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被迫掉马

许然已经就着这个姿势被按在顾南裴身上五次了!

五次!

若不是他确定自己没有得罪过男神,那就是男神想吃他豆腐!

许然有气无力地想着,等到这一条过的时候,已经快累瘫了。

毕竟那个姿势……有点尴尬。

他要是不想全部压在男神身上的话,只能用腰部力量把自己撑起来一点,就会非常累,五场戏下来,腰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而且顾南裴搂着他腰的力道极大,他都怀疑被捏青了。

“顾哥……”许然趁着喝水的空挡偷瞄了一眼顾南裴一眼,小心翼翼蹭过去,纠结道,“顾哥……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顾南裴低头看了他一眼,对上那双圆溜溜的狗狗似的杏仁眼,眼睛里满是关心和担忧,心倏的就软了。

他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跟他置什么气。

顾南裴轻叹一口气,抬手呼噜了一把许然的脑袋,力道却很轻柔没有弄乱造型,又顺着黑亮纤长的发丝一路摸到后背。

“没有,就是见你有几天没拍戏了,帮你找找感觉,后面的戏份会很紧,你要尽快融入角色里。”他面不改色扯谎道。

“这样啊,那真是太感谢了。”许然满脸感激和崇拜地盯着他,笑意浅浅。

顾南裴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地别开头,之后确实没有再为难他了。

沈珏本来戏份不算多,只是拍着拍着许然呈现的感觉太好了,李震才揪着几个编剧,按照剧情发展给他又添了几场戏。

几乎能算个男二了。

但是再多,也不可能多过主角,别的配角戏份少的都已经陆陆续续杀青了,有的甚至已经重新进组。

也就是许然之前大灾小祸不断,耽误了些时间。

状态重新找回来之后,不过两天的时间,许然的戏份就彻底结束了。

原本心里还有些不舍,但是听到顾南裴说要给他办杀青宴的时候,又化作丝丝甜意。

当天最后一场戏份结束之后,整个剧组都受到了邀请,在顾氏旗下最大的一家星际酒店,包了一整层。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位主演的杀青宴,而不是许然这个小透明。

顾南裴领着人去给李震敬酒,李震已经有点喝高了,红着脸盯了他们两一会。

一高一矮两道纤长的身影竟是意外的和谐。

他认识顾南裴时间不短,甚至顾南裴出道的第一部作品就是跟他合作的,倒是第一次见他把什么人这么放在心上,就差拉着人把他自己所有的人脉都认识一遍了。

“好好拍戏!”他晕晕乎乎地站定,拍了拍许然的肩膀,“小伙子前途无量,好好听前辈的话,以后都会好的。”

李震意有所指地瞥了顾南裴一眼,继续道,“你这孩子就是有时候太死心眼,容易钻牛角尖,什么事想开点,会舒心很多,别老是跟自己较劲。”

喝多了喝高兴了,话匣子也就打开了,许然恭恭敬敬站在一旁听了许久,时不时应和一句,没有丝毫不耐烦。

顾南裴端着酒杯坐在一旁,眼睫微垂,看似全神贯注在品酒,余光却落在许然身上,没有移动分毫。

“别看啦!再看就斜眼了!”韩杰从外面大步走进来,颇没形象地直接瘫在椅子上,用手拢成扇子对着自己的脸扇了扇,端起酒杯自顾自跟顾南裴碰了一下杯,抱怨道,“你说你也不早说,我还得回去拿一趟,我晚饭可都没吃呢。”

“我以为他还要再拍两天的,没想到他表现那么好。”顾南裴轻声解释道,“你先凑合对付两口,等会带他去跟剧组其他人打个找个招呼。”

他的身份,带着见导演是理所当然的,可其他组员的话,反倒会弄出反效果。

“知道了知道了,让我先吃两口的,饿死了!”韩杰囫囵吞了几口,“这小朋友不优秀你要担心,太优秀你也要担心,你没感觉自己都快成老妈子了吗?”

“吃你的!”顾南裴瞟了他一眼,拿过他放在一旁的文件,小心放在了自己膝上。

未来的路,他一定都会给小朋友认认真真铺好了。

哪怕知道他即使只靠自己就能走得很远,却还是忍不住心疼他,只想让他安心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

韩杰虽然看着不太靠谱,但是大事是从来不含糊的,他一边不顾形象地胡吃海塞着,眼睛却死死盯着许然那边,眼见李震的长篇大论终于说完了,直接站了起来,端起一杯酒窜到了他身边,“走吧小朋友,去跟剧组的人员打个招呼,谢谢他们这段时间的帮助。”

许然心领神会,朝他感激地点点头,又抽空搜索了一下顾南裴的身影,却找不见人。

“别看啦,等会上楼去找他,正好有事要跟你说。”韩杰满脸微笑地站在他身后,一只手虚虚搭在他肩上,呈一个护持的姿势,引着人往一个一个点走。

许然这才放下心。

许然咖位不算高,放在以往他去敬酒说不定会被人为难甚至下面子,但好在李震管理剧组一向严格,风气比较好,而且他们现在吃的可是星娱买单的饭,许然身后跟着的还是星娱的王牌经纪人,自然没人敢干那种看碟下菜的蠢事。

一圈下来顺利极了,没花多少时间。

韩杰眼见人已经有点待不住了,伸手拿过他手里的杯子,“你去吧,楼上805房间,这里有我看着。”

许然道了谢,匆匆往楼上赶,若不是身上还穿着得体的西装,怕是都要忍不住跑起来了。

他杀青了。

明天起就不用来剧组了。

很快就会接新戏,可能几周甚至一个月都不一定能回公司一趟。

能够毫无顾忌看着男神的日子,只剩今天了。

过了今天,他们就会变成单纯的上下级关系,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根本就没有见面机会。

许然深呼吸一口气,只觉得心里压抑得厉害。

人果然都是贪心的,在来这个剧组之前,他只是想能亲眼看一看男神,想跟他说上一两句话,想跟他合作一部作品留下纪念……

而现在……

还想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他。

许然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他也从不觉得自己这份感情见不得光,只是太喜欢了,才会有这样那样的顾忌。

可现在,却什么都不想去考虑了。

站在电梯里,许然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领结,捏着拳头,模拟了几次等会要说的话。

作为演员,无论多羞耻的台词都能轻松说出口,可对于这种真情实感的话,却有点卡壳。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许然连忙收敛心神,挂着温和的笑敲门走进去,但若是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的眼神有点飘忽。

顾南裴坐在落地窗旁的沙发上,听到声音转头看来,外面柔和的日光打下来,给他这半天侧脸上了一层阴影,显得更加立体深邃。

“顾哥……”许然抿了抿唇,脚步不自觉顿住了,“我想说……我……”

他的嘴开开合合,一句我喜欢你却总是卡壳,怎么都没法顺畅说出来。

顾南裴见他一张小脸憋的通红,支支吾吾的样子,心下好笑,抬手招了招,“过来。”

许然慢吞吞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又给他手里塞了一只水杯,温柔道,“你想说什么?”

许然握紧了手里的杯子,脸越发红了,耳垂已经红得快要滴血,像缀了两块红玛瑙,可爱得紧。

顾南裴看他难得紧张到说不出话的模样,心下好笑,体贴地转移话题,“别紧张,我叫你来是有事跟你说。”

“什么?”许然迅速接上,喉咙压着的那口气终于散了。

“你接下来的工作安排。”顾南裴把一旁小几上放的文件夹递过去,“奥利导演,国际知名导演,五次奥斯卡最佳导演奖,参与的片子最终都爆了票房,最近在筹备一部电影,这个角色,几乎是为你量身定制的。”

许然有些犹疑地接过,翻开粗粗看了一遍,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顾南裴说的不错,绝对的大制作,里面随便一个主角单拎出来,都是国际知名的影帝影后,脍炙人口的作品不知凡几。

这次讲的是一部特工片,打击跨国犯罪集团的,除了最常见的追车,反间谍,美女特工等等,更是有那些王牌大佬们加盟,大爆是必然的。

可这是在好莱坞。

美国。

隔了大半个地球的地方。

而且电影拍摄跟电视又有很多不同,他要学习的地方更多,起码是大半年不要想回来了。

半年见不着面,甚至更久……

远比他最初设想的几周几月还要糟糕。

男神这是……想把他放出去吗?

许然微垂着头,手指把厚厚的一叠白纸捏皱,指节都泛着白。

剧本是好剧本,想也知道要把他塞进这样的剧组里要花费多少心里了,这点毋庸置疑。

可他现在,连一线都算不上,能拿的出手的作品更是没有,应该趁着现在的这点人气接几部好一点的戏,最好是男二男主以上,稳定下来。

而不是直接放弃国内现有的都还没踩实的基础,去走国际线。

若不是相信男神,还有手上这东西的分量,他都要怀疑这是打算把自己流放了。

可就算如此,那也是要那么长时间相隔两地,艺人本来就忙,没什么事都不会去赶那十二个小时的飞机,更何况……

他们已经没有非见面不可的理由了。

没有合作关系,成为了完全的上下级,人家现在还替他安排了这么好的资源,没什么好不满足的。

可偏偏,心里却难过得厉害。

男神这是……对他没有半点留恋啊。

终究是他想多了。

“怎么了?”顾南裴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不对,连忙凑上来,半跪在地毯上,从下往上仰视着他的脸,把人细细打量了一番,眉头蹙得越发紧了。

“不喜欢吗?不喜欢咱们就不接了,我还准备了别的……”他安抚道,语气难掩紧张。

“没有,我接。”许然深呼吸一口气,把快要抑制不住的泪意压了回去,除了鼻头还有些泛红,上挑的眼尾晕开一抹水汽,看起来已经完全正常了。

“不要勉强自己。”顾南裴说着,伸手要去拿那本合同,另一端却被许然死死捏在手里,拽不动。

“你想要什么样的我都能给你找来,所以,不准勉强自己。”顾南裴沉下语气,认真道。

“没有,我只是太开心了。”许然朝他杨起一个笑,“只是担心我做不好,这么大的制作,又是国际团队,怕给你丢人。”

“不会,”顾南裴摇了摇头,又强调了遍,“这个角色非常适合你,甚至可以说除了你,没有人能驾驭得了。”

“那真是我的荣幸,绝对不辜负老板对我的期望。”许然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眼睛弯成了一抹月牙。

顾南裴这才放下心来,“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

好像很难以启齿的样子。

“啊……我忘了。”许然状似苦恼地敲了敲自己额头,“最近记性是越来越差了,下次想起来再说吧。”

“那今天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准备准备东西。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让韩哥通知我就成。”许然接道,“真是太感谢您能给我这次机会了。”

顾南裴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别贫。”

然后挥挥手,“早点回去休息吧,最近也怪累的。”

等出了门,下了电梯,路过那些觥筹交错的人群,坐上了自己的车,一直强撑着的笑意终于崩不住了。

叶子见他心情明显低落,更是不敢搭话,把音乐声音调低,车开得更稳。

直到关上门,彻底把自己锁进那个隐秘空间,许然才慢慢蹲下身,泄出几分无助来。

“我喜欢你……只是喜欢你啊……”他低声喃喃,双眼无神地站起身,那本放在外面足以令人抢破头的合同被他随意扔在地上,看都没再看一眼。

许然游魂一样地飘进储物室,拿出了一瓶赞助商送的红酒,启了塞子直接灌了一口下去,酸得他眉头直皱。

但他却没停下,自虐般地又喝了两大口,差点呛出眼泪花,几乎下一秒,整个人就不太清醒了,一口一口机械性地灌着酒,连味道都尝不出了。

金毛有些担忧地围着他打转,不时用鼻头拱他,“呜呜”直叫唤。

“小南,你说他为什么,非要把我送走呢?”许然抱着金毛的脑袋,一脸茫然,“他该不会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所以变相拒绝了吧?”

“这可真是……一点念想都不给人留……”许然苦笑一声,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好了。

男神就是男神,连拒绝人都这么温柔,还花费那么大代价。

顾南裴穿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满屋子的酒气,是红酒瓶被打翻在地暴露出来,自然醒酒之后散发出的丝丝甜味。

这小孩喝酒了?!

顾南裴浑身一僵,想要抬头看看这人现在醉成了什么样,脖子上却缠着一双细瘦白嫩的胳膊,搂得死紧。

喝醉的人本来就没有理智可言,下手更是没轻没重的。

“小南鸭……你嗦……男神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

许然醉得厉害,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

“他为什么要把我送那么远?我不喜欢他了行不行……别把我送走,我就想看看他……”

“呜呜,本来想跟他表白的,可是这连暗恋都算不上,更谈不上失恋了,哭都没资格哭……”

顾南裴听着某人絮絮叨叨的哭诉,整个人都懵掉了。

他以为的给这人铺平道路,竟然给他造成了这么大的误解吗?

啧……

这死小孩!

他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

顾南裴用了点力把自己的脑袋从许然怀里解救出来,匆匆扫了一眼,发现他们现在就直接躺在客厅的地板上,还是没有铺地毯的那一块。

就这么呆一个晚上铁定感冒!

顾南裴细细思考了一下上次的猜测,小心翼翼凑过去,轻轻舔了一口许然红扑扑,细嫩无比的脸蛋。

然后下一瞬,天旋地转,再睁开眼就是自己房间了。

他猜的果然没错,只要亲密接触,就能短暂接触那种诡异状态。

顾南裴直接奔进了停车场,终于给跑车开到了它应有的速度,轻车熟路摁了密码进门,看到满地狼藉。

“不能喝还喝这么多,欠收拾。”他轻轻把地上缩成一团的小人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

体位的变化惊醒了某只小醉鬼,微微眯起眼盯了他半天,露出一个极开心的笑,奶猫一样地钻进他怀里,蹭了蹭,“碎觉就能梦到你耶……”

“真好,我刚刚是瞎嗦的,我会继续喜欢你哒……”

黏黏糊糊,甜得能滴出蜜来。

顾南裴面无表情地任由他蹭,把人轻轻放在了床上,准备去给他打水擦脸,可抓着他衣领的小拳头握得死紧,怎么都掰不开。

稍微用点力就哼哼唧唧直叫唤,没有半分平日里的乖巧,磨人极了。

顾南裴无奈,只能脱了衣服,让他抱在怀里,自己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往浴室走,顺手把屋里的空调开上。

然后他感觉自己的裤腿被咬住了,低下头就对上金毛有些满是好奇的目光。

“乖,自己去玩,你的主人我会照顾好的。”顾南裴蹲下身拍了拍狗头,打了一盆热水过来。

许然喝醉了,本来皮肤就呈现一种不正常的红,被略微粗糙的热毛巾擦拭过后更是红彤彤粉.嫩.嫩的,看上去诱人极了。

他被顾南裴拨弄着来回翻面,有些不耐烦了,直接把自己缩成了一只虾子,连头一起蒙进了被子里,只留下一小撮黑色的头发,任由顾南裴怎么挖都不肯出来。

顾南裴无奈,只能扔了水盆,处理完客厅那一片狼藉之后,熟门熟路地走进浴室冲洗了一下,裹挟着一身水汽钻进被子里,把那个小团子强硬抱过来,一下一下哄猫一样地抚摸着他的脊椎。

许然被揉得舒服了,才伸出头来,察觉到一旁的热源和身上熟悉的味道,自发凑过去,整个人缩进他怀里,毛绒绒的脑袋在他颈间拱了两下,又嘟囔了一声好硬。

有些嫌弃地咂摸了一下嘴,才沉沉睡去。

留下顾南裴一个人被他蹭到火起,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他盯着怀里睡到没心没肺的人,呲了呲牙,没忍住在他粉嘟嘟的脸蛋上咬了一口。

力道不轻。

他磨了磨牙,恶狠狠地。

你等着,他心道。

等明天酒醒了的。

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整个晚上,就在许然睡得没心没肺,顾南裴睡得分外煎熬中度过。

中途他甚至还因为浑身燥热把空调关掉了,结果感受到冷意的某只小崽子越发把自己往他怀里拱,闹得他愈发热,出了一身虚汗,甚至不得不起来冲了个澡才能继续睡。

所以第二天,当许然揉着额头,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的时候,差点被吓晕过去。

我一定还在做梦!

许然呆呆地维持着一个半抬头的动作,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脖子下面枕着的就是男神一只胳膊,而那据称是五千万少女梦的俊美脸庞,离他只有不到五公分的距离。

甚至能清晰看到他眼下的乌青,和下巴上一圈浅浅的青色胡茬。

非但没有觉得狼狈,反倒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满满的荷尔蒙气息充斥着整个房间。

“这梦也太真了吧?”许然嘟囔着,维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悄悄伸手,想要摸一下那圈胡茬。

无论台前幕后,顾南裴从来没有以这幅样子出现过,只要出现在众人视线里,就一定是那副帅气逼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精致的形像。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慵懒又随性,甚至还有一些被枕头压乱的头发翘起一个可爱的弧度。

他的指尖冰凉,顾南裴的脸却是温热的,触到的一瞬间,许然终于察觉到不对,猛地瞪大了眼。

一声尖叫被他压在嗓子里,然后指节一暖,被半睁眼的某人叼进了嘴里,盛满盈盈笑意,哪里还有半分困倦的样子。

“大早上的偷袭啊?小朋友……”

许然的脑子已经彻底罢工了,别扭的姿势终于撑不住他的脑袋,砰得一下砸了回去,落在一片绵软上,被那人大手一捞抱进怀里。

顾南裴的脸颊贴着他的侧脸,说话时微微鼓起的脸颊肉蹭过他的,“喝醉了还会哭鼻子,你怎么那么可爱呢?”

“顾……顾哥……”过了良久,许然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什么情况?你怎么会……”

在我家?

透过顾南裴的肩膀他还能看到自家的窗帘,更加迷茫了。

他到底是还在做梦,还是醒着?

“昨天晚上,有个小朋友喝醉了以后,一直喊着我的名字,然后我就来了。”顾南裴把人松开一些,手虚虚搭在他腰上,却也没有要起的意思,两个人面对着面,被子把许然能逃避的空间缩到最小,只能乖乖听他说话。

“不可能。”许然下意识反驳,他明明记得昨天自己是回家之后才喝的酒,那时候只有他自己,难道是喝醉了神志不清给人家打了电话?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会……”许然红着脸,却怎么都说不出你为什么睡在我床上,又为什么抱我这种过于暧.昧的话。

虽然两人现在姿势,已经极度暧.昧了。

“因为我喜欢你。”顾南裴收敛了笑意,又凑近两分,盯着许然的还有几分懵懂的脸,认真道,“因为我喜欢你,很喜欢。”

他想起昨天小朋友哭的凄惨的样子,心软的不像话,伸手摸上他侧脸,“我跟你拥有一样的心情,昨天那份合同,也是真的觉得你适合,并不是想送你走,我怎么可能不想见你?”

许然睁大了眼睛,他觉得男神说的话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可合在一起,却有些令人迷惑了。

“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去正确地表达关心和在意,其实我之前有想过表白,但是又怕在同一个剧组里,会影响你拍戏的状态,怕你会害羞。”顾南裴的手指在他脸颊上轻柔地抚摸着,“但我没想到会造成你这样的误会,如果你不想去美国,那就不去,咱们找个近一点的剧组,天天见面,好不好?”

许然过了足足五秒才反应过来,猛地从床上爬起来,用被子把自己盖住,一脸呆滞地看着顾南裴,“那你也知道我对你……你怎么知道的?”

然后罢工半日的大脑才重新运转起来,又把话题扯了回去,“不对,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家?你知道我家密码?”

顾南裴一僵。

他是说实话呢?

还是现编呢?

作者有话要说:来围观大佬掉马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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