“无碍,楚儿也该回来了,本座再等等。”
“宫主,你这又是何必呢?”
左护法叹息,换来的确是宫主投来冰冷眼神,慌张单膝跪下。
“是属下逾越了,求宫主饶恕。”
他怎么会忘了宫主的柔情只留给少主一人,平日里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而且在以前,少主也没少被宫主下狠手。
“退下。”
宫主闭眼,饶了过于多嘴的左护法。
待左护法依命离去,坐在台阶上吹冷风的男人眼尾细微抽搐,面色逐渐浮起不耐烦,低低说了句我操。
这人便是龙炤,这是他的第四个世界。
但在他和886的记忆中,这属于第三个世界,他们关于上个世界的记忆全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等龙炤回到现实世界或许会想起来,但是886本身储存功能并非人类大脑,想要彻底清除它的记忆数据简直轻而易举,它永远都不会想起龙炤还有过真正的第三世界
该世界是个武侠世界,也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听适合龙炤那暴戾的性子生活。
他所扮演的人名为宫曲衣,是魔宫的一宫之主。
原身在十六岁和只求一败的剑圣比斗赢了后,从此名扬天下,一直在江湖高手排行榜前十名波动。
如此牛逼的一个人偏偏栽在了渣受的手里。
原身二十岁的时候捡到了七岁的渣受,被他那双清澈的眼睛和纯洁的心灵给吸引。
于是原身就把快死的渣受带回魔宫,取名宫離楚养了十几年,甚至对外宣称这是他魔宫未来的继任者,魔宫的少主。
原主对渣受一路各种宠宠宠,哪怕对方要天上的星星月亮都会不择手段的送到渣受手里。
看着逐渐抽条的渣受,原主不知从何时开始对他产生了懵懂情愫,对他更是宠爱有加。
可惜渣受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在闯荡江湖的途中,用他清澈的眼睛和纯洁的心灵继续吸引了不少男人。
这些人还都不是炮灰,全是正主攻,一个个爱的渣受死去活来,都不介意和他们共享渣受。
渣受从此陷入了爱我的人太多,我好苦恼,我好yin荡,我不能这样,一边半推半就的被人各种压,事后又各种懊恼和纠结
看上去其实挺happy的,再如何不容世人接受,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但偏偏渣受爱坑原主,为了他乱七八糟的后宫团,不断利用原主的爱去帮他的男人,顺便坑原主。
有一次,渣受的正派后宫要来围剿魔道,原主作为最大的魔头自然是最先被讨伐的那个。
本来原主胜利在望了,偏偏渣受这个猪队友出来搅局,害得原主身受重伤修养了大半年,魔宫伤员大半,其中不乏那些对渣受从小就宠的长辈。
为了他的后宫团,渣受仗着原主的信任,在原主的甜点里下了药,还是由他亲手喂下去的,为此让原主武功全失,弱到连个小孩子都能欺负的地步。
至于结局,原主自然是被猪队友渣受坑到升天了。
他在渣受悔不当初,悲痛欲绝中合上了眼,成为了渣受永远的朱砂痣。
然而现在,这些剧情只是剧情。
至少除了把渣受捡回来这点外,所有的剧情全部乱套。
只因为龙炤在渣受名扬天下之前就已经穿到原主身上,用一身的强大的功力浪了几年,各种找人单挑后,直接打到了武林高手榜第二名。
但是他死活打不到第一,只因为他找不到那个第一名,无法把他摁在地上摩擦。
为了任务他不情不愿的把渣受捡回了家,开启了养孩子模式。
一个小屁孩的好感度要怎么刷?
刷了也不可能是爱情方面的,886告诉它只能等到渣受年纪大的时候才能正式开启任务。
龙小爷一气之下就对渣受开启了惨无人道的虐。
他可不打弱鸡小孩,只是把渣受当做普通的魔宫弟子训练,丢给别人管教。
把渣受捡回来的第十年,知道渣受已经勾搭上了原轨迹的一个男人。
龙炤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任务这茬。
他知道该做正事了,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开始对渣受各种嘘寒问暖,宠到极致,吓得那孩子以为自己最近是不是做错了啥。
就在前几天,渣受在他后宫团那受到了打击,龙炤为了任务跑去救人,勉强让自己败落,狼狈地提着他想一刀砍断脑袋的渣受回魔宫。
渣受这才感动得稀里哗啦,对龙炤的好感有所上升。
感动归感动,渣受今天还不是跑到伤了龙炤的家伙身边,给他送药,现在指不定还来了一炮。
【咳咳,那啥,你都气了十年了,能不能别气了?】
886心虚地提了一句。
因为它的工作失误,一不小心弄错了任务的时间节点,导致龙炤养了十年的小屁孩,也就是他的攻略对象渣受。
可好歹他在没捡渣受之前也放肆的浪了好些年,剑上的血可没少见。
然而被消除记忆的886并不知道这不是它的工作失误,而是龙小爷在上个世界的魔气引发数据混乱,后期恢复不全面,才导致这个世界出了时间点错误。
龙炤不答。
他已经好几年不愿意搭理这个辣鸡系统。
【你看你在这个武侠世界打打杀杀好些年,渣受小时候同样没少受你的苦,又是被你丢训练营,又是让他天天跑圈,去年还得被你隔三差五以练武的名义打一顿,也算是提前虐他了。】
【你现在回归主线刷他好感度,快点脱离这个世界不是挺好的?】
龙炤冷哼。
【渣受来了,你好好发挥】
这话刚落,只见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的朝这里走来,对方显然没料到龙炤会坐在这里,吓得一个激灵,快速缩下头,弱弱地喊了句曲衣爹爹。
三十岁就当爹的龙炤压着不爽,用带病的沙哑声音问:“去哪了?”
“就是出去逛逛。”宫離楚的声音也略带沙哑,只是成因很微妙,至少不是因病导致的。
“回来就去歇着吧。”
龙炤自己也要回去大睡一觉。
因为生病他疲倦感来的很快。
宫離楚忍不住偷偷抬眼看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目光触及到对方苍白的脸,以及单薄的衣着,忍不住多嘴:“爹爹是在等我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一向严苛要求的爹爹对他的态度来了次翻天覆地的变化。
爹爹性子本就阴晴不定,从小到大没少变着法子训练他。
说实话他很怕他,连讨厌都不敢升起半分的那种怕。
以前每一次见到爹爹,他就如同到地狱走了一遭。
但是五天前,爹爹为了他闯入明轩阁,为此受了重伤,至今未痊愈。
他觉得爹爹或许和他所知道不一样,他只是不会表达感情罢了。
一个愿意为你放弃生命的人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宫離楚压根不知道龙炤当时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没直接把他丢在明轩阁要人命的机关下,让他被剑戳成无数个肉串串。
在十年的养娃人生中,龙炤暴戾的性子越发明显。
听到渣受的询问,龙炤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偏过头不再说话。
这举动在宫離楚的眼中转变成了一个严苛的老父亲被发现慈爱的一面后,露出的别扭神色。
心底不由的软和起来。
或许他应该多尝试去认识真实的爹爹。
【滴!渣受恐惧值清零,正式回归为好感值,好感值提升30%,当前好感度30%】
886大松一口气,渣受的好感度哦终于刷到正值了。
因为龙炤十年来的操作过于骚气,导致渣受对他完全没有好感值,正负都没有。
因为好感值直接变异成了恐惧值,龙小爷只能不断增加他的好感值进行填补,才能把恐惧值变回去。
夜寂静,应付完渣受的龙炤回到卧房。
他此时的住处伫立于水上,延伸过去的木质走道是龙炤盘腿喝酒,看月色的地盘。
对着湖的那面没有门之类的遮挡物,只有无数纱幔交。
晚风吹拂时不断飞舞,夏天的时候龙炤最喜欢睡在这里。
因为身体原因,最近几天他一沾床就就能快速入眠。
晚风,夜色,锦鲤在偶尔腾空出水面。
一道身影穿过层层轻纱,走到一张大得过于离谱的床铺面前。
他就这么安静地站在原地,凝视床上的男人。
这人欣赏龙小爷露出的大片胸脯,以及他腹部那几块好看的轮廓,视线再朝下就被里裤遮挡。
“总喜欢穿这么少,也不知道想勾引谁。”
这人的嗓音很温柔,如徐徐春风。
“若是为了勾我,倒也不错。”
不知想起什么,这人弯眸笑。
他探下|身子,快速在龙炤的身上点了睡穴。
确保自己接下来做的事情不会让对方醒来,才熟练地钻入龙炤怀中。
这人迷恋的在龙小爷怀里汲取一股不知名的味道。
他喜欢这种味道。
这人又忍不住朝着龙小爷的锁骨处啄了几口,但怕留下印子被怀疑,只敢轻触,不敢加深。
“你那养子究竟为何值得你拼死救下?”
男人眉眼间染上不愉,语气疑惑,虽然知道对方听不见,但还是忍不住出声询问。
“莫非长得越发标志,惹得你心中波荡?”
他开始自问自答起来。
“乳臭未干的小子罢了,也没什么惹眼的地方。都说世间男子皆爱年轻貌美者,吾虽三十有六,但这貌美想必也不输那小子,还是说曲衣觉得我已年老色衰?”
自然是没人回答他。
轻声叹息响起。
两人相拥睡了一夜,龙炤的手自始至终都有人强势十指相扣。
龙·混球·炤醒来时天色不早,起身揉了揉略显酸肿的手臂,才把基本没穿身上的外衫朝上拉。
他没看到后腰处留有被玉佩磕到,还未完全消退的浅淡印子。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近两年醒来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这魔宫守卫重重,他又是这里武功最厉害的一位,若是有旁人近身不可能不知道。
只能归咎于他睡姿不好,总导致这疼那酸的。
不过他感觉现在的精力比昨日好了不少。
龙小爷赤足走出屋子,走伫立在湖面的走廊边缘,手掌聚集内力朝湖边挥去,激荡的水瞬间溅起好几米高。
龙炤淡定的拂开胸膛的水珠。
他表示自己真的快爱死这种世界了,这才是他适合生存的世界,或许还能再多一些变化,至少要比当下的世界再残暴,他一定能活得风生水起,建立属于他自己的王朝。
某位日常野心满满的幼稚神经病对着湖面狂笑。
这道笑声混着内功,再次激起湖面波浪,花花草草也随着摇摆。
魔宫的人早已习以为常,熟练的让伙房的下人备好餐食,给已经起床的宫主送去。
龙炤不喜欢旁人伺候自己穿衣洗漱,这些都是他独自完成。
随便用发带打理好及臀的长发,龙小爷穿着昨晚的衣服前往正厅就餐。
薄薄外衫随着他的步伐飘动,丝毫不介意露出自己那八块腹肌公狗腰的身材。
“宫主,您身体还没好呢,怎么有如此随意?”
候在厅堂外的妇人远远就见龙炤如此放荡不羁的着装,语气责备。
这是原身的干娘,也是魔宫一名毒医,家里排行榜第三,大家都叫她三娘。
三娘和老宫主交情不错,老宫主去世后就把十六岁的原身托付给她,那时候龙炤正好降落这个任务世界。
“三娘,本座已无大碍,没必要穿得像个襁褓中的小娃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