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恶言重伤

张桂兰一个人在床上躺够了,这才起床,白天的暖气烧的不热,一掀开被子凉气就钻了进来,她打了个冷战,可这种真实的存在感,还是让她幸福的笑出声来。

对着镜子左右打量着满身的肥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减下来,回想上一世那个医生,自己现在这身材都是人家的双倍了,穿好衣服张桂兰去了厨房,罗继军是个干净的人,屋子里跟本没有用收拾的地方,在看看冰冷的厨房,他跟本没有用早饭人就走了。

昨晚的晚饭没有吃,张桂兰给自己煮了粥,趁着这功夫把绿豆和黄豆都是用温水泡上,冬天最便宜的菜就是大白菜,可总吃白菜也不是回事,张桂兰就想着生些豆芽来填菜。

等粥煮好之后,张桂兰也把豆芽从水里拿出来,放在盆里,上面盖上拧出来的温毛巾,又把棉袄压上,放在离暖气近的地方。

肚子里早就饿了,为了减肥张桂兰还是只吃了一碗的粥,罗继军平时试练的时候跟本就不回家吃,都是在部队里跟战士一起吃,其实也可以回家吃,不过除了放假,罗继军从来没有在家里呆过,上一世如此,这一世张桂兰也就不觉得什么了,可外人却不放过这事。

张桂兰听到王丽把外面的流言说过后,淡笑道,“嘴长在别人身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我也少不了一块肉。”

王丽羡慕道,“嫂子性子真好,要是我听到早就找她们闹去了,一个院里住着,哪有这么编排人的,还有说李连长的事,李连长那可是山东的汉子,晚上人两夫妻在床上的事她们也不放过,我都听不下去了。”

“是啊。”张桂兰看透王丽的为难,也不想多说,更不想掺合到那些事情里去。

上一世她就听说过李连长的事,她当时听了流言后还跟罗继军说了,没有想到因为这事还与罗继军吵了起来,原本就一个多月刚回到家的罗继军,这样一闹,就又走了,一天也没有多呆,害得她可没少被商红她们笑话。

李连长叫李雪军,是山东人,拥有着山东汉子的特征,人也憨厚,这个时候的婚事多是家里包办的,媳妇跟他是同村一起长大的,是本本份份的乡下人,从来没有从农村出来过,这是随军之后,才从农里走出来,说话的时候带着一嘴的山东口音,十句有八句让人听不懂,可偏偏这两口子在房事上叫的声音很大,弄得楼上楼下都能听到,这事本就是让人尴尬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明白,面上也不会说出来,所以这在部队大院里私下里女人们没事时,都会偷笑谈论这事,江枝原本就被排在外面,为此更被排挤了。

如今在想想这事,张桂兰觉得自己和江枝是一类人,不过江枝岂码比她强,是个好妻子,而且不管外人怎么指点,杨家的日子过的一直很好。

王丽见张桂兰不爱说,想八卦的心也淡了,又说了几句就走了,张桂兰家与杨家都住三楼,还是对门,王丽刚下楼,张桂兰家对面的李家就有人出为,正是江枝。

江枝看到张桂兰,憨笑的打招呼,“嫂子这是要出去?”

张桂兰对江枝显然比王丽热情,或者说是同事相怜吧,“妹子一个人在家闷,就带着孩子到我家来坐吧,反正我也是一个人。”

江枝听了高兴,“俺知道了。”

张桂兰这才关上门回了屋,想起上一世打工在东家看到少妇练的瑜伽,她坐在床上练了一会儿,身上出了薄薄的汗,这味道不怎么好闻,又不能洗澡,只能在卫生间用毛巾擦了一遍,想着家里没有什么吃的,她就穿戴下楼买了两个萝卜上来,做些泡菜当减菜吃到是不错。

不远处能听到战士们的训练和纳喊声,楼下聚着几个妇女拿着报纸在说话,其中一个人叫住了张桂兰。

叫什么张桂兰到忘记了,可却知道是她丈夫也是个连长,“妹子有事?”

“嫂子,我们这有个字不认识,你能不能帮看一下?”妇人也不客气,更不管张桂兰应不应下,就将刊物递过去了。

这大院里哪个不知道张桂兰是从农村出来的,又没有念过书,跟本不可能认字,偏现在拦着她问她,跟本就是别有用心。

这时快近响午了,在部队那边忙完的男人都往家走了,楼下一群女人聚着,自然是看到了。

张桂兰接过来,头也没报,“是哪篇?”

“就是那个。”

张桂兰大体扫了一眼,刊物叫星星,是关于诗歌的,“《诗抄》:欲悲闻鬼叫,/我哭豺狼笑。/洒泪祭雄杰,/扬眉剑出鞘。网上找来的。”

对于这些诗抄,张桂兰到是知道一些,多采取古典诗词与现代新诗相结合的形式;忧国忧民的情绪、愤怒的情绪、声讨的情绪以崇高的美学特征表现出来;短小精悍富于战斗性,具有广场朗诵诗歌的特点。

张桂兰其貌不扬,声音却很好听,斗志昂扬的诗抄被她软棉棉的声音念出来,虽然不会让人心潮澎湃,却是深入人心。

连那些回来的男人都被吸引了过来,甚至有人还直白的夸出来,“嫂子念的可真好听。”

张桂兰淡淡一笑,“不过是瞎念,我还要做饭,就与你们多聊了。”

也没有问那几个女的到底认不认识字,张桂兰将整首诗念出来后,把刊物往对方手里一塞,提着萝卜就上楼了。

这事不多时就在整个大院传开了,说罗营长的妻子不但识字,而且诗念的也好听。