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为什么下面在流水？”

叶寒捏了两下边角，闻声一顿：“……”

“那个像桃心一样的东西好漂亮。”亓官析弯腰向叶寒手上揉捏的东西一看，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叶寒：“……”

亓官析的脑袋凑了过去，抵着叶寒的额头，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身下的东西，不由歪了歪脑袋：“真的可以吃吗？”

叶寒：“……可以的。”手上的动作一顿，“慢点就吃给你看。”

亓官析抬起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叶寒的眼睛：“真的？”

叶寒轻“嗯”一声，点了点头。

……下次再也不用白菜馅了。叶寒手中动作不停，想。

-

五小时前。

火车站里人山人海，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朝着一个方向走动的人流，一眼望去，人头攒动。

叶寒背着一个包，微微皱起眉头，随着人流往前走，亓官析却是精神十足的在一旁不停地飘来飘去。

她上次确实是找机会单独跟温凉如聊了聊，但是温凉如给她的答复却让她有些无奈。

温凉如只是淡淡地说：“还记得上次在学校我跟你说的世界末日吗？想必你这样的人是不必我来提示也能发现的。”

随后，温凉如仅是给了叶寒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便转身离开了。

叶寒坐上了火车，坐在靠窗的位置，亓官析兴奋地跪在叶寒的腿上双手趴在窗子那往外面看。

亓官析撇头看着叶寒：“寒，我们要去哪啊？”

叶寒脑袋靠在窗子上，准备睡会儿，闻言轻声道：“去见爷爷奶奶。”语毕，合上了眼睛。

亓官析眨了眨眼：“去见爷爷奶奶……”

叶寒：“嗯？怎么？”

亓官析想了想还是吞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摇摇头小声道：“没什么……”

叶寒叹了口气，睁开眼盯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不知道在想什么。

亓官析看了看窗外又转头盯着叶寒看了会儿，摸了摸下巴，神色有些纠结。

“寒，我可以靠在你身上睡觉吗？”

叶寒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看着亓官析：“……”难道你不是一直都靠着我睡觉的吗？

亓官析微微垂头，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狗一样，用眼睛余光偷偷瞄了几眼叶寒，小心翼翼地道：“就是，把你当……当成床的那种靠。”

叶寒挑眉，当成床的那种靠？是指……直接躺下来，然后压在她身上睡觉吗？！

亓官析满脸真挚地望着叶寒，见叶寒好一会儿没有回答，不由得有些可惜：“不可以吗？”

“不可以。”叶寒语毕，看着亓官析瞬间耸拉下去的脑袋，于心不忍，想了想还是退让一步，说道：“不过……”

“嗯？”亓官析闻言突然激动。

“你可以侧着身子靠在我肩膀上。”叶寒撇过头看着窗外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鼻子。

亓官析戳了戳叶寒：“那我……真的靠了哦。”

叶寒合眸，轻“嗯”了一声。

随后，耳边有些冰凉的感觉，痒痒的，胸前也感到一些压力，不算太大。

叶寒揉了揉眉角，无奈地靠着窗子闭目养神。

浑浑噩噩的，一不小心就睡着了，感觉过去了很久很久，耳边充斥着嘈杂的声音，想要努力去听清楚，却一无所获。

眼皮像是被什么很重的东西压着，身体也是很沉重的感觉，提不上一丁点力，唇上，好像有些若有若无的凉凉的感觉，总感觉身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消逝。

终究，叶寒还是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亓官析放大的脸和一道灰色的屏障。

叶寒：“……”

她好像，又被亓官析……亲了！

心，好乱，明明一直告诉自己不可以，不可以再跟亓官析这么亲近了的……可是，可是……每次都会心软，就是，不想看到她伤心。

亓官析见叶寒醒来了，无辜地眨眨眼，自觉松开吻住叶寒的嘴，直起身来，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瓣。

叶寒无奈，没有看亓官析，而是先抛开心中的杂念，转过头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情况，神色一暗。

只见周围的人有的有说有笑，神色自若的；有的满脸戏谑地和身旁的人说着什么，幸灾乐祸的；有的一嘴一个老子，满口粗话，骂骂咧咧的······而第三种人，叶寒的旁边就有一个。

显然他们都看不见围绕在叶寒身边的灰色屏障。

叶寒的旁边坐着的是一名穿着休闲服的青年人。青年人眼窝下陷，面色发灰，像是熬了好几个通宵一样。微微垂头，盯着手臂处的一个很深的伤口发呆，既不包扎伤口，也不求人帮忙，只是木然地垂着头，嘴里骂骂咧咧地一直重复着“居然敢咬老子……”，身体在止不住的发抖。叶寒还从他露出的脖颈上看到了几丝逐渐往脸部蔓延的黑线。

整个人都奇怪极了。

叶寒想到什么，倏地脸色一变。

亓官析歪了歪脑袋，像是看出来了叶寒心中所想，提议道：“嗯，寒你先赶快趁机离开吧，这个人……”一顿，“他身上的符应该可以延迟一下。”

叶寒点点头，抿了抿唇，拿起行李，装作神色如常的样子，从青年面前离开。

亓官析趴在叶寒身上，在叶寒走过青年身前的那几秒，稍稍转过头看着青年，眼眸微眯，透出一股危险的感觉。

青年好似感觉到了亓官析的视线，抬起头，一双殷红的眸子突然缩小、有些害怕地盯着亓官析，整个人更加的瑟瑟发抖。

他的爪子的指尖已经开始泛黑，颤抖着伸向了叶寒，仿佛是在害怕和挣扎的边缘，那只爪子扭曲得不成样，最终他还是将爪子伸了过去，想抓住叶寒，却在触碰到屏障的一瞬间突然被弹开，爪子也像是被什么烧灼一样，冒着灰烟。

他惶恐不安地收回爪子，仰望着亓官析，张了张嘴，发出单调的音节：“a……a……”眸子里，满是害怕。

亓官析木然地看着，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而这一切，不过是在几息之间，叶寒诧异于青年的反应，倒也没往深处想，快步准备离开。

离开之前叶寒回过头看了一眼，一顿。

那个青年已经倒在地上，不停地颤抖着，四肢已经严重扭曲，周围的人好奇地围了上去。

“是不是被咬一口就会感染。”叶寒眼眸微暗。

亓官析懒懒地回道：“是啊。”

“有没有……什么办法？”

“有啊。”亓官析嘴角微弯，“但是，我也不能什么都不要就平白无故地去救那些人。”

？？是要讨福利吗？

算了，就当再被狗咬一次？！

“好。”叶寒抓住扶手，神色不变。

语毕，亓官析的嘴唇贴了上来，冰凉的，像是冷空气一样，实际上对于叶寒来说并没有什么多余感觉，只是，她看得见。

心里总是好像有什么将要浮现……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心乱如麻。

“淋时站已到，请各位乘客……”

一个没有人看见的漫长的吻结束了。

叶寒抿了抿唇，眼神避过亓官析转身不再留恋地离开了，身形有些踉跄。

“交给你了……”

“好的，寒。”

亓官析飘在原地，回过头瞥了一眼躺在地上还在抽搐的青年，手指一动，青年的脑袋瞬间鲜血四溅，她眨了眨眼，对于叶寒的反应有些迷惑不解。

“到底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