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南:我就缺个媳妇儿
平日里他时常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今日突然这般正经,说起话来的声音比之寻常低沉许多,清泉反倒有些不习惯,
“你又不是书生,怎的说话也文绉绉的。”
他能感觉到,她的脊背不再绷直,渐渐放松下来,也没有再抗拒他的拥揽,宋思南心下颇慰,轻笑道:
“你喜欢吗?若你喜欢文气的男子,那我以后都这样与你说话。”
“还是不要了吧!”她本不是温婉之人,也不喜那种调调,“我还是习惯痞气的你,你做自己就好,无需刻意改变什么。”
实则他也不是刻意,只是见到这样失落的她,心里难受罢了,“你不开心,我又怎么高兴得起来?”
有所依靠的感觉的确很踏实,清泉的内心似乎并不排斥他,因为她很清楚他是个君子,才敢这般放心的倚在他身畔,不理是非流言,暂享片刻安宁。
然而也仅仅只是片刻罢了,诸多问题摆在眼前,她终究无法自欺欺人的继续逃避。
不动声色的抹去面上的泪痕,清泉缓缓直起身子,勉笑道:“我没事了,多谢你的安慰。”
宋思南怀中一空,才蓄起的暖意倏地消散,他的心也跟着寂下去,“真的没事了吗?可不要逞强。”
清泉淡笑以应,岔开话头,问起他去宫中的情况,“皇上可有怪罪你们丢失了乌蝉珠?”
“皇上倒是没说什么,但我觉得他并不一定信我们的话,估摸着私下还会派人去查探验证。”宋思南复又坐下,与她说起皇上对他的嘉奖。
得知他被授骑都尉,成了皇上钦点的侍卫,清泉也替他高兴,“你这也算是因军功而踏上了官场,一开始就是从五品,起点不算低,往后在宫中可要好好表现,相信以你的资质,定然会青云直上,成为朝中重臣。”
摇了摇头,宋思南并不是很期待,“今儿个随人在宫内转了一圈,听他说起那些个规矩,感觉头大。”
“军规也很严格,那些你都受得,宫规便是小菜一碟。”
话虽如此,可他总觉得宫规更加森严,在军中只需做好自己的份内事即可,不违反军令便不会惹麻烦,宫中可就复杂得多,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一不小心很可能就得罪了什么人,
“实则我宁愿回老家待着自在些,不过男子汉终归得有一番作为,宫中侍卫也算是个铁饭碗,唯有捞个差事,有正经事做,我才能攒银子娶媳妇儿,否则姑娘家看我游手好闲,定然不愿下嫁。”
说话间,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清泉身上,她也没觉察,只是提壶给他斟茶。方才只顾说话,都忘了给人上茶,当真失礼。
听他说起婚事,清泉随口附和道:“那倒是,你这个年纪的确该考虑婚事,媒人一听说你是宫中侍卫,自然要给你说个好人家的姑娘。”
他可没打算找媒人,都是说给她听的,可她现下情绪不稳定,他若是再提及,只怕她不愿回应,思量再三,宋思南终是忍住了,又与她说起了旁的,
“皇上赏了五百两,我打算买个宅院,已经让老三他们去看了,等安置好,我就接你过去。”
以往一行人赶路,宿在一起倒也正常,如今人在都城,清泉总觉得自己不该再与他住在一起,遂婉拒道:
“遥舟是我的挚友,我住在她这儿,也好跟她叙叙旧。”
她既不愿,宋思南也不勉强,毕竟两人没有成亲,住在一起有损她的名誉,如此想着,他也就释然了,自我安慰道:
“也是,待我入宫当差之后,你一个人在家定会觉着无趣,有朋友陪着你,我也放心些,等我每日忙完出宫就过来看你。”
说这话时,他心里一直都很忐忑,忍了许久才问,“那你还会出城吗?”
她倒是想,奈何当前的情况太复杂,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模棱两可道:“暂时不能,不过我答应你,等我能走的时候,我会跟你说一声,不会再不辞而别。”
有她这句话,他也就安心了。又闲聊了几句,宋思南这才告辞离去。
走出屋子没多远,他不自觉的停下步子,回望一眼,就见轩窗半开,他瞧不见她的身影,只看见纤细素白的手指在那木架上的红豆杉盆栽上停留片刻,而后缓缓扯下一片叶子。
他不禁在琢磨,此刻的清泉到底在想些什么,她为何烦忧,为何说自己暂时不能离开,她被什么而阻碍?
种种疑惑隐在心底,他想探究,又不愿逼迫她,只能等着,等到她愿意向他诉说。
次日晨起,宋遥舟换上一身水色宫装,性子飒爽的她不愿穿这种繁琐的衣裳,奈何要入宫面见皇后,不能失仪,若是穿得太过简便,皇后定会苦口婆心的拉着她教她规矩。
是以她只能忍着嫌弃由丫鬟为她梳了庄重而不失温婉的百合髻,珠翠满盈,娇态立显,连清泉见了也忍不住夸赞,说想娶她为妻。
宋遥舟撇嘴嗤道:“少拿我打趣,你的心上人可不是我!”
玩笑了几句,宋遥舟这才动身前往宫中求见皇后娘娘,禀明来意。
清泉则一直等在威勇公府,暗自祈祷着皇后能够顺应她的请求,答应让她出城,她也就无需留在此地面对这些糟心事。
直等到将近晌午,才瞧见遥舟的身影。一看她面上有笑意,清泉便觉有谱儿,忙拉她坐下,急切询问,“如何,皇后娘娘同意了吗?”
点了点头,宋遥舟道:“表姑母说了,你不愿嫁,她也不会强求你们成婚,但不管你们有什么矛盾,现下你都该留在这儿好好养伤,待年后开了春,你的伤彻底治愈之后,你若再想离开,她便不拦你。”
耐心听罢,清泉顿觉失望,“也就是说皇后拒绝了我的请求?”
实则遥舟还是有些庆幸的,这样清泉就能留下来,免得她一时冲动,做出后悔莫及之事。
连皇后都不同意,清泉是彻底没法子了,只能暂时住在威勇公府,宋思南那边已然找好宅院,三兄弟住在一起,他是打算另外请个丫鬟小厮,袁晨晓却道请丫鬟浪费,有那一两银子还不如给她,她什么活儿都能干。
最后几人一合计,只请了个小厮做粗活儿,至于做饭洗衣,袁晨晓都揽下了,但她要求有二两银子的月银作为报酬。
这是理所当然的,宋思南也不想欠她什么,很爽快的应下了。
接下来的日子,兄弟三人开始入宫当值,每到傍晚,宋思南一出宫就直奔威勇公府,去陪清泉。
宋遥舟看他说话爽朗,性子也直,倒是对他挺欣赏,便留他在府中用晚膳。
宋思南自是乐意,答应得脆生,应罢又不自觉地看向清泉,暗自揣摩着,不知清泉是否愿意让他留下。
这小子似乎很在乎清泉的态度啊!见状,宋遥舟轻笑出声,“莫忘了,我才是这威勇公府的千金,一切由我做主,你看她作甚?我要留你,她还敢拦着?”
“是是是,”清泉赔笑道:“你说了算,我也没说不许啊!”
用晚膳之际,宋遥舟招呼他多吃菜,莫客气,唤起他的名字,她顺口玩笑道:“你也姓宋啊?回头瞧瞧你家族谱,指不定咱们百年之前还是一家子呢!”
宋思南兀自笑笑,只有他知道这不可能,因为他随的是母姓,并不是父姓,又怎会与宋遥舟同宗呢?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宋遥舟的这句玩笑话很快就以另一种方式应验了!
用罢晚膳,天色已黑,今晚的月亮不怎么圆,但足够亮堂,幽幽的铺照在尘间,映得原本幽暗的花叶遍泛柔光。
饶是如此,清泉仍旧给了他一把灯笼,好为他照亮回去的路。
回家的路上,宋思南不禁在想,哪日她若是能跟他一起回去就好了,现在每日只能见半个时辰,说不上几句话就要走,有时宋遥舟也在场,他根本没机会说什么,这样两地分隔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儿?
宋思南走后,遥舟仍在清泉的房中坐着品茶,不由感慨着,“这小子对你挺不错的啊!每日都来看你,还给你带吃的,他该不会是喜欢你吧?”
清泉想也不想便嗤她瞎说,“他就是个热心肠,说来我们也算共患难,他拿我当哥们儿呢!”
“我跟人处成哥儿们儿正常,你的性子比我娇软些,以往在军中可是有不少将士钟意你呢!奈何你心里只有……”话说一半儿,遥舟才意识到口误,赶忙改了口,
“过去的也就不提了,实该珍惜眼前人才是。我看这小伙子不错,你可以考虑吆!”说着还朝她眨了眨眼,笑得古灵精怪。
遥舟一向爱损人,难得听她夸赞谁,清泉不由诧异的打量着她,“你统共也没见他几次好吧?怎就敢断定他是好人?”
“直觉呗!”遥舟相信自己的直觉,她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兴许你没察觉,但我这个旁观者可是瞧得清清楚楚,他看你时眼中有光亮,那感觉特别温柔。”怕她不信,遥舟还刻意重复了一遍,
“真的,不骗你!”
清泉只觉得他很真诚,倒是没瞧出什么光来,“不就是跟你同姓嘛!你就偏袒了?”
吃了口茶,遥舟故作叹息,“唉!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真真可悲!”
懒得与她玩笑,清泉未再应声,遥舟兀自说道着,
“宋思南这么每日进府不大好,明儿个就让他走后门,免得旁人瞧见总是有陌生男子出入,还以为他是来找我的,胡乱猜测传闲话,我若嫁不出去可就麻烦了!”
清泉打趣笑道:“不是还有沈列吗?”
听到沈列的名字,宋遥舟嫌弃的撇了撇嘴,“他乐意娶,我还不乐意嫁呢!”
孰料话音刚落就被人给揶揄了,“我可没说过乐意娶你的话!”
宋遥舟回头一看,来人正是沈列,当即拧着眉给冲了回去,“那正好,井水不犯河水,落得清静!”
道罢她才察觉到哪里不对劲,随即板着脸质问跟在后面的小茉,“这大晚上的,你怎能让他来后院?”
指了指他手中的剑,小茉怯怯道:“奴婢不敢拦呀!”
上回是郑元江,这回又是沈列,皆是来去自由,气得遥舟恨嗤道:“看来那批守卫都该换掉,没一个尽忠职守的!”
沈列摆手笑道:“甭怪他们,是我扯了谎,说来找你兄长,他们自不会相拦。”
眼看他面色泛红,遥舟猜出他应是才应酬过罢,遂到桌畔斟了杯茶,语气不善地提醒道:
“赶紧把这浓茶给喝了,省得你耍酒疯!”
坐于桌边,抚着温热的瓷盏,沈列的双眸在烛火下泛着亮光,笑意浓烈,“看来你很关心我啊!”
实则这也是清泉想说的,毕竟她与遥舟最相熟,自是能感觉得到,遥舟对沈列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
偏偏遥舟嘴硬,从不愿承认,“对你稍稍好一些就是喜欢你?你是有多缺爱啊?就你这样只会舞刀弄枪,不懂诗书情致的男人,我才不稀罕!”
被噎的沈列反怼道:“笔杆能有刀杆硬?本都统如今也算是姑娘们的梦中人,多少闺阁千金等着嫁我,我还要考虑考虑。”
宋遥舟笑嗤他没羞,“这话旁人说说也就罢了,哪有自个儿夸自个儿的?”
“媒人说的啊!我家门槛儿都快被那些个媒人踏破了,愁得我每日只能不停的巡查,都不敢回家。”沈列得意一笑,趁机哄道:
“你若对我有意,那就早些下手,省得被人抢了先,你哭都来不及。”
“得了吧!真能娶来媳妇儿你再炫耀,少在我们面前逞威风。”奚落了他几句,遥舟这才想起来问他,
“你这是打哪儿应酬过后又跑到我家府邸?难不成醉酒迷了路?”
“还不是受人所托。”说话间,沈列的眼神瞄向清泉,清泉只当没看到,垂下眸子默默饮茶。
这几日郑元江未再亲临,但他派人送了许多补品过来,奈何皆被清泉拒收,又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心知清泉对他有成见,郑元江也就没去讨人嫌,这才请沈列过来,毕竟沈列与宋遥舟相熟,由他出马,也能旁敲侧击的问一问。
沈列的话刚出口,宋遥舟已然明白了他的目的,“如果你是为镇国公而来,那就免谈,我们不欢迎你,走吧!”
不必这么凶吧?沈列莫名其妙,“我就不明白了,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算做不了夫妻,也不一定就是敌人吧?怎的面儿也不许见,江哥送补品以示关怀你也不肯收,小云儿,你这种态度很伤江哥的心呐!”
所以是她的错吗?好像的确是,错就错在她不该护送宋思南回都城,不踏入这城门,也就不会再生出这诸多事端,明明想避免,却终是躲不开命运的摆布。清泉的心被苦涩满溢,以致于她身心俱疲,无力再去辩解什么。
遥舟一向与她同心,最能体会她的心情,她不愿说话,遥舟便替她回话,“清泉她很好,有我照顾她即可,不需要镇国公假心假意的关怀。”
“怎么就假心假意了?”郑元江的一切作为,沈列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小云儿失踪了几个月,江哥费尽心思的派人搜寻她的下落,生怕她出什么意外。他从不酗酒,十分自控,这段时日却为了小云儿的事忧虑,总是找我喝酒。身为哥们儿,我看得出来,他很在乎清泉,并不是虚情!”
郑元江关心云清泉,这是众所周知之事,但问题的根源就在这儿,“在乎分很多种,郑元江他只是因为清泉为他受伤而愧疚,才会担心她的安危,这并不是男女之情,清泉不需要他的愧疚你懂吗?
所以她才不想见他,不希望再继续纠葛下去,可郑元江固执的不许她离开,皇后那边我也问过了,说等明年开春再让她走。既然皇后发话,那清泉也不好违抗,但她只会住在我这儿,烦请你告诉郑元江,不要再来打搅她,她只想过平静的日子,仅此而已!”
她的感情纠纷惊动了那么多人,清泉很是过意不去,只希望快刀斩乱麻,沉默许久的她终是发了话,
“遥舟的话就是我的意思,沈列,多谢你的一片好意,看在相识多年的份儿上,你莫再多管此事,有些包袱,终要放下,难道你希望我背负一生,不得解脱?”
“我当然希望大家都好好的,”说来惭愧,沈列也不懂感情,没资格去评判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们认识五年,能走到一起不容易,千万别因为意气用事而错过彼此,遗憾终身!”
如今的清泉已然清醒,再去回想这五年,只觉情太盛,梦太虚,太盛则满溢,太虚则缥缈,她坚持过,不后悔曾经的固执,但今后的人生,她不想再继续错下去,
“同行不同心,那就分道扬镳吧!没有仇怨,却也不想再做朋友,还是当成陌生人,对彼此都好。”
所以云姑娘这是对江哥彻底死心了吗?她那坚定的眼神中分明覆盖着一层黯然,话已至此,沈列也不好再去强求,不由慨叹,
“看来这喜酒我是喝不到咯!”
遥舟立时反驳,“天底下又不止郑元江一个男人,清泉肯定能找到宠她护她的良人,到时候她再请你喝喜酒。”
比郑元江还好的男人?也许真的有,但是清泉还会爱上旁人吗?沈列不敢去想,这事儿也轮不到他管,只能说他二人有缘无分呐!
既得了句准话,沈列也就没在此打扰,免得待会儿被宋遥舟挥鞭子往外赶。
饮了些酒的沈列有些困乏,只想回家躺着,也就没去镇国公府,直至次日下朝之际,在宫中打照面时,沈列才将打听来的话一一告知郑元江,想着他性子直,可能参不透其中的意义,于是沈列又补充道:
“现在小云认定你对她只有愧疚之情,是以她不愿嫁给你,江哥,你对她若真的只有愧疚,那我劝你就此罢手,不要再耽误她。即便她会难受一时,料想几个月后也就恢复了。
如若你对她有情意,那就直接向她表明心意,旁人千万句劝慰,都抵不过你一句发自内心的喜欢!”
他的提议再诚恳不过,出宫的路上,郑元江沉默了许久,宽广的宫道两旁是巍峨的宫殿,象征着权利和地位,如今的他也算是功成名就,暂无可忧虑之事,只忠心辅佐帝王,处理朝政即可。
业已成,家安在?那镇国公府虽奢华,也有诸多下人,可他总觉得里头很空,自清泉走后,那府中便再无生机,如画中繁花,虽色彩绚丽,到底无香无魂。
清泉之于他,究竟是怎样的存在,这两个月,郑元江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原本他还想着,只要能找到她,一切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如今人是找到了,可她却对他心生芥蒂,甚至要与他划清界限!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郑元江难免无措,诚如沈列所言,问题的根源在他,他必须有一个决断,才能在这死胡同内寻到一个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合一奉上,最近的竹子是不是很勤奋?感谢lizzebear,色拉酱灌溉的营养液,感谢大家留评,有营养液的小可爱请浇灌我吧!我会努力码字哒!这章继续发送红包呀!
今天看到评论区说老郑是老菜帮子,笑岔气啊哈哈!二叔忿忿不平:我才三十而已,怎么就老了?
另外说一下,因为周一要上夹子,所以下章更新时间会在周一晚上九点左右,之后的更新时间都会固定在晚九点。接下来,郑元江的真实态度,清泉会如何抉择,宋思南的身世,都将一一揭晓,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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