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回到教室,周围学生的目光落在他们紧紧牵着的手上,印象中,季景澄从来没有当众承认过郦月的身份,因此同学们背地里骂郦月是个通房丫头。

充满羞辱性的词语,暗示她是个没名分的,见不得人的女伴而已。

他们表面上装成没什么,其实内心极其看不起她。

郦月松开季景澄的手,回到了自己座位上,侧过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她手一松,季景澄的心便收紧一分,他在同学微信群里警告了下,“我不想听到关于她的任何闲言碎语,你们放尊重点。”

微信提示音在校园各处响起,同学们面面相觑,没想到季景澄对郦月认真了。

“季景澄真和她在一起了?”女生拿出手机看了眼,她给季萌看。

季萌惊讶了下,没想到季景澄这么有魄力,难得啊。她很快动了歪脑筋,拍了张微信群的照片发给妈妈看。

没错,她就是要告状,谁叫妈妈只宠爱季景澄,季萌发完微信,和女生朋友们聊着天。

白清清伏在桌上,时不时呜咽几声,她们聊不下去,纷纷过去安慰她怎么了。

她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清纯漂亮的脸蛋,哭得梨花带雨,难过地说道:“我想参加艺考,我爸妈不同意,非让我出国留学去。”

“你想不开啊,去当明星?抛头露面的。”季萌冷嗤了声。

另一个女生倒是有不同的意见,“明星很赚钱啊,受人追捧,再说了,清清从小就有艺术细胞。”

“那倒也是,实在不行,瞒着你爸妈去试试。”

女生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着白清清,白清清的脸色由阴转晴,她微笑道:“恩,我会试试的,季萌,其实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事?”

“今天下午在你家商场有部电影商演,有个流量明星会去,我想请教他点艺考的事情,他去年考上华戏,艺考又不像标准化考试,有考点,难得能见到人。”白清清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季萌不屑一顾,“这有什么难的,不然我们一起去吧。”

“好啊。”这个提议得到了女生们的一致同意,她们接着讽刺起小鲜肉的粉丝,“这帮农民追星天天蹲守在门口也看不到他们,帅哥们都是我们的。”

白清清附和地笑了笑,眼里划过一丝光。

季太太正在和季景矅用早餐,他侧脸俊雅,仪态端庄,一丝不苟,季太太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她温声道:“怎么一大早回来,招呼都不打,没搭私人飞机回来,坐航空公司的飞机多拥挤,又要安检的。”

“考试结束了,想着早点回来,妈,我上午去公司,下午去商场巡查。”季景矅动作优雅地擦了擦嘴。

他从高中毕业起就在自家公司实习,每年轮岗实习,业务扎实,今年大学一毕业回来接手公司。

季太太放在餐桌旁的手机响了两下,她没办法般地笑道:“小萌发微信来,我看看……”她的脸色倏然阴沉下来。

季景矅注意到了,“怎么了?”

“还不是郦月那个死丫头,景澄都不听我的话了,你看看他,他在学校里威胁同学们不准传她的谣言,我和太太们喝下午茶,脸不是都要丢光了!人家要笑死我了,肯定会说你小儿子是不是找了那个女佣的女儿当女朋友。”季太太也不管季景澄是不是在上课,打电话给他,结果更加生气了。

季景澄把她电话拉黑了。

“他是铁了心要和这丫头在一起了!景矅你劝劝你弟弟,别发疯了!”

这一通操作下来,季景矅看出点门道了,难不成景澄也重生了?他在挽回他的初恋。

“妈,年轻人谈恋爱算不得数的。”季景矅轻描淡写道。“你越是阻止他们,他们反倒以为是真爱,实际上呢,他们的感情不堪一击。”

季太太轻抚着胸口,被大儿子三言两语稳住了情绪,“你说的对。”

当然这个打击就由他来完成,郦月会是他的,他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季景矅用完餐,出门了。

学校里,郦月看了半天打工的信息,终于找到一个符合她条件的,在化妆品发布会上当美妆模特。

负责选人的模特经纪人加她微信,看过她的朋友圈,对她的形象气质有所了解,“你下午来商场一趟,我怕本人和照片差得远了,要是差的远,那就抱歉了。”

“好的。”郦月同意了,她看了下当美妆模特的报酬,一天1000元。

这么少的钱,她在心里叹气,余光瞥见旁边女生书包上的Fendi挂件,丑到爆,却要5000元。

她连做5天才能买的起一个毛绒挂件,钱真是难赚。

下午放学早,郦月没理季景澄,她从教室后方溜走了,等他从老师那回来,给她打了电话,发了微信,她都没回。

她赶时间,坐了出租车去市中心的商场,来到一个门口集合,几个女生聚集在那。

模特经纪人正在那挑人,他喊了个名字,“郦月。”

“我在这里。”

经纪人回头一看,瞬间被惊艳到了,女孩子身条玲珑,皮肤细腻白皙,穿着白色短袖衬衫,黑色百褶裙,蓝绿色格子领带,小腿又细又长,脚踝瘦骨伶仃的,整个人清新漂亮。

眼前一亮的美少女。

他点点头,“就你了,不好意思啊,让你们白跑一趟。”

经纪人领着郦月来到工作的地方,他边在前面带路边笑道:“是来打工体验生活吧,今天这场是阿玛尼的化妆品发布会,你负责展示新款气垫的效果,你这皮肤效果肯定绝了。”

郦月看到不少举着相机的女孩子,说漂亮也不怎么漂亮,对着相机在介绍发布会,产品等等。

“她们在做什么?”郦月问经纪人。

“哦,她们啊,是品牌方请来的美妆博主,在拨预算上,品牌拨不少钱给这些博主,大博主钱给的多,小博主给的少。”经纪人见她是学生,给她科普了。

“她们能赚多少钱?”

“看粉丝数,粉丝多的十几万一条广告,粉丝少的几万几千都有可能。”经纪人和她聊完了,说到工作的事情。

她的工作并不复杂,只需要在化妆师介绍产品时,上台去供她化妆。

郦月对美妆博主挺感兴趣的,也许她可以去做一个博主赚钱。

上辈子见白清清考入华戏,系统要求她也进娱乐圈,还要和渣男保持关系,为白清清和他们贡献仇恨值,当催化剂,促成他们的感情,多线并进,郦月忙得要命。

她不是科班出身,个子太高,根本不好配戏,导致她只能演些不温不火的女配角。

她却偏偏要抢白清清的角色,这一来二去的,自己凑上去给白清清打脸,成为群嘲的对象。

总之不用去当傻逼的感觉真好。

“给你,给你。”一个女生拿了杯黑咖啡给她,“消消肿,上镜好看,刚才真是对不起了。”

“刚才?”郦月不明所以地看向她,“我才到这里5分钟,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了。”

“哦,是这样的,刚才我去拍后台,拍到人在换衣服,我买了咖啡赔礼道歉。”女生把咖啡塞她手里,“没事,你喝吧。”

女生站在她旁边,低头刷手机,边刷边骂,“有人把这件事发网上了,她们全都在网上发帖骂我缺德,我又不是故意的,视频都没剪,我一个个去赔礼道歉了,还要怎么样?”

她表情丧气,见郦月看过来,不自然起来。

郦月问道:“当美妆博主赚钱吗?”

“赚什么赚啊,就是把粉丝变现,靠粉丝吃饭,一有黑帖就惨了。”女生大倒苦水,“还要靠着贩卖私生活拍vlog吸粉,要是真有钱,谁会干这种被人评头论足的工作。”

她拉着郦月说起辛酸,说完之后,郦月看着她在镜头前露出微笑,“我现在在阿玛尼的彩妆发布会现场,会场布置得超级好看……”

“……”郦月心想,看来还是赚钱的,不然不会做下去。

只不过这种一举一动被人放大的生活,赚的钱又没当明星多,她犯不着吧。

活动正式开始之后,郦月上台当了回美妆模特,化妆师替她化了一个清新自然的妆容,下面的人都举着相机和手机拍。

三十分钟后,她的工作结束了,经纪人给她微信转了钱,又送给她一袋公关品,“效果很好,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谢谢。”郦月拎着袋子离开发布会。

商场一楼人头攒动,甚至商场外面都站满了人,她仔细一看,原来是个电影宣传的活动,被保镖护着的男明星挥着手离开,人群渐渐散去。

郦月在商场里走着,迎面遇到了季萌和白清清她们,原本谁也不搭理谁,但季萌看到她手里拎着大牌彩妆,化了妆后漂亮的脸蛋,越发嫉妒,她上前怒道:“郦月,你是不是报了我的名字拿的东西,商场是我家的又不是你家的,你问过我意见了没?你不问自取是偷。”

几个少女站在一起引人注意,不远处一行西装革履的人正走过来,以中间那人为首,看样子他是个大人物。

季景矅英俊,气度不凡,白清清心脏跳快了几分,好奇又大胆地打量他。

“你们怎么回事?”

“大哥,郦月她肯定没付钱,顶着我的名义骗东西拿。”季萌见他来了,赶紧告状。

白清清扯了下她,不想让她闹大,季萌偷偷笑道:“没事,我大哥最讨厌郦月了,他一定会替我教训她的。”

白清清见状,放下心来,又想在季景矅面前表现一番,她温柔地劝解道:“是啊,郦月,你怎么能这么做,顶着季萌的名义招摇撞骗,要是被你骗的人在工作上受到处分,那都是你害的了。”

郦月快被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