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匹夫不得好死
杜府,正堂之上。
杜鹤一脸焦躁的来回走动,看着跪在下首的管家,还有其身侧被捆住手脚的齐嬷嬷,心中越想越急,越想越是后怕,抄起茶案上的一个茶盏,直向管家跪在位置砸去,“啪!废物,一群废物,我要个嬷嬷有何用?夫人呢?我要的是夫人!”
茶盏砸在管家匍匐的背上,盏盖打开,随即掉在了地上,滚烫的茶液,顺着管家的衣物,沁入了皮肤,顿烫得管家一个激灵,可如今眼见着杜鹤发这么大的火气,管家也只能咬牙挺着不动跪在那里。
“是老奴无能,没有找到夫人,请老爷责罚,老奴定无半句怨言。”
“罚你有个屁用!你知不知道,要让那蠢妇回到司家,我,我……砰!”杜鹤岂会不懂长期以来自己所作所为一旦被司家知晓,会有何后果。
起初之际,他也是担惊受怕过,可一直以为,司觅露都是忍气吞声,这也让他越发猖狂,越发无视,只是没想到,那蠢妇憋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有会开窍的那一天。
开窍?杜鹤嘴里回味这这个词眼,猛然间转头望向钟氏,然后大步朝钟氏而去,双手擒住钟氏的双肩,在钟氏面前一惯温柔的表情,第一次有了扭曲之态。
“是你,对不对!都是因为你对你修然媳妇动的手,才会让那个蠢妇,幡然醒悟!我说过,这府内的一切,都会是你的,你为何不予我商量,便勿自下手,为什么!”
“老爷,妾身也不知道竟然会这样,妾身只是怕夜长梦多,这才……失了分寸!”钟氏被杜鹤晃得一阵恍惚,将杜鹤神情看在,心中亦是有些后怕,只如今这状况,她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你知不知,那蠢妇一旦回了司府,便会毁了我一切,甚至还有可能牵连到我杜家!”杜鹤近乎咬着牙,对钟氏说着此事的后果,心中亦是无比的后悔,他一直纵然着钟氏对盛蕾使的各种小聪明,并引以为豪,如今到了这个时候,他确是第一次生出的厌恶的心理。
“夫君,你别着急,妾身记得司府早已挪了府宅,姐姐并不知晓此事,如今姐姐行走有碍,又无车马代步,脚程并会很快,也许我们还有机会。”钟氏急于挣脱杜鹤的束缚,眼瞟到齐嬷嬷时,忽然忆起了一事,心中狂喜,忙向杜鹤道。
“对!对!她久未出府,自不知道此事,我怎就忘了这一茬。”杜鹤一愣,随即也是想了起来,脸上顿是露出狂喜,松开钟氏的肩膀,大步流星的在屋内来回走动一番,然后快步走到管家面前,一把揪起管家的前襟,让其与之对视。
“你现在就派人去司府旧址,若是夫人不在那里,你让下人四散搜查,特别注意去到司府如今新宅的路,如果,见到了夫人……”杜鹤顿了一下,阴狠的目光瞟了身侧一脸焦急模样的齐嬷嬷。
“我不希望,再有这么活着的一个人,如果抓不回来,我不想再看你半眼,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是,是!老爷。”管家也是吓得一哆嗦,见杜鹤阴鸷的目光,却是不敢多说个‘不’字,略是几分慌乱的爬起身来,急匆匆就往院子而去。
“杜鹤,你这老匹夫,不得好死!”齐嬷嬷将一切都听到耳里,心中又惊又恐,要不是手脚被束缚,她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食其血肉。
杜鹤站起身来,一脸睥睨的望着齐嬷嬷咬牙切齿的表情,一脸漠然的抬脚,然后对着齐嬷嬷的心窝子便是踩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噗!”齐嬷嬷极力扭转着身子,想要避开杜鹤的踩踏,可手脚不变,哪能躲过,也不知承受了杜鹤几脚,一口鲜血喷出,却是晕了过去。
杜鹤见状,这才停下了脚,望着守在门口处,瑟瑟发抖的下人,“把她给我丢柴房里去,想要看我死,那我就让你看着那蠢夫去死,然后我在送你下去。”
说完之后,杜鹤犹不解恨的,对着齐嬷嬷的腰侧又是踢了两脚,这才转身出府而去,再晚一点,便是宵禁了,他要去好生嘱咐巡城司的人,若是半夜见有人在街上乱窜,也不得轻易放过。
钟氏眼看着杜鹤暴怒的模样,忍不住露出一脸惧怕之意,也不敢再问杜鹤这会要去哪里,眼见者下人将齐嬷嬷给拖了下去,看着地上那瘆人的血迹,顿是露出一抹嫌弃的表情,一刻也不愿意久呆,折身往后院而去了。
下人拖着齐嬷嬷,丢进了柴房里,怕晦气,却是连探下齐嬷嬷的鼻息都没,便是骂骂咧咧的出了柴房门,欲锁门而去。
只,其钥匙还未从锁头内拔出,一个黑影,便自其身后而现,月光印照,将其影子投射在门板之上,那下人还未来得及惊恐,一手刀便将其劈晕了过去。
还不等下软到地上,便已被身影接住,然后拖到一旁,扶墙而靠,黑影这才返身入到门口,将锁头打开,然后让到一旁。
“主上,请进!”
随着压低的声音,另一人影自黑暗中走出,入得门口,望着躺在柴垛上的齐嬷嬷,却是没动。
另一人,却是心领神会,上前探向齐嬷嬷的鼻息,然后低声说道,“还活着。”
“走!”被称之为主上的男子,低呼一声,率先出得门去,其身后黑衣人将齐嬷嬷抗在背上,跟着前面的男子,出了柴房,然后飞快的消失在杜府之内。
待二人扛着齐嬷嬷,再出出现时,已在司府门外。
“关州,将人送进去,切勿惊动任何人。”
“是,主上!”扛着齐嬷嬷的黑影,应声而动,从直跃上围墙,入得司府之内,避开夜里巡逻的下人,将齐嬷嬷放在一显眼之地,随即将身形藏匿,待司府内下人发现齐嬷嬷之后,这才悄然离去,于府外汇合,接着二人,没有一丝停留的,消失于夜色之中,便是那些的隐匿在府周围的人,也未能察觉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